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第202/214页


  这一忙活就忙活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的时候,拂拂这才终于能坐在昭阳殿的床上舒一口气。
  累死了,捶着又酸又涨的腰,拂拂长吁短叹。
  环顾着四周的陈设,昭阳殿倒是和从前一样,没多大改变。看来牧行简入主上京之后,基本没怎么动过王城内的陈设。
  牧临川现在可没从前这么自在了,大晚上还有批改奏折。
  他一边批,一边应付着她嘴里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说着说着,陆拂拂却没了动静。
  他抬眼看她。
  就看到烛光春影里,陆拂拂撑着下巴,那双鹿儿眼一眨一眨的,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看了一眼又一眼,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被她看得脸上发烧,握笔的手紧了紧。
  “陆拂拂。”
  “嗯嗯。”
  “今天……王女女那个事儿。”
  牧临川低下头去看奏折,然而奏折里的字不论如何却印不进脑子里。
  “之前是没条件,如今这整座后宫都是你的,你和她们想怎么折腾想怎么折腾。”
  拂拂吃了一惊,这么大方?不确定地问:“那我们要是把这座王城都薅光了。”
  牧临川撇撇嘴:“随你的便。”
  又虚张声势地低下头去看奏折。
  没想到陆拂拂压根不给他平静的机会。
  陆拂拂那叫一个感动啊,感动得都快哭了。
  她赶紧连蹦带跳地跑下床,走到牧临川面前,左看看右看看。
  看得牧临川浑身发毛地阖上眼,眼睫轻颤,鼻子里哼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他低着头,嗓音压得很低,很轻,风一吹好像就散了。
  “当初答应你的事,孤做到了。”
  什么事?
  无非是马车里那句戏言。
  她被夺走的富贵荣华,他会一一帮她抢回来,将全天下的宝物都捧到她面前供她享乐。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陆拂拂哪里还不了解他的性格了。
  牧临川就是不擅长对人好,他秉性就是个恶魔,折磨起人来乐此不疲,热血上头。一叫他释放出些许的善意,就浑身发毛,宛如一个被□□的小媳妇儿。
  口是心非。
  拂拂捧着他脸,心花怒放,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羞羞涩涩。
  忍不住“叭嗒”亲了一口。
  果不其然看到了牧临川那一双红瞳缓缓地,睁大了点儿。
  倒是把陆拂拂给逗笑了。
  他俩早就上了本垒打了,牧临川偏偏会在这种小事上表现得各位纯情。当初那个公然裸|奔的变态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
  牧临川被她笑得浑身上火,憋着气面无表情地拽她手腕,她就这样一屁股跌进了牧临川怀里。
  陆拂拂足足愣了半天,开始后悔戏弄他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那双红瞳每多盯着她看一秒,拂拂心尖儿就颤一下,被盯到最后几乎快哭了。
  牧临川这才舒展了紧皱的眉头,低下脸去亲吻她。
  一个接着一个,不包含□□的,很细密的吻,像春日的烟雨洒落在脸上,软软的,凉凉的。
  亲了一会儿,嘴角有些咸。牧临川察觉出不对,抬眼却突然看到陆拂拂闭着眼,脸上直流泪。
  他惊了一下,差点儿没抱稳她,“你哭什么?”语气带了自己都不易察觉出来的慌乱。
  拂拂抽了抽鼻子,主动上前去搂他脖子。
  “我、我就是感动的啊。”
  一说,金豆豆就没出息地直往下掉。
  陆拂拂瞬间哭了个泪流满面,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抹了一把脸,陆拂拂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没说的是……
  这样,还让她怎么舍得,怎么放心地回家呢。
  ……
  新朝初立,政务繁忙,许多官职都要一一整饬。
  历经波折,终于还于旧都,这一次牧临川打算在王城祭坛另举行一次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
  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在同一天举办,日子都已经定下了。
  可陆拂拂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她和系统约定离开的日子。
  躺在软和得堪比云朵的被褥之中,王女女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扭脸去看身边的陆拂拂。
  “都回到上京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女孩儿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像朵被暴雨打蔫了的花。
  盯着陆拂拂看了又看,王女女又一个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她这一动,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咔啦咔啦直响。
  这几天过得的确是太舒坦了,阿苏带着沙弥住在宫外,她所幸当了个甩手掌柜。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在王宫待了几天,骨头都快锈掉了。
  这人啊,还真是贱骨头,之前袁令宜送那一箱子首饰,她就恨不得挽着人家胳膊,跟人家“称姐道妹”。
  如今牧行简那些旧臣基本上都被牧临川给杀光了,剩下来的都是上京当初投奔牧行简的墙头草。
  牧临川一直没吭声,也没说拿他们怎么办。这些人心里着急,就四处找门路,听说陛下最疼爱陆王后,就找到了王女女和左慧的门路,这一箱一箱子金银珠宝就往她俩这儿塞。
  左慧性格谨慎不愿意收,王女女可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为此杨大哥急得浑身冒汗,训斥了自家老婆好几回,王女女不以为然道,你当我傻啊,我才不做这些糊涂事呢。
  杨苏默默扶额:“你不做你就更不应该收啊。”
  夫妻俩口子正吵架呢,某天正好让牧临川给撞见了。
  杨苏吓得额冒冷汗,却没想到牧临川无所谓的摆摆手。
  “收就收。”
  毫不在意地一哂,“正好叫这些肥头大耳的东西们出出血。”
  此番爱屋及乌的纵容,令杨苏默然无语,亦令王女女愈发无法无天了起来。
  嫌弃地踢了一脚屋里一箱子的金饼,王女女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到现在,她看到这一箱子珍珠都能百无聊赖地当个弹珠玩,丢在水里全听个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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