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第14/25页
作者有话要说：今夜一夜三千。。无比惊奇中。。灵感真是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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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只是补充一下。。。呵呵。。看过的筒子不需要再看一次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的射向大地，叶允峥驾着车回去，副驾驶座上放着两个大小各异的袋子，里面装着的是赵涟漪跟囡囡周末去叶家老宅穿的衣服。那是一套母女装，前几天专卖店送来这一季最新款的款式给他看，他一看相中这个款式，连忙让专卖店去订做。他想她们穿起来应该很合适。车子缓缓停下，叶允峥下车并没有看到囡囡像平日那样自己开门跑出来，搂着他的腿喊爸爸。一直往里走，发现整个客厅安静得很，每天这个时候电视机肯定是播着囡囡喜欢看的卡通片。直至走到厨房才听到声响，小保姆正忙碌着。
“赵小姐跟囡囡呢？”叶允峥松了松领带问。
小保姆把锅里的菜倒在碟子里后说，“赵小姐说带囡囡去动物园玩，大约7点的时候回来。”
他点头上楼去，推开书房的门，褐色的地板上慢慢的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的书柜旁，干净有力的手指停在第二层最边上的地方，抽出一本画册。画册稍稍泛黄，看得出有一定时日了。翻开，纸上的线条已经看不清楚，甚至连角落的签名已经模糊一片。叶允峥小心翼翼的翻着，画中的主角不外乎是两个人，神态各异。这是当年的赵涟漪唯一留给他的，那时他回到出租屋，只剩下这本画册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简单几笔的速写把他带回那个时候，纸上最开始的笑脸逐步变成紧皱眉头的愁脸。他靠在椅背上闭眼，当初要是态度坚决让赵家父母退步，也许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回过神重重叹口气，发现窗外已是黑暗一片，抬手看看手表，已是八点多。越觉不妥，迅速拿出手机打给赵涟漪。“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轻柔的女声让叶允峥越觉烦躁。扯下领带后，又再按下号码，叶允峥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同样轻柔的女声让他一下子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他开始觉得赵涟漪不是简单的出门。鼻翼微微张着，气息略显粗重，重新捡起手机按下功能键，屏幕上显示赵涟漪的电话被扔在一个公车站的垃圾桶里。叶允峥紧握着拳头，手心握着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个时候的赵涟漪正坐在苏顾家里，给身旁的囡囡盛汤。她想这个时候的叶允峥应该发现自己离开了。整个早上尤扬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旋着，心底那些蠢蠢欲动的分子不断地活动着，终究战胜理智，横心离开。在沥城的街道上转了好几圈后终于在苏顾公寓停下脚步。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囡囡坐在椅子上，奶生奶气的问，“囡囡想爸爸了。”
“没…这么快呢，”她放好女儿的小碗，“爸爸知道囡囡在想她。”
苏顾看着赵涟漪，嘴边的话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赵涟漪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日顾虑多，想来想去，迟迟没有行动到最后总是被人牵着走。要是真下决心，则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赵涟漪像是看穿此时苏顾所想，抬头笑笑，眼里已没有当初的不知所措，“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劝我，就让我在这住几天吧，好么？”
“想住多久都行，”赵涟漪都想好该怎么做了，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转头看仍旧乖乖的囡囡说，“囡囡来了姐姐真高兴。”囡囡一听，高兴的眯着小眼笑。
趁着赵涟漪给女儿洗澡的时候，苏顾偷偷地赵家父母打了个电话。那头的赵母终于知道赵涟漪的消息，激动得不得了。苏顾还发了囡囡的照片给赵家父母看，他们看着囡囡可爱的笑脸，那个当初迫不得已丢给叶允峥的小孙女，现在已经长大了，跟赵涟漪一样有着小酒窝。后悔思念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手机仍旧在那里躺着，书房一片黑暗，叶允峥并没有开灯。他开始慌了，沥城这样一个地方怎会让一个大人说不见就不见？打了无数遍电话竟是丝丝消息都没有。他自是知道这时的赵涟漪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他还知道有个男人在等她。他强迫她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处处充满他气息的地方；他强迫她离开原来那个世界，离开那个有别的男人的世界；他强迫她接受自己所给予的一切，其实只是想她看着自己，不要吧目光留恋在别的男人身上。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一晚她们三个一同挤在苏顾的小床上，囡囡觉得新鲜，四处张望很是兴奋。赵涟漪拍拍女儿的背，嘴里轻轻的说着小兔子的故事，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苏顾看着她，觉得神奇得很。一个多月前的赵涟漪就像个被人捧着手里供着的娃娃，什么也不懂，事事依赖着；如今竟是如此熟练地带着孩子。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赵涟漪低声对苏顾说了句，“我一直不敢找你。”
“你真傻，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商量？”苏顾叹口气，“只要你幸福开心，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现在已经决定好了么？”赵涟漪久久没有做声，直至苏顾以为她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她才幽幽说句，“恩，都想好了。”
第二天囡囡是醒得最早的，睁开小眼后趴在赵涟漪身上叫妈妈。她亲了下女儿抱起她轻手轻脚下床，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苏顾。留给苏顾的早餐放好在锅里温着后，赵涟漪便抱着囡囡出去。门才一打开，尤扬便从电梯里出来。他看到她们满脸不自然，赵涟漪明白是苏顾“通风报信”了。两人一同静静走在附近的公园里，并没有多少的交谈，尤扬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囡囡好奇的张望着，看到漂亮的花草总想去摸摸。直至走到一个小沙池的时候，囡囡才松开赵涟漪的手。
他们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囡囡不时转过头看着他们挥挥小手，接着又低头跟边上一个小男孩玩得火热。尤扬近乎贪婪的看着赵涟漪，这样的光景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似的。那个小男孩的母亲离他们几步远，不断地跟赵涟漪聊着孩子的话题。“你们夫妻俩的感情真好，今天是周末都这么早一起出来散步。”小男孩的母亲看看尤扬突然说了句。
尤扬看着赵涟漪没有说话，微微低头喜悦溢上嘴角。“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她很快就澄清，“今天刚好碰上。”
“真不好意思。”小男孩的母亲很是尴尬的说，赵涟漪笑笑说没关系。
囡囡在沙堆子里面玩了将近两个小时后赵涟漪才拉起女儿回去，这回尤扬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赵涟漪知道他在后面走着，对小男孩母亲那些话其实是故意讲给他听，虽然现在的她离开叶允峥身边，那并不代表她要回去尤扬身边。
跟囡囡边走边玩，感觉没多久就到了苏顾公寓楼下。赵涟漪抬眼，看到公寓大门旁那辆轿车太过熟悉，她慢慢的停下脚步，叶允峥从后座出来，一身简洁的休闲服把他身形衬得更加修长。囡囡看到他，跑着过去，小嘴一直喊着爸爸爸爸。叶允峥弯腰抱起女儿看了眼他们，走上前对赵涟漪说，“昨晚到苏顾这边住也没跟我说一声。”
赵涟漪没有说话，囡囡张着小嘴说，“囡囡昨天想爸爸了。”
“这么乖啊？妈妈也像囡囡这么乖吗？”他才一说完，囡囡便立刻点头。
这样看似幸福的一家，尤扬明显是插不上话。叶允峥跟囡囡随意聊了会才转头一脸无害的说，“尤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么早让您过来陪她们一起出来散步。”
晾在一旁的尤扬扯扯嘴角，“难得这么早碰上涟漪，以前我们也是常常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的。”
“是么？看来还是我打扰您的兴致了，”叶允峥依旧淡淡笑着，“其实涟漪一直都有傍晚散步的习惯，我这几天没跟她一起去，她就闹点小别扭了。尤先生您是不知道吧？”
“这还真是没看出，我看涟漪今天挺高兴的，不太像闹别扭的样子。”
“是啊，就对我才闹别扭。她就像我第二个女儿似的。”
赵涟漪觉得他们两个男人此时真是幼稚无比，你一言我一语，话中有骨，她最受不了这样。无心观看往前几步准备从叶允峥怀里抱回不停看着他们的女儿。叶允峥顺势把女儿交给她后，在她耳边低语，“回去吧？”
她抬头看着他，叶允峥的脸依旧是淡淡的，墨黑的眼眸里却带着火热。赵涟漪低头回避这火热期盼的眼神，这是他心甘情愿想她回去还是他想在尤扬面前的炫耀？还没细想出来便听到叶允峥再次说，“回去吧，囡囡也累了。”
她轻轻点头，没回头看身后的尤扬。叶允峥一手抱着囡囡一手拉着她的手，微微挑眉，“那么尤先生再见了，咱们都是在同个圈子玩的，有空出来见见面吧。”
说完便离去。尤扬站着那里看着他们身影渐渐消失，久久没有动。
回到车上后，叶允峥对前头的司机说回去新区那边的房子。囡囡乖乖坐在他们对面玩着叶允峥放在车上的玩偶，他俩坐得很近，叶允峥伸出手握着赵涟漪的手好一会才轻轻说，“回来就好。”
赵涟漪侧着头着窗外，挣扎一下把手抽回来。
☆、
一路上两人无言，偶尔只听到囡囡说话的声音。叶允峥侧头看赵涟漪，觉得现在的赵涟漪好像有点不一样，开始有自己的小爪子，学会了反抗。对于这样的她叶允峥不太在意，她变成怎样都好，只要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好。车子才刚刚停下，听到声响的小保姆立刻走出来，看着他们三人一同下车才舒口气。昨夜的叶允峥实在是可怕，她在一楼总听到上面摔东西的声音，一到下班的时间赶快离开。要是赵涟漪再不回来，她还怕自己连工作也保不住。
赵涟漪拉着囡囡的手进屋，看到她站在门边，微微笑着。她觉得赵涟漪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很和善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去走近赵涟漪。叶允峥跟着进门，低声喊叶先生便关好门。他才进到客厅，只见赵涟漪蹲下拉拉囡囡微微皱着的裙角说，“囡囡跟保姆姐姐去花园吃葡萄好不好？”
囡囡笑着点头，嘴里直说，“囡囡吃葡萄萄。”小保姆听到赵涟漪这么说机灵得很，很快便拉着囡囡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赵涟漪跟叶允峥相距不过一个茶几的距离，他整个人陷入沙发中，浅色的休闲服跟单调的屋内颜色有着种说不出的协调。她坐直身子，抬起眼，一泓碧波的眼眸里无所畏惧，“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
他抬起头，眼里平淡无波，口气依旧是那样淡淡的，“恩？”
她接着往下说，“当年我生囡囡那会，我爸妈跟我说囡囡出生的时侯因为在里面闷太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我想看看囡囡，可我妈跟医生一直都阻挠我，那时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我妈的话。没多久就一直发烧头疼，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而你是从没有出现过，应该说是跟你一直联系不上。我还记得那个电话有个键都让我摁坏了。在那里身体一直不好，没多久我们就搬去N市那边养病去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囡囡，怀孕那阵子我们一直吵架，囡囡是支持我生活下去的动力。”
这些话一直憋了三年多，从没想到说出来是这样平淡。他的手指撑着太阳穴，低声说，“你想听听我的版本吗？”
“那会我在出租屋的楼下碰到那个邻居，她跟我说你刚刚流了很多血快要生孩子了，让我赶快去医院看你。去到医院碰到你爸妈，你妈手里捧着刚刚出生的囡囡，你爸指着那个盖着被单的床上一直骂我说我害死他的女儿，跟我说你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下个女娃娃。他把囡囡放到我的手上后就把我赶了出去，根本没机会多看一眼。接着我疯了一样问遍整个医院的医生都说你已经没了呼吸。我脑里一片空白直到囡囡呜呜哭着，有人经过说这孩子可能饿着了我才带着囡囡回去。从此没再去过那个医院。”那会赵父的声音如今还记得十分清楚，“后来...我一直不敢再去知道更多。”那是一个一直藏在心底最隐秘的心魔，稍稍放松就会张牙舞爪揭开血淋淋的事实，他宁愿相信她只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静静睡着。
赵涟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着块大石头，她艰难的说了句，“那医院的院长是我爸的学生。”
当初她要是坚持要看囡囡一眼，当初要是他坚持去看她一眼，今天的他们或许不用这样对坐着，无奈地承受这个荒唐的谎言带来的后果。今天误会解开，可他们不能再回到去那个时候。时间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让他们迅速变得成熟，可丢失当初无畏的勇气。
屋内一片安静，甚至连厨房那头的水龙头滴水声也隐隐听到。叶允峥在心里默默地舒了口气，声音里早没有刚才那淡漠，“我们别再像以前那样，为了囡囡，好好生活。”
“是啊，为了囡囡要好好生活，”赵涟漪把眼里那层湿意褪去，“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牵着我走。”
叶允峥的手微微颤着，握成拳指骨泛白，“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跟你回叶家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我跟你都没有法律关系，我不需要看你们叶家人的脸色。我有手有脚，不用在这个牢笼里让你养着，我要搬出这里重新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每个星期的一三五囡囡都跟我一起，别的时间你可以带她回去你们叶家，我不干涉。”
他冷笑，“这么说你要跟我划清界线？”
“对，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害怕些什么？如果你都答应我这些条件，我会考虑囡囡的抚养权。”
“要是说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势要跟我抢囡囡的抚养权？”叶允峥往前走，半跪在面前，看着她的脸，“涟漪，你真是傻得可爱。如果我把你刚刚说的话告诉司法机关，那院长恐怕就得下去了，他下去也就算了，说不定你爸也会身败名裂。堂堂一个大学教授竟做出这样的事真丢人。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去争取囡囡的抚养权吧，那些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想走？今晚我还要你给我暖床！”
说完他站起来，抚了抚膝盖的灰尘，摔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赵涟漪怎么反抗，都会被叶允峥吃得死死滴。。乃们说是么？
看着看着，叶允峥被我写得好像个变态。。 = =（捂脸逃开）
好想看到一千字的短评喔。。（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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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好几位朋友读者的意见，稍稍补充一下，但愿不再像原来那样突兀吧~・・
想了想，还是把刚刚写的放在下一章吧。。这样看起来连接更好些。。请大家移步到下一章！
☆、第二十二章（小修）
响亮的摔门声久久回旋着，赵涟漪好一会才回过神，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张着嘴吸了口气后，突然站起来拿起包走了出去。此时的天有点暗，远处那片天空乌沉沉的一片。她脚步很急，几乎是小跑一般。走过花园的时候，囡囡举起沾满葡萄汁小手奶生奶气的喊了声妈妈才让她停下。赵涟漪侧头，女儿弯着小嘴笑。她走过去蹲下，摸摸女儿的头发说，“囡囡乖乖的跟保姆姐姐在这里好吗？妈妈有事出去，很快就会回来。”囡囡点头说，“妈妈回来给囡囡买小布丁。”
赵涟漪嗯了声便离开。门口的司机看见她快步过来正想问她去哪里，还没开口就让赵涟漪一口拒绝。拉开门很快就消失在门前这条大道上。她不能让叶允峥知道她去找苏顾，去找律师准备跟他打官司。还没走出新区的大门，天便开始滴滴答答的下起小雨，她没带伞，点点的小雨滴毫不客气的落在她的发上。鼻间是尽是泥土的气息，耳边响起隆隆雷声，整条路上只有她一人走着。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害怕，是因为这不绝的雷声还是因为刚刚的叶允峥，她不知道。
去到苏顾的家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倾盆大雨冲刷着大地。她连续按铃好几下门依旧关闭着，下着雨吹来的风很凉，赵涟漪微湿的身体微微颤着。看着紧闭的大门，她的眼眶慢慢的热了起来，眼前的事物越变模糊。委屈害怕不甘通通涌上来，冲倒心里那堵一直让她坚强的城墙。这样一个城市里，她只想找个说话的人竟也找不到。如今的一切都再跟她作对，难道她的抗争都是徒劳无用的？她应该乖乖的听叶允峥的话，想个牢中鸟那样取悦她的主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苏顾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双眼泛红的赵涟漪惊讶说着，“小漪儿，你怎么了？”小漪儿是苏顾跟尤扬以前给她起的名，听到这名，赵涟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掉。
坐在沙发上，穿着苏顾衣服的她开始跟苏顾说起今天发生的事。说到最后，赵涟漪抬头，漆黑的眸子全是不知所措，“苏顾，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跟囡囡两个人在一起。”
苏顾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念了句，重点是那个人不愿放手。正如那句话，旁观者清。赵涟漪一直在挣扎却不明白叶允峥的本意是什么。“涟漪，我倒是认识个朋友读法律的，可以去咨询他的意见。只是你确定要这么做么？真的要到法庭上两人怒目相视的地步吗？”
“我…不知道。”赵涟漪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