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霓光》第37/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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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才紧张起来，但还是笑着问：“不出声，难道真让我说中了？”
　　叶至信缓缓告诉他：“长了颗瘤，压迫到大脑神经了。”
　　他正在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一颗心仿佛直直坠向深渊，他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叶至信说：“家里目前只有我知道。娄院长说让你尽快回北京一趟，再做一次细致的检查。”
　　他说好，又再三交代：“一定不能走漏了风声。”
　　结束和叶至信的通话，他还是不放心，亲自给娄院长打了电话，请他先一定不让过多的人知晓这件事。
　　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他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只觉得世上再怎么困难的事情也是可以寻到解决途径的，可此刻的变故却让他心里没有底。
　　他考虑着要不要把如此难事和戴成磊说一说，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周霓川。
　　他想过千万种周霓川领着男朋友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可独独戴成磊是那一万零一种。不是不惊讶，但转而再想，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却浑然不知。
　　后来想起这顿饭，他竟回忆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身体、思想和言语三位分体，连怎么回到私房菜馆的也记不得了。
　　谭部长见他精神恍惚，问他需不需要请周霓川过来，他不禁失笑，连一个外人都明白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谁，只有他是被蒙了心智。
　　他是自己给周霓川打的电话，又让谭部长把前阵子找他办事的人送来的茶叶拿了出来。
　　周霓川来的时候，他刚好把茶具和茶叶都洗了一遍。其实他紧张的不得了，拿着茶壶的手一直在抖，可这里的光线偏暗，他的声音又一如往常的慵懒，她应该是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想对她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可说的话句句伤人，她不得不恼，终于对他撩了狠话。
　　他也不反驳，仿佛并不在意她所说的，又像是承认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她终于离开，满室余下的只有袅袅茶香。其实他本来是打算见过戴成磊的女朋友之后去找她的，因为他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她了，想见到她，想听到她的声音，还想告诉她一件事情。
　　可这些心事终究成为他一个人固守的秘密，再不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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