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怡梦清馨》第2/53页


  
我当红娘
  过了年,外公果然请来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给我当师傅。此人身材颀长,偏瘦。面容平和,蓄有髭须。棕色眼眸流露出的温和透露出他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他从最基本的教起,如何坐,抚琴时手呈怎样的姿势,他都一一演示。然后再让我演练,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都难不住我。真正让我发愁的是指法,顾左不顾右,两手不相协调。音也弄不清,那一本音律书在我看来无异于一本无字天书,根本不知所云。几天下去我已是兴趣全失,师傅倒是好脾气的一直教着。直说让我不要着急,慢慢来。可我偏偏就是一个急于见到成绩的人,从小到大做事情就想马上看到成绩,否则就会兴趣全失,因此半途而废的事情很多。看着那本音律书心里又急又气真想把琴一推就不学了。可每次看到师傅那张温和的脸和外婆当时的眼神,就不忍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去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开始了与琴和音律的奋战,几个月下来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成绩都没有。连一首曲子都没学会,只能弹出几个音。心里不禁泄气,连师父也渐渐的流露出一些失望之色。对着我的时候总会不时的叹气。
  这天下午师傅照常来教我弹琴,他边讲要领边演示。然后对我说:“末馨,你来弹一遍。”刚刚他讲的时候我一直在走神,他讲的一句都没听见。这会真的不想过去,几个月下来他的耐心多少被我磨去了些。他看着我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不情愿地挪步蹭过去。坐下后,将他刚才弹得曲子胡乱的弹了一遍。他不时的摇头叹气,最会他终是忍不住了,说道:“看来让你学弹琴真的是个错误。”我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这块木头耽误了师傅的好刀。让您受委屈了”说完抬眼偷偷瞧他,师傅闻言一愣,继而笑了。说道:“你耽误我没关系,只是浪费了你的时间,假如你学点别的或许会好点。”“其实,我也想学好的,只是实再没天分。”“等你真正想学的时候就能学好了。”我抬头看他,他了然一笑。临走时,只说让我平时多加练习,从培养兴趣开始。
  “唉,琴啊琴,是跟我有仇吗?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连个好听的音都弹不出来。” 气恼的再琴上随便拨拉,菱儿见我这个样子说道:“我看啊,你还是别学了。都这么些日子了,听你叹气比你练琴还多呢,这么苦大仇深的。别为了学个琴再愁坏了自个。”“就知道挖苦我,也不替我想想办法。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外婆交待了。”菱儿听后到了杯水塞到我手里,“不是挖苦你是心疼你,看看你这手指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夫人看了又该心疼了。”我看看自己的手指,真的都肿得跟胡萝卜似的了。还真是,琴没学成倒弄了一手的伤。“唉”又是一声叹气。
  大概是见我对学琴真的没什么天分有没什么兴趣,外公也就不再说什么让我好好学琴的话了。师傅也是对我死心了,说等我有了兴趣再来教我。于是我的学琴生涯就在我毫无成绩的情况下结束了。
  我现在仍旧是每天随外公去学院念书,下午在家练练字。偶尔心血来潮会拨拉拨拉琴什么的,菱儿总是嫌吵,每次都会躲出去。时间一长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慢慢的也就不再弹琴了。字虽然是天天练,但也没写出什么大的名堂来。用外公的话说就是虽然娟秀,但还是欠缺力度,要我继续练。呵呵呵,看看吧,这就是我在清朝的日子,混的简直是干啥啥不行啊,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有时自己想想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时间没少花,就是没效果。
  院子里的梨花又开了,想当年来到清朝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就是眼前的这棵梨树,它有一抱粗枝叶繁茂树冠很大,白白的梨花开的密密的,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美丽,晚上的时候总是会和外婆还有菱儿坐在树下看星星,听外婆讲故事。总是想外婆问关于母亲的事,又怕她年纪大了不忍她伤心所以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想着以前的事不记得就算了,以后的日子是我自己来过了,所以过去不重要未来才重要。这一年的生活过得很是平淡,有时想想其实能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多年后才知道此时逗得想法是多天真。
  苏州的春天是几好的。气候温和清风徐徐,处处混合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我和菱儿叫上泳川也到郊外放风筝,泳川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古代孩子早熟此时已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体贴又会关心人,菱儿几次看到他都脸红得不敢看他。是该给他们多创造点相处的机会。
  玩累了我们三个坐在河边休息,我和泳川闲聊,菱儿只在一旁静静听。我想她肯定又是不好意思了,这样怎么行呢,得让他们俩单独相处才能培养感情。我对泳川说:“泳川,我有点累了想在这多歇会,你带着菱儿再去晚会吧。刚刚我霸占着风筝她都没怎么玩,毕竟能出来玩的机会也不多。”泳川听后看看菱儿,点点头“好吧,你一个人别走远了,我们一会就回来。”“嗯”我偷偷冲菱儿使了个眼色,她看懂了我的意思,害羞得红了脸。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给人牵线,希望不要是我自作多情才好。
  我一个人欣赏着初春的景色,忽觉身边??之声,转身看到菱儿已回来了。脸红扑扑的,眼里波光流转,笑逐颜开。看来我的帮助很成功,这妮子还真的是很高兴呢。她眼光不错,泳川为人忠厚老实读书又上进,假以时日必能科场高中。菱儿若真能跟了他此生便也无忧了。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我附在她耳边悄声问道:“若你这能得偿所愿该怎么谢我呢?”她听后脸更红了,笑着来呵我的痒。我笑着多开了。嘴里还不停地打趣她:“怎么过了河就要拆我这座桥了?要知道我这座桥的用处还大着呢。”她听后更加不依了,又气又羞地来追我,嘴里说道:“死丫头,就知道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回你再要求饶可是不能了。”说着就要追过来。“哈哈,姐姐,你这可是害羞了?这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和你玩笑一下罢了。”“你这死丫头,可真真是气死人了。”她作势不理我,我只得过去给她赔礼:“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啊。我以后再也不了。好不好?”她仍是不理我,把头偏了过去。我只好摇着她的胳膊撒娇,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她看到我这副无赖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继而又板着脸嗔道:“就会来这套。”看她不生气了,冲她嘿嘿一笑就拉着她去找泳川了。
  此后,但凡有机会我就会把他俩往一块凑,每次泳川都会应承下来。看来泳川并不排斥菱儿,只要这样他们就有发展的可能。菱儿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我的成就感也越来越强。只是偶尔我会看道泳川望着我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可每次当我想一探究竟时,他就把头转开了。
  一晃就到了康熙四十年,我来清朝也有五年了。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屋里练字,菱儿在一旁绣手帕。屋外的天越来越阴,眼看就要下雨了。随口说道:“雨季就要来了,看来外公个腰疾又要犯了。”抬头看见菱儿正望着窗外发呆,手里的帕子已掉到了地上而她却浑然不觉,放下笔走过去将帕子拾起来塞到她手里。她这才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这么半天了,连东西掉了都不知道?”她如今已十五岁了,已到了适婚年龄,别的女孩子在这个年龄已有订婚的了。而泳川却还没有什么动静。我是知道她的心思的,问道:“可是在想泳川?”她看我一眼,叹口气点了点头“过了这个月他就要上京赶考了。”她的语气里含了太多的东西,但归结为一点就是担忧。这几年我虽有心撮合他们俩,但泳川到底没有表过态,所以他们俩的是也就没有定下来。
  菱儿是怕他对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倘若有就是多等几年也不算什么,如果没有枉付了痴情不说,这大好的青春也就白白浪费了。另外她又总是介意自己的身份怕配不上他,泳川虽说不会介意这些,但难保他的父母不会介意。所以菱儿的担心也不是自寻烦恼。当下只能安慰道:“别多想,到底如何不如等他从京城回来再说。到时该何去何从就有个推断了,现在想什么都是徒劳,倒弄得自己不好过。还是放开些才好。”她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多想了,还是你看得明白。”我笑道:“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平常看你可明白着呢。”她笑笑不再说话。
  下午去看外婆是和她说起了泳川的事,“外婆,下个月泳川哥就要上京了,不如请他到家里吃饭,也算是给他饯行了。”外婆看着我微笑着说:“好,你外公也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我看着你们一起长大相处得也不错。泳川也是个好孩子,难得小小年纪就懂事上进的很。要是你不…唉!”外婆没有说下去,我知道二老是有意将我许配给永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有些顾虑,似乎我的重终身大事他们是不能决定的。
  我把菱儿的事告诉了外婆,她没有反对,只说如果两个人是两厢情愿地,她和外公会给菱儿做主。得到二老的首肯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伞下偶遇
  趴在窗前自顾自地想着心事,菱儿忙着手里的绣活。忽听她说道:“怎么见你越发安静了,难不成也有了心事?”闻言我扯了下嘴角,回头看她仍继续着手里的活计,说道:“怎么,难不成我在菱儿介眼里竟是个没心没肺的不成?”说完佯装不满地看着她。她呵呵一笑说道:“刚说了你一句就不乐意了。只是看你最近安静了许多。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倒和小时候一样。”“我不过是恼这天气,一连就下几个月。每天都阴沉沉的,弄得人心里烦躁得很。”“这一向都是这样的,平常雨水就多,只是到了这梅子成熟的季节下得更勤了。”我搬了椅子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娴静的面容问道:“菱儿姐,泳川哥明年才会回来,这一年你…”她放下手里的绣活,看着窗外平静的说:“等,不管明年什么结果我都等。”她神态平和但眼神和语气却异常坚定。我心中对她肃然起敬,原以为她只是年少情窦初开,却没想到她已然爱的如此深。为了他可以无怨无悔的等下去,哪怕等到的是失望。果然自古痴情多女子啊。
  今天外公将泳川叫到家里来吃饭,外婆和菱儿做了一桌子的菜。饭桌上我们五人围桌而坐,我起身给每个人都到了一杯酒。外公捻着胡须对泳川说:“今天是特意为你饯行,为师在这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送你几句话,希望你记住。”“老师请讲”“读书人应以圣人之道为首,但为师并不希望你完全以圣人之道为处事立世之责。凡事只要不违背本意即可。”“是,学生谨记恩师教诲。”他起身给外公恭敬地行礼,外公含笑点头说道:“坐,不要弄这些虚礼。今天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放松些。”
  我端起酒杯,对泳川说:“泳川哥,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感激不尽。今天这杯酒敬你,一是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二是祝你旗开得胜,科场顺利。”闻言他举起酒杯说道:“哪里话,你既叫我一声哥哥,你的忙岂有不帮之理。”相视一笑,将酒饮尽。不只是我看错了还是我多想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和隐忍。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将眼光投向坐在他对面的菱儿,她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眼睛里的血丝和红红的眼圈。这丫头舍不得泳川离开背地里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不忍看到他们离别时一句化话也不说,于是对菱儿说:“菱儿姐,泳川哥要走了,你不敬他一杯么?”她闻言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泳川,强挤出一丝微笑,端起酒杯说:“祝你一路平安在京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都会等你回来。”说到这她已有些梗咽。将酒一饮而尽,许是喝的太极呛到了。她放下酒杯不停地咳嗽。我忙过去帮她拍拍背,说道:“又没有人同你抢,喝那么急做什么?”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抬头说:“你们先吃着,厨房里还炖着汤,我去看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看了看泳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酒杯却被他紧紧地握着。这些年菱儿的心思和我的用意只怕他是知道的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表示,恐怕他中意的不是菱儿但又不忍心告诉她,惹她伤心吧。可他不知道,这种无尽的等待对菱儿逗得伤害才是最大的吧。
  吃过饭我去送泳川出门时,我笑着对他说:“泳川哥,慢走。”他看我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又转过身问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叫我泳川哥而不是直接叫泳川了呢?”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我听得一愣,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呢?大概是在我知道了菱儿的心事之后吧。不只是为了避嫌,他的心思我想我能猜得到,况且今晚他的眼睛透露了太多的情绪。只是到如今我已不可能回头了。抬头微笑着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小时候不懂事喜欢乱叫,大了自然就知道尊称你一声兄长了。更何况这些年你不是也把我当妹妹对待吗?”我知道此时说这些话对他有些残忍,但没办法为了菱儿我只能这样。现在应该把该说的都说请,否则三个人都不会好过。果然,听了我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但随即他苦笑一声说道:“是啊,长大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定定地望着我,泳带着疑问和企的语气问道:“你明天回去送我吧?”看着他此刻的表情我心中万分不忍,点点头说道:“当然会。”他听后感到一丝安慰,说了一声:“我走了”转身了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我若还是原来的苏末馨或许会倾心于他吧。只是现在的我只是时空错乱下的一个过客,并不属于这里。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因此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心交出。
  第二天一早便来到苏州码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像我一样送别的人也很多,到处充溢着离愁别绪。我想任何人身处这样的环境都会受到感染吧。本打算叫菱儿一起来的,可她死活不肯,许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吧。
  站在码头上看着他,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但经过昨晚,他什么也不会说了。看看周围的人已经都上了船,说道:“泳川哥,保重。”他定定地望着我说道:“你也一样。”我们谁都不肯再说话,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不舍与无奈,但我已无法再去安慰他了。直到船家喊道:“要开穿了,要走赶紧。”他看一眼船家,转头对我说:“等我回来。”坚定地语气似乎用尽了他所欲的勇气。说完转身登船离去,我没有回答他,因为等他的不是我。我不能给他答案,船上他一直望着我这边。我能感受他凝望的眼神。只是真的对不起了,我们注定要错过。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苏州的雨季还真是绵延,从泳川走后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不停。湿湿的空气遮挡了炎炎烈日却没能赶走这湿黏的暑气。我自身是北方人,自小习惯了干燥的的气候。总不习惯这湿黏的感觉。心情也跟着这阴沉的天气变得闷闷的。
  闲下来时为了打发时间,我央了菱儿学刺绣起初她不肯,后来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她终于答应了。复杂的我学不来只让她教了些简单的。对于针线我是不陌生的,小时候经常看到妈妈给我们做衣服,小书包什么的。我自己也经常给洋娃娃做小衣服,自己的衣服开了口子,掉了口子也都是我自己来。所以当菱儿看我拿针线时像模像样的也就放心的教了。
  因为不喜欢绣些花花草草的所以找了块淡蓝色的帕子,只在右下角绣了“相见不如怀念”几个字,旁边绣上了自己的名字“馨”。绣完之后显宝似的拿给菱儿看,虽说针脚还很粗糙不过清雅别致,连她也说这样好看,这是我的处女作,之后一直被我留在身边。
  好容易等到天放了晴,我欢喜的拉着菱儿去了庙里。其实我是不信这些的,只是这年代女孩可以去的地方太少,而我又急于把自己拉出来晒晒,否则真的就要发霉了。
  来到庙里人不算太多,我和菱儿都给菩萨上了香,既来了就算不信也要装装样子。上香时我向菩萨许了个愿:第一希望外公外婆身体健康,第二希望泳川能高中也希望他和菱儿的结合。上完香菱儿抽了支签要去后堂解签文。我不耐烦听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便一个人去了庙附近转转,约好了一会在大堂集合。
  这庙后边有一条卵石铺的小路,沿着小路走过去是一片小树林,江南就是水多在哪里都能看到水塘或是河流。而在这树林旁就是一条小溪。环境算不上秀丽,不过倒还清幽。经过几个月雨水冲刷,树木更加葱郁了。空气里也散发着雨后独有的清新。想想上次陶醉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几年前和泳川菱儿一起郊游的时候了。我本性是喜静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更是自在放松,能让我暂时忘了现在的身份尽情的回忆以前。此时这周围只有我一个人,身处这片清幽之中感受着许久未曾有过的宁静,我将心中许久以来的烦闷暂时抛诸脑后,只是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宁静。
  大概是太过陶醉了,连变天了都没有察觉到。直到有雨滴打在脸上才猛然惊醒。于是赶紧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来时并没有觉得这条路有多远,跑起来才发现这里离寺庙不近。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腹诽着这多变得天气。抬头看见前头有一个人打着伞往前走,想都没想就想着他飞奔了过去。一头躲进了他的伞下。随手理理跑乱的头发,抬头猛然发现那人已停了脚步正定定地望着我。眼中有着讶然,打量与一丝玩味,转瞬已变成了了然。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望着一身狼狈的我。这时我发现眼前的人二十出头,一身月白长袍将他衬得更加身姿挺拔颀长而且布料很好,腰间荷包玉佩皆不是凡品。周身隐隐散发出一种贵气,他面容平和加上那一丝浅笑让人顿时如沐春风。
  见我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他也不避讳,只是眼中的玩味更浓了。我从他的眼睛肿看到了自己的狼狈相。散乱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脸上也有刚才胡乱摸过的痕迹,衣服已湿了大片。顿时觉得在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人物面前以这副尊容出现时多么难看。但毕竟是受过十几年高等教育的新世纪女性,丢什么都不重要就是不能丢面子。说什么也得给自己找补几句挽回点面子。我咳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你的伞躲雨而已。”说完有点心虚地看着他,真怕他一发神经丢下我就走。看他不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眼中也充满了戏谑。他的这幅表情瞬间激发了我的不满,斗志被他大大的激起。我鼓足勇气对他说道:“雨下这么大。着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躲雨的地方,就只有你的伞。况且你的伞又这么大只遮你一个人未免太可惜了。我只是帮你物尽其用而已。”说完以一种我实在帮你打的眼神看着他,说实话心里虚得很啊。在二十一世纪这招绝对可行,毕竟现代人思想很开放,对于一些不太讲道理的说法心理上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对于思想较古板的古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放声大笑。我惊讶的望着他,他笑得是那么开怀仿佛遇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笑声是那么好听,爽朗清越不夹杂一丝杂质。笑完之后看着我说:“物尽其用?!”嘴角又勾起一抹浅笑,为什么他的笑容是那么特别,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许多。当我还在怔愣得时候他转身欲走,又偏头看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得到胜利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把,但碍于古人的身份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跟在他身侧向寺庙走去。
  一路上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脚下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他却仿佛浑然不受影响仍继续稳稳前行。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还真是强悍,不禁觉得有点后悔,真是太丢人了。他不会把我想成一个蛮不讲理的野丫头吧。微侧头看见他仍目不斜视地专心走着,忽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了,他心里怎么想我在那么会知道,再说我干嘛要在意他的想法,随他去了。抬头看见寺庙就在前方,此时雨也小了很多。于是朝他说声谢谢,不等他反应就飞快的朝庙里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那个人玩味的笑容越来越浓。
  
  
终逃不过
  
  自那日庙里回来后已有大半月了,这半月里菱儿没少唠叨我。大意是我又一个人乱跑回来时又淋了雨。还说以后再也不放我一个人单独行动了。我自顾趴在窗子旁嘴角噙着一丝浅笑,享受着她的唠叨。她见我总是一副但笑不语的样子渐渐得就不说了。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现在我除了每日练练字外又多了一项打发日子的事情就是绣手帕。那天上香回来以后帕子就不见了,肯定是当时跑的太急弄丢了。我心疼了好几天,菱儿还嘲笑我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丢了再绣就是了。说得轻巧,那可是我生平修得第一件成品啊就这么没了。心里总觉得可惜得很,好在我又绣了几件差不多的。都是一些诗句,另我又央外公给我写了几个字绣在了帕子上。
  正绣着菱儿突然跑过来,急着说道:“馨儿,不好了。京城来了人说要接你走。”听她这么急着跑进来又说了这些话,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一走神针扎进了手里,血马上流了出来滴在帕子上晕染开去。菱儿赶紧过我的手问道:“疼不疼,都流血了?”我摇摇头,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京城来了什么人,为什么要接我走?外公他们没有告诉过我京城有亲戚啊?”许是我问的太急了,菱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回我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来的人说要接你回去。先生让我来叫你过去。”难道是苏末馨的家人,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一点消息,而在这突然之间却又冒了出来而且一出现就要带我走,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他们走吗?如果我走了外公外婆怎么办,这些年来我已离不开他们。况且二老也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至于所谓的亲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难道以后要和他们一起生活吗?
  见我没有说话,菱儿叫了我一声:“馨儿?”看着她担心的眼神,我回过了神。“我先过去看看。”到了前厅,看见有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中年男人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身形明显一愣,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激动。年轻的那个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看见我随即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我越过他们上前给外公外婆欠身行礼。我抬头看到外婆眼圈已红肿,见到我亚内有留了出来。外公点点头对我说道:“他们是你的父亲和哥哥,过去给父兄见礼。”虽说心中早已猜到几分但听到这还是不免一惊,我看了看外婆,她对我点点头,继而又拿帕子拭起了眼泪。回头看他二人,那中年人一副期待的表情而那年轻人却只是定定地望着我。见我移步过去,年轻人轻舒了一口气。我对着中年人行礼,但那父亲二字确实在无法叫出口。不等他叫起自己起身对年轻人行礼。转身时,我分明感受到那中年人无声的叹息和落寞沉痛的眼神。年轻人起身虚扶我一把,说道:“妹妹快请起,自家兄妹无需如此多礼。”听他语气甚是真诚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他冲我微微一笑便自行落座了。看来这个“哥哥”人还不错,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只是那父亲却十足让我无措。
  我起身回到外婆身边,外婆拉着我的手止不住的流泪叹气。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还没有完全消化,看着外婆伤心心里也难受起来。低垂着头不去看他们。这时外公说道:“别介意,这孩子平时我们娇惯了些,不过还是识得大体的。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知道这是说给我那“父亲”听的,他闻言说道:“不怪这孩子生气,也是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没有好好照顾她。这几年多亏二老悉心照料,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哼,还算你会说话,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害我以为自己是孤儿。如今突然出现竟要带我离开,莫名其妙。心里腹诽着。
  外公听了他的话眼里稍显欣慰之色,又对我说:“馨儿,他是你的父亲,不得无礼。金保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疏于对子女的照顾也是情有可缘的。”外公言语中并无则备之意反而透着对我这位父亲的疏离。想来当年母亲嫁给他外公是不同意的吧。闻言我只得对外公福身道:“是,外公。馨儿知道了。”
  感觉到那位父亲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逡巡,似乎是有着千言万语只是碍于两位老人在此不好开口罢了。外公接着说道:“金保大人这次来时要接你回京城,我和你外婆已经答应了,过会你去收拾东西明日就随父兄回去吧。”外公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这些年我与他们的感情原本没有一样。我惊讶的望着外公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而外公的一声轻叹却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我转向外婆,外婆说道:“他是你的父亲,你终究是他们家的人啊。当初你母亲去世时你才三岁,我和你外公心疼你年纪小,商量着把你带回苏州抚养,说好了到时还是要你会去的。”外婆已泣不成声,我不忍与他二老分离,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我不回去,不要离开你们。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外婆,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扑在外婆怀里哭起来,外婆被我弄得更是哭得越发厉害了。父亲听到我的话走过来对我说:“荨儿,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今后我定会补偿你,也会好好善待二老,只是你必须要跟我会去。”我含泪看向他,问道:“补偿?我不要你的补偿,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照顾过我,如今又拿什么来补偿?”“荨儿,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一定得跟我回去。”“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回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外婆。”“荨儿”他焦急的喊道。“馨儿啊,这是你的命啊。”外婆抱着我哭道,“早知你仍是逃不过这命,我和你外公何苦把你带回来。到现在难舍难分。”“命?什么命,这命本来就不是我的。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和外婆哭做一团,那边父亲急得团团转。
  “妹妹,命都是父母给的,父亲是有愧对你的地方。可当初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阿玛他是有苦衷的。”哥哥看不过去也来劝我。“既然当初是为我好才把我送到这,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我走。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我不会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过得好。可是选秀时祖制,咱们旗人是逃不得的。”选秀?!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接我回去就是为了让我去参加选秀吗?难道我也逃不过吗?“不,不。我不去,我不要去。”哥哥突然走过来住着我的肩膀说道:“逃选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倘若可以的话我和阿玛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接你回去。阿玛不是不管你,只是不想打扰你。他知道你在这里过的很好,不想让你过早的为选秀的事烦心。别任性了好吗,跟我们回去,阿玛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我知道旗人必须参加选秀,未经参选的女子不得自行婚配更不能逃选。我无助的望向他,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我转向外公外婆,跪在地上郑重的向二老磕头辞别。
  外婆哽咽着说道:“好孩子,起来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回去听你父亲的话,别再任性了。”外公对父亲说道:“馨儿交给你了,断不可让她受了委屈。这孩子是个可怜的。”“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二老放心。”我起身对他说道:“我跟你回去。”他闻言尽是无奈与不忍。
  走了,真的要走了,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
  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轮的轱辘声,心里一片茫然。对于即将要见面的家人和未知的命运我又该从何计议。从此以后就是我一个人了,想到要去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就莫名的紧张。我紧紧抱住娘留下的那把琴,从今以后陪着我的就只有它了。
  记得当时父亲看到这把琴时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他的眼睛久久停留在这把琴上似在追忆什么。许久才淡淡的说:“你额娘的琴弹得是极好的。”说完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不会弹琴”我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对于这位父亲我始终是淡淡的,我替苏末馨怨他,而对于我自己则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在现代时父亲对我从不娇惯宠溺,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从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他也只会在反对后妥协。而眼前这位父亲大概真如哥哥所说那样是有苦衷的吧。否则也不会每次看我时都流露出愧疚、不忍与怜惜了。我想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只是身份所限任他也是无奈。
  听到我的回答他隐隐有些失望和落寞。但只是一瞬,便和颜道:“没关系,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找人教你。”“我学过,只是没学会。”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明显一愣。随即说道:“那就随你吧。”说完转身上马。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酸涩,他也是一个父亲。肯定是因为对母亲又很深的感情才会对我如此上心,倘若他真是一个负心人外公是断不会让我跟他回去的,而他对我也就不会如此看重了。说到底他也是无辜的,我的态度会不会过于冷淡了?正想着,看到哥哥正望着我,许是看懂了我的心思。脸上一片怜惜之色,见我也在看他就过来替我把琴搬上车,转身对我说:“上车吧,还要赶路呢。”说完又冲我一笑,“别担心,阿玛不会怪你的。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向他点点头就上车了。说实话我对这个哥哥的感觉很好一路上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是我认可的第一个家人。
  由于这次来接我是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嬷嬷和一个随从赶车。路上其嬷嬷和我坐在马车上她负责我的起居,也指点我一些府里逗得规矩。父亲交代她不必太过认真,说让我慢慢熟悉不着急。路上她对我也甚是伤心,其实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我都习惯自己打理生活,洗衣做饭都难不倒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人专门照顾我,一时间反倒不适应。起初总有点抗拒,后来看她态度不卑不亢说话做事也进退有度,慢慢就接受了她。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她也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并没有一味的谄媚和瞧不起我这个半路的主子,心下对她的好感也就越发强了。感觉到我的好感她对我也是更加好了,所以什么事都是相互的,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
  
我的家人
  经过大半个月的颠簸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被这马车颠散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了京城。与苏州的温婉不同,北京更多的是庄严与肃穆。街道横平竖直,房屋高低整齐。这里来往的人很多,南来北往的有说着京片子的也有操着各地方言的。或两两交谈或叫卖着自己的货物。想来这里就是京城的繁华地段了吧。两旁的酒楼茶肆豪华气派,不时有贵家公子骑着马经过。路过时有的会和父亲或是哥哥打招呼。另有些人都骑过去了还回头向马车里窥探,那眼神真让人厌恶。
  我一路上掀着帘子往外瞅,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这里的风土人情与苏州一点也不同。哥哥回头看我一眼,见我一副好奇之色,笑了笑勒住马停在马车边上对我说:“等安顿好了,找个时间带你出来转转。看你这副眼馋的样子就知道你坐不住了。”我听后立刻两眼放光,问道:“哥哥说的是真的吗?”他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我说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那就先谢谢哥哥了。”我冲他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哥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说道:“总算见着你笑了,这一路上总苦着张脸。这样多好,以后多笑笑。”我闻言吐了吐舌头缩回了车里。
  看其嬷嬷正笑着看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冲她笑了笑,马上又问道:“嬷嬷,哥哥说要带我出去玩,我可以出门吗?”“既是公子这么说了就一定没问你题了。我知道府里规矩大,女眷没有特别的事是不能随便出门的。真是没自由啊,想想在苏州时要出门可是随便的很。难道是他们早知道我要回来才不拘着我的?想到外公外婆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不知这些日子他们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菱儿呢?知道我要走哭得一塌糊涂,临走时我让她替我
  照顾外公外婆。还告诉她如果我能碰到泳川一定会告诉他让他好好珍惜她。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其嬷嬷看出了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说道:“小姐不必担心,老爷会好好照顾苏家二老的。得了空自会让你回去探望的。”她的手很像妈妈。手上有着因常年劳作而结的薄茧,虽稍显粗糙但很舒服。我感激的望着她,轻轻问道:“嬷嬷,见过我的母亲吗?”我母亲是汉人,在府里并没有名分,生下我之后父亲为了提高我在府里的地位将我归在了嫡福晋名下。但她看我和母亲并不顺眼,理所当然,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叹息道:“是个温婉识大体的女子。一心跟着老爷不求名分,只是可惜了。”“我娘她长得漂亮吗?”“很漂亮,心地也很善良。她和侧福晋的感情很好。”侧福晋是哥哥的额娘。难怪会和哥哥投缘,原来从上一辈就结缘了。嫡福晋只生有一女,比我大一岁叫籽萍。这样看来这位侧福晋的地位在府里并不低。比极高只有她为父亲生下了儿子。父亲的两位侍妾并没有生育子女。在古代,儿子就是保障啊。
  “小姐长得很像你的额娘。”她慈爱的看着我说。不会吧,我长得像母亲?这张脸我天天看,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啊。古人的审美有问题,肯定是这样的。况且我也不想长得太漂亮了,看得过去就行了。看看那些个女主哪个不是因为长得漂亮而引来了不少祸患。入宫选秀,安全第一啊。论身世乌苏家并不是十分显赫,况且我又是一寄养在嫡福晋名下的一位汉人女子生的孩子。皇宫里没有秘密的,想必这瞒不住那些有心之徒吧。论相貌我自信不是美女,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是古人审美级别太低,硬把我往美女堆里塞。只要到时表现得笨一点落选是极有可能的。这样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打定主意,心里的阴霾顿时驱散了不少人也精神起来。紫禁城,就当清朝一日游好了。
  到了家,其嬷嬷扶我下了车。抬头看见大门口站了一群人,为首已略显发福的中年女人梳着把子头,金玉珠翠环绕其中。身着一件红色对襟镶边大褂,领口与袖口都绣着牡丹彩蝶。双眉紧蹙,眼睛不大却时时流露出精明与尖锐。是个不好相处的角色,想必她就是嫡福晋耿氏了,德妃的表妹。也算是皇亲国戚呢。右手边已身材匀称,皮肤细腻保养得当的女子应该就是哥哥的额娘侧福晋纳喇氏了。她面色温和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看到我时冲我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关切。顿时心中一暖,这母子二人果然与我投缘。
  耿氏左手边立着一位十三四的少女,白皙的皮肤光滑细腻,一双翦眸盈盈流彩眼波流转处顾盼生辉。浅笑时梨涡淡淡,一双柔荑轻轻的挽住耿氏的胳膊。她长得可不像耿氏啊。希望她是个好相处的孩子,我不会招惹她她也别招惹我才好。两个侍妾站在后面看不真切,后面还站了一群下人见到父亲都弯腰行礼。众福晋也是福身行礼,嘴里说道:“老爷辛苦了。”父亲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叫起了。我分明看到耿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后哥哥又给嫡福晋和自己的额娘请了安。
  父亲看我一眼说道:“给你额娘和侧福晋请个安吧。”“是”我走上前按照其嬷嬷教的样子中规中矩的福身下去,心里岁万般不愿叫她一声额娘,但也不好在进门第一天就给自己树敌。当下只能忍住不愿,开口道:“给额娘和侧福晋请按。”耿氏没想到我会如此痛快的给她请按还叫她额娘,当下也是一愣。但瞬间便挂上了笑脸,说道:“起来吧,你既叫我一声额娘往后凡事尽点心,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好,开口第一句就给我立规矩,我也是不怕你的。这个家我毕竟是待不长的,你若真为难我也不会忍气吞声。眼下只能尽快应付过去了,我不卑不亢的说道:“额娘的话我自当谨记,只是我初来乍到府里的规矩还不熟悉,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额娘看在阿玛的面子上多担待。”哼,我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再抬出你家老爷,想你也不会不买面子的。果然她闻言脸色一紧却碍于父亲在场不得发作。只得应承下来,道:“若守规矩我又怎么会和你计较呢。”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规矩我自会守怕的就是你鸡蛋里挑骨头。于是微笑着对她说:“如此便多谢额娘了。”
  我眼角撇到呐喇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与欣慰。我起身向那位姐姐走去,她明年要与我一起进宫选秀,说到底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所以我最应该和她搞好关系。现代人都说嘴甜一点不吃亏,于是向她甜甜一笑用轻快的语调说道:“见过姐姐。姐姐真好看。”这招果然管用,见我笑着她也回我一笑,“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以后我们姐妹在一起相处要自在些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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