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真花心》第27/38页



低头心疼地瞧着他眼底疲累的阴影,小手非常自然地抚上他的发际,轻轻梳理着,眼神姿态中的怜情蜜意,不必假装,便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难为他身上还带着伤,却必须时时装出健康无碍的模样,与人谈笑饮酒、交际周旋。

每天夜里,她都会亲自为他换药,然后偷偷烧掉换下来的渗血裹布。

他四肢上的伤倒还好,但胸口和后背那两道深及肺腑的伤口,却不小心裂开了几次,扯伤内腑,致使反覆发烧,让她十分的担心。

昨夜,他便因再度发烧而难以入眠,当她要他喝药时,他竟显得有些暴躁,像个孩子一样地对她抱怨了几句。

当时她只觉得他的反应好笑,还取笑了他一下。后来一想,却对他更加心疼不已。

一直折腾到今早,他的状况才好转些。

因此,今儿个她灵机一动,要他扮成赏景聊赖、醉卧美人膝的颓靡模样,实际上是把握时间,让他乘机补眠休息。

来到京城后,为求他人信服他们两人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深情鸳鸯,两人同房、同榻、同食,甚至让她以他的名字相称。

初时,她每唤一次他的名字,就会舌头打结,万分害羞。

若是他稍微靠近她一点,她便马上俏脸生晕,频频后退,极度的不自然,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演得实在太假了。

他总会翻翻白眼,那神情摆明了告诉她,她空有勇气,却不是演戏当探子的料。

无奈何,他只得努力对她做特训。

首先,他强力要求她随时喊他的名字,绝不能喊他“楚爷”,若喊错一声,晚上就得罚抄他的名字一百遍。

再者,夜晚时分,两人必得相拥而眠,习惯彼此的气息及肢体碰触。

一开始她总是紧张得全身僵硬,却又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因此每每还不到大半夜,她便已能安稳入眠,时间短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讶异。

有时为了加强逼真效果,还得半夜偷偷找来他的手下花花,合唱相声,“咿咿呀呀”地弄出男女欢爱的声响,作戏给人听。

花花经验老到,可以坐在桌旁―边吃茶点,一边扯着喉咙装呻吟,偶尔还会打个呵欠。

反倒是别芝,每次总是羞得满脸烧红,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虽然她无时无刻都觉得尴尬欲死,可没想到这些法于还真的效果立见。

喊多了、抱多了、听多了,两人间的默契一下于就变得十分自然亲密,在旁人眼里,如胶似漆得令人艳羡。

但是,她怕自己开始假戏真做,一颗芳心就快要陷下去了……

仔细地观察着他,呼吸均匀,许是已经睡沉了。

她瞧了瞧四周,似乎没人注意着他们,于是她鼓足了勇气低下头,想要俏俏地亲亲他的脸。

不料粉唇正要触到他时,他忽然出声低唤――

“……芝儿。”

她吓了一跳,马上打直背脊,脸蛋烧得红红晕晕的。

“嗯?”她的声音心虚得不得了。

“千万别对我动情,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他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低得只有她听得见。

她的小脸倏地一白,难堪不已地咬住唇。

“……芝儿明白。”她低声回道。

浓浓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无法控制地化成水气,直逼到眼眶里。

她努力地压下受伤的情绪,不停地眨着眼,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

他明白地警告她,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自己别迷惑了。

她暗自神伤,不知该如何将心中逐日累积的情意排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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