《潜邸》第189/270页


  竟是在为这么点小事泼酸醋!贺纶含笑推开她的手,三两下就占有了她。汤媛惊呼着微微颤抖。
  “你管我抢过谁,只要知道这一刻以及今后,我疼爱的人只有你……不就可以?”
  骗人,他只会欺负她,哪里疼爱!
  “想来是疼的不够明显,这下感觉到了吗?”贺纶忽然用力。
  汤媛娇呼连连,早已被他欺负的语不成调,有一点点痛,但很快风暴般巨大的快乐就扑面而来,把那些不断呢喃的指责都融化成了绵绵的轻吟。她攀着贺纶的肩膀喊出声,想要逃却更想要靠近,整个人都将沦陷在他甜蜜的折磨中。
  “阿蕴,阿蕴……”她仰着脖子呼喊。
  贺纶目不转睛盯着怀中女人布满红晕的香腮,俯身狠狠吻住她微启的红唇。
  “乖,小点儿声,今晚值夜的是女宿。”
  “唔唔……”汤媛闭着眼胡乱挣扎,“不,不,你少用点劲啊,不能这样……”
  话说一向以听力见长的女宿隐隐约约听见了郡王妃两声不成调的“惨叫”,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又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看不出来还挺会叫呀。
  青涩而又阴暗的小暗卫虽然不懂女人,但其实是个老司机。


第173章
  在这片属于杏山县边郊的一家普通客栈里,恩爱后的小夫妻依偎在一块儿。
  关于前情敌的事儿,贺纶最终还是交代了一二。
  无非就是女宿喜欢章蓉蓉,章蓉蓉却喜欢他,如此一来,一脸男配相的女宿很难不吃醋,终于惹恼了不可一世的贺纶。然后他们决定来一场“切磋”。结果女宿输了,颜面扫地,从此性格大变,每日除了闷头练武就是跟同门的小师妹胡来。据说还养了两个侍妾。
  听到这个地方,汤媛基本已经确认贺纶很喜欢章蓉蓉,可能还算不上爱,但绝对是暧昧的,就差最后一步挑明,结果中途“被她截胡”,哎,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她睁大眼望着朦胧夜色里的光。
  只能算她和章蓉蓉都倒霉!
  “原来你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啊,”她故意揶揄贺纶,道,“为个女人跟属下打架,你丢不丢人?”
  “那不是打架,是切磋。”贺纶纠正。
  汤媛撇了撇嘴。
  如果说那时的贺纶还是个意气用事的毛小子,现在这个跟她在一块的绝对就是心智熟透了的大男人。
  “毛小子”固然能满足少女心,但不一定适合做老公,汤媛认为还是成熟又现实的贺纶更适合过日子。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自然,总会不约而同从理性的角度考虑事情,哪怕将来可能会迫于各种因素分手也不会被打倒,这才是最平和又长远的感情。汤媛转过身枕着贺纶的胳膊安然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贺纶忽然坐起身。
  他并没有起夜的习惯。汤媛揉了揉眼睛,“你干嘛?”
  “把衣服穿好。”
  贺纶下床挑起架子上的衣衫,动作可谓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不啻于武侠电影的主角,一块布料刷的从你眼前掠过,再一眨眼,人家已经穿戴整齐。
  客栈周围灯火通明,黑压压的围了一圈官兵,为首的细眉长眼,十分严肃阴沉。
  客栈掌柜趴在门缝看了好一会儿,心知躲不过才哭丧着脸现身,嚎道,“爷,军爷,军大爷,小的是良民啊,这是咋了?有话千万要好好说,好好说,可别吓唬小的啊!”
  “闭嘴!本将乃宁远卫指挥使李林山,今夜奉命捉拿朝廷钦犯,客栈所有人等速速出来集合,有违者以乱党论处,杀无赦。”李林山居高临下的拔.出腰间大刀,倏然指向掌柜的鼻子。
  掌柜嘤地一声晕倒在伙计怀中。
  一时间客栈的烛火次第点亮,喝骂声、婴啼声、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哄闹之中鸡飞狗跳。
  客栈不大,男女老少加在一块儿也就才七十口人。
  在这样的人群里,贺纶无疑就是自带聚光灯。
  李林山第一眼就发现了他,继而被他身边的两个美貌女子震了下。尤其是没蒙面纱的黑衣女子。
  “你,还有你。”他半眯着眼睛指了指汤媛又点了点女宿,“你们两个,去那边儿的空地待着。其他女人和孩子也过去,钦犯是男的。”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女人无不松了口气,抱儿提女的纷纷到将军指明的地方缩起来。
  女宿冷哼一声,试图摸出暗器的右手就被人按住。贺纶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愣,晦气,不得不认命的应诺,将汤媛带去空地,鬼宿随后也跟了过去。
  这厢才将男人和女人完美的分开,那厢属下也已来复命,“回禀指挥使,客栈内部全部搜查完毕,没有漏网之鱼,确定所有人都在此处。”
  李林山点了点头,指着场地中央的三十六个男人,“统统带下去。”
  “且慢!”
  一名面白无须的老叟走出来,威严之色竟丝毫不逊于李林山,“敢问大人捉的是哪路钦犯,也不问明身份就要将我等拿下?”
  “本将办案岂有你插嘴的道理!”李林山神色一凛,目露杀气。
  “那总该有刑部的牒文。本朝律令,疑犯未定罪前有权查验内容,还请大人将盖了章的牒文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冯鑫面无表情道。
  这?很明显,李林山此前从未被人顶撞过,当下噎的面皮发青。
  他怒视冯鑫,厉声吼道,“好个刁民,本将看你就形迹可疑,把你的路引牒文交上来,少一样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李林山将枪口对准冯鑫。
  冯鑫走上前,从袖中掏出路引,呈给李林山。
  气氛有片刻的诡秘。
  李林山眼眸闪烁,目光在冯鑫与贺纶身上来回逡巡,劈啪作响的火光照映在他半边脸上,反射着汗珠的光泽。
  他很紧张,面色微微发白,终于收起长刀,一跃而下,示意众人退散,独自上前叩拜贺纶。
  这样的反转使得客栈掌柜又清醒了几分。
  “末将不知郡王尊驾在此,多有得罪,还请郡王开恩。”李林山箭步上前,抱拳跪地。
  说时迟那时快,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电光火石之间,明明手无寸铁的李林山忽然又暴起,推掌袭上五步之遥的贺纶,比他的掌风更快的是五根淬毒银针,闪着幽幽绿光,也直直朝着贺纶面门飞射而去。
  与此同时,京师庚王府。
  贺缄默然凝视大康舆图,食指一动不动的点在锦州与杏山驿之间的标记上。
  对面的人大笑,“没想到王爷竟是个赌徒。杏山县,平遥堡,夏木堡,三个这么大的地方,您却让李林山任选其一,就不怕错失良机?”
  良机,那也得有人可用才能称之为良机。
  从京师去辽东镇的路线足有十几条,每一条又互相贯通,就算有前世的记忆,贺缄也只能断定贺纶的大致方位,却没法确定他最终的选择,那就只好在宁远卫一带赌一把。
  以李林山为骰,这只骰子滚哪儿算哪儿。
  很多人可能还未注意过李林山这号人物,但一定知道他的大伯李莽――当朝正二品刑部尚书,亦是前任俞州城知府佟大人的亲表兄。而那位不幸的佟大人去年又恰好命丧贺纶的三十军棍,思及此处,贺缄淡笑,冤孽啊。


第174章
  却说这夜半更深的杏山县边郊,官兵突至,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的腥气。
  那身披黑色甲胄的将军忽然上前跪拜一名住店的客人,谁知形势转眼又变。
  幸而当时立在贺纶身畔的是危宿,练得一身炉火纯青的铁布衫,若非他一力抗下,此刻的贺纶怕是已经驾鹤西去。但铁布衫扛不住内力啊,与毒针同时推来的还有李林山全力一掌,危宿当即口鼻喷血,而冯鑫的拳头也砸向了李林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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