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131/132页


“还有这么一回事?”
“齐云当年本无意和若,是和若一直纠缠齐云不放,强行拆散了齐云和郭氏,连累齐云差点丧命。他们这个仇不可谓不深,皇额娘你想想,和若入进了西林觉罗府,那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只是和若没个孩子,那些庶子都不成器,康亲王府如今又闹成这样,额娘实在放心不下了。”
“皇额娘,和若若不想在那府里住着,朕另外给她找个地方住就是。”
“和若与那齐云就不成吗?”
康熙帝苦笑道:“西林觉罗府还想着抱嫡子嫡女,和若成么?”
皇太后摇摇头,和若年纪也实在太大一些,还有那么一段纠结的过往,西林觉罗府不把她当成眼中钉才怪呢?
和若郡主从皇太后那里知道当年真相,一下子气晕过去,那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居然做出如此缺德之事,可她很不甘心,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对待她。
可齐云当年受伤的事,她真得一点也不知情,她数次想上门拜访西林觉罗老太,都被拒绝了。
她不甘心,实在很不甘心,反正她也只有一个空头郡主的名义,家人就剩下她一个了,活着也没意思。
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索性豁了出去,派人去衙门堵了齐云几次,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她想着,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闹开了,说不定还有一点指望。
到了这个地步,为了皇家的体面,皇太后就催着康熙帝给他们赐婚了,齐云无奈之下,就请缨去了青海,远远避开了。
康熙帝正愁找不到合适地出使人选,这不仅仅是忠心能够解决地问题,齐云聪敏能干,才思敏捷,口才了得,又久居云南,了解藏人的文化习俗,还能说一口地道的藏语,最合适不过了。
和若气得发狂,却也无法,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齐云的性子,他既然选择去了青海,就表明他宁死也不会娶她的。
她一生痴恋他,他却只惦记着他那表妹郭氏,那郭氏有什么好的,狐媚子一样,长得弱不禁风的,还喜欢跟汉女一样吟诗作画,满身酸味,他宁可娶个苗女,也不要她这个宗室贵女。
爹娘死了,嫡亲大哥死了,丈夫死了,也没个孩子,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了,她还不如死了干净。
出行的前一天,和若郡主吞金而死了,皇太后很震怒,却什么也做不了,齐云和西林觉罗府没有招惹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再说和若还是寡妇身份,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大臣提到她时,都说她行为举止有伤风化,诽谤朝廷重臣,御吏纷纷上书要剥夺和若的封号。
康熙帝没理会这些,还是按照礼节下葬了这位堂妹,想着她若有个一男半女,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和若那额驸心思不好,种下的祸根。至于他受了什么人挑拨,康熙帝用脚也猜的出来,不是那太福晋和端敏,还会有谁?他们和雅布嫡福晋西林觉罗氏不合,自不愿西林觉罗氏娘家得势,千翻百计都要搅黄这门婚事。
齐云听到和若吞金而死的消息,愣怔了半天,他只是不想和这个胡搅盲缠的女人再有纠缠了,但他没想到过要逼她去死。
记得当年,他已经明白白拒绝过她,没想到她锲而不舍,说动了祖母和姐姐,拆散了他和表妹,害得表妹芳华早逝。因为她,他的至交好友与他反目成仇,对他下了毒手,海他身受重伤,在苗疆一呆十多年,有家都不能回。
想着小时候追着他们身后玩的圆脸小姑娘,已经化成了一缕芳魂,齐云对她怨怼之心也没了,她在错误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这次差事完成后,若他还有命活着,他也不想再回京城了,他想回苗疆去陪陪蓝云凤和儿女,他一定会风光迎娶她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欠着她一个名份。
他这次出使,换来三侄子的升迁,三侄子为人能干亦非凡,当得起家族复兴的重任,家中父母有长兄照顾着,他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岳钟衍他们走后不久,九月五日宫里的高贵人生了康熙帝十九子胤禝,或许是对若寒有些歉意,这次高氏生产,康熙帝并未传唤若寒进宫。
若寒也是听大嫂讲起才知道,高氏痛了两天两夜才生下孩子,孩子很大个,身子却有些不好,御医说补过头了,高氏因这次生产,还伤了身子,要调养几年了。
若寒不禁诧异,她当初可是跟康熙帝和高氏说过,别再进补了,难道她没听进去。瓜尔佳氏附在她耳边说道:“听说高贵人殿里,杖毙了好几个奴才,她们在高贵人平常吃食上动了手脚。”
瓜尔佳氏摇摇头,又说道:“高贵人是个汉女,没什么家庭背景,又不如王氏得宠,谁会跟她过不去呢?”
若寒也想不出子所以然,摇摇头就撩开此事了,雅布身子这几天有些反复,她也没空理会这些杂事。过了十来天,宫里来了旨意,宣召若寒进宫了,十九皇子胤禝一直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了一两天了,滴水未进,御医也束手无策了。
若寒叹了一口气,她得把她那些看家宝贝拿出来了,自制的简易听诊器、简易针筒、温度计、吊瓶等都拿出来了,这些现代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使用的。再说打点滴这些事,她也只在动物身上试验过,还没在人身上试验过。小孩子急诊,西医往往就比中医见效快,小孩子身子弱,有时候看病还要争分夺秒。
康熙帝一脸憔悴坐在那里,眼睑还有些青黑,看来是熬夜过了,边上几位御医垂头丧气地站着,很颓废。
比比历史上的那些皇帝,康熙帝对后宫女子还算不错的,也没听说过废了哪位妃子,把哪位妃子打入冷宫,出外还时常给留在宫里的妃子写信,送送小礼物给她们,还蛮有情调的。
嬷嬷把胤禝抱了出来,若寒取出简易听诊器和温度计,御医们眼前一亮,娴雅郡主的用具也与别人不同。
温度计是若寒从广州过来的洋人那里淘来的,若寒把温度计插在胤禝的肝门,让嬷嬷拿着,自己则用听诊器检查胤禝。
检查结果,显示胤禝心肺功能有些衰竭了,看来是生产的缘故,在母体里时间憋得太长了。估摸着时间,取出温度计,体温太高了,难怪他一直昏睡着。
胤禝病情危急,若寒只开口说了一句话:“皇上,小女的治疗方法有些危险,只有一半成活的可能!”
康熙帝哽咽地说道:“一半就一半,娴雅你就大胆的医治吧,朕不会怪你!御医都说胤禝没得救了!”
若寒也不多言,让宫女赶紧去熬退烧药,自己则灌了点滴,里头装得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再不补充点营养进去,小孩子就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一边取出酒精,帮胤禝降体温,御医也上前帮忙着,过了半个多时辰,胤禝体温稍微降了下去,御医惊喜地呼唤道,体温降了,若寒知道这是表面现象,治标不治本的。
如此反复几次,等那退烧药熬好了,若寒亲自给胤禝灌了下去,夜里胤禝终于烧退了下去,若寒还让人给他喂些白糖食盐水进去。
第二日清晨,小家伙胤禝睁开了双眼,殿里众人喜极而泣,不仅仅是因为小家伙得救了,因为他们即便不掉脑袋,只怕也会脱成皮。小家伙有些先天不足,若寒还是给康熙帝打了一次预防针,省得他下次迁怒于人。
若寒委婉地告诉了康熙帝,胤禝出生时伤着心肺了,要平安长大着实不易,康熙帝自是明白胤禝受伤的原因,因他偏宠这几个幼子,让那个嫉恨不已,才会有今日之祸。
这话他不能对若寒讲,她早先就提醒过他,是他大意了,为了这把椅子,那个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为了娴雅好,他还是少招她进宫为好,如今雅布也身子不好,还是让她多留在家中尽孝道吧!
九月二十日,简亲王六子敬顺和七子巴禄同时成亲了,因敬顺是记在高侧福晋名下,他不能给生母守孝三年了,十月初八,十一月初六日,若阳和扬桑阿也分别成亲了。
若阳只有十三虚岁,扬桑阿更小,只有十二虚岁,但因雅布身子实在拖不下去了,雅布赶在闭眼之前,把他们媳妇先娶进门了。若阳和扬桑阿的媳妇都比他们大,选秀时撂了牌子,王府就可以直接操办婚事了。
雅布当时考虑到媳妇大一些,恰好可以帮着掌家,省得被外人带坏了,有了岳家,兄弟几个分府出去,也能各自过安心日子了。他唯一遗憾,不能亲眼看着娴雅披上嫁衣了。
十一月初八,简亲王雅布在睡梦中含笑去世,简王府一片惨白,跪在雅布灵前,若寒才发现,不管雅布有多少不是,但他爱孩子们的心,却与她后世的父母对她的心没有什么不同。
雅尔江阿跪在灵前,哭的死去活来,这次他真成了没爹的孩子了,以前他总觉得阿玛对他管东管西的,把他当成三岁小儿,偏心那几个庶弟,如今没了阿玛才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庇护他了。不管怎样,兄弟之间都还有面子情,没成为冤家对头,阿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的将来。
敬顺也很伤心,阿玛已经为他和弟弟娶了好亲事,尤其是弟弟还娶了高侧福晋的娘家嫡出侄女,替他求了爵位,阿玛能为他们做的事,全都做了。想着阿玛拖着病体为他们做的事,敬顺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星期六晚上更。




☆、终曲

雅布走前,早已安排妥当后事,他连自己的丧葬银都准备好了,雅尔江阿、扬丹、敬顺等更是抛弃成见,兄弟齐心协力办好阿玛的后事。
雅布的丧礼很隆重,瓜尔佳氏已近怀孕五个多月了,治丧的重任自然落在二嫂张氏身上,她虽是第一次操办大事,王府事务却也安排地井井有条。
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尤其是那些老福晋,最是挑剔不过,私下也忍不住称赞张氏一番,到底是伯爵府嫡女,出手就是不凡。
简王府丧礼顺顺利利地办了下来,并没有象其他几家王府一样,长辈尸骨未寒,下头兄弟就为爵位、家产上演全武行了,那些想趁简王府内乱,看热闹的、浑水摸鱼的愿望都落空了。
见他们兄弟们之间客客气气地,勋贵人家不由暗暗佩服雅布的先见之明,先让爵,后分家。他们都是各府的老祖宗,佩服归佩服,叹息归叹息,但真正愿意让爵位、分家产的却没几位,金钱权力只有抓在自己手上更放心一些。
若寒摇头叹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很少有人能抵挡住权力和金钱的诱惑,一旦尝到的权力带来的滋味,就如食髓知味,欲罢无能不断膨胀的**和野心,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时刻吞噬着人的心灵。古往今来,几人能急流勇退,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撂得开手中的权力,她的便宜阿玛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
便宜阿玛活着的时候,若寒很多事想不明白,便宜阿玛走了,她才明白过来,阿玛在一天,这简亲王府就是她的家,都有它一席之地,阿玛不在了,她就成了一位暂时借居的客人,京城就是她兄弟们的家。
二哥有家有孩子,三哥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连小弟若阳也成亲了,他们以后都有自己的生活,将来他们还会有更多的儿女,只有她是孤单一个人,漫无目的等着那位不知归期的故人。
在这一刻,若寒无比清醒,理解便宜阿玛望着她,满眼难过和不舍,她突然憎恨起岳钟衍来了。
他明知便宜阿玛雅布身子不好,却仍执意前往青海,明知阿玛过去,她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后她都二十一了,他若再出个三长两短,迎接她的将是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他是英雄豪杰,他把所有的人都排在了她的前面,可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要求并不高,只想与爱人长相厮守,平平淡淡过一生,在她苦了累了的时候,有一个坚强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
岳钟琪得知简亲王病逝的消息,立马写信给他大哥岳钟衍,他很懊恼,不该让大哥代他去青海。
高氏过来请他安寝了,岳钟琪很郁闷,他自小不喜欢这个表姐,矫揉造作得很,偏偏祖母和父亲心肠软,答应了这门婚事,若是他去了青海,说不定他就不用娶高家表姐了。
原本在京城的人应该是大哥,大哥和若寒姐姐也成亲了,简王爷也不用带着遗憾走了。边山传来的浓郁的香粉味,瞟了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高氏,岳钟琪心里实在憋闷得慌,理都没理她,推门走出了书房。
把高氏气得绝倒,他们兄弟都心念念着那个林若寒,想着尚未过门的大嫂,高氏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娴雅即便贵为郡主,处境也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夫君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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