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天子》第298/467页


  带着牛耿,信步走出门外,此时一身轻松,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将县令这个位子扔出去,让别人来处理那些琐事。
  两人随意的走在街道上,却正看到一名队率带着人押着一群人迎面走来。
  “等等。”郭嘉叫住了队率,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参见军师。”队率见到郭嘉,连忙见礼道。
  郭嘉点了点头,目光却颇有些奇异的看着人群中一名邋遢文士,对方似有所觉,抬起头来,在看到郭嘉的一瞬间,原本无神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是你!?”
  “永年兄好兴致!”郭嘉有些好笑的看着张松,扭头看向队率道:“怎么回事?”
  “回军师,此人本是魏将军请来的军师,却数次想要逃走,后来绵竹关暴民头领疤头兵败来投,却被此人撺掇着想要夺权,被魏将军擒获。”队率躬身道。
  说来也是张松倒霉,当初刚出了绵竹关,又被涪县的人给拦住,魏越考教一番之后,发现张松有些本事,本想留在身边,给自己当个军师,出谋划策,但张松将这支人马当成了乱民,只是假意迎合,暗中谋划着逃走的事情。
  但魏越不是疤头,涪县军队虽名为乱民,但却训练有素,张松几次逃走都被抓回来,正好碰上疤头兵败来投,但魏越嫌他手脚不干净,没有重用,却被张松看中了机会,想要故技重施,撺掇疤头反叛,自己趁机出逃。
  只是同为乱民,魏越让疤头认真的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差距,疤头的起义甚至还没开始,就被魏越派人随手压灭,一群亲信死的死,其他的,都被抓了起来,而张松作为狗头军师,加上累累前科,也被魏越一怒之下,下了大牢,后来郭嘉来了,忙着对付阆中,然后又策划蜀郡之事,郭嘉倒没什么,魏越却是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将张松给忘了,直到今日,诸事已定,魏越清闲下来,才想到此事,准备将一行人提来审问一番,正碰上出来游荡的郭嘉。
  郭嘉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疤头等人,又看了看一脸羞愧的张松,摇了摇头道:“故友,松绑,想来是场误会,我会与魏将军说。”
  “喏。”队率闻言,躬身一礼,将张松松绑。
  “嗨嗨~这位先生,我……我也是故友啊!”疤头挣扎了几下,没有睁开,一脸期冀的看着郭嘉。
  “哈~”郭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对着队率摆了摆手道:“带走。”
  “喏!”队率一挥手,带着士卒继续押着这些人往魏越的府邸而去。
  “嗨,永年兄弟,莫要忘了我等情谊,替我美言几句!”疤头不甘心的回头看向张松:“那一夜……”
  “闭嘴,快走!”队率不耐烦的踹了疤头一脚,让人把他的嘴给堵上,押着疤头一行人继续前行。
  看着郭嘉和牛耿一脸诡异的表情,张松面色发臊,轻咳了一声道:“当日为过绵竹关,遇到这厮,助他出谋,破了绵竹关,仅此而已。”
  “理解。”郭嘉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疤头等人离去的方向:“我说此等人物,如何会有本事攻破绵竹关,原来是永年兄的手笔。”
  “雕虫小技,让先生见笑。”张松松了口气,对着郭嘉笑道。
  “若有需要,我可帮你向魏将军求情,将此人放出。”郭嘉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猥琐起来。
  张松臭脸一黑:“不必,我与此人并无太多交情。”
  “理解。”郭嘉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永年兄有何打算?”
  张松看着郭嘉,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自然记得当初刘晔身边的这个下人,如今看来,恐怕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当下抱拳道:“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郭嘉,无名小卒。”郭嘉摆摆手笑道。
  “郭嘉?”张松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道:“若连舌辨群臣,气的钟繇吐血之人也是无名小卒,那这世上还有几个名士?”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郭嘉:“如此说来,这涪县早已是朝廷所属。”
  “不错。”郭嘉点点头,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难怪有如此景象,那魏越也不像寻常暴民。”张松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两年前刘子扬入川,朝廷已经开始谋划蜀中,而你郭奉孝,便是此番蜀中大乱真正的幕后之人?”
  虽是疑问,但张松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此番蜀中被掀起如此风暴,恐怕都是出自眼前之人的手笔。
  “让永年兄见笑了。”郭嘉没有否认,只是看向张松道:“永年兄要为那刘璋向我讨个公道?”
  张松闻言,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不敢,经此一事,松也算看透了,刘璋生性暗弱,却又贪得无厌,此等人物,怎配让我效忠,松本已准备投效朝廷,不想却在涪县出了这等事情,若先生不弃,松愿为门下书佐。”
  “永年兄乃大才,做我门下书佐有些屈才了,你来的正好,这涪县县令之位,便叫有你了。”郭嘉一脸欢快的拍着张松的肩膀笑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孟达献关
  “奉孝兄如此信我?”张松惊讶的看向郭嘉,这涪县可算是朝廷如今在蜀中的一块重要根据地,也是粮草的重要中转站,将县令之位让与自己,这份信任让张松有些小感动。
  “哈~”郭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就算你想造反,也反不起来,县令每一道重要政令都要经过廷尉的核实,确保无误之后,才会下放,而且一县之地,廷尉、县尉以及虎贲是分开的,这些你上任之后自会知晓。”
  “敢不从命。”张松微笑着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这涪城乃朝廷这次布局的关键之地,牵扯着葭萌、蜀郡两处战场,更是朝廷兵马入蜀之后重要的补给之地,只要这个县令当好了,将来随着郭嘉入朝,自然少不了自己一份功劳在里面。
  对于张松来说,这是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而对郭嘉来说,这是一个扔包袱的机会,反正如今蜀中的预定框架已经做好,接下来,张松只要能够保持正常县令的水准来经营涪县,就足够了,当然,就算有什么坏心思,以眼下的局势来说,也是大势已定,回天无力,以他对张松的了解,张松不会做这种事情。
  聪明人只会选择顺势而为,逆天而行的事情,没几个人会去做。
  葭萌关。
  又一次击退了汉军的进攻,张任疲惫的靠着女墙坐下,汉军的进攻一如既往的猛烈,而守军却是人心涣散,虽然已经竭力去压制,但阆中大营失陷,后路被断的消息已经在军中蔓延开,张任不知道是何人所传,但这个消息的传播,加上军粮日渐短缺,哪怕是张任也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这股情绪。
  看着天空,张任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但如果后路的问题不解决,自己守在葭萌关,根本毫无意义,他现在很想立刻杀回去,重夺阆中大营,再占涪县,肃清蜀郡后路,然而黄忠会让他有机会离开吗?
  他敢肯定,一旦自己撤走,黄忠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逼上来,蜀中整个门户就失陷了。
  “将军,喝些水吧。”孟达拎着一个水壶走上来,来到张任身边,将水壶递给张任。
  “军中粮草,还够支撑几天。”张任接过水壶,没有喝,而是扭头,认真的看向孟达问道。
  “这……”孟达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没有说话。
  “说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坏的消息,我也挺得住。”张任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怅然道。
  “今夜过后,将再无粮草。”孟达苦笑道。
  “已然绝粮了吗?”张任闻言,苦笑着靠在女墙上,意识陡然一阵昏沉,甩了甩头,张任皱眉看了看手中的水壶,豁然抬头,森然的看向孟达:“你想干什么?”
  “将军恕罪,刚刚接到消息,成都、广都、新都依然沦陷,主公不知所踪,我等再战下去除了平添伤亡,已无任何意义,末将不忍这上万将士就这般战死于此!”孟达缓缓地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
  “拿下!”张任狠狠地用脑袋在墙上一撞,借着剧烈的痛楚让自己清醒一些,以剑拄地,森然的瞪着孟达,厉声喝道。
  周围的将士闻言飞快的冲向孟达。
  “谁敢!”孟达一声厉喝,他身边的亲卫迅速举枪戒备。
  “你想造反!?”张任钢牙紧咬,看着孟达厉声喝道。
  “达敬将军忠义,然忠于谁?我等说来,都是朝廷之臣,他刘璋身为汉室宗亲,却割地称王,这才是叛逆,我等身为汉臣,自当为君分忧,他刘璋所为,才是造反!”孟达义正言辞的对着周围的将士朗声道:“诸位将士,成都已破,刘璋下落不明,关中更是再无半点粮草,难道诸位将士真的愿意为了刘璋这等奸臣,不顾大义,不顾家中妻儿,死扛到底吗?”
  一指对面黄忠大营的方向,孟达厉声道:“我等本就是汉家子民,却要与朝廷军队为敌,如何是忠,父母在那刘璋治下,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我等却不顾家人死活,助纣为虐,如何是孝?既是不忠不孝,如何还要为那刘璋与朝廷为敌?”
  “放肆!”泠苞从人群中冲出,挥剑便斩。
  “锵~”孟达拔剑,将泠苞的剑架开,冷笑道:“你军职虽在我之上,然若论本事,却未必及我。”
  “还不与我拿下!”泠苞大怒,环顾左右厉声道。
  孟达闻言,冷笑不语,周围将士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无人动手。
  “你们……”泠苞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将士。
  “给我拿下!”孟达冷笑一声,一挥手,身边的护卫飞快的扑向泠苞,张任想要阻拦,但刚一动手,便觉一阵头晕眼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
  “尔等敢!”泠苞挥剑想要杀人,却见孟达抢步而上,一剑将泠苞的宝剑挑飞,其余护卫见状,一拥而上,将泠苞按在地上。
  “孟达!背主之贼,不得好死!”泠苞被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按在地上,奋力的挣扎着,抬头看向孟达,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怒吼。
  “拭目以待。”孟达冷笑一声,还剑归鞘,扭头看向一众将士道:“将张将军也绑了,开城,献降!”
  张任在军中日久,而且严于律己,赏罚分明,颇受蜀中将士爱戴,这个时候他就算要杀张任,恐怕这些将士也未必肯。
  立刻有人前去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同时将城池上代表刘璋的旗帜砍倒,派人前往黄忠大营请降。
  另一边,黄忠收兵回营,召集魏延、朱皓商议破城之计。

当前:第298/46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