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第47/755页


  众人都无言,想劝又不敢。
  洪飞都没劝住,别人成吗?
  王亨朝周围扫了一圈,道:“都看清楚,本官是王亨!华少爷若觉得不平,只管去王府找本官。再不然,就让华少师去宫中找皇上告状,本官随时恭候!”说完,又是重重一脚踩下去,伴随着骨头断裂声,华少爷“啊――”又是一声惨叫,然后晕了过去。
  王亨把脚收回来,整整官服,对洪飞和梁心铭道:“走!”又对一安命令道:“一安你留下!回头衙门来了人,或者华家来了人,说本官打了人就跑了,不认账,本官可不背这个名声。本官是很负责任的。你在这里给我应着!”
  一安高声道:“是,大爷!”
  这嚣张的!
  众人又是佩服又是胆寒,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容离去。
  等他们转弯下楼,大家才敢来扶华少爷,七嘴八舌叫送医馆,又说叫马车,还有让掌柜的弄个担架来抬。
  乱哄哄声中,有人低声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梁心铭走在最后,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骂:“乱用典故!”忽想起这典故是写吴三桂和陈圆圆,是明末清初时候的事,怎么这人会说?难道自创的?
  她倒没生气,隐隐有点小愉悦。
  到楼下院中,王亨对梁心铭道:“青云,以往为师行事无忌,名声不太好,今日是我连累你了。”
  梁心铭忙道:“恩师说哪里话!不遭人妒是庸才。学生被恩师看重,被人质疑是难免的。然科举不止乡试,还有会试、殿试,学生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王亨眼中带笑,赞道:“好!有志气!”
  洪飞也道:“这次会试,王大人和王兄都不会参与,若青云再得了会元,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又向王亨道:“你也是,早些把孟姑娘娶回来,哪来那些流言。”
  王亨本笑着,听了这话也不笑了,也不回应他,转脸对梁心铭道:“你不是说给女儿带羊肉吗?为师已经付过帐了,让伙计每样给你装一份带回去。”
  梁心铭见这样,只得道谢。
  洪飞见王亨不回应他,知趣地不再提,心中却暗暗疑惑。王亨在徽州耽搁那么久,却始终未成亲;每提起未婚妻孟姑娘,他都避而不谈,肯定有缘故。
  少时,伙计提了个食盒来给梁心铭,梁心铭接了过去,王亨又命人叫了马车送她,三人遂告辞,分头回家。
  梁心铭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的食盒暗自嘀咕:这师生关系是不是太过了?怎么觉得有点暧昧呢!
  她自己都觉得过了,难怪那个华少爷说难听话。
  她眼前浮现王亨痛打华少爷的情形,暗想:他是不是真的留下后遗症了呢?所以才对“梁心铭”格外不同?


第53章 第一男宠?
  回到家,梁心铭将食盒交给李惠娘。
  李惠娘见她神色愉悦,有些忧心。跟王亨一块吃饭为什么会这么开心?难道忘了自己当年的仇恨?
  若梁心铭真忘记了,李惠娘也不担心了,可她根本没有忘记,更不惜以身犯险、女伴男装参加科举。这种情形下,她和王亨走得越近、关系越模糊,惠娘越担心。
  惠娘打开食盒,香气散发。
  小朝云便软声求道:“娘,吃肉肉。”
  因是晚上,惠娘不敢让她多吃,便下了一点面,就着羊汤让她吃了一小碗,算尝了羊肉的味儿。
  梁心铭自去书房用功。
  开始,她根本静不下心来,老是想在真真羊肉馆的事,一会是华少爷对王亨的恣意嘲弄,一会是王亨对华少爷嚣张地猛揍,一会又沉思:到底他有没有留下后遗症呢?
  直到快三更了,她才收心在书本上。
  第二天,梁心铭拿了林巡抚的名帖,去徽州会馆拜见严老爷,也见了不少徽州本地的同乡。
  同时,她也关注王亨暴打华少爷一事的后续发展。
  结果,根本没有后续发展。
  华家既没有气势汹汹地上王家讨说法,华少师也没敢去宫中找皇帝哭诉,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停了。
  说无声无息也不对,官场和市井都纷纷传言:王家惊才艳艳的王翰林身体有恙,是个假男人,无法养儿育女,所以爱男不爱女。也就是说,他有断袖之癖!
  王亨的第一宠男,是他的门生梁心铭!
  华少师原是太子少师,如今皇上刚登基,这太子少师不过是个头衔而已。而王家是名门世家,华少爷当众羞辱王亨,王亨暴打他也是他自找的,华家如何敢上门讨公道?不但不敢,等外面流言散开,华少师还担心王谏王大人上门找他算账呢,毕竟这事是华少爷先侮辱王亨惹出来的。
  还好,王家也没上华家找茬。
  两家都很诡异地保持沉默。
  对于外面的流言,王亨没当回事。
  他不当回事,别人很当回事。
  他发现,家里和宫里都不正常了。
  首先是靖康帝,这天和大臣们议事下朝后,去御书房办公,王亨在旁伺候,帮忙草拟诏书、查找典籍文史等,直忙到午膳时候,靖康帝留下他用膳。
  膳后喝茶时,靖康帝看着王亨不语。
  王亨很有眼色,问:“皇上可有吩咐?”
  靖康帝诚恳道:“王卿,咱们君臣投契,若非礼法所拘,就称兄道弟了。朕今日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王亨站了起来,道:“皇上请问。”
  靖康帝问道:“朕问你,外面传言可是真的?”
  王亨道:“皇上已经相信了,不然不会问微臣。”
  靖康帝笑道:“朕不相信,所以要问问你才放心。若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朕身为一国之君,可为你遍寻天下名医诊治。若不是真的,朕劝你一句,成亲吧!”
  王亨道:“皇上觉得真就真,假就假。”
  靖康帝懵了,那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王亨垂眸,不肯再说了。
  靖康帝心急,又不好逼问。
  这可是人家私密事,便是他身为皇帝,也不能利用身份探听。再说了,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确实难以启齿,尤其是王翰林这样的男人,天纵奇才、出身高贵,若有这缺陷,遮掩还来不及呢,怎好若无其事地告诉人呢!
  他便体贴地不问了。
  他起身,说要小睡一会,唤了一清丽女子来,对她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翰林也累了,好生伺候他歇息。”
  女子红了脸,道:“是。”
  王亨恭送皇上离开,自己也去下处歇息。
  那女子随来伺候他。
  他并没做正人君子样赶人家离开,躺在炕上,任人家捏腿揉肩、捶背按头,眯着眼打盹。
  女子等他呼吸均匀了,悄悄上炕,刚要在他身边躺下,他却睁开了眼睛,诧异地问人家:“你干什么?”
  女子低着头,羞答答不语。
  王亨不悦道:“你是怎么学规矩的?皇上不是让你好好伺候本官吗,你怎么偷懒起来!下去,再给我捶捶腿。轻点儿,我要睡了,别手重了吵醒我。”
  说完,自顾闭眼睡去了。
  女子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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