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怡梦清馨》第50/53页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看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轻轻起身准备去澄媛那凑合一宿。可刚转身就听见背后传来他调侃的声音,“这么晚了去哪?你哥早睡下了,你的那些童年往事还是留着明天聊吧。”
  我心虚的回头冲他一笑说道:“我不去哪,去看看孩子。”说完转身就往外间跑,只是下一秒我就被一个坚实的胸膛给抱住,他咬住我的耳朵轻声道:“孩子早睡了,这会用不着你。”“他半夜会醒的。”“澄媛自会看顾他,操什么心。刚才在饭桌上你笑的那么开心,看得我好羡慕,这会儿该轮到我了。”
  他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走,耳鬓厮磨间热气洒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身体阵阵发烫。我抵触着他,他太过热情让我一时难以承受。这些天我们一直和宝宝一起睡,他根本没有机会近身,这会儿只剩了我和他再加上刚才的事他自是不会放过我了。
  他在我身上揉捏着,寻找着我的唇。空气里的温度渐渐上升,他热情的在我耳边说道:“今晚我们生个女儿出来好了,刚才你那样拒绝我,我真是伤心死了,这个算你给我的补偿。”说完抱起我走到床边,不再等待直接压了上来,可怜我连反应和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睡梦间总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抱来抱去,困得不得了可又实在不耐烦这烦人的动作,睁开睡眼看见一脸苦叹的十三正无奈的看着我,看我睁眼,他叹道:“怎么就是不肯乖乖在我怀里躺着,刚搂过你没等睡着就又跑外面去了。”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自觉地搂着他的腰又睡了。只听见他一声无奈的说了一声“磨人精”,将我紧紧搂在了怀里。
  早上睡醒之后习惯性的摸摸身边的宝宝,手上传来的触感与往日不同,我一下子惊醒起身探究竟,只是下身传来的疼痛让我又躺了下去。我皱眉扶上腰转头正对上十三含笑而眸子,他凑近我帮我揉着身体,问道:“很疼?”一副关心的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这时与他无关似的。
  我气闷的拿开他的手,想起他昨天晚上的无节制心里又气又羞,转过头去不理他。他好脾气的扳过我的身子委屈道:“明明和你睡一起的人是我,怎么你一醒来就找那个小东西,是不是压根没把我放心上?”
  想想昨天他已然奸计得逞今天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可看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心又软了下来,说道:“你去把孩子抱来,我都一晚上没看见他了。”听我这样一说他眼神又黯淡下去,哀怨道:“那你都多长时间没看见我了,干嘛不多看看我抱抱我。”
  看着他一脸的怨妇状被他逗笑了,推推他,软语相求“求你了,快点吧,我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的。”顺便送上香吻一枚反被他趁机占够了便宜,他放开我幽怨道:“赶紧给我生个女儿,我一定宠她超过你宠儿子,到时候你就知道被人看轻的滋味了。”然后不情不愿的去抱孩子了。
  我躺在床上傻笑,他还真是吃醋不挑人,不管什么人只要和我走得近了他都不高兴。想着他说的话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要真是有个女儿也不错,但马上又嘲笑自己,怎么可能就那么准呢。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康熙已来了圣旨让他二人两日后回京。这些日子天天与他在一起说笑打闹,心里渐渐忘记了那些事。马上又要分开了,心里难免接受不了,虽然我和他总是聚少离多但越是幸福时越难分开。可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总是对他笑着说没关系,可这样只会招来他更加心痛的眼神。
  十三和四爷去参加当地官员和士绅为他们准备的饯行晏,我抱着孩子在梨树下等着十三回来。如今又是花开时节却又是我们离别时。
  我仰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和孩子说着我和十三的往事:
  “妈妈在宫外时见过爸爸两次,妈妈那时很天真,第一次见爸爸时心里有顾忌躲开了,第二次妈妈却不知道对面楼上的人就是爸爸,却傻傻的喜欢上了他。”
  “妈妈第一次在宫中见到爸爸时,就是在梨花树下,那是在奶奶的寝宫里。梨花花期已过,不过那天是爸爸的生日。那个时候他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人一样,淡淡的哀伤却让妈妈一阵心疼,原来那个时候妈妈就喜欢上他了。可妈妈就是个糊涂虫,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我在宫外遇到的那个人,而且一直不知道。直到爸爸亲自告诉我,呵呵,宝宝是不是觉得妈妈太笨太傻了?”
  “妈妈那个时候不知道,爸爸一直暗中关心着我,妈妈受伤时偷偷送药给我。告诉我该怎么用药,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一直在身边守着,虽然妈妈没看到,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温柔。”
  “爸爸还为妈妈做过很多事,可都是他偷偷做的。妈妈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许多时候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说是爸爸太过隐晦还是妈妈太过愚笨?”
  “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但妈妈只要能看到爸爸心里就很满足,明天咱们就要和爸爸分开了,妈妈舍不得,宝宝舍得吗?宝宝要记住爸爸的样子,爸爸长得很英俊,他能骑善射还会作诗作画,写得一手好字还会用笛子吹好听的曲子。爸爸是个全才哦,宝宝长大了要像爸爸一样优秀,妈妈看着你就像看到了爸爸,好不好?”
  许是太过感伤,宝宝趴在我怀中静静地看着我,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灵动有神仿佛听得很认真。那里是最纯净的天空,纯粹而天真。我捏捏他的小脸,爱怜的轻抚着他的后背。
  澄媛站在我身边一直没说话,这会儿见我停了口悄声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道:“小姐,四爷来了。”然后用眼神示意我,我扭头看去四爷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斜阳西照,站在余晖下的他被晕染上一层淡淡的柔和,眼神清淡却坚定有力。他的眼里时总能看到方向的。
  我起身把孩子交给澄媛,澄媛抱着孩子离开,她走至四爷身边福身请安,四爷看看她手中的孩子淡淡一笑无限慈爱。
  四爷缓步踱至我身边,我收敛心神福身行礼。也许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我们的事最没必要瞒的就是他。
  他伸手扶我起身却并未放开我而是直接将我拥进怀里,动作轻柔却暗含着一股子不容我抗拒的力道。也许他和十四终是两个极端,十四会将他所有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像火山爆发一样强烈的表达出来。而沉稳内敛如他,却只是将所有的感情深埋心底,在无人时偶尔流露一下。
  十年间,我和四爷始终是站在十三这架天平的两端。我们可以靠近,却只能是靠近十三,而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最能平衡的。在情事上我并不愚钝,多年如他我怎会猜不到。只是他最能看明白其中的因果,所以我们之间才能相安无事。或许,我能毫无顾忌的顶撞他忤逆他潜意识里正是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
  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和淡淡的酒气,并未推开他。他也是需要这片刻的怀抱的。他需要的也仅仅如此,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四爷???”本想问他十三在哪,可话到嘴边终觉会伤人,改口道:“四爷多喝了几杯?”温热的气体自耳后扩散,传来他略显沉闷暗哑的嗓音:“只略饮了几杯,倒是十三弟喝了不少,这会儿回房歇着去了。”闻言不禁皱眉,这个人总这么嗜酒如命,一会儿得好好说说他才是。
  “你心里就只记着那些?”听着他略显失落的声音,心里轻叹,开口道:“四爷为我做的,籽荨也记在心里了。我不是一个没心的人,只是???”“我知道。”他打断我,“只是你的心里只有十三弟,其他人都只是被你记住而已。”
  他放开我,从怀中掏出那副耳环亲自给我戴上,然后静静欣赏着我的耳朵,嘴角轻扬温柔至极。“只要是你的事,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只要你来找我。”我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或许他并不需要我做出反应。
  他轻抬手指抚上我的唇,眼神清澈仿佛可见底干净纯粹的像个无知孩童,却偏偏最吸引人。他轻启唇道:“若不是十三弟,你必定是我的。”语气坚定又全是无奈,说完迅速收回手转身过去背对着我,我想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眼中的脆弱或是不想看到我眼中的哀伤和歉意。
  “明天你跟年羹尧一起去四川,他会帮你安排。十三弟有我你自己保重。”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四爷了。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泳川、八爷、十四、四爷都是在转身时锁住了所有的感情,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能看着他们慢慢远离我的视线。
  走回房里十三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潮红,看样子是睡熟了。给他脱了靴子拉过锦被轻轻给他盖上,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他。
  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又大又温暖握着他就觉得很安心。“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离开你。你呢?”
  我轻轻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胡乱说着表达不清的话,“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怪你,为什么刚进宫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写信?你真是笨死了,竟然用那种方法。我们有过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你都不说?尽管我有一点笨有一点固执还有点小倔强,可只要你耐心和我说我一定会明白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喜欢你了,虽然我自己不知道可只要你来跟我说我就一定会发现的。为什么你不去找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熟睡的脸,他有着婴儿一般的睡颜,静静的。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覆在眼睑上,偶尔颤动一下像极了调皮的幼童。宝宝睡着时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我们认识了十年却有一半的时间不能见面。叫我怎么舍得离开。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你想就这么睡过去了吗?可我还想听你说说话呢,你的声音很好听。我还想听你唱给我的那首满语歌,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呢。你醒来,唱给我听。”我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他脸上又揉又捏,嘴里还念叨着:“醒,醒醒,别睡了,胤祥,你醒醒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无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不醒过来,我手脚并用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开始摧残他。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将他的一张俊脸狠狠蹂躏到变形。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看着他醒来我竟有些喜极而泣,胡乱抹了抹眼泪冲他咧嘴一阵傻笑。委屈道:“还以为睡过去了呢,怎么叫都不醒。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提到这个不禁有些埋怨。
  他把我作恶抓着他脸的手拿下来握在胸前,柔声道:“我早就醒了,就是想听你说话。”“可恶。”我挣扎着要打他,他用力制止我的手将我拉近他。突然他眼神一滞死死盯住我的耳朵,瞬间情绪翻滚。我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睛,可转念一想没什么可隐瞒的,迎上他的视线想解释只来得及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受伤就被他狠狠压在了身下,而后一个急切的热吻被他盖了下来。
  除了急切还有不安和心痛,他的强势只是为了掩盖他的心情。我热烈的回应着他尽我所能去安抚他的心。渐渐得他平复下来只温柔的轻轻吻着,我捧着他的脸让他迎上我的视线,“胤祥,我爱你,只爱你,求你不要伤心,我会心痛。”主动吻上他,让他感受我的爱意,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将自己全部交给他。他的动作由轻缓温柔渐至激狂又温柔轻抚,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筋疲力竭。
  他趴伏在我身侧睡了,轻轻描摹着他熟睡的脸庞爱不释手,忍不住偷偷亲吻他,从额头眉眼到鼻梁嘴巴,然后轻轻啃噬他的下巴。真的好爱他,他被我的一阵骚扰弄醒看着我一脸贪婪相,用他的大手揉捏着我的脸,眼中流露的温柔宠溺将我全身笼罩。
  “我爱你。”他微扬嘴角,轻吻我的嘴角,说道:“我爱你。”“为什么总是我先说这句话?”“因为我爱你。”我靠近他抱着他,他让我枕在他胳膊上对上他的视线。
  “胤祥,我想听你唱那首歌,像那次那样。”“好。”他宠溺一笑将我揽紧在我耳边轻声唱起那首满语歌。依旧是轻柔低缓的嗓音,只是更多了浓烈的柔情。那次听完这首歌我和他御前断情,这次却是前途未卜天亮既是天涯相隔。
  他一直唱了三遍,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微笑着将眼泪流进心里,“真好听。”“要我解释给你听吗?”我摇摇头,“不要,留到下次见面,到时你还要唱给我听。”忍住流泪的冲动,仍是微笑着对他。他眼中的柔情瞬间被心痛代替,嗓音中带着沉痛,“好,一辈子唱给你听。”
  
峰回路转
  
  康熙五十一年,一岁半的承泽已经会说简单的词句,可他却聪明得紧教给他什么马上就能学会,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小大人一样。刚学会走路的他总是不让人抱着,喜欢一个人满地跌乱跑。可受苦的就是澄媛了,怕他伤着总是追着他满园乱跑。偏偏承泽是个不安生的主,人虽小腿脚却灵活得很常常是累得澄媛呼呼直喘,真真是人小鬼大。
  承泽笑着跑过来张着小手扑向我,我蹲下身抱住他笑道:“小东西就知道欺负澄姨,你这样乱跑小心摔着了。”他扬起稚嫩的小脸冲我诡黠一笑,眉眼弯弯两个精致的小酒窝嵌在脸颊上可爱至极。“澄姨笨,追不上,我跑得快。”稚嫩的童声软软甜甜的偏偏说话时小巧的俊眉微微一挑,淘气又招人疼。
  我捏捏他的小脸,笑道:“是,承泽最厉害。可是也不能不管不顾的乱跑,跑得越快摔得时候就越疼,你现在还小可不能像刚才那样疯跑,听见了吗?澄姨是担心你,可不是在跟你赛跑,小孩子不可以任性,要听大人的话。”我点点他的小鼻子问道:“承泽,记住了吗?”
  他皱着小眉毛,嘴巴紧紧抿着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我看着他也许他还太小这样的话他还不能明白什么意思。正待开口解释给他听,他忽的眉毛舒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点头道:“承泽听妈妈的话,不欺负澄姨,不缠着海里木叔叔要玩具,要懂事。”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听他这样说心底漾开了层层涟漪,会心一笑搂着他说道:“承泽是最懂事的。”
  忽的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问道:“妈妈,写信的叔叔是谁?”我一愣,笑道:“他不是叔叔,他是爸爸。是承泽的阿玛。”他皱起小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画上那个叔叔吗?”我点点头,“他就是承泽的阿玛,承泽要记住他,见到以后不可以不认识。”
  “他不来看我。”我摸摸他光洁的额头,对着他明亮的眼睛轻轻说道:“爸爸在等着我们,在很远的地方,他会想承泽,会想妈妈。爸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说要教承泽读书认字还要教你骑马射箭,爸爸可是什么都会的。承泽不可以怪他,要喜欢他。”
  他撅着小嘴,委屈的表情让我心上一痛,一年的时间承泽已经是个会说会走的小孩子,已经会记事会认人,可他还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我不知道他的童年是不是会缺失父爱,我只能尽我所能给他所有的母爱然后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的事,让他在心里记住他的父亲,这样他会有一个健全的人格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隔阂。
  “妈妈给你讲爸爸的故事,好不好?”他沉默的点点头。母子相依坐在阳光下,沐浴着阳光,时间静静流淌,不变的是我对他的爱。我要这份爱流进承泽的心里,这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也是我最应该为他做的事。
  日子平淡如水,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起分别时他决然转身扬鞭而去的背影,他竟是连头都不敢回,紧紧搜索着他离去的背影连泪水都不敢有,怕泪水模糊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看着趴在我怀里睡着的承泽,心里想着幸好有他,幸好我还有他。澄媛走过来说道:“小姐,承泽睡着了我把他抱进去吧。”我点点头把承泽递给她,小家伙呓语着竟不肯离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妈妈一会儿去陪你。”他这才松了手让澄媛抱进去。
  抬头看看天,黄昏夕阳景正好。起身忽觉一阵头晕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幸亏被及时赶过来的海里木扶住。想是刚才起得猛了些才会头晕,不适感过去抬头对上海里木略显凝重的脸,笑了笑说道:“起得猛了,这会子没事了。”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突然心口一阵剧痛,我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自生产完药从未断过却也从未这么疼过,海里木紧声冲里屋喊道:“澄媛,快拿药。”他扶着我进了屋让我坐下,说道:“我去请大夫。”说完便跑了出去。澄媛闻声拿了药给我,急道:“小姐,你没事吧?”
  吃过药疼痛稍减,我摇了摇头,“没事,别担心。”看她仍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说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没到那一步呢,再说还有承泽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听我这样一说她反而哭了,有些生气,说道:“总说会好好照顾自己,可哪天不是夜夜难眠独自流泪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小姐就是总这么委屈自己,您作践自个儿的身子可也得有个限度啊,总这样可怎么好。”
  忍不住叹气,我的事还真是瞒不过她。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是想忘都不能忘,我又有什么办法。看她哭得伤心当下也只能劝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我好好吃药,按时休息就是了,你来监督可好?”
  她看我一眼,抹了眼泪说道:“见不着的时候想见着了以后更想,小姐,我是心疼你,在府里时哪是这个样子啊。现如今有家不能回还落得一身的病,你和十三爷也是相望不能相守的,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别为我操心了,不管多久我等着就是了。要是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下辈子我还等着他。”海里木请来了大夫,号脉开药说得都差不多,澄媛在一旁直叹气。到了晚上竟发起低烧,吃过药早早歇下澄媛本要带着承泽去外间睡,可他就是不肯非要陪着我。拗不过他就让他留下了。
  他看我躺在床上,用他的小手盖在我的额头上,问道:“妈妈,你热吗?”我笑着摇摇头,“不热。”“那你冷吗?”“不冷。”他挪动小身子紧挨着我躺下然后抱着我,说道:“今晚我抱着妈妈睡,承泽是大人了,可以保护妈妈了,妈妈不怕。”然后用他的小手轻轻拍着我,学着我的样子说道:“妈妈闭眼,一会儿就睡着了。”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他紧挨着我睁着眼睛看我,我轻笑道:“怎么还不睡?”他认真的说道:“我要看着妈妈,妈妈睡了我才睡,爸爸不在我照顾妈妈。”都说生病的人特别脆弱,承泽一直是懂事的,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让我一阵心疼。他从未跟我分开过每晚跟着我睡,现在看我生病他虽然还不是明白所有的事但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里应该是害怕的。
  我忍住泪水拍拍他,笑道:“咱们数一二三,然后一起闭眼,好不好?”他点点头,开始数数,然后我们一起闭眼。过了一会儿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小声问道:“妈妈,你会死吗?”低低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害怕,泪水终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搂紧他说道:“不会,妈妈会陪着承泽,一直陪着。”“妈妈我想爸爸,要是爸爸在这妈妈一定不会生病的,等承泽长大了一定会带着妈妈去找爸爸。”泪水越流越凶,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不敢哭出声只说道:“好。”
  一直不敢想若是带着承泽回到京城会怎样,康熙怕是知道承泽的,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反而让我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在担心是不是有天康熙就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让我再也看不见他。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生病让我神经过于脆弱,心里时刻绷着一根弦,我没忘记今年要发生的那件大事。夜里总是做梦,梦到十三萧索孤寂的身影淹没在浓浓的黑夜里,憔悴的面容比那黑夜还要凄凉。他怔怔地望向我眼中是浓浓的哀伤,我伸手去抓他的手他却只是摇头,离我越来越远。
  我大声呼喊着他仍是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黑夜里。我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里衣。恐惧袭上心头他那死潭般的眼神让我害怕,他一定是出事了。我愣愣的坐在床上再无睡意直到天亮。此后一直是低低的发烧,绵延数日才见好转。心里却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我想回京城却顾及到承泽而拿不定主意。
  自我这次生病承泽好像一下子长大了,那股聪明劲一点不像个才一岁半的小孩子,好似什么都知道似的。看着他这样只是心疼,也许是这样的环境才让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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