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妾室守则》第6/418页
☆、13.第13章 流言
老九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正确的说维持到七月份就戛然而止了。为什么呢？因为老九的嫡福晋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虽然这是个嫡女，但也不能减少老九一丝一毫的郁闷之心。
而这世上就偏有那专门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待老九又得了一个闺女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那老九没有人送终的流言又如雨后春笋般传遍了北京城，更可怕的是宜妃都听到了话音儿，将老九叫进宫里痛骂了一顿，所以老九很郁闷，郁闷到极致。
十阿哥赶到老九的九味斋时，就看到老九正一个人在喝闷酒。十阿哥一屁股坐在老九身边，劝道：“九哥今年才多大，小阿哥早晚会有的，九哥又何必和那些人一般见识。”
“你听听他们都怎么说我，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偏偏额娘还不让我这会儿惹事，我这一肚子气没出撒呢。栋鄂氏也不争气，居然又给爷生了个女儿，唉！”老九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既然这会儿不能惹事儿，就只能喝酒了。至于他喝的烂醉如泥会不会让有心人深度解读，他就管不着了。
十阿哥道：“知道九哥郁闷，所以我特意训了个好去处来找九哥去消遣一番。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叫上八哥，我们俩陪你一起喝！”
老九没好气的抬了下眼：“不去，你能找到什么好地方，不过是什么如意馆、凤仙楼的。”十阿哥打哈哈：“这次绝对不会，那地方若不是我前些时候偶尔撞到，咱们一辈子都不会去的。”
老九似乎被吸引了点兴趣，扫了一眼十阿哥：“若是不让我满意，你以后就别想从我这里借银子。”十阿哥一听，顿时跳了起来：“那算了，九哥还是一个人喝闷酒吧。”
老九一把拽住十阿哥：“这么没义气，今日我还非去不可。”十阿哥讪讪一笑，拉着老九上了马，两人一起往外城去了。一会儿之后，老九看着面前一个矮矮的小门脸，和外面排着的长长的队伍，斜眼瞧了一眼十阿哥：“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十阿哥点头：“是啊，我已经让人占了包间，咱们进去吧。”老九颇有些怀疑的看着十阿哥，但还是随着十阿哥的步伐，进了前面这家小店。
一进店门，一阵扑鼻的辣香辣香的味道就直冲老九扑来，别说老九心情还真有些舒畅，似乎这辣味能让人心情愉快。老九一打量屋子的摆设就愣住了。
整间店面不像其他餐馆一样放着小方桌，而是中间放了一条长长的传送带，在传送带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蔬菜，仔细一看还有几盘肉放在其中。而吃饭的人都围在这传送带旁，一人守着一个小炉子，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整个店面大概也就能同时接待二十位客人，怪不得外面排了那么长的队伍。
十阿哥在一旁笑道：“九哥你可猜不到，这家店主打出了什么噱头，简直就是赔本赚吆呼啊。”老九不解的看着十阿哥，而十阿哥则拉着老九进了包间。包间里面还很正常，是一张圆桌，上面放了一个铜锅。
十阿哥道：“九哥猜猜外面为何排了这么多人？”老九没好气的瞪了十阿哥一眼：“快说，少卖关子。”十阿哥这才乐呵呵的说道：“外面的那些人，每人五十文钱，里面的东西随便吃。但是要求不能浪费，不能带走。若是发现浪费的现象，就浪费多少再赔多少银子。”
老九可是生意人啊，一听这说辞，就想到了两个字；亏本！他又往外面看了一眼，的确很多人都埋头苦吃，那样子看起来不吃够三天的绝不出店门一步啊。
十阿哥道：“店主还规定了进店时间，从进店的那一刻开始算，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如果还不走，依旧要补钱。”老九微微眯眼，半个时辰，乍一听是时间不长，但应该还是亏本吧。
老九正想问什么，就听到旁边包厢一个粗粗的声音传来：“晦气啊，我家那口子又给我生了个闺女，让我给痛打了一顿，老张啊，你说要个带把的，怎么就这么难！”
老九脸色瞬间一僵，将刚才想的事情瞬间的抛到脑袋后头去了，光发愁自己的闺女去了。十阿哥也郁闷啊，这旁边的包间怎么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啊。他赶紧给自己的侍卫一个颜色，让他去制止。谁知却被眼尖的老九瞧见了：“算了，你要是把他们赶走了，我明天就不用作人了，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呢。”
“究竟是谁这么饶舌啊，九哥可查出眉目了？”十阿哥才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流言后面没有推手呢。老九脸色一沉：“还能有谁，不过就是我前些日子开的钱庄，阻拦了几个铁帽子亲王的利益吗？”
十阿哥怒道：“待明日我去揍的他们满地找牙！”老九又瞪了一眼十阿哥：“算了吧你，还嫌皇阿玛最近不够嫌弃你啊。”老九的话音一落，就听一旁的包间又响起了那粗粗的声音：“你说那观音庙？我不知道去了多少回了，这孩子是求到了，可惜不是儿子啊。”
这粗粗的声音听了一会儿又道：“你可知道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说来与我听听！”老九和十阿哥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结果对面又没了声音。看来这店家的隔音措施其实做的还不错的，只是那粗粗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
“什么？丑女人能生儿子？这话你哪听来的？”那粗粗的声音猛的叫了出来。对面又是一阵安静，又听到：“那王老头的闺女也太丑了，我可消受不了……”
老九和十阿哥听到这里，不由得都泄了一口气，一听就知道是这粗粗的声音的人被算计了。老九顿时失去了吃火锅的心思，对十阿哥道：“走吧！”
“别介啊九哥，都来了就吃点儿吧。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火锅味道可是一绝呢，保证九哥吃了这顿想下顿！”十阿哥赶紧拉老九坐了下来，一脸的祈求。
☆、14.第14章 保泰
老九对十阿哥的话其实是不怎么信任的，但是架不住十阿哥力气大拉着他不让走。不过让老九意外的是，这家小店的火锅味道还真是不错，尤其是那辣汤。而且这店主的心思也比较活泛，基本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田里种的，只要能吃的，似乎都能拿来刷。
十阿哥谄媚的笑着：“怎么样九哥，这味道不错吧。”老九没好气的瞪了十阿哥一眼：“十弟妹平时是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了，竟然找吃的，都找到这小巷子来了。”
“这才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呢！”十阿哥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几个声音嚷嚷着：“去去去，让你们店家麻利儿的腾出一个包厢来，我们爷过来吃火锅，谁敢让我们爷等着！”
老九和十阿哥都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十阿哥八卦的亲兵已经进来回话了：“是裕亲王！”老九挑眉：“保泰？他现在还在孝期呢，跑这边闹什么？”
十阿哥冲亲兵使了一个颜色，亲兵刚要出去将保泰叫进来，就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已经迎了上去：“哎呦这位爷，这可真对不住了。咱们店小只有四个包间，已经都包出去了。店家说，若是爷不嫌弃我们店将吃食给您送到府上去，我们底料钱碳火钱都给您免了。”
谁知那保泰的亲兵还不依不饶：“我们爷会稀罕你免的那几个碳火钱，快去让人腾出一个包间，不然我们爷心情不爽了，将你这小店砸了可不要后悔！”
十阿哥顿时眉毛就竖了起来，沉声道：“这保泰受什么刺激了，就算皇阿玛没在京里，可御史还在呢。”老九叹道：“赶紧让人把保泰弄走，少在这里丢人。”
十阿哥的亲兵赶紧出了包间，就听到那掌柜的后面一个女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裕亲王若是不怕小女子一纸诉状告到宗人府去，尽管砸。”
保泰似乎就正等着这位女声说话呢，这才从亲兵后面站了出来：“爷还道姑娘给爷弄了个超辣的锅底之后，不敢出来了呢。”那女声又响了起来，似乎很轻蔑的笑了：“裕亲王说敢吃辣的，小店也准备了，又不是强买强卖，小女子有何不敢出来的。”
保泰扯着嘴角笑了笑，随手拿了一只死的癞蛤蟆放在了一盘蔬菜中，顿时惊得在一旁吃火锅的人都跳了起来。保泰的亲兵叫道：“哎呦店家，您这菜不新鲜啊，怎么还有只死蛤蟆啊！”
老九和十阿哥在包间里同时扶额，这保泰简直太丢爱新觉罗家的脸了。
而那在外面吃饭的人们也都站了起来，到这个时候，大家要是还看不出来保泰是来找事儿的，那也就太没眼力见了。要知道人家可是系着黄带子呢，有谁敢惹啊。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旗装的女子走了出来，但是脸上却蒙了一道细纱，让人看不清楚面容。保泰笑道：“没想到姑娘还是个旗人？难不成还是咱们镶白旗的？”
女子道：“那就不用裕亲王操心了。”
保泰摆了摆手，指着盘子中的死癞蛤蟆笑道：“姑娘说，这可怎么办？本王没记错的话，贵店门口可是写着若是食材不干净，原封退还饭钱。如今被本王抓了个正着，还请姑娘将这里吃饭的人交的饭钱都退回来吧。”
谁知那女子，却用那纤纤素手毫不害怕的拿起了那只死癞蛤蟆，一转身重重的打了保泰的亲兵一拳，在亲兵张大嘴巴痛呼之际，将那只癞蛤蟆直接塞进了亲兵的嘴里，并且敲了一下人家的喉部。
老九和十阿哥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觉得喉咙怪怪的。而那亲兵早就趴在一边吐去了，女子笑道：“裕亲王说笑话了，小店的菜里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定是您的亲兵眼花了，没看清楚。”
保泰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少给爷玩这种花活，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好。”女子又笑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爷已经穿着这么威武的朝靴了，小女子就算穿的绣花鞋再精致也是不怕的。不过小女子可要奉劝王爷一句，万事不可做的太满，就比如您怎么知道我这小店里，没有坐着什么位高权重的人来吃火锅啊。”
保泰不屑的哼了一声，女子又道：“不信，您往天字号房瞧瞧？小女子可不奉陪了，那赌王爷输了，还请王爷按照规定，送五万两银子来小店里。”
老九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十阿哥，本来他以为这为女子一定会把自己和十阿哥抬出来，谁知道那女子竟然说的他们对面的天字号房。两个人正诧异呢，就见对面天字号房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他们的四哥。
老九和十阿哥面面相觑，觉得没有贸然出去阻拦保泰真是个明智之举。而此时十阿哥还希望自己的亲兵能够机灵点，既然四哥已经出面了，他就不用上前去掺和了。
而老九却认为这店里的丫头也未免太大胆了一些，虽然没有见到什么买容，但见识恐怕还是不错的，这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跪下来求绕了，怎么会还弄出这么多的小动作。
而老九却没有想到，这家小店会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四阿哥将保泰请了进去，不由分说的训斥了保泰一顿，又让保泰按时给小店送来打赌的银子这才作罢。
而那女子去了后面之后，就再也没露面。到是一开始就张罗事情的掌柜模样的人当众宣布，今日所有人的饭钱都免了，由裕亲王请了，气的保泰一个倒仰。
老九对这个女子倒是有些感兴趣，准备一会儿让人找来问问她这种运营方式的成本如何。而精明的老九同时想到，若是这样的火锅放到自己的九味斋里，估计一样会火。
而十阿哥却说了一句让老九吐血的话：“九哥，我瞧如此跋扈的女人肯定是个生儿子的命格，不如九哥领回府里去算了。而且弟弟看她一直蒙着个面纱，搞不好还是个丑的，那这样的话，生儿子的几率就更大了！”老九气急，毫不客气的抓起一杯茶就冲十阿哥泼了过去。
☆、15.第15章 熟人
本来老九以为经过保泰这么一闹腾，小店外面排队的人定然会少了很多。谁知道那女掌柜竟然让人将那被癞蛤蟆糟蹋过的菜倒到了门口的桶里，又上了一盘新的。再加上免单的热闹，外面排队的人反而更多了。
所以老九并没有着急离开，反正他们的包间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因为付了昂贵的二两银子的包间费。所以郁闷的老九开始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研究起这小店的客流量来。十阿哥也把大快朵颐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会儿夹个青菜，一会儿夹片牛肉。
看老九一副深沉的样子，笑道：“九哥不会真的在想将这女人弄回府去当个妾吧。我说九哥你也太在意这帮人说什么了？生闺女怎么了，有本事儿他们也生去啊。没儿子送终这句话，说庄亲王还差不多。”说到这里，十阿哥一拍脑袋：“九哥，咱们太笨了。是谁说九哥这种混账话的，我去攒的庄亲王教训他们。”
老九没好气的瞪了十阿哥一眼：“不许胡闹，你还嫌我最近不够郁闷啊。庄亲王那事儿是随便能说的吗？你也不怕庄亲王跟你拼命。”
十阿哥讪讪的笑了笑：“要不然，我把这女掌柜的叫来，咱们瞧瞧她到底丑不丑？”十阿哥又开起了这个玩笑，完全不惧老九的桃花眼已经要把他给撕巴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四阿哥身边的高福儿过来请安了：“九爷、十爷吉祥。我们爷请两位过去坐坐。”老九和十阿哥面面相觑，看来四阿哥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了。
“裕亲王已经离开了？”老九淡淡的问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高福儿摇了摇头：“还没，正和我们爷说话呢。”老九撇撇嘴，知道这是四阿哥让他和十阿哥去啃保泰这跟硬骨头，便道：“你去和四哥说，我和十阿哥去他府上小坐，这会子就给保泰留几分面子吧。”
高福儿一愣，但老九已经和十阿哥起了身，往小店门口走去。高福儿一愣，这才快步的往四阿哥那里去回禀，四阿哥听了之后瞪了一眼保泰：“瞧你惹的事儿，别说爷没提醒你，御史最近可都盯着城里的动静呢，你想怎么办自己掂量着来。”
保泰重重的叹了口气，但马上又不忿的道：“五万两银子，我定是不会给的，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为之。”四阿哥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保泰，之前不觉得保泰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难不成黄伯父去世之后，真的就凸显了保泰的不靠谱。
四阿哥也没了吃火锅的心思，又叮嘱了保泰一番，回自己的府邸了。但他心里还是盼望康熙赶紧回京，不然这一切事情都那么的不顺畅。谁知保泰还不准备放过他：“四爷可知这旗人女子是哪家的，我一定要去汇汇她的家人。”
四阿哥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根本不用争取保泰这个人了，都没弄清楚人家的身家背景，竟然就敢来捣乱。有些郁闷的四阿哥并没有回答保泰的问题，反正他早晚也能查出来，不差这一点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