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殇》第34/251页



「伯提沙撒……」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腰身便被紧紧地圈住了!猝不及防,耳朵被亲吻,房廷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抱紧自己的正是那狂王!

「在看什么?」尼布甲尼撒笑盈盈地问道。

他方从午睡中转醒,一路从庭中行将过来,就发现这有趣的男子正兀自盯着巴别塔发呆,进生出捉弄的心思,悄无声息地靠近。

突然被抱住,又遭亲昵地抚触,这样的经历早该习以为常,可房廷仍旧无法适从,就像那更名,都快被唤一个月了,还是那么地陌生……尤其是在自己知道那名字真正的含意。

伯提沙撒,神之护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原本该是先知但以理的更名。

是巧合还是……

真不明白,尼布甲尼撒为何要给自己取那样的名字?

臂弯中的男子,变幻的神色,无论看多久都不觉得厌倦呢。

「刚才,我作了一个梦……」

尼布甲尼撒盯着他,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让房廷一时摸不着头绪,疑惑地凝眉。但见他眯了眯琥珀眼,喃喃了一声「算了」,便不再言语。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和他说这些做什么?真是荒唐。

这么想的时候,尼布甲尼撒不觉莞尔。

尼布甲尼撒径自低头,轻啄房廷的耳……那最钟情的部位,瞧他像个受惊的动物般惊跳的模样,饶是有趣。然后于怀里抬起他的下巴,黑曜般的眼睛便会用不知是哀怨还是惶恐的视线,盯着自己……

真可爱……明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业已成年的男子,是不合时宜的,但是只要一对上那稚气没褪干净的面庞,尼布甲尼撒胸肊中就不禁蹦跳出这样一抹古怪的情愫。

一个多月了,从乌尔到王都,这期间日光烙于他体肤的痕迹也在渐渐淡去;诚如自己所想,那是罕有的白晰,抚摸的时候手感很好。

虽没有真正地占有过他,不过仍能想见,云雨时的滋味一定不会比女人差的吧。

今天是夏至,赛美拉丝出殡的日子。从没有想过替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守节,不过在这期间自己确实被各种琐事拖累得无暇寻难。

晚间,又是朝贡各国觐见的时分,米底的使者们应该也会出席。之后,终于能够迎来闲适的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将他从夏宫带到此地,总算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想到这里,愉悦地展露笑颜,尼布甲尼撒捉起房廷稍长的乌丝,按于唇际……

真是教人期待呢。

深深的琥珀眼,完全捉摸不定……那将自己视作亵玩对象的眼神,抚遍全身,房廷立时起了一层细细的鶏皮。

「今晚……」尼布甲尼撒依附在耳边,说了一道教人羞耻的命令。接着便轻笑着退离。

眼睁睁地望着他消失在宫室尽头的背影,房廷捂着那仿佛被话语灼伤的方寸之地,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在话音响起的那刻。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将于这约定的夜晚彻底改变……

华灯初上。

从高耸的马度克神庙远眺,可以看到日出之海上点点的渔灯,泛出盈盈亮光,与璀灿群星辉映一片。

站在最高端,男人俯视着蝼蚂一般的朝贡人群往山岳台的石阶,步上高塔,向着自己的方向迈进。

大理石、琉璃水晶瓦、夜明珠……金璧辉煌的宫殿,美不胜收的景致。

这就是他一手营造的王都──巴比伦啊……

无不得意地,盈盈笑意弯上唇角。不过就在这时,午后那荒诞不经的梦境又忽地钻进脑海,扰乱了神思……

尼布甲尼撒不禁敛起了笑容。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聒毛饮血的征战时节都未曾有过的噩梦,好似预示着不祥征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哼,自己居然也被那些术师们唬得晕头转向么?他,迦勒底之王、巴比伦之王──从来只尊祟马度克的神之子,什么时候也开始犯起胡涂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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