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妃》第60/243页


  洛梦溪清冷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缓步走向大床:“他们两人有没有可能躲在皇宫?”
  “不可能。”南宫珏一口否决:“每一条皇宫秘道本王都很清楚,并派了重兵把守,没人能悄悄藏在那里三、四天,而不被发现……”
  那南宫枫与冯天罡究竟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会上天入地,所以别人才找不到他们……
  洛梦溪躺在床上,心中思索着冯天罡与南宫枫的可能藏身处,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好像南宫珏也上床休息了,躺在了轻纱的那一端。
  最近几天,两人虽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是盖着两条被子,各自睡在轻纱的一侧,未再发生其他事情,日子过的波澜不惊,相安无事。
  本以为今晚会和其他夜晚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岂料,夜半时分,洛梦溪睡意正浓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洛梦溪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脑中闪现一个念头:南宫珏病发了……
  微闭的美眸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南宫珏咳的颤抖的修长身影,而是满室的空旷,整个内室除了洛梦溪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南宫珏,南宫珏……”洛梦溪急忙坐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急声呼唤着南宫珏的名字,四下寻找。
  “咳咳咳……出什么事了……咳咳咳……”南宫珏只着薄薄寝衣,咳的颤抖的身影,艰难的从外室走了进来。
  望着咳的都快要站立不稳的南宫珏,洛梦溪无奈的轻叹一声,快步走至南宫珏身侧,轻扶住了他的手臂:
  “你肺弱,晚上不能受凉,想要什么东西,你直接叫醒我,我帮你拿,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跑去外室了。”
  南宫珏苦涩一笑:“对不起,吵醒你了……咳咳咳……”
  “没事的,你帮过我很多次,和我不必客气的。”洛梦溪将南宫珏扶至大床上坐好:“你先坐着,我帮你倒杯热水。”
  说着,洛梦溪快步走至于桌旁,拿起水壶倒水,岂料,就在她刚刚倒了一半时,南宫珏的咳嗽突然间加重,咳的声音很大,并且上气不接下气,血气上涌,整条丝帕竟然瞬间已被鲜血染透……
  洛梦溪急忙放下手中的水壶、水杯,快步来到了南宫珏面前,递过一方干净的丝帕,并轻拍着南宫珏的后背,清冷的眸底闪着焦急:
  “你的病严重了,药放在哪里了,我帮你拿药……”南宫珏以毒攻毒的药丸,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洛梦溪并不知道南宫珏吃了那药后,体内会有毒素产生。
  “不……不能吃药……”南宫珏语气虚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肺中异常难受,如同一双利爪在里面不停的四处乱抓,南宫珏英俊的面容,痛苦的即将扭曲,如同濒临死亡的人一般,慢慢躺在了床上……
  “南宫珏,南宫珏……你不要死,你醒醒……”洛梦溪心中无端的升起一阵慌张,轻拍着南宫珏的俊脸,不停的急声呼唤着:“来人,快来人……”
  “不……不要叫人……不要叫人……”南宫珏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忍忍……就过去了……”
  南宫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微微颤抖的大手紧握着洛梦溪的小手,如同濒临死亡的人,握住一棵救命稻草,他想对洛梦溪笑笑,示意她不必担心,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比苦笑还难看:
  “以前……只是我一个人……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闻言,洛梦溪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砰砰砰……”大力又急切的敲门在门外响起,随后,北堂晔焦急的询问声传入耳中:“南宫珏,洛梦溪,刚才是不是你们在叫人啊?”
  南宫珏没有说话,他也已经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了,深邃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握着洛梦溪小手的大手越收越紧。
  洛梦溪吃痛,却未痛呼出声,侧目望向门口,大声回答着:“北堂晔,我们没事,也没有叫人,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真的没事吗?”北堂晔似是有些不太相信:“南宫珏呢,怎么不说话?”
  “他……”洛梦溪回头望了一眼面容痛苦的南宫珏:“他累了,在休息。”
  “原来如此,你们没事就好。”北堂晔淡淡答应一声,紧接着,急促又快速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不过是向外走的,距离这里越来越远。
  片刻之后,所有侍卫已走,门外安静了下来,南宫珏的面色似乎也好转了很多,紧握着她小手的大手,也微微松了松。
  洛梦溪语气轻柔:“南宫珏,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
  胸中的疼痛感越来越小,南宫珏的面色渐渐好转,勉强笑了笑:“我好多了,夜深了,你休息吧。”
  疼痛感的消失只是一个阶段,接下来,便是全身的冷,如同只着单衣跌进冰天雪地一般,扑天盖地的寒冷,自四面八方袭来,南宫珏从里到外,冷的彻骨。
  望着面色、嘴唇皆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的南宫珏,洛梦溪心生担忧:“南宫珏,你怎么了?”
  刚才不是好多了吗?为何现在他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被子……帮我拿被子……”南宫珏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你很冷?”现在虽是秋天,却也不是太冷,南宫珏的表现,说明他还在病发中。
  南宫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洛梦溪不再耽搁,快步走至衣柜旁,打开柜子,将里面的锦被全都抱到了大床上。
  南宫珏盖着十多床被子,但冷意还是无孔不入的钻入肌肤,十多床被子丝毫不起作用。
  “还冷?”望着面色与刚才相差无几的南宫珏,洛梦溪知道:他的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的身体,盖多少条被子也没用……
  望着满面痛苦之色的南宫珏,感受着他几乎没有温度的冰冷双手,洛梦溪眸光微微闪了闪,闪身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在了南宫珏身侧,柔软馨香的娇躯紧紧缩进了南宫珏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南宫珏取暖。
  双手放在南宫珏的心脉处,暗暗运功,为他护住心脉,只要心脉无碍,南宫珏就不会有事。
  南宫珏全身冷的发抖,身侧有热源,他当然是伸手紧紧抱住,埋首在洛梦溪馨香的颈项处,轻嗅着熟悉的淡淡野姜花香,南宫珏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身体也仿佛没那么冷了……
  夜已经很深了,南宫珏的体温好像在慢慢恢复正常,洛梦溪忙了大半夜,自然是累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睡着的前一刻,耳边飘过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梦溪……谢谢你。”
  天明时醒来,窗外刚刚发亮,南宫珏试着运了运功,真气流畅,无任何不适,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昨夜我又撑过去了,多亏有梦溪在身边……
  南宫珏低头望向怀中,洛梦溪如同小猫一般,缩在他怀中睡的正熟,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洛梦溪的小手还放在他的心脉上,保护着运功的姿势,南宫珏嘴角轻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望着洛梦溪小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南宫珏心中升起一阵内疚:这可是他的杰作。
  轻轻抬手,持起洛梦溪的小手,细细摩挲着那上面的青紫淤痕,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病发竟然提前了五、六天,看来我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不知还能不能撑到半年……
  朦胧中,洛梦溪只觉整个人异常疲惫,身上仿佛压着什么重东西,压的全身难受。
  洛梦溪不悦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光裸的白皙胸膛,侧目向上望,是轻拥着她睡的正熟的南宫珏,以及十几层厚厚的锦被,昨晚发生的一切,在洛梦溪脑海中一一闪现。
  洛梦溪伸手轻触南宫珏的额头,体温正常,无丝毫异样,洛梦溪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望着南宫珏安静、祥和的睡颜,洛梦溪忍不住叹气:
  看来他长这么大,受了不少苦,单是这病发之痛,就不是人人能受得了的,不知他是多久病发一次,一年至少也得有个两三次吧……
  窗外,阳光明媚,暖暖的照进房间,洛梦溪腹中传来一阵饥饿,这才想起,早过了早膳时间了。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洛梦溪轻轻拉开了南宫珏轻拥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将大部分锦被放回柜子,只留两床给南宫珏就足够了。
  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洛梦溪悄无声息的梳洗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缓步走出了房间,本以为房外空无一人,岂料,院中的石桌前,北堂晔正坐在椅子上,头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打瞌睡。
  “北堂晔,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洛梦溪心中疑惑。
  北堂晔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本皇子在这里等你出来,南宫珏昨晚病发了吧。”
  “你怎么知道?”洛梦溪心中虽疑惑,却也暗中得知一个消息:北堂晔与南宫珏是至交好友,他肯定知道南宫珏最隐秘的事情。
  北堂晔一向玩世不恭的语气中,是少有的凝重:“以前南宫珏病发时,也是像昨天那样,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谁也不让进,等到第二天,我们进去时,只能看到满地的狼籍,以及已经病好的南宫珏。”
  说着,北堂晔抬头望向洛梦溪,玩世不恭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是第一个被南宫珏允许,在他病发时能靠近他的人,看来他对你,真的是与众不同。”
  “之前你们在少林寺,全都是男子,南宫珏有皇室尊严,当然不想让你们看到他的狼狈样子。”洛梦溪不以为然,越过北堂晔,径直向前走去:“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厨房拿些东西来吃……”
  走出几步后,洛梦溪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转身望向北堂晔:“北堂晔,你与南宫珏是至交好友,在你们认识的这几年中,所有女子都必须站在他一米外吗?有没有特殊点儿,不必守这个规矩的?”
  “有啊,你洛梦溪不就是其中一个。”北堂晔打马虎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戏谑中略带一丝苦涩的笑意:
  南宫珏,你还真是没事找事做,直接告诉洛梦溪你喜欢她不就行了,还捏造什么另有心上人,如今,洛梦溪前来试探本皇子,本皇子要如何帮你圆谎?
  “我是说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人,有这个特权。”洛梦溪几次询问南宫珏他的心上人是谁,都被南宫珏巧妙的应付了过去,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既然在南宫珏那里得不到答案,我不妨换个人询问,北堂晔对南宫珏的事情十分了解,定然知道他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这个嘛……”北堂晔思索片刻:“当今世上,除你之外,还真有这么一名女子有这种特权……”
  “她是谁?”洛梦溪知道,自己快要知道答案了。
  “药王谷谷主的女儿,林玄霜。”北堂晔戏谑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不过,她不能完全靠近南宫珏,只能站在他半米外,与其他女子的一米外相比,算是特权了。”
  北堂晔的言下之意是:能完全靠近南宫珏的只有你洛梦溪一人,他的心上人,自然就是你。
  可洛梦溪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她和北堂晔的思想不一样,竟然完全误解了北堂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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