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欲孽》第47/308页


  大汉把佳欣推倒在地。
  好痛。
  脚底在痛,两手也在痛。
  佳欣已经失去了再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判断的力气。
  任凭自己智商高情商高也好,在赤裸裸的折磨和肉体伤害面前,这些都是扯谈。
  “你叫什么名字?”艳俗女人站起来,扭着屁股走到佳欣面前。“就算是赔钱货也好,以后总也要叫我一声妈。赔钱了要打,赚钱了也是要赏的。――叫什么?”
  佳欣怕再挨打,不及多想,直接报了名字出去,“赵佳欣。我叫赵佳欣。”
  “好难听的名字。给你改了,就叫香桃吧!看你的脚没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学过什么?”
  “没学过。”
  “那敢情好,省得为你费心了。”艳俗女人拎了下面跪的女孩子当中比较漂亮的一个出来,“嫩笋,香桃就跟你住了。明儿开始你教她怎么伺候客人。”
  “妈妈,我房里就那点地方,怎么住人啊?”嫩笋大声抱怨。
  艳俗女人一个巴掌挥过去。“不能住难道跟我住?”
  嫩笋呜呜哭道,“女儿知道了。女儿会好好教她伺候客人的!”她强调了“伺候”两字,怨毒的目光射向佳欣。      
(3)  
 佳欣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一些。
  慢慢想明白了这儿是妓院。
  自己中了别人的迷药,被卖了来,又因为不是处女而受到了毒打和虐待。
  “妈妈。”斟酌片刻,她不得不开口为自己求活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让我叫妈妈,我便叫你妈妈――”
  “算你识相。妈妈我叫做李绣景,这绣景楼就是老娘开的产业。”
  绣景楼?好熟的名字。
  没时间细想,佳欣婉言哀求道,“李妈妈,你请了我来,定是为财。我家中十分富裕,你放了我,莫说八十两,八百两我家人也能给你。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回去之后我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给您叩头。”
  原本想直接说出自己身份,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搬出郡主抬头,估计接下来的事情她们便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怎样也不会容她恢复身份之后将她们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富裕?算了吧,一个穷投亲的。乖女儿,莫哄你妈妈。你也不是个老实人,梳着姑娘的头,却破了身子,想也是在原籍混不下去了才来投亲。在这儿保你吃好的穿好的,一样伺候男人,虽然辛苦点,可是日子久了你也就喜欢了。――嫩笋,带她下去。她刚挨过一顿打,你让她早点歇着!”
  李绣景一扭一扭地走掉了。
  佳欣暗叹。
  一样是妓院老板娘,为什么金风竹就如此高雅,可以做通天情人,这位李老板就又丑又凶恶呢?
  看来要靠自己找机会逃出去了。
  “香桃妹妹。”嫩笋带着阴毒的笑意站起来,走到跪坐地上的佳欣面前。“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绣景楼是什么地方吧?”
  佳欣苦笑。“看出来了,是青楼吧。”
  “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嫩笋狞笑着。“这里专门伺候那些爱打女人,爱绑女人,爱变着花样玩女人的大爷们,可明白了?”
  佳欣心中一沉――
  好嘛。
  真是狗屎运啊!
  原来被抓到了古代的SM俱乐部里来了。
  老天爷,佳欣无语望天,你要玩我到什么时候?
  还是一心一意,要我死?
  顾不上自怨自艾,那位嫩笋姑娘走过来,抓起佳欣的头发,狠狠就是两个耳光。
  “分我的屋子?哼!姐姐我会好好教你,怎么伺候的!现在起来跟我走吧!”
  佳欣咬着牙。
  脸被打得麻木。
  眼前却忽然无比清晰地出现了佳妍的笑脸。
  她木然站起身,跟着嫩笋走出去。
  一路上刚才那大汉都跟在后面。她确定没有机会可以逃,喊也没有用。
  走到再后面一栋也是两层的小楼里,嫩笋带着她进去,那大汉在后面咔嚓一声,将楼门锁了起来。
  佳欣反射性地一震。
  嫩笋尖笑起来。“想逃?算了吧,我都想了三年了,眼看快要被妈妈榨干死在这儿了,也没逃成。”
  她进了右首一间小屋里,回头冷冷说了句,“进来吧。”
  嫩笋燃起来灯。
  室内烧着地火,颇为温暖。嫩笋把毛皮披风脱了下来,疲惫地往床上一靠。
  佳欣这才明白为何她不愿意自己一起居住――这间卧房大概就是现代普通大学里半间学生宿舍的大小,一面堆着几个箱子,一面放着床,几乎连摆脸盆架的地方都没有。
  嫩笋身上的纱衣十分透明,佳欣看向她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
  她的胸口和背部都是斑斑的青痕,显然是被鞭打之后的淤伤。脱了绣鞋的一双玉足,上面竟有一块一块红色的蜡油痕迹。
  滴蜡?……佳欣遍体生寒。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嫩笋没好气地骂着。“妈妈吩咐今儿让你歇着,你就自己歇着吧。”她从小小小床上扔下来两条被子,“就睡在地上吧,自己铺。”
  嫩笋起来伸了个懒腰。“马桶在门外,红的小解,黑的大解,整层的姐妹公用,可别弄脏了。明儿开始学规矩,先练跪,再练挨藤条,有你受的――不过挨挨也很快过去。命长的三五年,命短的很快就去投胎做人――做人也未必有什么好的。这儿就跟个活地狱似的,不知道前世里做了什么孽才会进来。嗳,睡吧。以后接一次客赚四两,你没有开苞费,得接二十次才能让妈妈保本儿。一个月接两次,也得十个月呢……睡吧睡吧。哎,跟你说,别寻死啊,要是寻死又没死的话,你可惨了,整楼的姐妹也得陪你挨罚。”
  佳欣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笑,更笑不出来。
  这件事情的荒谬程度,就跟她在公司里听说有个女大学生被人卖到山区当媳妇十年后生了八个儿女才被人救出去一样。
  木偶一样坐了半刻,终于浑身的疼痛令她败下阵来。
  地上不凉,也不脏。佳欣直接走到两条被子当中,胡乱裹一裹便躺了下去。
  渴,饿,疼。
  思维混乱。
  都死命地压下去。
  至少,躺着不动,比必须抬脚走路,比挨打的时候,要舒服得多。
  没有睡多久,佳欣就被弄起来了。
  弄起来的方式是一杯子冰冷的水直接浇到了脸上。
  被子湿掉,脸在发木。
  佳欣过了好一阵子,忽然伸出舌头去舔脸上的水。
  好渴。
  “别舔啦,有东西吃。”嫩笋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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