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第79/88页


  韩谨说完便随着两名太监往一处去,忽然赵义云却上前叫住了他们,他一脸不忍却又有失望的走到韩谨面前,说道:「楚姬,事情的真相孤会查明的,若妳真无罪,孤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妳的。」
  听闻赵义云这番话,韩谨没有多做一丝反应,她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随即垂下脸甩开了两名太监的手,缓缓转过身自行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韩谨走后,紫嫣也被关进了地牢。
  至于诸楚若一昏倒,便找来太医,虽然她只是稍稍喝了一小口的茶,也得以保住了性命,可茶中下的毒药性过强,诸楚若还是因此痛失了腹中的婴孩。
  晚间,诸楚若从昏迷中醒来,她感到小腹一阵酸痛,手不由的抚上了腹部,而两串眼泪亦是从她眼眶内滚滚而出。
  「楚若!」
  赵义云守在床边,见诸楚若醒来,他便轻声一唤,却见诸楚若缓缓睁开泪眼,见到赵义云站在床边时,顿时她的泪水像是串了线的珠子般,似有委屈的痛哭了起来。
  见诸楚若如此,赵义云亦是心疼不已,他手忙脚乱的帮诸楚若擦拭着眼脚的泪,怜惜的安慰道:「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怀,只要妳身体不碍就好,至于毒害你的人,孤会帮你向她讨回公道的!」
  因诸楚若中毒而痛失了孩子,此刻又见诸楚若如此伤心,赵义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未去考虑太多便随口安慰了几句。
  「大王,不要过于为难姊姊,做为母亲,姊姊的那种心情我能理解,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也许姊姊只是想为晋王的孩子争口气罢了……呃!」诸楚若说着,突然似有说错话般的捂住了嘴,她抬眸见赵义云愕然一怔,随之一抹杀气染上了他眉目,之后赵义云似有思索的垂下脸。趁此机会,诸楚若撑着床檐稍稍坐起抓住赵义云的手,急道:「求大王勿怪臣妾失口说错话,臣妾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姊姊进宫之前就与晋王有染,不免会让人对她腹中的孩子产生怀疑。」
  「大王!」诸楚若见赵义云低头沈思,她便轻唤了他一声,只见赵义云一阵恍惚,嘴角微微一掀,随即拍了拍诸楚若的手,凌厉的说道:「孤不怪妳,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而妳的仁慈孤也看得到,至于荣贵妃毒害你一事,孤会秉公办理的,你先休息吧!孤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来看妳。」赵义云说完,便拉开诸楚若的手匆匆的离开了卧房。
  走出房间,赵义云见玉戈站在门外,他一脸严肃,稍顿了顿,便大声说道:「派人去打听一下,晋王霸占荣国府的那段日子前后经过。」
  第二十一章
  那日韩谨被囚禁之后,赵义云一直都未去月华宫看她。而在诸楚若被害的第三日,玉戈带了赵义云的口御去了月华宫。
  口御所言:荣贵妃谋害皇后未遂,孤念她为国有功,不加重罪,既日起荣贵妃打入冷宫以此抵谋害皇后之罪。
  韩谨被遣送去冷宫未有其它人那般的惨状,而去冷宫的一路上也都是玉戈亲自作陪,玉戈对她的态度仍与往常一般的恭敬。
  到了冷宫,玉戈还亲自为韩谨安排了稍好些的住处,连起居用品一律都是玉戈差人从月华宫内取来的。
  “玉公公!”
  安排妥当,玉戈要离开时,韩谨站在门边叫住了他。玉戈恭敬的回头,见韩谨一脸担忧的模样,他便微微笑着问了句:“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玉公公,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娘娘尽管吩咐。”
  “你是否可以替我向大王求情,求大王放紫嫣一条生路,让她跟随我一同进冷宫,也算念在我与他夫妻一场。”韩谨说着欲要下跪,玉戈一怔,忙惶恐地伸手搀扶道:“娘娘不必如此,让紫嫣过来与你作伴一事,大王早已安排,此刻紫嫣怕是正从刑部送往此处的路上。”
  “多谢大王如此体谅!”韩谨说着不由地咧嘴一笑,而她也没想到那个连案子审都不审、查都不查就把她送进冷宫的赵义云,居然会如此心细,倒也不枉费她当初信任一场。
  玉戈领着人离开冷宫不多时,果真有人把紫嫣送来了此处。
  韩谨坐在破旧的桌边,见紫嫣安好无损地进屋,不由地心生疑惑。照理说谋害皇后性命乃是重大案件,她与紫嫣又是嫌疑人,虽然诸楚若平安无事,可她腹中的孩子却因此没了,这本就是掉脑袋重罪,可紫嫣为何被关去了刑部未受一点苦?
  “紫嫣!”
  韩谨站起身来,轻唤了声,只见紫嫣站在门口笑逐颜开,突然欢喜地扑了过来,兴奋道:“公主,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又要让你跟着我受苦了。”韩谨抓住了紫嫣的手欣慰却不舍地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紫嫣心甘情愿的。”紫嫣微微一笑,说着扶韩谨坐了下来,随即她便又问道:“公主,往后我们该怎么办,诸楚若平时掩饰得太好,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凭诸楚若的为人、不可能那般狠毒地杀害自己的亲骨肉,所以即便我们是清白的,若没有证据证明也是无济于事,而且赵义云连审都不审就把我们送进了冷宫,这也可证明无人相信我们的清白。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别急,你忘了你会武功了吗?即便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也会有办法出去的。还有你忘了你之前调查到诸楚若的贴身侍女常往冷宫跑的事了吗?而且诸楚若再怎么掩饰得好,也会有破绽。而我们想要的线索,就从这冷宫内开始查起,只要我们找出证据,就不难离开这里。”韩谨很耐心地向紫嫣解释着来龙去脉,只见紫嫣忽地双眸一烁,似有明了地问道:“公主你早猜到当年那个施蛊咒妃子被打入了冷宫,所以你被陷害之时才未向赵义云解释自己的清白,难道你也算准了赵义云会把你打入冷宫?”
  “是啊!若杀了我,南赵人民会反抗,这会让北赵面临更难堪的局面,也就会让燕国趁虚而入,所以赵义云唯一能处置我的方法便只有给我按罪名,然后把我打入冷宫。不过对于你完好无损的从刑部出来,这我却完全没有料到。”听闻韩谨的这番话,紫嫣眉头忽地一紧,脸上的一丝笑容瞬间及逝。见她如此,韩谨忙拉过她的手,淡淡地看着她道:“你不会怪我不顾你的安慰吧!”韩谨问完,紫嫣便急道:“不,不会,为公主,我早已把生死之置于度外,而且我进了刑部之后不久,便被带出了牢笼去见了刑部尚书李鸣,他并未对我施刑罚,只是叫我说出实情。”
  听闻紫嫣的这番叙述,韩谨骤然一怔,无数个疑问从她心里一拥而上,她皱起了眉头,那双疑惑的眸眸紧锁紫嫣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发现紫嫣并没有说谎的迹象,这让她心中的疑问愈渐愈深。
  为何李鸣无故让紫嫣说出实情?显然是有人相信毒害诸楚若之事不是她们做的,那么为何没有人继续调查此案,而是如此轻率地把她送进了冷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内情?
  此刻韩谨虽心中疑问很多,可是在没有答案之前,她只得按照自己预先的计划去做,至少她得先找出关于那名因施蛊咒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的下落,虽然她早已预感到那名妃子已是凶多吉少,可是只要能查到关于那名妃子的任何线索,也就有办法揭晓诸楚若的恶行,因为有个人对诸楚若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只要能抓住她的把柄一切也都随之明朗……
  “公主~她……她……”
  韩谨还沉浸在思索中,她心头快要明朗时,突然紫嫣一阵像是被惊吓到的呼喊声顿时把她惊醒,她稍稍浑然一阵恍惚,骤然抬头望向紫嫣,只见紫嫣惊愕的瞠大双眸缓缓地抬起手指向屋外。
  顺着紫嫣的手指看去,在院门处一名穿着粗布衣衫年龄稍大的女人正从右边拐来,她左顾右看脚步匆忙。
  见那人拐过来的方向,韩谨还没看清来人的脸,便不由地眉目一紧,淡淡垂下眼眸,心想:刚玉戈不是说她所住的是独门独院,虽然与其它冷宫内的人的住处只相隔一道门,可那道门平时都是紧闭着的,但是现在为何会有人从那里过来呢?
  “她……她就是那个……那个老宫女!”紫嫣一脸惊愕之色吞吞吐吐的,却见韩谨浑然一怔,随之喜上眉梢,忽地抬眸喜望。
  可是,她怎会在此处出现?
  韩谨撑着桌面缓缓地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走到了门边,却见那位老宫女往屋内瞅了眼,瞧见她站在门边,她随之喜眉顿开,忙加快脚步走过来,恭敬地行礼道:“颜茹见过贵妃娘娘!”
  “快快请起!”
  韩谨微微笑着扶她起身,可她颜茹却突然抓住韩谨的手臂往里屋走了几步,接着神秘兮兮地往屋外探了眼,忽地跪地说道:“颜茹知道贵妃娘娘正在追查蛊咒之事,而且我可以帮你找出揭晓这一切的证据,可是我有另一事想拜托你……”
  “容我叫你一声姑姑,有什么事赶快起来说。”
  韩谨笑逐颜开,却又一脸错愕地上前搀扶颜茹起身,接着让紫嫣搬了个破旧的凳子过来,随即韩谨便拉着颜茹坐在了破旧的桌椅旁,可屁股还未着凳面,颜茹便激动地说道:“我是淑太妃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侍女。你知道吗?这一天我已等了二十几年,淑太妃临终前托付与我的事我终于可以转告风儿了,而她的冤情也终于可以告诉世人从而揭开后宫丑恶,为风儿讨回一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颜茹满脸沧桑,她撩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似有欢喜地抓住了韩谨的手,又叙述道:“当年并不是风儿错手杀死的淑太妃,而是被人间接害死的。当时风儿用金簪叉刺中淑太妃之后便惊吓的跑开了,奇怪的是淑太妃竟因金簪刺伤的刺激而清醒过来。可当时皇后,也就是赵义云的母后,却朝着门外嚷嚷说淑太妃是疯子想杀害小王子,然后命人把受了伤的淑太妃关了起来,那时淑太妃还很清醒的一声声地呼喊着风儿的名字,如若当时请御医过来诊治,她便不会死,可是皇后却不准任何人接近她,到了晚上淑太妃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淑太妃死后,皇后便对外谎称被赵蜀风刺杀生亡。”
  听闻此番叙述,韩谨瞠目一怔,顿时讶异而又激动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是赵义云死去的母后害死了淑太妃?”颜茹微微地点了点头,韩谨漠然垂下了眼眸又问:“那么淑太妃的疯癫之症是否与蛊咒有关?是否也是赵义云的母后一手操纵?而那名被关入冷宫的妃子是否还活着?”
  “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我们边说边谈。”颜茹说着起身,便点头示意韩谨放心,接着边走边道:“淑太妃与世无争、善解人意,所以当年极为得先王宠爱,后来她诞下龙子,先王也是对其子极为宠爱,远远胜过了皇后所生的大王子,而风儿一日日长大,他头脑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这更让先王赞不绝口。可是就在风儿快要懂事的时候淑太妃竟莫名的得了疯癫症,那时也是皇后向大王提议把风儿接去了她宫里。因为当时淑太妃病情严重,所以大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淑太妃身上,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风儿。至于淑太妃搬出月华宫也是皇后的提议,那时皇后在先王面前显得很积极,而风儿去见淑太妃也是皇后安排的……”
  “你等等!”出了院门走了没几步,韩谨便叫住了颜茹,她扫了眼空旷而残破的庭院四角,便谨慎地问道:“光天化日,你这样带着我们到处走不会被人发现吗?而且你似乎一直都在躲他人。”
  听闻韩谨担心之话,颜茹抿嘴一笑,眼角的皱纹也逐渐明显,可在她脸上却感觉的出一丝轻松,她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你放心吧!这冷宫内又脏又暗,而且大多都是些疯癫及得病的人,所以掌管冷宫的太监们都怕进这冷宫,平日里有什么事他们都只是在冷宫大门外嚷嚷,而且冷宫内有时死了人太监们都要好久才会来处理,因此冷宫内有些谁可能太监们没人清楚,反正这里是皇宫最偏僻阴暗的地方,没人会对这里关心的,不过前段日子诸皇后倒是特别地关心冷宫里的人。”颜茹回头看了眼韩谨,便没在往下说。
  不过颜茹看来似乎对冷宫内的一切早已了如指掌,只是冷宫大门日夜深锁,而门外也是日夜有人把守看管,若没有身份,不明人士根本无法进出冷宫。而且看她的模样不像有武功的人,那她又是如何进出冷宫的呢?这事真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韩谨正低头思索,颜茹突然上前拉了她一把,韩谨一怔,抬眸时,却见颜茹像婆婆看媳妇般微微笑着仔细打量了眼韩谨,又说道:“其实赵义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风儿,只因当年皇后陷害了她们母子,而先王得知是风儿杀死的淑太妃之后,他便视风儿如仇人一般的看待,所以风儿有些懂事就被送出去了战场,说是对他磨练,其实先王是因为不想见到他才把他送走的。可风儿却众望所归,他小小年纪便已武功高强,而在战场上他频频得功绩。他并没有因自己是王子而有人扶持,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而来,他比任何人付出的都多,而他之所以会变得冷酷,变得脾气怪异,也都是因为他想让先王注意他。”
  听闻颜茹的这番倾诉,韩谨那张素雅的脸上浮现一丝怒意,那双黑眸愈渐深沈,而她内心竟为赵蜀风感到不平,还有一丝心痛也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开来。
  此刻三人拐进了一处阴暗而狭窄的巷子里,高高的围墙上长满了青苔,似乎还能听到水声,虽是白天,此处就让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怕平日里也无人会来此。
  走出窄窄的巷子,便是一排残破不堪入目的破房。
  此处倒是离韩谨住了院子不远,只是这样的地方怕是韩谨也不会无故来,可是她到底要带她们去哪里。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韩谨忍不住开口问道,却见颜茹欲要踏进破房门槛,她闻声停住脚步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想带你去见个人,还有让你们知道个秘密。”听她如此一说,韩谨也未多问,只是与紫嫣稍稍互看了眼便又跟了去。
  “你们不知道风儿小时候特别讨人喜欢,也很聪明,还十分善解人意。”
  颜茹像是说上瘾了,她又不知不觉地找了话说,可能是二十年来都无人与她说话,而如今有了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话也就多了吧!颜茹见韩谨与紫嫣没有出声,她一面拉蜘蛛网为韩谨清路,一边说道:“记得他四岁时,有一日淑太妃在依着椅背在门边睡着,当时天气冷,我也正好出去端茶水,进屋时却见风儿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了淑太妃身上。你想想当时他才四岁呀!”静静地听颜茹说着,韩谨淡淡笑开了眉眼。
  此刻想起当年聂儿跟着亦薇儿进地宫时、他幼齿的声音不断地寻问亦薇儿“娘有没有危险,把娘一起带来吧!”的情景,韩谨更是深深的感到他们父子的相像,只是他们彼此生在不同的环境,有着不同的身世与处境,恐怕聂儿将来的个性与为人处事便是一个正常的赵蜀风的翻版。
  “嗄!”一声长长的物体移动声乍起,韩谨恍然一怔,抬头眸开时,只见颜茹脚踩了一下墙沿边的地砖,随即一面残墙缓缓地开启,只是年月太久缺乏修理,墙壁开了一半便停住,于是颜茹便走去两手扶着残墙用力推了一把,忽而一束微薄的亮光争着从另一面透出。
  “姑姑,这是……”
  待颜茹打开了墙,韩谨清楚的看到墙的另一面是个暗道,而里面却溢出缕缕火光,对此韩谨不仅有些疑问,此时颜茹很熟悉地走进了暗道,韩谨见状,便拉着紫嫣的手腕也匆匆地跟了进去。
  暗道内并不宽敞,只容许两人并肩而行,而两侧则是用石头堆砌而成,每接隔一段距离便点了一束火把,但是暗道内却仍显得十分昏暗。
  颜茹很利落地从一处拿了个火把,照亮了脚下修理得很平整的走道,往后看了眼韩谨与紫嫣,见两人一脸疑问的模样,她便解释道:“这个地道是当年我为了逃脱皇后的灭口,无意间在月华宫内发现的,从这里一直可以通向月华宫西面较偏僻的柴房,所以平日里我就是从这里出去往来两宫之间。里面还有个密室,平日里若有不便我会待在那里,不过刚开始逃亡的几年,我常会扮成宫女的模样混到皇宫内各处打听风儿的消息,后来皇太后过世之后,我便避开一些熟人的眼目正大光明的待在了月华宫内,而二十年来我也一直都以打听风儿的消息做为支持着我继续活着的动力,所以只要与风儿有关的事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打听。”
  “那你也知道我与他之间的事?”韩谨一声惊问,只见颜茹低头轻笑,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两个都是别扭的孩子,若不是风儿那怪脾气,恐怕你们之间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苦难。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你既然心里有风儿,为何不肯为了你们的孩子多放下一些留在他身边?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赵义云,因此让风儿误会你?……”
  韩谨越听里越发毛,没想到一个短短见过两次面的女人竟看透了她,而且连她自己都迷糊不清的感情却被她一语道破。对!她承认自己心里是有他,不然她怎会与他相抗这么多年而不肯轻易罢手,难到不是因为不想放弃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而且又为何千方百计想让他低头,难道不正是想改变他对待她的方式吗?
  硕雷是她这辈子最感激,而亏欠最多的人,其实自己很清楚之所以没法把自己的心完全地交给他,都是因为那个曾给过她平静与安全感的他,可当时她却不肯承认自己那份超出恨的感觉,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该恨他,而且那般对他留恋的感觉是错误的,所以她坚持、反抗、挣扎,到头来只是伤害了更多人,而留给自己的全是痛与对他人的亏欠。
  韩谨明了了自己的心,可是她不明白颜茹怎会知道她设计赵义云的事?
  “妳在疑惑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么?其实我虽没怀过身孕,可是淑太妃当年有身孕的那段时间日都是我伴随在她左右,所以从你刚进宫时状态,我就怀疑你已有了身孕,后来妳的症状一日比一日明显,可妳却还隐瞒着他人妳的那些症状,当时我就猜到了你定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因为妳曾经怀过身孕,所以妳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而且算时间也就不难知道你是没进宫前有的身孕。至于你们算计赵义云的事,我是无意中得知的,你还记得风儿跑去妳那里找你的事吗?可后来却看到了他送妳回来,当时我躲在走廊旁边的假山后,本想上前与你交谈,可后来紫嫣走过来,我便又躲了起来,也就无意间偷听到了你们的交谈。”颜茹似乎看出了韩谨的疑惑,她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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