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第62/88页


  「刚经过这里,便过来看看。」赵义云淡淡的说着,两人踏步在满地枯叶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景德宫虽残破,有些地方仍是好景致。他们走进了一处凉亭,而福田、玉戈他们却都没有跟来。   
  赵义云用绸帕扫了扫石桌,又把一张石椅抹了个干干净净,这才请韩谨坐下。待韩谨坐稳,赵义云也在她对面入了坐。   
  两人目光各自凝望着一处,似在欣赏美景,可又像是互相怀着心事。过了许久,赵义云先开口道:「有件事不知孤当讲不当讲,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为何不再重新选择一位可以依靠男人?」   
  「呵!」韩谨捂嘴一阵轻笑,她收回望着惨落风景的目光,微微转头睇望了眼赵义云,似有苦涩的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人要吗?不堪的经历、惨破的人生抹灭了我生存的斗志,驸马死了,亲人走了,我满心沧桑,早已没有了多馀的经历去争,要不然我怎会把江山拱手相让与你,你说是不是?」   
  「别这么说,只要你愿意,有人不会计较你的经历,也不会嫌弃你的过去。」赵义云的声音有些激动,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想去安慰她,却又让她伤感的低下了头,说道:「是这样吗?能再找个知己相伴,这是何等的难事,我已不想去奢求,也不想再经历风雨,只愿能在枯灯下平静的了此残生。」   
  「为何如此悲观?你又怎知想与你成为知己,想与你相伴终生的何止一人。」赵义云忽地站起了身,他走到她的面前,怜悯的目光直射她的脸。她缓缓抬起头来,与他对望了眼,又从容的低了头,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   
  突然赵义云冲动的一手扶着她的肩,他不顾身份、不顾自己的举动是否妥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可那双黯淡的水眸中泛起的水光,却让他心头猛地一抽,他仓促的松开了手,带着一丝遗憾转过身,他面朝凉亭外,说道:「你知道吗?赵蜀风一直在等你,你为何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这么多年来,他王妃的位置一直都为你留着,你要明白他真的有心想与你相守,只是他的性格与他幼年时的经历,注定了他会用厚厚的武装包裹自己,他表面冷酷无情,可他的内心是热的,甚至与一般人的更为火热。」赵义云伤感的说着,淡淡的转过身来,恳求的说道:「回到他身边吧!他会好好疼惜你、弭补你的,也希望你可以治愈他受伤的心。」   
  韩谨依然低着头,她没有再去看他,过了许久,她拨了拨脸上的发丝,没有一丝波动的说道:「你把一切都说的轻松了,我能治愈别人的伤,可又有谁来治愈我心里的伤?」   
  「我可以理解你,也明白你的痛,但是请允许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赵义云又坐到了她的对面,很有耐心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韩谨微微额首,抬眸看向了远处那片枯黄的枫树林。见她没有拒绝,赵义云便若有所思的转正脸,望向远处,说道:「宫廷内何尝不是黑暗的,其实我跟你一样并不想当什么帝王,但是命运让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为了黎明百姓,因为我父王临终前所托,我没法像你这般的洒脱。」他说着顿了顿,而韩谨却骤然一怔,她忽地扭头凝向他,却听他又说:「虽然同为帝王所生,可命运却有所不同。我是正宫所生,从小受着最正统的教育,一举一动都按照规矩在做。而蜀风的娘亲身份卑微,他一出生就与亲娘分开,由我母后代养,他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有才能,但是他不是嫡子,从小就被人忽略,也从未向我这般受人重视,甚至连宫女太监有时都会去欺凌他。因为他想得到父王的肯定,所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十分刻苦,不管是习武,还是学习他都非常的用心,这些父王也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仍因他不是嫡子而无法受到重视,这让他幼小的心灵也承受了许多的不公平。后来他的亲娘因思念他而得了疯癫症,我母后见他母亲可怜,所以有一次背着父王偷偷带着八岁的蜀风去看他娘亲,谁料他娘亲却在那时疯病发作,突然冲上前来掐着他的脖子不放,在情急之下,蜀风拨了她头上的金簪刺死了他的亲娘,从此他的性格便变的更古怪,他很少与人说话,整日捧着兵书专研,有时甚至还会很残忍的杀害小动物,拿着小动物的尸体到处吓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愈渐变的冷酷,尖尖的刺裹住了他的全身,没有人能去靠近他,也让他的行为变的怪异不堪。」   
  「唉~!」赵义云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脸来睇望韩谨,却见侧着身子对着她,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听了这故事,是否改变了主意?」许久,赵义云轻声问了句,而韩谨却忽而咧嘴一笑,她依然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故事确实触动了我的心,如果用可怜他的态度去他的身边,他的伤能得到治愈吗?」几句无波无浪的话,让赵义云再次哀叹了声,虽然赵蜀风对他嫉恶如仇,但是他身为王兄,始终在包容他,因为他真的很了解他。   
  冷风阵阵刮过,卷起层层枯叶,疯狂的四处流窜,冬日的萧条,加上院落内的寂静,还有那份残破,更显得凄凉没落。   
  凉亭内的两人彼此静默,他们各有所思的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已渐黑。忽而赵义云文雅的说道:「你说的也对,倒是我太执着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解开心结。」韩谨也察觉到了天黑,她站起身委婉的说:「今日有你这番劝,我会考虑的,多谢你为我操心了!」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了几句,她便踏出了凉亭,独自离开了景德宫。   
第四章
  圣祖庙大殿内,韩谨孤伶伶的身影跪在祖灵前,她穿上了明晃晃的帝王装祭拜着祖灵,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父王、楚安,你们放心,今日我把江山拱手相让,很快,我会双倍取回,以祭你们在天之灵。」   
  韩谨默默许下承诺,对着祖灵位牌磕了几个响头,便拎着衣摆起了身,从袖口内摸出一卷诏书,她深吐了口气,调整仪态做好万全的准备,迈开沈重的脚步走出殿堂。   
  天下本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想去改变一些别人认为不可能改变的了的东西,就像女人的地位,虽不能让女人向几千年以後那般潇洒,但愿不要再像如今这般只是男人的身下物、膝下奴。   
  诸楚安之所以珍惜她,是因为得不到,既使得到也无法被人认可,所以他珍惜,以至用生命去捍卫,最终他还是胜利者,他让她刻骨铭心,铭记他生生世世。而硕雷呢?她生命中的过客,一个最无辜的男人,直到今日他仍什麽也没得到,却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对他除了感谢与亏欠,还能有什麽呢?   
  自从诸楚安、硕雷死後,她很明白自己的心,若是说赵义云讲的那个故事没有触动她的心,那是假的,但是,对他的恨,她一丝都不能就此放下。   
  晴空万里,朵朵白云随着轻风飘荡,阳光洋洋洒洒晕染着褐色瓦顶,炫出片片淋光。在圣祖庙门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排排站齐,他们穿着最正统的朝服,戴着代表级品的官帽,安静的等待韩谨的出现。   
  本来祭祀这日百姓们是不准涌入圣祖庙管辖范围的,今日韩谨却下了解除禁止的百姓围观的令,这是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例外,文武百官以至全国上下都感到吃惊。   
  百姓们远远的站在管治范围外,众多侍卫维持着次序,让民众与圣祖庙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突发事件。   
  远远的众人便见韩谨穿着最正统的帝王装走出了圣祖庙,她这身打扮并未让任何人吃惊,但是她出了圣祖庙後,站在庙门前,她竟对着众人的面摘下了皇冠,在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的惊愕声中,却又见她脱下了身上的龙袍,最後身上只是素装。   
  韩谨此番惊人之举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把龙袍整齐的放在一旁站着的太监手中,最後她面对着文武百官以及所有百姓跪下。此时福田走上前来,站在了她的身旁,打开手中的诏书,朗朗念道:「奉天承曰,既日起诸、赵两国并为一国,诸国去国号为南赵。原诸国朝臣无须变动,仍按原等级料理朝政,民生制度不变更,百姓依旧正常度日,钦此!」   
  福田念完此诏,围观民众无一不错愕不堪,人山人海吵嚷着往圣祖庙前靠拢,而文武百官也交头接耳,喧闹声不断,百姓们更是骂声一片,似乎没有一人能够平静,广场上在一瞬间乱成了一团,侍卫拼命抵挡涌上前来的人潮。   
  这等场面并没有让韩谨慌乱,她不闻众人怒声,向百姓们磕了个头,最後扶着福田的手起身,嚷声说道:「亡国奴我一人做已足够,若黎明百姓不被战乱波及,不受战败之苦,如此局面何乐而不为。」简简单单几句话,像是灭火器般在刹那间熄灭了众人的怒火。   
  骂声平息,骚动停止,韩谨仍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是我做诸国的帝王的第一天,也是最後一天,诸国的命运断送在了我的手中,今日我愿受万民指责、辱骂,甚至愿意用生命去负责,因为过了今日我将已亡国奴的身份被囚。」偌大的广场没有人出声,到处一片死静,每个人都低着头,彷佛都在为亡国而哀悼。   
  然而韩谨这番话,却让与她一起来祭拜的赵义云深感意外。虽一个国家灭亡,不仅所有百姓遭殃,其君王是必定要被囚禁的,所以众国君王都选择了自杀来确保尊严,但是他从头到尾并没有要囚禁她的意思,可她却自愿被囚,难道她是怕他不信任她,还是她对人生早已失去了任何信心?他真的无法想像眼前的她是多麽的悲观。   
  自宣布两国合并之后,赵国派了一批兵将驻守诸国内外,而赵义云也很快在诸国举行了加冕之礼,至于诸国上下竟出奇的安静,没有丝毫动乱,连京城内街道上的人影都没。   
  而韩谨也履行承诺住进了景德宫,再不问窗外事,景德宫几乎是封闭的,除了紫嫣进出伺候韩谨三餐外,没有任何人进来。   
  景德宫恢复了原貌,小挢流水,假山楼亭带着诗情画意,而庞大的宫院却显得空荡荡,也十分冷清。   
  正屋摆了佛堂,一旁设着灵位,彷佛这里将是韩谨往後的容身处。   
  在这里韩谨过的很平静,也很自在,她每日都闲情雅意,有时会站在池塘边拉小提琴,下雨天她会坐在凉亭里听雨声,天气晴朗时她会练练芭蕾舞,也开始跟着紫嫣学弹琵琶、古筝,还有看古诗、学古文、填歌赋、民间的小才艺等,不管是诸国的文化,还是赵国的文化,她都去认真的了解。   
  「这是书国库里的最後一批书了。」   
  紫嫣抱着一堆书进书房,她抬头扫了眼屋内想找个可以踏脚的地方,结果寻了半天仍抱着书站在门外没动。   
  书房里到处是书,连个站的地方都觉得挤,而书堆里却坐着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韩谨,正低着头猛翻着书,她素面朝天,乱发遮着她的眼角,如今的形象与那个娇柔秀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喔!你就放在门边吧!千万别跟屋里的书混了,这些书都看过了,改天记得搬回去。」韩谨头也没抬轻声说了几句,紫嫣这才蹲下身把书整齐的放在了门边,随即从门边整理起屋内的书来,突然紫嫣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直起身,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说,昨晚薇儿带着聂儿来了这里,见你在书房看书,所以就没来打扰。」   
  「怎麽又来了,不是跟她说别总把聂儿带过来麽,若被人发现,那就遭了。」韩谨不悦的说着停了翻书,从书堆里站起了身,却见紫嫣捂嘴笑道:「还不是因为公主你忍受不住思念之苦,先起头让薇儿带聂儿来这,弄得聂儿整天吵着要找娘,这不,薇儿才带过来的麽!」   
  韩谨眉头越皱越紧,心想,本以为在这里只是过渡而已,哪知道一待就是三年,学习再怎麽忙,也是熬不住思念的,不过也多亏了有聂儿的陪伴,让她轻松的度过了这几年。   
  「赵、周两国的局势如何?」韩谨整了整衣衫,随意的问了句。   
  在这三年里,她表面不闻宫外事,其实她一直在关注着天下局势,至於这两年赵蜀风没有再对付她,这也是她预料之内的事,毕竟还有个燕国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出击,这点对於赵蜀风来说,他绝对不可能去忽视。   
  「前几天探子发了消息回来,说是周国还在死守几处大城要地,不过赵国破城之日也是指日可待的。」紫嫣停了整理,认真的回覆着韩谨问话。   
  「那燕国方面呢?」   
  「燕国已经开始暗中招兵买马,而赵国也已开始防备,但是赵国与周国对战虽占上风,却也损兵折将、兵马粮草消耗的甚多,这两年对南赵加重了几倍税收,百姓都连连叫喊无法生计。」紫嫣娓娓道来,而韩谨却愈渐忧郁,她那张清秀素雅的脸也随之布满忧愁,她没有再问,紫嫣却又说道:「看目前的局势,燕国与赵国对抗,燕国必定占优势,这对南赵也是极为不利,恐怕到最後南赵的百姓会因苛捐杂税,而弄得民不聊生。」   
  听了这番话,韩谨仍未发一语,她蹲身从递上拾了几本书,便小心翼翼的跨过书堆,来到书架旁,她心不在焉的把书一本一本的放在书架上,突然她停了手,问道:「我让锦成药王炼制的药,炼制的如何?」紫嫣一怔,似有难意的回道:「你说的那种药已研制出来,可锦成药王说他虽想看到天下太平,但是他不想用自己的药对付无辜的老百姓,所以他怎样都不肯把药给薇儿……」   
  噗嗤!韩谨突然用书挡着嘴喷笑出声,满面愁容也逐渐散去,她看你来轻松了许多,又开始把手里的几本书放去书架上,淡淡的说道:「不是有解药吗?他为何还会如此担心,难道他到如今还信不过我?那他當初何必要隨你們來京助我,你去跟他说,若他信不过我,那我所做的一切牺牲也就白费了,至於天下太平之日恐怕也极为渺茫。」   
  「我明白!」紫嫣淡淡的回应着走到书桌边,站在韩谨身後,又道:「再过几日又到一年一度的祖灵祭典,这回赵王来了南赵若又来见公主,这次公主是否见他?还是像前两年一样避而不见,直接回绝?」   
  韩谨自愿被囚禁以来,赵义云每年都来此劝解,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连她的面也见不着,因为每年将近祭典之日,她便会整日待在佛堂闭门不出,直到赵义云离开南赵,她才会步出佛堂,所以赵义云即便来了景德宫,也无法见着她的面。   
  「见!」韩谨随口应了声,之後她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问道:「离祭典还有几天?」   
  「五天,赵王大概再过两日会到南赵。」   
  「呼!那该准备了。」韩谨呼了口气,拨了拨垂荡在脸额旁的发丝,姣好的脸型、白晰的皮肤一如当年,在乌黑的秀发点缀下倒是更显清纯,却少了几分当年的傲气,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丝毫看不出她曾经是一国的统治者。   
  如今她学术有成,而天下的局势又迫在眉睫,所以也该到了她再度出山的时候,想必她准备了三年也足够。   
  淡淡的阳光窜进了书房,洒在一堆堆已整理好的厚皮书封面上,韩谨的身影仍在书堆中忙碌着,她卷着衣袖裤管,嫩臂、白腿一并露在外面,不顾形象的搬着书,而紫嫣每次目光扫到她那副模样,都会不经意的皱眉摇头,这点韩谨完全忽略,丝毫不在意,确实这几年散漫而无拘无束的生活,让她变的开朗了许多,而很多无法忘怀的事,她也已能坦然面对。   
  物枯尽而凋零的季节,没有朝气,有的只是残落的枯叶,凋谢的花瓣,没有光泽的太阳,但韩谨却在这时节复舒,她变的朝气蓬勃,无法想像她曾经有过满心沧桑与悲惨遭遇。   
  ===============这後面还有一段写聂儿的,暂时不知道要怎样写才完美,所以先不写,等有灵感後再写!      
第五章
  南方天气本来就湿冷,在加上一连下了几日的雨,这日一早雨停了,却是阴天,又没出太阳,偌大的宫院内特别的阴凉。   
  雨露黏在花草树叶上悠悠欲滴,冷风抚过,花草数林一阵抖擞,水珠随之扬开,洒在空气中随处一片湿漉漉的感觉。   
  在宫院门处,穿着一身褐色衣衫的赵义云,正由福田领着进院来。赵义云面色清淡,眉目之间却带着淡淡的愁意,他脚步轻缓,略有些踯蹰之意。   
  「大王这边请!」   
  福田微微弯着腰,在前面领着路,赵义云的脚步却是愈走愈缓,他忽地顿住了脚步,问:「这回能见到二公主吗?」闻声,福田停住脚,转过身,恭敬的回道:「老奴实在不知,自从二公主住进这宫院之后,奴才们再没见过二公主踏出宫院门。」福田的此番话,让赵义云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打扰她的清静,但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就此孤独一生。   
  如今天下局势紧迫,赵蜀风为打江山忙碌不觉,因为不想让他为她而分心,所以规劝她的事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虽然他很明白赵蜀风的野心,但是想起他曾经舍命救自己,即便他对自己再怎么不仁不义,他也会想办法去挽救兄弟之情。   
  赵义云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眸往冷清院内扫了眼,看到那满地的残叶枯枝,他不仅心中感叹,像她如此尊贵之人为何这般作贱自己,已经过了三年,她也该放下一些仇恨了吧!   
  茫然间,赵义云转眸睇向了福田,脸部表情似有紧张的问道:「你最近有见过二公主吗?她可好?」   
  「不瞒大王说,老奴也三年没见到二公主的面了,如今二公主是肥是瘦,老奴也不知晓。」福田苦瓜着脸,他满目哀伤,似乎也为她感到心痛。   
  听闻福田的诉说,赵义云不经意的垂下了眼眸,哀叹道:「唉!她为何如此倔强,又这般顽固?」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之后,赵义云低头沉默了。   
  阵阵冷风吹过,两缕鬂发随风追逐,拂过他的脸额,那张愁云密布的的脸却在一瞬间舒展开来。经过一番斟酌,他坚定自己的意愿,不管如何,这次就算用硬闯的,他也要见她一面。赵义云拍了拍身上的外衫,又整了整袖口,便抬腿前行,刚走了两步,突然他又止住了脚步,问福田道:「有件事一直想问你。」福田一怔,缓缓低了头等待问话,却听赵义云严肃的问道:「诸楚安是怎么死的?不可能真的如外界所传是被人暗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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