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红尘》第50/78页



我揉揉眼睛,转身离开。聂美打电话过来,我喂了一声就蹲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回去后我跟聂美说我很累,想睡觉,那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低下头去,准备接受她即将劈头盖脑的责骂。她将我的头轻轻按到她的肩膀上,于是我缩在沙发里,靠着她肩膀沉沉睡去。

我是真的很累。

聂美看了一会儿财经报纸,抬头看一眼落地窗户外快黑了的天空。确定我真的睡着了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只要你帮我把艾辰的事搞定了,我不但死守住那秘密,而且今后的合作都是你七我三分成,怎样?”

“呵呵呵呵!这个好说,我说聂大小姐,辰宸是您什么人呢?值得您这样‘关心’他?”玲姐翻着艾辰的基本情况和附带着接班人辰宸的个人资料。才20岁,不简单,她嘴角扬起道不明的笑意。

聂美神色一凛,随即樱红的唇瓣自然漾开来。“就一朋友,曾经有难时帮助过我,现在算是还了回去。你现在应该在Gino家吧,我朋友刚从那儿回来,呵呵,不打扰了。”挂了电话她回头看我,抚平我紧皱的眉心,自己的嘴唇却紧紧抿起。

温洛,知不知道你现在所喜欢的人,他正用利益和钱权编织着一张完美的网,等着你自投罗网,将你吞噬啃尽。

粟飞儿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空杯似乎要去接水,看到客厅正埋头苦干的玲姐,他皱眉头,“都这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玲姐抬起头,脱去职业装的她少了严肃冷漠,漆黑的长发扫过她白皙瘦小的膝盖,为她增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味道。她笑了笑,将手里那份资料极其自然地放进包里。“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帮你弄。想吃什么?”

她站起来,挽起衣袖,朝厨房走去,看样子是很熟悉了。

“不用了。”粟飞儿伸出修长的手臂拦住她,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回去。”

玲姐歪头笑笑掩饰眼里的失落,手附上他的手臂,“怎么了?今天不高兴?”

“没有。”粟飞儿收回手,转身走开。“以后不用来这里了,叫Nancy就可以,她是我的助理。”

玲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从冰箱里拿出菜在厨房忙起来。“又是那小姑娘惹你生气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她不是沈珞,不可能为你放弃一切,她……”还没说完就听见玻璃和地板强烈撞击的声音。她停下来,看着客厅里隐没在黑暗中的粟飞儿。

“不要跟我提她。”手指握得发白。

“谁?沈珞还是温洛?沈珞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温洛现在身边也有个真正爱她的男人。Gino你不要给我忘记你的身份,你爸爸都已经给你安排了女人,你只要照着公司和你爸的路走,你辉煌一生都没问题。”

“黄玲!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

黄玲看着他,咬着唇,长浓的睫毛将她湿润的眼睛隐在黑暗里。

在感情面前,她一直都是失败者。

“你回去。”粟飞儿手背朝外,挥了挥手。他转过身,朝房间走去。

黄玲擦掉眼泪,冷傲地扬起头,离开这座她曾经常出入的豪华房子,扬车而去。

她发出一条短信,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搞死她。”

既然当初能弄死沈珞,那么现在的温洛,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迷迷糊糊中醒过来一次,看到聂美在柔和的灯光下忙着弄一种类似水果沙拉的东西,她回头看我,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我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再次睡过去。
28.-(二十八)怀孕
聂美忙着修她的两个学位的学分,而我也快要搞定我一个学位的学分,现在只需去公司报到把当天的任务完成,所以我们的时间一直错开着几乎好些天都没看见对方。准确来说,是我在躲着她,我觉得等陶颖回来两人一起面对,她对我的攻击性可能会小更一些。当然我也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她之所以对我的鸵鸟式的做法视若无睹,也是在等陶颖回来,对于两个在同种问题上犯过很多次错的人,她不会两次舍得泼她的毒汁,她会觉得不划算,在耽误她的宝贵时间。

陶颖回来的那天在电话里嚷嚷着要我去机场接她,那时我和聂美在上主修课。聂美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她两天没想出来的论文,现在才稍有灵感,两眼放光,奋笔疾书。我也忙着错开都排在同一时间的课程。

“你那社团就见你报了个名缴了个团费也没见露过面,你去了指不定人家还以为你老牛吃嫩草有不良企图。”聂美成功地用她的厉嘴让我心有不甘地彻底放弃了我三年来心心念念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的音乐协会。

我忍住往她脸上丢书的冲动,悻悻地接陶颖打来的电话。

“我在上课。”我猫下身子,躲过老师扫过来的目光。

“我说温洛你都多久没上课了,你现在装乖孙子那老头也不可能在期末考给你A+,你糊弄谁呢!快来接我。”

因为我的音量开的是最大声,坐在我旁边的聂美听得一清二楚,她翻了一大白眼,问我:“徐亚修不陪她一起回来?”

还没等我开口,陶颖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去陪他白娘子去了。哎!你声音怎么变了?……聂美?!MyGod!温洛我真是谢谢你了。”她果断地挂了电话。我回头看了看聂美,她耸耸肩,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我们去机场接陶颖。冬天的北京尤其是起雾的时候,肉眼看到的范围绝对不会超过100米,聂美在周围喇叭响着不停的情况下摸索着将车子靠了边。一下车我就裹紧大衣一直哆嗦,她坐在车里一边把暖气开得最大一边摇下车窗对我说:“停车怪麻烦的,你去接她,我在这里等你们。”不等我的抗议她就将车窗摇上去,闭着眼舒服地欣赏她不知从哪儿弄到的西方古典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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