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第71/214页


  陆拂拂她狗腿圆滑,却一点儿都没见她发自内心地畏惧“皇帝”这两个字。对于拂拂而言,自小她奶就同她说啦,皇帝什么的都是封建主义的毒瘤。她屈从的只是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权力,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他这个所谓的“真龙天子”。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是他迟迟未曾下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这才使得她气焰嚣张,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吃过粥后,这一晚牧临川是在陆拂拂这儿睡的。
  这一晚上,牧临川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乌发,宽大的领口滑落,露出了白皙清瘦的肩膀。
  坐在床褥之中,牧临川阴沉沉的,一脸暴躁地看着陆拂拂。
  少女双眼紧闭,呼吸悠长,睡得脸色潮红。
  她怎么还能睡得这么熟??
  昨天多嘴说了这么多话,害得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心眼儿比针尖小的暴君,大感不平,牧临川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手,覆上了少女纤长白皙的脖颈。
  只要他稍微一使力
  牧临川脸上微热,兴奋地在脑子里开始勾勒出画面来。
  她如果醒了,他就抄起枕头捂在她脸上,用不了多久,陆拂拂不被掐死也会被闷死。
  被这兴奋又火辣辣的视线直视着,拂拂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睁眼,就对上了少年炽热的眸子,拂拂愣了一下,浑身发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早、早啊。”
  牧临川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骤然阴沉了脸,像是什么好事被打断了一样。
  “这么能睡,你是猪吗?”
  越想越觉得不爽,牧临川凉凉地刺了一句。
  一大早上被吵醒,又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拂拂心里窝火,没忍住轻轻回嘴道:“你才是猪呢。”
  她还没怪他大半夜突然发疯跑到她屋里,又是逼她杀人,又是逼她熬粥的。
  “哼。”
  少年闭上眼,扭过了身子,大马金刀地岔开腿坐在床前,不搭理她了。
  又隔了半晌,牧临川不耐地催促道:“快收拾收拾准备起床。”
  陆拂拂一愣:“做什么?”
  牧临川乜了她一眼,冷笑道:“不是想出宫去吗?今日是上元,孤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宫。”
  元宵节?
  今日是元宵节?
  拂拂又是一怔,飞快地穿好衣服,敏捷地跑了出去。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枍栺宫中玉树林立,
  不远处几个宫人正在扫雪,又有几个宫人正踩着□□,忙着往檐下挂灯笼。
  宫中早在好几日前就开始布置了,只是陆拂拂心思不在这儿,根本没意识到。
  如今被牧临川一提,拂拂又惊又喜。
  少年才是已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衫,走了过来,抬手朝拂拂扔了个什么东西过去。
  陆拂拂慌忙扒拉下来,竟然是一件斗篷。
  “披上。”牧临川冷淡地说,“今日孤带你出宫。”
  早上那点儿怒气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拂拂心花怒放,忍不住弯着眼笑起来:“多谢你!”
  有这么高兴吗?
  牧临川皱起了眉,猩红的眼里倒露出几许迷惘来。
  照理来说,上元佳节,天子要登楼与民同乐。
  但牧临川一向视规矩为无物,等入了夜,少年帝后借着夜色,悄悄地偷溜出了王宫。
  御街前,歌舞百戏,吞吐刀火,滕骧彩幢,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或作神鬼装扮,金蟒缠身,或身着白衣,合掌作天竺观音模样,衣袂翻飞,热闹非常。
  宝马香车,香轮辘辘,五陵年少,高门士女,言笑晏晏。
  上京佛寺林立,彼时佛寺竞陈灯烛,百姓烧香供佛,作乐燃灯,通宵达旦。
  望之,整个上京都如九天银河倾倒,星火错落,欢笑声声闻十余里。
  牧临川今日照常穿着他那件黑色“灯笼裤”,上身裲裆,金线勾勒出莲花纹,脚蹬朱漆木屐。
  唇红齿白,眉眼含笑,凤眸左顾右盼间,意气风发。俊俏中又可见几分亲切之意,看起来就像是谁家的少年郎,正与新婚的小妻子逛灯会。
  除了这双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血红色双眼,有些难以遮掩。
  不过灯会上灯火繁盛,烛火为瞳仁蒙上了一圈暖色的光晕,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陆拂拂今天为了行动方便,也穿了裤子,但是在牧临川的逼迫之下,带了不少琳琅的环佩玉饰。
  走起路来,当当作响。
  上身白绫袄,下身大红色长裤,双螺髻点缀着一团一团皎白色的兔毛,乌黑的长发伴随着脚步,偶尔露出长长的红发带。
  少年对打扮她,抱以了莫大的好奇与热情,跃跃欲试地往她鬓发间一支一支地簪步摇。
  这样走在大街上,简直是在跟别人说,快来抢我啊。
  拂拂忍不住小声嘟囔,露出了点儿小市民力求财不外露的心态。
  “抢了就抢了。”牧临川浑不在意道,“你不是叫孤做个好人吗?便当做慈善了。”
  拂拂气笑了:“陛下,这能一样吗?”
  “嘘。”
  冰冷的手指冷不防地摁在了她唇瓣上。
  拂拂一怔,少年歪着脑袋,勾唇轻笑,冰冷的指腹又一下没一下,轻轻重重地按压着少女的唇瓣,旖旎又暧昧:“今日出宫,便不能叫陛下了。”
  牧临川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间,呼吸交融。
  少年纤长的眼睫好像扇在了她脸上,他露出个讥诮的笑,循循善诱般地说:“要叫……夫婿。”
  少年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唇肉,“要不便叫良人?夫主?”
  “你说是不是?阿奴?卿卿?”
  出了宫称呼都得改,牧临川勉为其难地学着寻常人家,叫她阿奴,卿卿。
  “来,”牧临川猩红的瞳仁转动,眸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凝血的红宝石,他翘起唇角道,“叫一个让孤听听。”
  拂拂涨红了脸,汗毛都炸了起来,张了张嘴,徒劳地憋出个“夫”字,就再也憋不出来了。
  “夫什么?”
  “夫……”
  牧临川毫不客气地嘲笑她:“阿奴嘴是被堵住了?”
  “连这都不敢说,陆阿奴你没救了。”
  陆拂拂微恼,飞快地低声道:“卿卿!!”

当前:第71/21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