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第5/88页


  「好,居然如此,我就给你两条路做选择。第一条,就是乖乖的做红营帐下的女人,服从我的命令。另一条……哼!那就是死!」他似乎已被她的举动激怒,笑颜忽收,寒意又开始从他的体内慢慢晕开,而她却并没有被赫倒,她低下头,坚定的说:「其实我不想死,也不想做红营帐下的女人,也许这对来说确实可笑,但是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这是她所向往的,没有半点虚假,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有所虚假,因为没这个必要。   
  对她来说眼前的男人是个摧毁她人生的恶魔,他做的这些,不单单是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而是一种对灵魂的侮辱。她本想忽视他的存在,可他逼的她无处可逃,不得不去面对他强硬加注在她身上的悲惨命运,所以既使万般磨难,她也不想就此屈服于他。   
  「哈哈!」笑声如寒风般阴冷,透刺着脆弱的身心,仿佛要把她就此击垮,然而他的话更让人觉得寒如心骨,只见他魅眼一挑,好笑得说道:「确实可笑,不过这些都由不得你,你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对你没什么好处。」这番磨志气的话,似乎只是赵蜀风个人想法,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志,反而变的更坚定。   
  此刻她神情自若,眨巴着眼睛,淡淡的睇望着他,似乎已忽视了自己的险境。然而她越是如此,赵蜀风越是气恼,似乎他已是气急败坏,怒火由他心底一股股的窜起,彷佛燃烧了他的心智,叫他近乎抓狂。   
  「哼!既然你无法决定,那好!」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猖狂,他就不信征服不了她,想到此处,他猛地抬起利眸朝帐门外嚷了声:「来人!」   
  这才是最后致命的一击。   
  只闻赵蜀风一声大喊,便唤来数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韩谨心头一惊,身子不由的一阵哆嗦,愕然间,她转头而望,却见四五名男子匆匆的进帐来,他们每个都是身强体壮,上身赤裸,下穿一条底裤,短短数秒他们已在她身后站成一排,似乎这些人早就在帐外待命,唯等赵蜀风下命而已。   
  「怎么样?你要他们,还是要我?」赵蜀风淡然一问,嘴角一歪,得意之色尽显脸面。韩谨仍平静的盯着他,忽地她随口说了声:「他们!」话语没有一丝犹豫,干脆利落,仿佛这只是一场恐吓她的游戏,只要她敢玩,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她强硬的语气却顿时轰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无一不傻眼,似乎有人认为自己得了幻听,甚至还有人怀疑她真是个疯子,而且是重度疯癫,恐怕已是无药可医。但是此刻她双眸如水,脸如平波,却让眼前的男人多了几份胆怯,然而她内心深处所承受的煎熬,却无人得知。   
  怯意在她心里滋生,脆弱不堪的灵魂在体内动摇,急促而杂乱呼吸,已无法平稳。她垂下了眼睫,刻意去掩盖那份不安......   
  见她如此,一双冷眸怒视着那张毫无悔意的脸,怒气像暴风雨般侵袭他的脑门,他嘴角微微抽搐,怕是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们开始吧!」赵蜀风虽冷冷一语,却听得出他在压力着情绪。   
  他说完便踏步走去软榻边,倒头躺下,闭上双眸,静静等待着游戏的开始。但是他内心为何如缠丝般复杂,他真的不能让她屈服?难道真的要看着别的男人糟蹋她?心中没有答案,可他能确定,除了赢外,他别无选择。   
  「你们先等等!」韩谨一声淡淡然话语,顿时让有些人怒颜渐淡,一丝侥幸的意味染上他的眉目,他开始欣然自得,更有一种想大笑出声的冲动。   
  在这种情况下,她亦然屈服于他,还以为她有多特别,也不过是个在绝境中仍会适当选择的女人,倒是高估了她。   
  赵蜀风不仅有些失望,他稍稍起身,鹰眼微眯,目光越过将士,眺望被健壮将士围住的韩谨,似乎在等待她求饶,却见她淡淡的说道:「你们一起来恐怕也不会爽快,做这种事情重要的是彼此身心愉悦,这才是目的,不是吗?不管你们是不是服行命令,也请你们为自己的身心愉悦考虑一下,如果认为我的话是对的,那么你们一个个来吧!”平静无波语气,亦带着劝慰之意。   
  「哈!」赵蜀风措手不及,顿时一阵惊愕的冷笑,甚至已到抓狂的地步。他忽收视线,一阵咬牙切齿之后,双手不经意的紧抓踏檐,抓出哗哗的响声。   
  此时韩谨垂头丧气,一副不想去反抗的模样,忽而她眉目稍稍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随即把丝帕揉成一团紧握于手中,也许她只能就此赌上一把,无论赌蠃赌输她都认了。   
  韩谨完全忽视了已冲动的站起身、想要往她这边冲来的赵蜀风,她淡淡的瞄了眼眼前的几个男人,接着瘦弱的身体缓缓平躺在了地面,她仰面朝天,闭起双眼,再不动弹。然而在一旁观摩韩谨一举一动的将士们,此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没人一个人敢先去亲近她,甚至有人还用怜惜的目光俯视她。   
  许久,营帐内依旧鸦雀无声,一股杀气却在此时蔓延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夜风透过帐帘,拂过灯火,长长的黑影随着灯光晃荡而摇曳。赵蜀风垂着眼帘,怒气刷红他的脸,苍白的指节紧握,吱吱嗄嗄声声作响。   
  「你们都给我滚。」突然赵蜀风发疯似的狂吼,吼声震耳欲聋。   
  他忽抬眼帘,煞光随之散播开来。   
  此时韩谨微微抬起双眸,依然平静的感受着向她冲来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停住,她便抬起惹人怜惜的目光仰望,淡淡的说:「我不是这世间的灵魂,根本也不属于这里。」她语气似有苦涩,见赵蜀风眉头忽紧,她续说:「求你,放我走吧!」   
  「哈哈…哈哈…!」回应韩谨的是一阵阵大笑声,她的话似乎好笑到让他崩溃,他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更没看过像他这样遇上惊险,反倒一脸无辜的女人。   
  为何人世间会有这种动物?实在太可笑!   
  赵蜀风忽收笑声,认真了起来,眉目间也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低头俯视仍躺在地面的娇柔身躯,还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并向她伸出魔爪……   
  此时在营帐外,一男人身影匆匆的赶来,当他走近赵蜀风营帐外,便见士兵往帐内禀报道:「禀报赵将军,硕将军求见。」   
  听到营帐外传来的声音,赵蜀风伸向她的手顿时停住,他眉目乎紧,一抹厌恶感浮上脸面,随即他转开了视线,若有所思的瞄了眼帐门,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不经意间他垂眸凝向韩谨,顿时剑眉一挑,豁然开朗般露出了邪肆的笑意,冷声道:「你先回去!」   
  闻声,韩谨心中一喜,一抹笑意拂上脸面,她紧盯他的目光也随之错开,迅速的撑起身,飞快的站立而起,随即又仓促的往帐外冲去,彷佛怕他在一瞬间反悔似的。   
  出了帐门,韩谨快速的寻了眼,撇见硕雷站在帐门外不远处,那只握着丝帕手忽地紧了紧,随即她垂下眼睫,微低着头装出莽撞而焦急离去的模样。   
  「唉唷!」她撞进了硕雷怀中,轻唤了声。   
  慌乱中,她赶紧把手中捏着的丝帕,塞进了硕雷的衣襟内,接着头也不抬的向硕雷福了下身子,随即加快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凝望着月夜下那抹安然无恙的倩影,硕雷有些紧绷的脸,缓缓舒展开来,朗朗笑颜浮现在他脸上,心中那份担忧也随之散去。   
  不过,她是怎么逃过冷酷无情的赵蜀风的手,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让硕将军进来吧!」听闻帐内传出的一转冷声,硕雷这才缓过神来,他低头微微笑着,转过身去,不料却与两到烁光相碰撞,只见赵蜀风微微掀着帘子,懒散的讽刺道:「硕将军这么晚过来找我,不会就为站在本王帐外,看红营帐底下的女人吧!」他说着放下帐帘,走到硕雷身旁,抬眼眺望韩谨远去的背影,随即冷眼朝硕雷一挑,嘴角连带一丝邪意微微上扬。   
  二人进了营帐,赵蜀风刚坐定,硕雷便笑道:「我已把诸国二公主之死快报送去了汴京,这几日大王便会收到信件,想必这次大王得为诸国二公主之事,屈身降贵前往诸国一趟了,不知这事晋王如何看待此事?」   
  「这么晚来,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只怕硕将军不是为此事来的吧!」赵蜀风抬眼冷视站在帐门边的硕雷,心中一丝不甘忽上心头,他又道:「你不必担心,诸国死了个二公主,不是还有个三公主么,对他又没什么损失,再说这次他去诸国的好处可是多的很。」赵蜀风丢完话,头也不回的转进了帐后寝室。   
  既然如此,硕雷即便也没再多说,便淡淡的转身,出了营帐。   
  夜色已深,营地营帐内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黑夜越来越近,只剩下巡逻士兵整齐的走声隐隐传进帐内。硕雷在薄弱的油灯下看着兵书,突然似有疲倦的捂嘴打了个哈欠,随即他轻轻合上了书本,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走去了床榻边,宽衣解带准备歇息。   
  随着上衣前襟泄开,一块白色的丝帕,顺着衣衫掉落在地,见状,硕雷稍稍一怔,便伸手去拾起了丝帕,看着那块绣花丝帕,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忽地脑中闪过刚才与韩谨对撞的一幕,他顿时淡淡的笑颜展开,欣喜的把丝帕打开在掌心里。   
  丝帕上没有字,却绣有朝阳斜照三色堇……   
  「朝阳斜照三色堇...朝...三色...谨...」硕雷喃喃念着,心中忽地一片明朗。      
第六章
  赵国汴京皇宫内,赤墙金瓦,阳光反照,射进金碧辉煌的殿内,灿出烁烁金光闪耀,分外夺目。一锦袍身影端坐在座在龙椅上,他一手紧抓龙椅扶手,领一手拿着书信隐隐做抖,似乎已是愤怒难堪。   
  此人正是赵国君王赵义云,与赵蜀风是同胞异母的亲兄弟,此时他脸色煞白,眼露怒光,身子亦是有些颤抖,似乎早已气火攻心。   
  忽地一束怒光掠过堂下,睇向双腿跪地,低头不语的将士,大怒道:「这又是赵蜀风做的好事,他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寡人一二再,再二三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乌云布满了赵义云严俊的脸孔,怒气根本掩藏不住,他紧咬牙关,嘴角似有微微抽搐。   
  哐!突然赵义云猛地起身,握紧重击在红木桌面,噗的一声,一堆奏折被震落在地,散的殿堂内随处皆是。   
  「传令下去,明日寡人前去诸国。」赵义云严厉的说着,只见底下的将士忙应声退出了大殿。   
  对于赵义云来说,与诸国的连姻非常重要,如今赵国若不藉助诸国的财力,得天下必定得花费大把的时间与精力,而与赵国君王定亲的诸国二公主却在汝国被误杀,此次关系重大,若他不亲自前去一趟,恐怕两国会面临断交的危机。   
  次日,赵国国主出访诸沅国,对外名义上是出访,实质是赔罪。赵国与诸国正是一南一北,两地相隔甚远,来回得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路上熬了十来天,终于快到诸国的境内。身心疲惫的赵义云坐在玉撵上,此时脸上仍一副怒貌,也许他还在为痛失诸国二公主之事感到遗憾吧!毕竟诸国二公主是个出了名的才女,她聪慧可人自然不在话下,而美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倒也非俗人能比,最重要她是诸王诸敬烨的掌上明珠,他对此女视若珍宝,对她疼爱有加甚过任何一个子女,若与她成亲,对日后一统天下,必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可这一梦想却就此面临破灭。   
  「唉!」赵义云不由的哀叹了声。   
  此时在玉撵外,赵义云的贴身太监玉戈匆匆的走来,他走上前,隔着玉撵的窗帘,恭敬的禀报道:「大王!前面进了城便是诸国的境内,刚诸国使节发来消息,说诸国太子诸楚安与三公主诸楚若,已在京城外等候迎驾。」听此消息,赵义云脸上这才添了几分笑颜。   
  玉撵又行了一段路,远远的便见靖成外一行迎接队伍,众男子中一身飘逸的纷裳的诸楚若最为显眼,其样貌温雅柔美,她身材玲珑,皮肤如水,眼如杏,发如丝……给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感觉,倒也算是个千里难挑的大美女。   
  赵义云放下玉撵门帘,嘴角溢出欣然笑意,黑眸中侥幸的意味愈渐浓郁,忽而他脸部表情却又变的忧愁,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包着物品的绸缎布,他情绪惨淡的看着手中之物,哀叹声不由的从他口中吐出,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诸王得知诸楚姬之死后,会有何反应?」如今都到了这地步,恐怕担心也是多馀的。   
  「大王到了!」玉撵停了前进,玉戈在玉撵外支了声,便掀开了帘子,伸手过来扶他。刚出玉撵,便见诸楚安与诸楚若笑盈盈的向他迎来,诸楚安招呼道:「赵王一路辛苦了,本国为你准备了译馆,赵王先去休息吧!」   
  「多谢诸太子!」赵义云有礼的回应着,目光却不时的瞄诸楚安身后的诸楚若。   
  然而诸楚若却不敢抬眸相望,她羞涩的低了头,脸上微微泛红,似乎手脚也有些不知如何摆放。此刻诸楚安也察觉到了赵义云的异象,不知为何,一抹魔魅的笑意却染上了他的眉目,似乎这其中有着阴谋,叫人不由的去猜想此次诸楚若跟随诸楚安前来迎接赵义云的目的。   
  赵义云住进了诸国译馆,诸楚安自然也留在了译馆内相陪,而本该待在宫中的诸楚若却也意外的留了下来,还安排住在了赵义云的隔壁房间。   
  秋日,夜风清凉,丝丝柔柔扣心弦。译馆内的景色虽不如皇宫内那般雅致,但在这皎洁的明月的银灰铺洒下,院内的景物更有一番滋味。可是译馆内随处可见的守卫,却很是煞风景。   
  在房内憋闷得慌,诸楚若便走出了房间,站在走道上,她微微抬头遥望明月,忽而她脸上又泛起了一丝涩味,似乎有想起了白天那双明亮的眼眸,彷佛那张俊朗的脸,刻在她的心头已挥之不去。   
  吱吖!一转开门声从一旁传来,诸楚若不由的转头睇望,只见一男人身影从她隔壁的屋内走出,当看清来人,诸楚若心砰然一动,紧接着便慌张失措的低下头,转身便要往回房。   
  「三公主!」赵义云却叫住了她。   
  闻声诸楚若心慌意乱的顿了顿,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静静的朝赵义云行了礼数,便低头不语,只是竖耳倾听着向她走来的脚步声,眼下撇见脚步在她跟前停住,她一慌,猛然抬起头来,却对上了那双明亮的星眸,她忙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听他说道:「出来赏月吗?」   
  「是!」诸楚若有礼的回应着,此刻她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厉害。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很少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处,所以感到不自在吧!   
  见她如此羞涩,赵义云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便稍转身面朝明月,有感畅谈道:「赵国虽不如你们诸国风景秀美,可月亮却是一样的圆,一样的美。」他稍稍扭头凝向她,见她已微微抬起头来仰望天际,那张俏丽的脸在月光下愈显芳泽,她有些紧绷的娇颜缓缓舒展开来,一抹浅笑含在她闪烁的黑瞳内。   
  见她放开了怀,赵义云又道:「还是诸国的山水好,能养育出像三公主这般貌美的女子,本国在这方面,势必略输一筹啊!」他的话音落,诸楚若的脸刷的通红,她忙谦虚道:「赵王过奖,楚若哪有赵王所说的如此出众。」她始终不敢正视他,似乎她心中有障碍,想必是碍于他与诸楚姬有婚约的关系。   
  「哎!别如此见外叫我赵王,直唤我的名字便成,不在赵国皇宫,那些礼数能免则免。」赵义云又搭了话,话语很诚恳,这让诸楚若是愈加的不好意思,她低头喃喃道:「义云兄客气了!」   
  此时诸楚若心中的那层障碍在无形中散了,一股想要争取的意念浮上了心头,她慢慢走出阴霾中,渐渐变得开朗,竟自己先开口问道:「你见过我二姊姊吗?」   
  「没有,但是见了你,我能想象她的模样!」提起诸楚姬,赵义云眉头一紧,忽而却又淡淡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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