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第42/113页


  顾风简:“……??”
  他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追了过去。
  就见宋初昭一路蹦?,逃到贺府边缘处,借着墙边的障碍物,飞速攀登上墙头,然后盘腿坐下。
  她松了口气,满意道:“好,就在这里说吧。”
  顾风简:“……”
  他其实有许多想说的形容词,可是碍于身份不便说出口,只意味深长地问道:“这贺府的墙,你也敢爬?”
  宋初昭内心是有些虚的,但是不能显露出来。她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认周围二十米内都没有人烟,才放心地小声道:“实不相瞒,我爬过的墙不计其数,贺府这般的,算马马虎虎。”
  这也值得她骄傲?顾风简哑然失笑。
  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强装认真,神采奕奕,脸上似带着层光。只叫人觉得她可爱,不好说她胡闹。
  顾风简看她坐在那狭窄的墙头,觉得危险。尤其她的肢体语言丰富,总是喜欢乱动。便劝道:“不如你进来说话?”
  “不不不。”宋初昭连声拒绝,“我若进了院子,到时候来不及跑,不成瓮中捉鳖了吗?这位置挺好,如果有人来了,我直接跳下去,他们就抓不到我。”
  顾风简:“……”
  宋初昭谦虚一笑。
  我亦无它,唯手熟尔。
  顾风简哭笑不得,只能继续仰着头,同她说话。
  “你为何非要等到这大半夜的来?路上那么黑,你也不害怕?”
  宋初昭刚因为见到顾风简而忘掉的郁闷,叫他一提,又涌了上来。她气得拍腿道:“就是这大半夜的!你爹来我屋中将我摇醒,我才睡不着了!”
  顾风简:“我爹?”
  “你且等等,让我想想,他都说了些什么。”宋初昭捧着脑袋开始搜索,“他说了好多啊,可我光记得他吓我了。”
  顾风简愕然道:“他和你说了很多?”
  宋初昭点头:“很多!”
  顾风简心里想,顾国公明明是个冷漠寡言的人,连骂人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哪里会话多?
  墙上那人又开始说话。
  “哦,他让我念书!”宋初昭痛心疾首,恨不能泣,拍着身下的土墙诉道,“他非要让我答应他去考春闱,耿耿于怀我最近没有读书,还非要送我新书!连我同四郎出去他都晓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点也不喜欢看书!顾五郎,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喜好?难道我往后只能蹲在书房里了吗?”
  她亲娘都没这么逼过她,顾国公的软刀子可太狠了!
  宋初昭因为激动,说得有些混乱,然而中心意思是十分明确的。
  顾风简也沉默了。他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评价,良久后,困惑问道:“你说的……真是我爹?”
  宋初昭笃定:“就是你爹!”
  顾风简依旧怀疑:“……你认清楚了吗?”
  宋初昭气道:“我认得很清楚!”
  顾风简迟疑:他竟能这般好?还要主动送自己书?
  宋初昭说:“他竟能这般狠心!可以刀刀戳我心口。哦,对了,你有什么想买的书,现在写下来给我,明日我好让他去买。”
  在这个万物躁动的夜晚,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贺老爷。
  他睡得浅,半梦半醒中,听见了门外不断徘徊的脚步声。多年习惯叫他陡然苏醒,警戒地坐了下来。
  贺夫人跟着被他吵醒,气道:“你做什么!”
  贺老爷说:“门外有人!”
  外头的人听他已经醒来,出声道:“老爷,是我。”
  贺老爷骂:“鬼晓得你是哪个鬼!”
  外头寂静了下,随后管事无辜开口:“老爷,是我,何管事。”
  贺老爷斥道:“你在外头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有事直禀,无事退下!”
  何管事也顾不上委婉了,说:“老爷,顾家五郎又来了。”
  “来了就请进……”贺老爷皱眉,说到一半终于察觉出不对,整个人精神起来,“这大半夜的,他怎么进来的?”
  管事难以启齿:“爬墙进来的。”
  旁边贺夫人茫然道:“啊?”
  贺老爷已经一个箭步冲下床,高举右臂,横眉竖目,喝道:“拿我刀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初昭:你以为我会怕刀吗?我可是名字里有两把刀的人!


第23章 担保
  贺老爷未能顺利发飙,就贺夫人给拦住了。
  贺夫人斜睨他:“你疯了吧?”
  贺老爷气得难以平复:“是他臭不要脸,居然敢爬我贺府的墙!这三更半夜的,他来与昭昭相会,想做什么?可曾为我们三娘考虑过?”
  贺夫人:“你觉得顾五郎是那般没有轻重的人吗?”
  贺老爷:“他做得出这样的事……他还有轻重?”
  管事连忙解释:“没有没有!顾五郎在屋外喊了三姑娘,然后把人叫到了墙边。两人现在是隔墙相望而已。顾五郎还挂在那墙头上呢。二人只说话,没有任何接触。”
  贺家二老俱是惊住了。
  ……别说,这顾家老五可真是个人才啊。
  贺老爷砸吧了下嘴。一时不知道该说对方胆子大好,还是该说他怂如狗好。
  管事也很为难。
  从顾五郎出现在贺府周围起,贺家的护院们就已经发现了。考虑到对方是宋三娘未来的夫婿,他们不敢上前捉拿,怕将事情闹大,毁了二人声誉。
  好在他们两人只是相谈甚欢而已。
  可你相谈甚欢为什么非要选晚上?这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贺老爷问:“他们聊什么了?”
  管事说:“不知道。三姑娘应该学过武,听力过人,我们没敢靠近。”
  贺夫人突然暴起,踢了贺老爷一脚。
  贺老爷回身,委屈道:“你做什么?”
  “都是你,我看是你将他教坏了!”贺夫人说,“白日见那顾五郎,分明是个老实敦厚的人,只同你见了一面,连这些事都学会了。”
  贺老爷:“??”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个姓顾的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贺夫人披了外衣,过去打开门。何管事正弯腰站着,见状又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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