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红尘》第48/78页
一阵沉默后,粟飞儿拿走我放在耳边已经握出汗的手机。
我看到皱着眉的他慢慢苍白了脸。电话里一直都是聂美尖酸刻薄的声音,但是我听不见。
“把手机给我。”我伸手去夺,我敢肯定,聂美她又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粟飞儿打掉我的手,我重心不稳往栽去地上的时候,他长手一拉,把我带到了他怀里,紧紧抱着,我动弹不得。
他微启动唇角,“不好意思,刚才温洛有事去了,现在她来了,你们继续。”他把手机重放到我耳边,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
我身体一僵,睁大眼睛看着他。脑袋开始不受控制浮现聂美抓狂的各种症状(……),我觉得我的死期到了,我不敢回北京了。
聂美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我站起来,丢下一句,“你活在这世上就是祸害。”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粟飞儿在我离开之后收起了笑容,他面无表情地拨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Nancy(他的助理),想办法联系玲姐,叫她打电话给我,就现在。”
没过几分钟手机急促地响起。
“我不管你和聂美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她现在知道我爸要替我安排婚事,你想办法让她闭嘴,没完成下周就不用来上班了。”
电话另一头的玲姐半坐在床上,她皱着眉头答应,伸手将掉到前面凌乱的长发撩到脑后,微弱的灯光下一张粉黛未施看不出年龄的清秀脸庞。
在粟飞儿神情冷漠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她有些心疼的说:“这些我会办好,你早些睡吧,不然这假就白费了。对了,听说你去找温洛了?”
粟飞儿放下手中的水杯,翻了一白眼。“Nancy告诉你的?你聘用你的表妹做我助理我没意见,但是你让她调查我的私生活,我随时都可以换人。你知道的,她老是出毛病。”
“OK。我会叫她注意的。”
挂了电话,粟飞儿看了一眼我紧闭的房门,把掉在地上的饮料罐踢得啪啪响,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果说和聂美吵架是活在世上最痛苦的事,那么和粟飞儿一起坐车就是生不如死,前者是还愿意活着,后者宁愿死去。
还没进火车站就已经看到人山人海,有的甚至托着几大包行李往里站冲去,一边跑一边骂在后面哭着跟着跑拖后腿的小孩。
“我们去坐头等舱。”粟飞儿二话不说往回走。
我使命拖住他,“我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这里没有飞机场。你就不能暂时放下您的高贵身份吗。”
他看着我,忍住没冲我发火,拿出手机给他的司机打电话。
“你要是这么做我们马上各走各的。”我看着他纯黑色最新款的iphone4手机,觉得特别刺眼。
“你不要没事找事,你现在是同情那些人还是怎么着,我没空跟你闹,你要是想去跟他们一起去挤去占他们的位置,我完全没意见。”他走了几步,回头看我,“你还不走?”
我追上去。“粟飞儿,你别用你的身份压我,你顶多也就是出了牢笼断了翅的金丝孔雀。喂!把眼镜戴上……”
27.-(二十七)每个人都有阴谋
回到北京后我蹦下粟飞儿的车直径聂美那儿冲去,我觉得我再不回去解释我后半辈子的日子极有可能在街头度过。但是粟飞儿抓住我死活不让我回去,他把我拽到他家里,他说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先奸后杀。我看着他清澈干净的大眼睛,心里迅速得出一个结论:他粟飞儿要是有一天失业,绝对干不了勒索强奸这一行。他不去上人家,人家就先按捺不住把他给上了(……)。
我被他赶到他装饰奢侈整洁干净的房间里呆着,他自己去洗澡了,这立刻让我脑海涌起了一种不正常的YY思想,涨红着脸想过之后,尽平生最大力气丢给自己一个巨大的白眼。真是丢脸。我给徐亚修打电话,先前他打了十几通我都没有接到,我在粟飞儿的车上差点睡死过去(为补睡眠我特地把铃声换成了震动)。我跟他说陶颖没有回去,根据她家人说她可能还在北京,我们得赶快找到她,这样在外面呆着也不是一回事,现在聂美还以为我是跟男人出去鬼混正大发雷霆。
但是他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也不见说个明白,我正奇怪他是不是不方便说话,接着就听见一个黏得要命的熟悉女声,我愣了一两秒,跳了起来:“我靠!你俩都腻在一起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要我一个人在大山里转悠当我白痴啊!”
“呵呵,我给你打电话了是你自己不接的,对了你不是有人陪嘛。”他笑得没有丝毫罪恶感。
我气得眼睛半天转不回原来的位置。“陪你个头!我温洛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愿意帮你去做这破事。你真是害惨我了,要是聂美赶我出门,我就挤你俩去,让你俩快活。”
他的声音被电话里突然变大的呼呼声淹没了,大得让我以为他是不是故意拿个吹风机对着手机吹。然后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女声在那头激动地喊着:“温洛!猜我们现在在哪儿,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正在亚力布!亚力布!你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啊!”陶颖似乎正在和强大的风力做斗争。
我头痛地抚了抚额。“你嫌北京不够冷啊,没事跑那地方折磨自己你有病吧?”
“去!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和聂美都是一毒蝎子。知道我邀请聂美时她是怎么说的?她直接说我俩“神经病”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决定有一天我一定得把‘往她脸上泼硫酸’的伟大事件给做了。”
“……”她和聂美的尖酸刻薄我想我是永远学不会的。“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什么!”她那边的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