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岁暖》第13/51页


  屋里两个人闹得正欢,冷宵华眯眼:“等以后再收拾你。”起身去开门。
  顾墨颜:切。每次都说说而已。
  陆相宜扑进门,蹬掉鞋。“墨墨墨墨!你肿么了肿么了!你还好吧还好吧!”
  顾墨颜接过飞身而来的陆相宜哭诉:“相宜相宜!他他他!对就是他!你还瞪我!相宜你看我生病了他还欺负我!”
  相宜摸摸顾墨颜的头。“好可怜T T。”
  顾墨颜抱住陆相宜不撒手啜泣。
  苏小爷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着里面母女团聚的感人戏码。
  冷宵华没搭理那母女,回头问某人:“你怎么来了?”
  “偶遇喽。”
  冷宵华想了想,皱着眉低声问:“他回来了?”
  苏亦奇耸肩。
  冷宵华难得叹气说:“今天住我家吧,别回去了。”
  苏亦奇笑着给他一拳:“自己家的妖孽自己照顾!爷才不摊这事儿!”
  冷宵华笑骂:“有病。”
  “行了哥儿们。”苏亦奇勾着冷宵华的肩膀往里走。“我自己的事能处理,还没娇弱到那份儿上。”
  “那你今晚住哪。”
  苏亦奇想了想:“回家啊,我自己家我干吗不回。”
  “嗯。到时候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啊。”
  ……两人一转视线,就看到一道幽怨的不容忽视的目光。
  顾墨颜抱着陆相宜嚎起来。“相宜!你看看!红杏都当着我的面儿出墙了!我好桑心!”
  陆相宜一脸不赞同地冲苏小爷说:“你这样不厚道啊。朋友夫不可夫啊。”
  苏亦奇勾过冷宵华一脸解气地笑:“爷今儿就勾引你男人了怎么着吧!你来打我呀~”
  顾墨颜泪眼朦胧抱着陆相宜的胳膊:“相宜我们私奔吧!”
  冷宵华看看旁边得瑟的少爷,又看看沙发上幽怨的某妖孽,以及一脸傻笑的某妖孽的闺女,冷冷说了两个字。“幼稚。”
  然后幼稚的人窝成一团继续幼稚,不幼稚的人挥一挥衣袖,鄙视着默默走开。
  正像苏小爷说的那样,等到要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苏亦奇自以为很小声地偷偷地跟冷宵华说:“你确定她那是病了的情况?她不是精神病吧。”顾墨颜斜眼:“你是逼着我下次往你杯子里下□呢啊?”苏小爷特别不屑地说:“然后呢?□你男人?”顾墨颜缓缓说:“他是不会从了你的。他只会……打死你。”苏亦奇领着依依不舍的陆相宜愤然出门。
  顾墨颜特别委屈地问:“他把我闺女就这么领走了他问过我么?”
  冷宵华正经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开点。头还晕吗?”
  闹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等到人都走了,乏力又难受的感觉突然就又回来了。果然是二货拯救世界吗。顾墨颜虚弱地往地上一倒,看着天花板绝望的念叨:“得不到家长祝福的感情是得不到幸福的啊和丈母娘叫嚣的女婿死也不能让他进家门啊……”
  “……”冷宵华无奈。
  陆相宜坐在苏小爷的车里啧啧称奇,看起来那么得瑟又幼稚的一个人,车的风格居然这么低调又沉稳,真奇怪。
  冬天的晚上寒气逼人。苏亦奇把车里的暖气打开,渐渐的玻璃窗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陆相宜用手指在上面不走心的画着奇怪的符号。
  当她抹去那大片的水雾,黑色的车窗上映出了她的脸,然后是她的身后,那个人胳膊支在方向盘上侧头笑着,陆相宜看着车窗,觉得他长得真的是很好看。
  苏亦奇缓缓靠近,伸手越过她的肩膀然后在车窗上点了两下,正是映着陆相宜额头的位置。
  “发什么呆呢?被小爷迷住了?”
  “哦……”陆相宜垂下眼,真诚地说:“我觉得你长得真好看。”
  苏亦奇出乎意料地没生气,抿着唇笑。
  “这样啊……觉得好看你可以买回去啊。”
  “啥?”陆相宜茫然,她怀疑自己刚刚是说错了,难道她刚刚是在夸哪个商店里的娃娃?然后思维混乱的后果就是没脑子考虑说出的话。
  陆相宜说:“可是我没钱啊。”
  “……嗯。不用钱。”
  车子终于是启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等到顾墨颜又有力气像平常一样欢腾的时候,还有一天就画展了。冷宵华知道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就在下午的时候一脸光明磊落的领着家属撬开了展馆的门。
  顾墨颜其实并不懂什么艺术,即便她懂他至深,然而一旦涉及到她无比茫然的艺术领域,她也只能继续茫然。她的神经系统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爱人极高的绘画天赋而多长出来几个有关领域的突触。
  苏亦奇曾经特别骄傲地和她说冷宵华已经是非常有名的画家了,业内人士也对他赞不绝口。她就只是拉长了声音“哦……”。
  其实也都没什么关系。
  他是不是一个好画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她也不在乎。万般人皆说他好,他在她眼里也是这样的美好样子。万般人皆说他不好,他在她心里也是这样的温柔样子。
  顾墨颜拉着冷宵华的手往前走。“唔,你不给解说一下?”
  “解说?”冷宵华挑眉。然后他伸手一幅幅点过去,“花。树。人。”
  顾墨颜眯眼:“你又鄙视我智商。”
  冷宵华说:“没有。我就是懒得费口舌。”
  顾墨颜蹂躏着他的袖口愤愤地说:“那还是鄙视我智商!”
  冷宵华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好吧,那就鄙视你吧。”
  顾墨颜抬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
  冷宵华摸着她的头,平静道:“你不是若愚,你是真笨。”
  顾墨颜放弃与他对话,扭头默默地血溅三尺。
  整个画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顾墨颜很享受这种感觉,逃离一切的虚假和伪装,在安全领域内的绝对自由。
  走过一幅又一幅她看不懂内涵的作品,然后她在一幅画面前站定。
  雪地,日出,爱侣。
  也许这是唯一一幅她完全理解并且只有她才能理解的故事。
  那无限延伸的一片纯白里,互相搀扶着的古稀老人身影模糊,像是要消散在微弱又坚定的地平线的日光里。
  他们就这么默契地站定在这里,看着同一个方向,没有言语没有交流,也不需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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