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第38/349页
阿玛皱了皱眉头道:“天赐别哭了,男儿有泪不弹。不就是书读不捍,被老师打几下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阿玛亲眼所见十三、十四阿哥被罚的时候一滴泪也没流,这才大清的好男儿。”说着还扫了我一眼。
我拍了拍天茨背,替他擦擦眼泪,道:“天赐你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赐呜咽的说:“今日~,洋老师讲什么三维什么间的。”
我马上补一句:“三维空间。”心想他这年纪讲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儿,一看大家都诧异的看着我。
天淬了点头,又道:“对,三维空间。洋老师说了半天,我们根本一点儿也听不懂,他就有些急了。旁边管事太监便说从未听洋老师给大些的阿哥们讲过,讲这个是不是早了点儿。没想到这一劝,洋老师更急了,便说什么就因为十六阿哥比别的阿哥聪明才讲的,没想道也这么笨,想来全大清国就没人懂三维空间,大清国的人都一根筋儿。十六阿哥一听这话也急了。说什么我爱新觉罗-胤禄不会就是不会,你别平白侮辱其它人。他一说,其它的阿哥、伴读也急了,不认师说大清人不好。”说到关键时刻这小子还咳嗽,我赶忙给他喝水、顺气、拍背。
天赐歇了歇,接着道:“两个人越说越急,洋老师就拿起戒尺打我的手。十六阿哥说一句,洋老师便打一下。后来十六阿哥就去抢戒尺说什么要打就打他,洋老师真急了,让太监过来把我们俩都打了,我回来时十六阿哥还在宫里跪着。”
我一听就急了,拍案而起,脚上吃不住劲又坐下了。“太过份了,怎么能体罚学生。再说该罚谁罚谁去,凭什么总罚我们家天赐。”我抱着天赐双肩,让天赐面对自己,说道:“这学咱不上了,不就三维空间么,打明儿起教你。洋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懂的不比他少。”笑话,我一个三百年后复旦大学的高材生,还怕了他不成。
当我清醒过来时发现天赐痴痴的看着我,所有人痴痴的看着我,想了想自己说的屁话,一句也不可能办到,便干笑了两声道:“天赐别哭了,先吃饭,一会儿带你去上药,然后给你讲三维空间,今日若讲不明白,明日再讲,慢慢的讲,有志者事竟成。”我又歉意的冲阿玛笑笑,接着道:“明日还得乖乖的去上学,等你学会了,老师自然就不打你了。”说着又看了看天赐红肿的手,心里这个疼呀。
天赐一把把手缩回:“,其实天赐不是因为老师打我才哭的,我是因为老师讲的听不明白,认师瞧不起大清国的人,才伤心哭的,十六阿哥和其它的阿哥亦是如此。”顿了顿,又瞪着他那泛着泪光的大眼睛道:“我们都是有气节的人,绝不能让人辱没了大清国。”
“说的好”这一声发自阿玛,也发自我内心,此刻我觉得天赐真的长大了。但总得想个办法才是。虽说洋老师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不一定这么想,只是被十六阿哥气急了而已。但作为一个大清国的人,关键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突然想起《埃斯切尔的不可能的盒子》,便拍拍天茨肩膀道:“天赐先吃饭,吃完饭上药、睡觉,明早老给你一张图,你带去给洋老师看,我保证他心服口服。”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梦珂,不可胡闹。”阿玛面露担心。
我坚定的看着阿玛道:“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富察-梦珂亦是个有气节的大清人。”
虽说吃饭,可谁还有胃口,大家草草了事,好好的一个腊八节就这样被洋老师给毁了。
晚膳后,我带天赐去换药,突然想起需要的东西,便回头对大哥道:“大哥,我需要大小、长短、粗细都一样的木条,今儿晚上我要当木匠。您想办法吧,要是没有就去拆房梁。”
大哥淡淡一笑,冲我摆摆手让我走,示意他平白。估计全家人都以为我在抽风呢。
我给天赐上好了药,劝他回屋休息,便开始画草图。我特意用了天赐给的墨水笔画,这样比较有灵感。其实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个长方体,但由于视觉的效果,使它便成‘不可能的盒子’。一遍一遍的画着草图,足足画了两个时辰才画好。我刚画好大哥就抱着一大堆木条进来了,我一看正是我要的那一种。大哥有些歉意的道:“是不是太晚了,这些东西还真不好搞。”我举着草图给大哥看,甜的一笑:“来的刚刚好。”
我刚想拿起木条却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想是因为伏案时间过久,手早麻木了,便起来坐了坐伸展运动。大哥早对我这些‘前位’的事儿见怪不怪了。我嘿嘿一笑,又伸手去拿木条,可刚一出手便被大哥握住,大哥怜惜的望着我说:“珂儿什么也别动,告诉大哥如何做就好。”
我一想这木匠活我确实不会干,还是大哥干比较妥当,便点了点头。拿起草图仔细的给大哥讲。其实长方体很简单,大哥不一会儿便做好了,关键是如何切割交点。我瞄了又瞄,算了又算,找到交点后便用笔画下标记,然后让大哥割。没想到起初几个都失败了,等最后一个成功的时候我竟听到了久未闻名的公鸡打鸣声。我兴奋的扑到大哥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天赐喊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被大哥扶直了身子,大哥又拍了拍我的脸,我才完全清醒过来。大哥站起身,阔了阔肩,抻了抻筋骨,魁梧健硕的身材立马显现出来。他对我笑了笑,道:“我去梳洗一下,你别急,慢慢跟天赐讲,我一会儿亲自给他私阿哥所,你放心好了。”说完还抚了抚天茨头,天赐也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此刻亲情的温暖正洋溢着整个房间。
我胡乱的洗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点儿,又漱了漱口,便把天赐叫了过来。
我先把草图递给天赐,“天赐,你今儿个一去就把这个图交给洋老师。别的什么也别说,只问他‘这可不可能’。洋老师若说可能,他一定会问你谁画的,你就直说是我,我信他一定会登门造访,到时我再修理他。”天赐一听咯咯直笑。
我接着道:“他若说不可能,你就说‘怎没可能?’然后你就如此这般、这般。”我拿着大哥做的长方体,找好和草图一样的角度给天赐看,天赐大喜。我不放心,又让天赐试了几遍,确定他已完全明白了,才放心。然后披上棉袄送天赐出门上马车,大哥已然站立于马车牛一出门不由得一哆嗦,自从脚伤后从未出过门,现下已是寒冬腊月,我又一未眠,体力大耗,只觉得寒风凛冽,全身冰冷。大哥将天赐抱上车,又将作了一宿的“作业”放上车,然后回身提了提我的衣领,道:“现在还早,再回去睡会儿吧,一切有我,你无须担心。”我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去。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圣意难测
我跟额娘说了句天塌下来也别叫醒我,便去会周公了。其实也睡不踏实,梦里全是正方体、长方体、立方体,当我刚准备帮数学老师判卷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人推我。
“梦珂快醒醒,醒醒。”
“别,别推我,再判不完这些卷子,天就塌下来了。”我转过身去,用手胡乱的拦着。
“梦珂你快醒醒,再不醒天就真塌下来了。皇上宣你进宫。”
我一听皇上,“噌”的一声坐起身来,喊到:“三百年前?”然后揉揉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人。
额娘一把抱住我,泣道:“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被额娘这一吓,我终于完全清醒了。“额娘,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
额娘捋了捋我的头发,道:“原来是梦魇了,珂儿别怕,有额娘在这儿。”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肩。
我点了点头道:“额娘,你刚才说什么天塌下来了?”
额娘一边扶我起,一边道:“皇上宣你进宫,李公公正在外面候着呢。”
我漱了漱口,又仔细的洗洗脸,道:“现在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