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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
作者:小琉花


  文案:
  钮祜禄绣玥被送进宫,只封个七品的答应。
  她家道中落,相貌平平,唱不行跳也不行,后宫人人都瞧不起她。
  第一次侍寝的时候,她差点被皇上弄死。
  事后,绣玥想:皇上好生猛,这宠妃果真不是人人能当的……
  她在后宫老老实实夹尾巴做人,到最后,整个后宫都对她红了眼睛!
  绣玥:大家千万要冷静,听我说,皇上跟我说,他心里最看不上的就是我。
  后宫:(╯‵□′)╯︵┻━┻
  *
  【食用指南】
  1.本文以嘉庆帝如妃钮祜禄氏为原型,90%遵照历史,为了剧情精彩,10%对史实略微做了修改
  2.女主有优点缺点,非宫斗中精明到开挂的类型
  3.本文真的甜,如果觉得不甜就请多食用几章,遁走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宫斗甜文
  主角:绣玥 ┃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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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钮祜禄绣玥的家书又被扔了回来。
  出宫的老太监一甩袖子,“别扯了,别扯了!玥答应!跟你说几回了?奴才这夹带东西出宫,那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们主子办事,我说就这么一吊钱,您还好意思让咱家给您稍东西出宫?太不把咱们奴才的命放在眼里了罢!”
  他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一串铜钱,“话说咱家在宫里当差,有多少年没见过铜板长什么模样了,”他白了一眼绣玥:“亏你拿得出手。”
  绣玥当面被剜了一眼,依旧陪着笑脸,商量着道:“公公,杨府就在京城中,您费不了几步路的工夫,求您了,延禧宫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实在是手里银钱短缺,若有银子了,一定加倍给公公补上,烦您多走几步路,把信给我额娘捎过去,成吗?”
  “不成。”
  老太监伸手,张开五指,“就这个价,稍一封信出宫去,五两银子。延禧宫如今是后宫里的冷宫,我这还是看在启祥宫秀贵人的面儿上,才肯为小主你辛苦一趟,换了宫里其他人,你看谁还肯搭理你们延禧宫的人,晦气!”
  他啧啧嘴,“这都是善庆大人的女儿,瞧您的姐姐秀贵人多大方,托奴才跑一趟善府,一封红包就是十两银子,玥答应,你呀,多跟你姐姐学着点罢。”
  老太监费力地挣脱开,满是嫌弃的朝着神武门去了。留下绣玥站在原地,她好歹是个七品答应,想不到受个奴才的数落至此,却还是没将家书送出去。
  绣玥卸下脸上惯会讨好的笑容,转回身,将书信好好收起来,朝着延禧宫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回走。
  秀贵人,善庆?
  额娘忍痛将她送到这深宫中,她在宫里落得如此地步,与额娘骨肉分离、此生不能相见,不都是拜他们所赐。
  绣玥扶着宫墙无声地叹了口气。
  家书送不出去,额娘和外祖父在宫外的境况她一无所知,也不知钮祜禄善庆有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接济杨府。
  本来她还存着一丝庆幸,虽然入了深宫,断送了一生,起码成了皇帝的嫔妃,每月还有份例银来花,从此她在宫内、额娘和外祖父在杨府都不必再过苦日子。谁曾想,却被安置进了延禧宫!进宫三个月,从未在内务府领出来过一文钱,月月都被内务府安在各种名目上开销掉了。
  银子,绣玥真想仰天长叹,如何才能弄到些银子呢?
  钮祜禄秀瑶随便一封红包就是十两银子,够她省吃俭用活几年的!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阴沉,几朵雪花飘落下来,显得愈发的冷了。
  绣玥不由加紧了脚步,回到延禧宫,西偏殿里空荡荡的,地龙里早没了炭火,碎炭还是宝燕临走的时候填的,从午后到黄昏,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她刚解下斗篷,就听见正殿那边响起了好大的动静,一直传到西偏殿,绣玥在房间里听到这阵仗,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主位逊嫔娘娘又在被那帮奴才们折磨。
  逊嫔与永和宫的莹嫔争宠,莹嫔得势,又得嫔妃之首的諴妃在背后撑腰,諴妃有协理六宫之权,随手治了逊嫔一个“失德之罪”,将其困在延禧宫里一日一日的折磨,跪听训-诫,就是存心要将逊嫔缓缓作践到死。
  绣玥有些惋惜,她在延禧宫这三个月,虽说日子也不好过,可逊嫔娘娘身为主位,对她算是不错的。
  她从西偏殿出来,果然看见延禧宫的人都在正殿垂头跪着,一个个没了生气的模样,主位逊嫔娘娘跪在最前面,迎头站着几个景仁宫的太监。
  他们大摇大摆地站在正殿中央,满意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逊嫔。
  在这皇宫里,失了势的主子连奴才都不如,得了势的主子,连带着奴才都是主子。瞧瞧,这眼前的延禧宫的一干宫人,连嫔位都得老老实实给他们景仁宫的奴才下跪。
  站在中间的太监这才慢悠悠开了嗓:“逊嫔沈佳氏,争强好胜,妇德有亏——”
  高亢的训-诫声音响彻整个殿内,只不过因是太监特有的扭捏腔调,便衍生出了许多的恶毒感。
  趁着远处殿前几个太监的心思都聚在羞辱逊嫔身上,绣玥不动声色地从门后走出来,走到跪缩在角落的身影旁边,默默跪下。
  李氏冷不防的一抖,看清来人是绣玥时,才悄悄松了口气。
  “玥,玥答应。”她勉强说出几个字,上下嘴唇还微微哆嗦着。
  李氏显然是怕极了的。低贱的宫女出身,已是三十多岁的官女子,什么翻身的指望都没了,在这后宫里只能战战兢兢的活着。
  每次主位罚跪听训,李氏都自动自觉出来陪着跪听训-诫。
  绣玥自己心里压着事,尽力对她挤出个宽慰的笑。
  延禧宫的炭火被克扣了大半,只能紧着晚上就寝的时候用,此刻大殿上冷飕飕的,绣玥是最晚来的,跪了不到半个时辰,膝盖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就已是如同跪在一堆冰针上,疼痛难忍。
  她不由得看向逊嫔,逊嫔脸色已如死灰一般,额前渗了几颗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身为嫔位主位,此刻已是极尽狼狈。
  偏那几个训-诫的太监,毫无放过之意,口上的斥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话语一句胜过一句尖酸,不时用目光一下下剜着逊嫔身后的伺候宫女。
  西岚领会,她抿起嘴,微微直起身向前跪了几步,跪在逊嫔身侧,目光哀伤般落在她的右手腕上。
  逊嫔此时惨白着脸,身上的痛楚使得目光涣散了些,却依旧带着坚忍。她知晓西岚的意思,即便再不愿,可眼下饱尝的苦楚,却无一不在提点她已无路可选。
  西岚见逊嫔娘娘微点了点头,便伸手探到她的手腕间,将一个成色略深的玉镯子退了下来,从地上摇晃着站起身,藏在袖口里推到训-诫的太监手上。
  太监直接自如地藏在了袖口中,看神情还有些不满和嫌弃。西岚低声下气讨好着道:“徐公公,您千万体谅,这大半年,咱们能拿的都拿出来了,实在什么都没有了,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这镯子虽然成色不好,却是原本留着给娘娘换些药材治病的救命钱,娘娘她如今的身子也是不大好了……”
  “好了好了!”被唤作徐公公的景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那些话,本来就是要整治逊嫔到死的,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东西既然已到手,他道:“今日训-诫就到此为止,咱们且要回景仁宫向贵妃娘娘复命了。”
  “公公,徐公公!”一行几个太监走到门口处,绣玥不动声色跟了上来,悄悄的,给为首的景徐塞了个不起眼的小木瓶,那木瓶一看就是粗糙货,但他却比方才收镯子时候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耐着性子听得绣玥在身旁说道:“前些日子碾碎了草药做了些丸子,给公公消食用,还望公公您别嫌弃。”
  最初确实是嫌弃的,这么个破玩意儿,再贵的东西他都在景仁宫见多了。可试了几次,他同经常来延禧宫办差的那几个公公都知道,这个延禧宫新住进来的答应手里的玩意儿是了不得的。
  这回她说这草药丸能消食,那便是能敞开了吃喝几次都无碍的好东西,连太医院开的消食方子都比不得这个丸子厉害。
  景徐不动声色地把瓶子手在袖子里,这才抬了头目不斜视道:“说罢。”
  绣玥挤了个讨好的笑意,寒暄着道:“徐公公,我那贴身的侍女宝燕黄昏时分便去了内务府,这会儿还没回来。托您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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