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怡梦清馨》第32/53页


  渐渐得我琢磨出一个规律,只要我办对了一件事康熙对我的态度就会好很多,但过不久就会有麻烦事发生而且一定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前两次都验证了这个规律的灵验性,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会灵验。
  从康熙对我的态度中我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如伴虎,每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要提防别人的暗箭。自从那天碰见青敏每次想起她回头看储秀宫时的眼神都会让我不寒而栗,又是一个恶魔般的女人。想到她就会让我不自禁的想起籽萍,也许她比籽萍更可怕。
  御茶房里正泡着茶,小五子跑进来说:“快准备茶,皇上下朝了正往回走呢。”婉儿点点他的额头说道:“猴急什么,小心打碎了茶碗又讨你师父的打。”小五子摸摸额头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婉儿姐姐心善,知道疼人儿,我师父要是有您一半好心就成了。”说着颇委屈的撇撇嘴。婉儿睨着他说道:“平时机灵点儿比什么都强,别在这贫嘴了,快回去。”“哎。”他答应一声又跑了出去正撞在柱子上,婉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婉儿给皇上送完茶回来后对我小声道:“皇上又要出门了,这次要带着大阿哥,太子,四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起去呢。”我抿嘴一笑,没说话。我的事她们多少知道些,只是对于别人这种特意告知的消息我一般都不做理会。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虽然我和她们都相处得不错,但经过这么多事总要长点心眼的。宫里本就是一个眼线密布的集聚区,就是皇上身边也是不可避免的。
  收拾好东西拿起自己前两天没做完的香囊,只是这里面赛的不是香料而是十三送我的那块石头,还好那块石头不大塞进去正好做成一个香囊可以呆在身上。既然他说这是祥瑞之物可以保人平安,那就保他平安吧。现在已是康熙四十五年了,再有两年就该开始了。我知道阻止不了他,就只能盼他平安了。
  刚收好针李德全又进来了,对我说道:“皇上过两天要去巡视京畿,你去景阳宫把这几本书找来,这是书单。”“是。”把书单递给我他转身要往外走,我叫住他,“谙达,皇上这次出门会带我去吗?”“没你的事,呆着吧。”说完不看我一眼就旋步离开了,我撇撇嘴小声道:“不去就不去。”
  把香囊戴在身上拿上书单就往景阳宫走去,没记错的话应该在东六宫。出了御花园绕过绛雪轩就是钟粹宫了,当年慈禧太后就住在这里,不过此时还没有她那个时候的辉煌很普通的一座宫殿。景阳宫就在它后面,到了景阳宫把书单交给管事的太监去找书,自己一个人溜达到里面去欣赏一下皇家私人图书馆。
  正一排排的挨着欣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拿着一本书端坐在一个小书桌旁,桌上另放着两本书和一杯茶。他凝神细读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极其认真的样子,就是读书时也板着一张脸。此人除了四阿哥还能有谁呢?我悄声走过去,福身请安然后静静转身离开。他却把书放下说道:“欣赏了半天,可又是在数数?”极是调侃戏谑的声音,我一听脊背立时僵直,他竟还记得我在他书房里的无聊之举。
  我转身讪讪的笑道:“的确是比四爷书房里的书多了点。”他睇我一眼说道:“还好,没走错路。不然爷的苦心都白费了。”我一听疑惑起来,难道他这是在故意等我?他头也未抬的说道:“我要随皇上出京,你自己小心,做事考虑后果。”我讷讷的点头,原来是不放心我特意来打预防针的。他见我不出声以为我没往心里去抬头盯着我,我立马说道:“四爷放心,奴婢省得。”他复低下头,我思忖着问道:“四爷,青敏???”
  他放下书,说道:“她的事爷还没查清楚,玉贵人那你也别再去,药的事自有人会知会她。”他又恢复了清冷的声音透着丝丝不耐,我知道他这是在告诉我这件事在我这到此为止。我点点头冲他福身道:“四爷若没事,奴婢就不打扰了。”说完小心的看着他。
  他哼道:“当真以为爷没事在这等你来问这些与你无关的事吗?”说完气愤的瞪着我,我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别的事?“四爷还有事?”他起身走至我面前盯着我说道:“我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欠你的,他在楼上,想想自己该怎么办。”说完一甩手出去了。我愣在当地,原来他是在这等我问十三。可是十三为什么不在楼下,而在楼上呢?是他不想见我吗?
  一瞬间脚下犹如灌了铅迈不动步子,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睛里全是那天早上他孤独的背影和他看着我时心痛的眼神。我欠他一个解释,可是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听四爷那语气他现在情绪不太好吧?
  走上去看到他大喇喇的坐在地上翻书,身边散落着一堆被翻乱的书。像极了小时候做作业时总是故意把所有的书都翻开摆在桌子上,不为了看着方便只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学习认真的氛围,然后自己还特有成就感的总是会忍不住左顾右盼的欣赏一番。看到他这样熟悉感涌上心头,暖意渐渐在全身流窜。耳边似乎还有着妈妈嫌乱而发的牢骚。笑意渐渐在嘴角荡开,就这样看着他忘了自己上来的目的也忘了刚才的不安。
  午后的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正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脸和他眼下的书全放进了斜斜的光线里。映得他是那么的静谧柔和像极了一副中世纪的油画。直到光线渐渐倾斜将他和书退到了光线以外他才从书中抬起头,正对上我痴恋的目光。他一点也没有意外,只是静静地让我看着。我慢慢走过去在他身前缓缓蹲身与他平视,我的视线一直没有从他的眼睛离开过。鼻尖相触彼此呼吸可闻,我要把自己对他所有的痴恋都望进他的眼睛里。
  想说些什么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收回视线掏出做好的香囊给他系上,一边是我做的荷包一边是我做的香囊,其实是平安符。
  他低头把玩手上的香囊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这么重?”“是你送我的石头。”他倏地抬头问道:“不是给你了么?”他问得有些急,看他着急的样子说道:“是啊,送我了就是我的了,我现在送给你,要你平安。”说完握住他的手,说道:“戴着别摘下来,你比我更需要它。”他似是感应到了我说的话,因为我不止一次和他说要他平安的话。如果他能一直记在心里,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望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最后只能把我紧紧搂在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是他的保证。
  “胤祥,我阿玛和额娘的事你知道吗?”我把脸贴在他胸口问道,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道:“知道。”“我自小在苏州随外公外婆长大,十二岁以前我都以为自己是孤儿。直到那天阿玛和哥哥去接我回京城,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家,有父亲,可我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那个时候我的生活很简单,每天随外公去学堂念书,外公从不拘着我的性子,所以我过得很快乐。”
  “刚回家时,我不习惯,总觉得自己是因为选秀才回来的,选秀一过就可以回苏州了,从没有把那里当家。可是阿玛和哥哥还有姨娘待我很好,他们待我越好我就越舍不得。我没想到自己会被留在宫里,原本想着过上十二年就出宫去了,到时还回到苏州再也不回来了。”他的身体一震,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说道:“不许你走,这辈子哪也不许去。”
  我失笑道:“想走也走不了了,还记得那晚我在重华宫看见你时的情景吗?”“当然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晚的你真的让我心疼,好像你已经那样看了我一辈子了。可是我心里很矛盾,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时你心里有别人。”说到这他低低笑道:“傻丫头。”“是挺傻的,你知道吗,你娶采青的那天我竟然失落了一整天,可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呢?”“因为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亲吻着我的头发,说道:“你竟然到最后都没认出我,我若不说你是不是还把十二哥当成我?”“可是我常常想起的却是你。”他长叹一声把我搂紧。
  “怪我吗,除夕那天?”“怪,怪你总是不会保护自己,当时那种情况为什么要替他说情,你不知道皇阿玛很生气吗?”他有些激动,我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他也调整了下姿势说道:“总说要我别冲动,可你自己呢?”“我必须得帮他?”他一听有些愣怔,继而粗喘着,他刚要说什么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先听我说,他叫陆泳川,是我外公的学生。我们自小一处长大,还记得我拿回的那幅画吗?就是我和他画的。”他惊异道:“你说什么,他不是纳兰富森吗?”
  “是,在他成为纳兰富森之前他一直是陆泳川。还记得他赴京前我去送他呢,没想到再见时我和他的身份都变了,再也不是从前了。”我的声音有些伤感,如今再想过那种简单快乐的生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喜欢你?”他问的极为小心不确定,我莞尔一笑,“以前的我总是希望他和菱儿在一起,现在只希望他能早日找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而我注定不是那个人。”“皇阿玛真的不会再给你们指婚了吗?”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微弱起伏,摇头道:“不会。”我答得异常肯定,康熙确实这么想过可是现在直觉告诉我他不会。
  “胤祥,我终究要欠很多人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抚上他的脸,“皇上让十四爷死心却不想让他心死。”他眼波流转浮上一层氤氲,闪过丝丝询问,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食指轻轻滑过他的眼睑,说道:“我也不想,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想。我没有办法恨他更没有办法看着他心死,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可是他却给了我太多。胤祥,你能明白吗?我心里是有他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朋友该多好。是我的犹豫害了他。”
  眼泪滴滴落在他的手上,他轻蹙眉心心痛的看着我,点头道:“我信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要顾虑,不辛苦吗?”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窝在他的颈窝处,泪水顺着衣领流进他的脖颈里,“苦,比我吃的药都苦。可是我不会放弃,因为我已经放不下了。”他抬起我的脸轻轻印上一吻,说道:“我们都别放弃。”
  二月初四十三随皇上巡视京畿,每年康熙都会巡视京畿地区也就是现代河北一带,时间都不会太长一般半个多月也就回来了。康熙不在的日子都很清闲,每日只要打扫完乾清宫就没事了。闲来无事去看靖琳,她已被册封为和硕温恪公主,赐婚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仓津即为班第,名字为康熙所赐,于今年巡幸塞外时完婚。心里为她高兴,她与仓津两情相悦,虽是联姻但他们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望着靖琳满脸的幸福,内心也激动不已,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在这里多难得啊。握着她的手真诚的说道:“格格,你真幸福,我真羡慕你。”她回握住我的手,脸上浮起一层红晕,说道:“原以为皇阿玛不会答应,没想到竟然成了。要不是十三哥在皇阿玛面前褒奖仓津,怕也没有这么容易。”提到十三,心里泛起丝丝眷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笑着说道:“你们一定会幸福永远的,他既然向皇上请旨娶你为妻,就一定会珍惜你。”
  她望着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高兴地说道:“籽荨,到时你给我做喜娘吧。”我惊讶道:“我?”“对,惠琳身为公主自是不能给我当喜娘了,这些年咱们经常在一处加上你和我十三哥的关系你最适合给我做喜娘了。”看着她真诚的眸子,她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于是笑着说道:“好,我给你做喜娘。”到时候一定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
  笑着笑着她眼里突然蓄满了眼泪,看着她哭自己也伤感起来,我知道靖琳自来身子就弱从小在紫禁城里娇生惯养,去了那里肯定会有诸多不适应,也许正是这样她嫁过去才三年的时间就早逝了。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嫁得其所应该欣慰才是。我给自己擦了眼泪又给她擦着眼泪笑道:“怎么了这是,本是高兴的事竟哭起来了,该笑才是。格格莫不是舍不得不想嫁了?”她这才破涕为笑,自己擦着眼泪说道:“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惠琳,也放心不下你和我十三哥。”
  我轻笑着摇头,安慰道:“我和他没事,就算人不能在一起,心也在一起,格格不必替我们操心。”她握着我的手认真的说道:“籽荨,幸福要自己争取,虽然我们的婚姻都掌握在皇阿玛的手里,但只要有希望就别放弃。如今你和我十三哥都是深爱对方,但只要皇阿玛没有给你指婚你们就还有希望,籽荨,千万别放弃我十三哥好吗,他不能没有你。额娘走得早,我真心希望他身边有个知心的人陪着他,我把他交给你,你要替我看好他,知道吗?”说着她又是泪雨婆娑,自己也是泪如雨下,我使劲的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我会一直陪着他看着他。”
  想不到我在靖琳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她已然把我当成她最信任的人。她不仅是关心我和十三的事更关心他的哥哥,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对于权力的争斗自是看得比我要清楚些,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是担心十三将来会卷入当中无法保全自己。她的担心和我一样,不一样的是她的担心是未雨绸缪而我则是真真切切的在做着最坏的打算。为的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给他支撑让他走下去。
  二月二十三皇上回到了南苑,第二日回到了紫禁城,只是十三却没有回来。而是直接被康熙派去了西山行营历练。没见到他心里很失望,四阿哥只捎话给我稍安勿躁。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他没回来以后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捎带着心里也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三月十八是康熙的寿诞,心想着这次十三改回来了,皇上的寿诞他不该缺席的,可是康熙一道谕旨直接打消了我的念头,让他继续留在军营里历练。康熙绝对是故意的,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些警示的意味。
  好,我等,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怕这几个月吗?御前当值最是无聊,康熙和人说了什么提了谁的名字出了门都得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就是杀头大罪。无奈的听着他和一对老头说着什么七省八县的政事,听得我索然无味直想昏昏欲睡,康熙却在适时的时候停止了谈话。我立刻精神起来准备应对康熙的突然袭击。
  半晌无动静,我微微侧目一看康熙竟然端坐着闭目养神右手屈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看上去甚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下更加警惕起来,暴风雨来临前总是会异常的安静的。这两年在康熙身边已悟出了许多,他似乎就是故意针对我的。
  正当我神游之际李德全进来在康熙耳边轻语了几句,康熙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点头示意李德全出去。康熙睁开眼睛说道:“储秀宫的玉贵人身体欠安,朕让李德全备了些药材和补品一会你去送过去,顺便替朕看看她的病情怎么样了。”“是,奴婢这就去。”我头皮一麻,太子不是瞒得很好吗,怎么还是让皇上知道了?听皇上刚才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茗玉早已得病的事,突然之间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怪最近总是心神恍惚,茗玉的事还能瞒多久?
  领了东西往储秀宫走去,皇上会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告密可皇上的反应过于平静看着不像是有人故意告密;难道是茗玉真的病重太医不敢隐瞒所以才向皇上禀报?脚下加快了步子到了储秀宫道明来意,知道是皇上派我来此以后,青月看着我的眼睛有些隐忧还有些闪躲,我不明就里没有理会她径直进了茗玉的房间。
  茗玉的脸上确实苍白了些看着比我上次来时又严重了些,我见屋里没有别人低声问道:“那些药还在吃吗?”她摇摇头说道:“已经换了别的药了。”我心放下一半,接着问道:“那怎么看着你又严重了呢,是谁告诉皇上的,有太医来过?”“太医每月都会来例行请脉,只是上个月换了太医。”我一惊,问道:“之前那个是太子安排的?”她点点头,难怪皇上会突然知道,原来他们是在太医身上做了手脚,而上个月太子与四阿哥正好随皇上离京无暇顾及,他们就是利用这个时候做的手脚。好阴险。
  茗玉的病容让她更显得瘦弱不堪,眉梢眼角都萦绕着丝丝愁容。我安慰道:“先别担心,皇上只是问问,也许过几日皇上就忘了。”她淡笑着点点头,可愁容依旧没有从她脸上消失。
  回到乾清宫康熙只是随意问了茗玉的病情,并没有特别的交代,这让我放心不少,看来他还没有起疑心。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带给四阿哥呢?也许他早已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不愿让我牵扯?
  康熙后来没有再问过茗玉的事,只是偶尔会一个人怔怔发呆,好像在回忆什么眼里流露出慈祥的光芒还有些许期盼,但是转瞬就会暗淡下来整个人也随之变得沉郁。每当此时李德全总是让我们这些此后的人都下去只留他一个人在身边。冷眼瞧着这些年康熙只有在对着太子时才会流露出慈父的光辉,康熙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太子?
  
命中注定
  六月康熙再次去塞外避暑,带上了太子,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和十六,当然还有靖琳和惠琳。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三个月终于又可以见到十三了,想想一路的劳顿也值得了。一路颠簸着终于又来到了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但是却没有马上见到十三。康熙没有休息一到草原就开始看奏章,一连几天都是,想来十三也会很忙吧?
  今天皇上找太子谈话,父子二人单独聊了半天,只留李德全在门口守着,太子出来时远远看见我给了我一记警告的眼神。看他的脸上犹有诚恐之色,也不知康熙和他说了什么?端茶进了康熙的营帐,他正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撑着头看上去甚是疲惫。轻轻的把茶放在他手边,康熙收回手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幽幽道:“你进宫几年了?”“回皇上,五年了。”“五年了。”康熙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竟有些悲戚的味道。“他是大清朝的太子也是朕的儿子啊。”我惊疑的看向康熙,他开始怀疑太子了吗?许是我动作太大招来了李德全的警告。我转回头,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
  出了营帐,李德全轻咳了几声,我回身问道:“谙达有事?”他用眼神示意我跟上,他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道:“皇上的心思是什么你不必猜,也猜不到。记得当好差就是了。这两年皇上没少磨你的性子,皇上终归还是纵着你,不过有些事你还是要掂量着办才好,否则皇上就是想留你也留不住。”
  我纳闷的听着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这些话是康熙授意还是他自己要说的。见我一脸疑惑他接着说道:“不用想了,记住这话就是了。”说完他就要走,“谙达?”,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皇上为什么要磨我的性子?”他看我一眼说道:“咱家要说的就这么多,其他的自己琢磨去吧。”
  好好地留下这么几句话让我一头雾水,康熙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想留我也留不住?难道李德全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妄揣圣意?还是李德全知道了什么?那康熙呢?一瞬间涌进许多疑问,太子的眼神又浮现眼前,康熙该不是知道了那件事试探了太子,所以太子以为我会告密而警告我?有脑子自己想想也该知道为了茗玉我怎么会去告密,真是狗急乱咬人。
  越想越气愤转身却看见十四站在我身后,我吓了一跳继而尴尬的说道:“十四爷,你怎么在这?”他淡淡地说道:“随便走走。”“哦。”随即是一阵沉默,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虽然那天把话说开了可心结依然存在尤其是他,我不经意抬头看他正迎上他注视的眼睛我干笑着躲开,却听他说道:“你这样真像是回到了咱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你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爱说话,或是不爱和我说话。”略带调侃的声调夹杂着丝丝笑意。
  我莞尔笑道:“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什么都别说。”我突然抬头看着他,他笑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开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脑子里被塞得满满的,看看天色渐黑独自转出行营晚风渐渐的吹醒混沌的意识。坐在河边看着如血的残阳一点点染红天际然后慢慢消失在黑夜里,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光亮。在皇宫里很少能一次看到这么多这么亮的星星,能看到的也就是那四角天空上的一小片而已。晚风夹杂着丝丝青草香一点点沁入心肺,随着血液流入全身渐渐让人清爽起来。
  被一阵湿热弄醒,下雨了吗?为什么雨落在脸上温温的,还带着一阵阵热气酥□痒的。不情愿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近在咫尺我惊得一下推开他坐起来戒备的看着他,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爽朗笑声,十三!但我愣在当地的时候已被他抱在了怀里,笑声从头顶传下来兴奋还带着一丝坏笑,“傻丫头,你以为是谁啊?”反应过来推开他有点气结,这人怎么一上来就用这种方法骚扰我。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炙热的情愫,在他的注视下所有的情绪都被融化了。被他这样看着一时有些害羞,转过头伸手挡住他的眼睛嗔道:“别看。”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拉把我拉进了怀里顺势躺在了草地上让我趴在了他身上。我惊呼一声用手撑在他胸上,想起来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他手上一用力把我固定在胸前与我四目相对,他坏笑着慢慢凑近我眼神比刚才更加炙热,“想我吗?”唇畔轻轻擦过我的热热的气息萦绕在脸颊说不出的暧昧。
  看着他清亮的眼睛,眼眸一转说道:“想,想得我都快记不起来有你这么一号人了。”几个月不见他倒是想找我就一找一个准,我想他的时候就是干着急了。越想越委屈眼前蒙上一层雾气看着眼前的他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他渐渐上扬的嘴角,“傻丫头。”
  不记得是谁先开始亲吻的,轻轻的碰触柔柔的碾转渐渐得深邃。泪湿了他的脸颊烫伤了他的柔情,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让我更加靠近他,另一只手握在我的腰侧温度渐渐上升。长久的纠缠让我不可自抑的轻哼出声下一秒却被他吞进了喉咙,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他放在我腰侧的手一用力翻身压将我在了身下,眼神迷离比这月色更朦胧。他掌心的薄茧滑过我的脸庞清楚的留下丝丝滚烫的温度,眼睛看着我的像夏天江南水塘里的流水清澈而又带着暖意。他一下一下的抚摸我的脸,极尽轻柔的用他温热的唇拂拭我脸上的每一处肌肤。
  我一点都不反感他这样对我,因为我爱他。他俯首在我颈窝里轻轻吮吸异样的感觉瞬间窜满全身我不由自主的双手攀上他的后背,轻轻呻吟出声。感觉他在我身上一震手上用力握着我的腰渐渐上移揉捏着我的身体,我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意乱情迷之间他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前胸。清凉的触感瞬间让我清醒过来,再这样下去怕是什么都控制不住了,“胤祥”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停下。我忍住心中的悸动抬起手捧着他的脸祈求的看着他,嘤咛道:“现在不可以。”
  他一震怜惜的看着我,有些自责有些懊悔。他身体一紧窝在我颈边嘶哑道:“籽荨,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这种时候被搁浅一定不好受,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心火终于平息他抱着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耳边一声叹息,“我今天看见十四弟了。”“我也看见了。”他把我往怀里紧了紧说道:“我知道皇阿玛的意思了,籽荨,是不是以后我们连现在这样子在一起说说话都不行了。”他的声音里有些隐忧,他也看出康熙的意图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李德全今天既然来警告我不管是出于谁的授意总之康熙是不希望我和十三再有联系的。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不过要是你有什么苦衷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误会你。”“不会,一定不会。”我浅笑着并不言语,我是相信他的只是我不相信这个时代。特权时代处于被统治阶层的我只能是任人摆弄了,就算是他会反抗但最后他也还是要屈服。晚樱嫁人了,马上会出现另一个,这是命。
  再有几天仓津就要来迎亲了,这些天惠琳总是粘着靖琳眼圈还总是红红的。这姐妹俩自小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如今姐姐要嫁人了妹妹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十三趁空带着我们在马场骑马,他叫来了哥哥,自盛京一别又是半年没见了。他们兄妹加上我们兄妹一行五人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哥哥看着我的眼神时常充满了担忧。我知道哥哥是在担心,我只是回他一笑。
  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匹马带着一个女孩子从我们身边疾驰而去,而那个女孩子已是摇摇欲坠整个人好似挂在马上一样随时都会掉下来,而那呼救声就是从她嘴里喊出来的。
  十三和哥哥对看一眼,十三说道:“常海在这里看着她们,我去看看。”说着策马而去,我担心他一个人会难以应对多一个人总有个帮衬,我看着哥哥说道:“哥哥,你去帮帮十三爷吧,我们在后面慢慢跟上。”哥哥点头说道:“格格,奴才去帮十三爷,格格小心。”靖琳点点头,看着哥哥追了过去我们也在后面慢慢跟上。
  远远看到十三疾马而驱靠近那匹受惊的马,他在左侧伸出右手对那个女孩子说着什么只见那个女孩子使劲摇头,八成是十三要她抓住自己的手把她弄到自己的马上。眼看着十三的马离那个女孩子越来越远,而那个女孩子死死搂着马脖子一只脚已经滑出了马镫半个身子也斜了下来。眼看着前面就是断崖,哥哥紧赶上前与十三一左一右的追赶,哥哥使劲一夹马肚赶上前去抓住那匹马的缰绳,那匹马猛的被拽住前蹄上扬哥哥险些被带倒。那女孩吓得松了缰绳差点掉下马去,十三奋力上前一手揽住那女孩子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十三勒马将女孩子抱下马,我和靖琳她们也赶紧下马跑过去,只见那个女孩子面无血色依偎在十三怀里整个人惊魂未定。惠琳走过去蹲在十三身边问道:“十三哥你没事吧?”十三摇摇头面色凝重低头审视着怀里的人。这时那女孩子慢慢恢复了精神,抬眼看看我们又向上看去看见十三时脸一下子红了。
  这时我才仔细看清她的脸,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眷烟柳眉淡扫明眸善睐盈盈流光,点点樱唇未启而含笑,面赛桃花而多娇眼波流转而含情。虽是惊吓后面色略显苍白但浮上那一层红晕丝毫不影响她的娇艳之容反而更添了许多柔媚,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收回眼眸轻启朱唇说道:“谢多谢相救,小女闺字洛樱,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娇怯怯的声音如莺啼婉转,十三面上一红扶她起来未及开口惠琳说道:“他是十三阿哥,是我十三哥。”
  她闻言面上娇色更甚,福身颔首请安,十三抬手虚扶,说道:“不必多礼。”惠琳转身挽着靖琳的胳膊问道:“你是哪家的,怎么一个人骑马没人跟着你吗?”她轻声道:“我是兵部尚书马尔汉家的,我的丫头跟着我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惊了马,今天多亏十三爷了。”说到这她的脸又红了起来一双眼睛不时的往十三那望去。惠琳调笑着向靖琳眨了眨眼,靖琳看了看我暗推了惠琳一把,惠琳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心里一阵胸闷,知道这就是那个命中注定了,兆佳洛樱,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看她这一副娇柔又不失闺门千金风范的仪态确实是当得上一个皇子福晋的。我看看她再看看十三不知为什么竟觉得他们很般配,心头一酸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正对上十三望过来的眼神,我笑笑别过了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失落感顿时淹没了我,我看到哥哥还站在一边看着我们。我走过去问道:“哥哥没事吧,刚才差点摔下来伤到了没有?”
  哥哥笑着说道:“没事。”“真的?”我分明看到哥哥把左手藏在了背后,皱眉道:“拿出来我看看?”哥哥干笑着说道:“真的没事,就是被缰绳勒了一下,回去涂些药就好了。”我没理他径直绕到哥哥身后拿过他的手,一条长长的血印子横亘在手心上已经渗出了点点血珠。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拿出绢子给他包上,说道:“还说没事呢,都流血了。不及时处理一下会感染的知不知道,还想不想要这只手了。”边说边哭没想到眼泪越流越凶,我心里委屈啊,都是一样救人的凭什么他被人当成救命恩人我哥哥就被晾在这边无人理会。
  哥哥看我哭一时不知为何,一边安慰着一边给我擦眼泪,“都说没事了,这不是包好了吗?”我委屈的看着他自己擦了眼泪,“哥哥快回去上药吧。”我催着哥哥上马,十三他们这才过来,十三问道:“常海,手怎么样了?”哥哥抱拳道:“回十三爷,奴才不碍事。”十三点点头,我嗔看哥哥一眼什么叫不碍事,“行了,哥哥快回去上药吧,一会儿血又渗出来了。”说着就推着他上马,哥哥被我催得没办法尴尬的看向十三,十三笑笑说:“那就快回去吧。”哥哥闻言打了个千告辞上马而去。
  十三看着我们说道:“咱们也回吧。”他又看了看洛樱说道:“你那匹马受了惊这会不能骑了,你???”十三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排,他看看我沉吟不语,靖琳也看向我我笑笑说道:“十三爷带着她就是了,这会洛樱姑娘怕是还没恢复过来呢,一个人骑马恐受不了。”十三惊讶的看着我,难道我这样安排不对吗?我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眼神轻笑着上了马,回身看到惠琳靖琳也上了马,十三扶着洛樱上了马自己坐在了她身后我清楚地看见洛樱脸上那一抹羞涩的笑容,转身一夹马肚自己先行了。但也没有走多快,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态,这样的事情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自己说过会相信他的,自己要摆正心态才对,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要相信他。已经有过一次相互伤害的经历了,那样只会让彼此都难受,真的只有一次就够了。
  回身又看了看他们,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十三飞扬的神采洛樱娇羞的面容深深印在了我心上。心情顿时又阴云密布,靖琳赶上来与我并驾齐驱她回头看了看他们转头对我说道:“籽荨,你没事吧?”“啊?哦,没事。”我尴尬的笑着看了看她,不会吧那么明显?她笑了笑小声道:“籽荨,你在吃醋。”她笃定的说道,我看着她一时失语,然后干笑着说道:“哪有啊。”“那你干嘛一个人骑在前面?”“我,我这是着急回去看我哥哥。”我狡辩道。“真的?”她显然不信,戏谑的觑着我。我被她看得心虚,躲开她的眼睛说道:“当然了,我哥哥的手伤得很厉害,我当然得赶紧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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