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第150/214页


  孙循翻了个白眼:“这话送你,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你这小子乐意吗?”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老父亲拆台,孙英无奈苦笑连连,哀呼道:“阿父饶我。大丈夫生而要建立一番事业,怎可与妇人嫁娶相提并论?”
  ……
  如此一来,辛灵的婚事算是告吹了,刘夫人登时急了眼,孙循无奈,只好告饶道,阿英那儿也算了,回头定给阿英寻一门好亲事。
  如此一来,刘夫人这才放过。
  可一想到阿灵这般好孩子,这断了腿的牧临川竟然不要,不免又生了一阵子闷气,对牧临川好一番怨言。
  弄得孙循头大如斗,心道,阿灵这么好,你不是也不乐意要吗?现在和自己利益无干了,这便替阿灵打抱不平了?
  许是觉得被牧临川摆了一道,又被自家老婆揪着耳朵抱怨了一阵子,有气不能出,越想越不痛快。这几日,孙循更是变着花样没少折腾牧临川。
  少年倒是一副宠辱赏罚皆不惊的模样,安之若素地受了。
  但牧临川的名声却是传了出去。
  虽说在刺史府安顿了下来,拂拂闲不住,也不愿意被人服侍,觉得别扭。每天都要去刺史府附近逛一逛的,当然为了不给牧临川、孙循几人添乱,走得不远。
  其实也没什么乱可添的,这刺史府周围都是孙循的地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儿造次?
  “女郎今日又来买菜啊。”卖菜的大婶,看到拂拂堆出满面笑容,足足笑成了一朵花。
  身边几位卖菜的翁媪也都乐呵呵地跟陆拂拂打招呼。
  面前的女郎,容貌清丽,一头长发生得那是又黑又亮,两只眼睛也水灵灵的,跟溪水似的。穿的衣服虽然称不上多华美,但胜在整洁,这板正干净的快活模样,一看就讨人喜欢。
  说起来,陆拂拂这乐观积极的性子,干活的麻利勤快劲儿本来就微妙地十分有老人缘,这几天天天出去卖菜,更是和一众老头老太混熟了。
  少女脆生生地应道:“诶,李媪早啊。”
  一边应声,一边翻着摊位上水灵灵的大白菜和萝卜,陆拂拂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感叹古人冬天能吃到的菜实在乏善可陈。哪像现代啊,在国家菜篮子工程建设之下,想吃什么蔬菜可不就是去菜市场跑个腿的功夫?
  思念故土,拂拂心中戚戚。
  想她一黄花大闺女,被车撞死也就算了,竟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和牧临川这暴君绑定在了一起,脑子一抽救了他,就被对方黏住了,如今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想到这儿,陆拂拂蔫巴巴地随便指了几样。
  “就这个,这个,和这个吧。”
  李媪没察觉出来面前女郎微妙的低落,还笑着跟面前这女郎攀谈,讲起近日以来上党的趣事。
  “据说,陛下往咱上党来了?陆女郎这事儿你可知晓?”
  拂拂一怔,整个人都卧槽了。
  李媪压根没察觉到这位陆女郎的震惊,还在乐呵呵地笑着讨论这位“大雍天子”。
  李媪主动开了头,身边什么张翁、王媪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插起了话。
  倒不是他们这些卖菜的翁媪胆子大敢妄议圣驾,主要是上京城破,陛下被叛军砍断了一双腿,已然沦为丧家之犬,天子威严扫地,早已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笑柄。
  张翁:“诶这陛下也可怜,还未加冠吧?就被人灰溜溜地赶出了上京,断了一双腿,只能来咱们并州投奔孙刺史。”
  王媪:“那也是咱们孙刺史有能耐啊。”
  “听说天子在刺史府可不好过啊,整日赔笑,围着刺史拍马屁,啧啧。”李媪拾掇着菜叶子,感叹道,“这可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啊。”
  这还是拂拂第一次从老百姓口中听到牧临川的事儿,有点儿新奇又有点儿乐,心里忍不住感叹。
  牧临川这皇帝当得也太失败了吧,他子民提到他竟然权当在看热闹。不过这也实属人之常情,老百姓们一向不关心上京城里的天子姓甚名甚,只要战乱不波及到自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已足够。
  李媪嘴上是说着牧临川的事儿,实际上目光一直在陆拂拂身上扫个不停,越看心里越欢喜。
  唉,要是能将陆女郎娶回家里做个儿媳妇什么的。
  将菜往随身带着的菜篮子里一装,拂拂眼睛一弯,笑道,“李媪我先走啦。”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小孩儿笑着闹着,追逐打闹着跑了过来,嘴里还唱着并州童谣。
  “牧桀犬,失天下。
  宁吃嗟来食,不饮秦淮水。”
  ……
  “牧桀犬,失天下。
  宁吃嗟来食,不饮秦淮水。”
  拂拂一时愣在了原地,愣了足足半晌才回过神来,心里涌升出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牧临川在刺史府上都传成这样了?
  当初孙循把牧临川叫走之后,陆拂拂的确为他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后来就见到少年像没事儿人一样平静地回来了,之后几天,愈发跟孙循走得近了点儿,笑吟吟地拍着孙循的马屁,没有丝毫不适。
  但也不至于被传成这样吧!
  这、这童谣,也太狠了!是哪位仁兄编出来的?
  那厢,李媪她们几个已经讲到“陆王后”了。这位陆王后是跟着牧临川一路逃到并州来了,几位老头老太太很是赞扬了陆王后这不离不去的“坚贞”品行。
  看到陆拂拂站在巷口发愣,探出个头好奇道。
  “阿陆?还不走啊?”
  又没忘附和:“这位陆王后倒还真是个女中豪杰。”
  猝不及防地听到自己的八卦,拂拂嘴角抽了一抽,尴尬地笑了笑打着哈哈。
  “也是巧,阿陆!这王后和你同姓呢!”王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一拍大腿。
  女孩儿:“哈哈哈是吗?”
  收拾收拾心神,正当拂拂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耳畔却忽然想起了个熟悉的嗓音。
  “陆拂拂。”
  这嗓音有点儿阴郁,隐隐含了点儿厌弃之意,又像云雀一样动听。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身上。
  眉毛一挑,有些不满:“怎么在这儿?”
  女孩儿一副农家打扮,穿着件蓝色的襦裙,乌发盘起,未着粉黛朱钗,手臂见还挎着个菜篮子,篮子里的萝卜水灵灵的,又大又白。
  目光从女孩儿身上移开,看了眼这乱糟糟的闹市。
  牧临川眉头皱了一下,“走”上前。
  在这儿见到牧临川,拂拂睁大了眼,“你怎么在这儿?”
  牧临川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你能来孤、我就不能来?”
  两人的动静已经吸引了李媪等人的注意,看着这突然出现,又与陆拂拂分外熟识模样的牧临川,李媪脑中警铃大作,含着试探之意,好奇地问:“阿陆,这位是你?”
  拂拂急急回神,碰上这个死亡问题差点儿咬到了舌头:“这是……”
  少年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特接地气地来了一句:“男人。”
  李媪霎时如遭雷击。
  陆拂拂心砰砰跳了两下,下意识地想反驳,却又猛然想起,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反驳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和牧临川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说是“夫妻关系”吧,又特别出戏,毕竟他俩又没摆酒席,来彩礼,到民政局领证,就连封后大典都跟瞎胡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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