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的重生日常》第2/46页


  所以,凭什么一句知道错了她就必须原谅呢。
  “沈氏,你活了大半辈子,还跟当年一样糊涂呢。当年你让我生不如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幕。”对呀,当年的明德侯宠妾灭妻,她的生母林姨娘在府中风光无限,而沈珍珠呢,奈何不了林姨娘,就把恨都转移到了不被林姨娘待见的她身上,以此发泄。脑子里掠过从前的一幕幕,虞昭昭的眸子忽地凌厉起来。
  “我并非良善之人,要不然早就死在了坐上那儿的路上了。”虞昭昭平复了下情绪,纤细的手指了下上面的贵妃宝座说。
  “既然你们执意要进来,要见我,那以死谢罪吧。”
  她不是虞昭昭,她是魔鬼。沈珍珠脑子里忽现这么一句话便吐血倒地。虞娇娇眼睛都快滴出血来,疯了似的扑向虞昭昭,嘴里嚷着要找她拼命,最后却连衣角边都没碰到就被宫人拉了出去。
  歇斯底里的叫声越来越模糊。
  宫殿很快被清理得一尘不染,仿佛刚才的一幕并未发生。虞昭昭眉头微拢,恍然,自嘲,这二十几年死里逃生,刀尖舔血,‘等今天’就犹如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为了年少那一点自尊和虚荣,赔上了她大半生光景。
  好在没什么遗憾了。
  ……
  “娘娘,可是又头痛了?”紫苏见虞昭昭眉心紧蹙,手放在头上这里揉揉,那里按按,怕是又想起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忙走过去松乏,转移话题道:“今儿个还没午睡,要不娘娘上榻小憩会儿吧?”
  虞昭昭轻点头,在紫苏的搀扶下上了床,掖好被角,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乡。
  没有大雪,没有寒风,反倒春光明媚。
  一晃太阳落山了,天也黑了。躺在床上的她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手一伸,她人就到了他宽阔的怀里,那手臂犹如铜墙铁壁,很有力量,也很不安分……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而他的手还在继续,甚至越发放肆。
  她不由自主的依偎过去,双手悬挂在他颈脖上。
  渐渐地,低沉粗重声和细软呜咽声不停交织着,好一会儿,男人停下来,双手撑在两侧,俯身看着脸颊酡红,眸似春水的她,眼里温柔无限,情不自禁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鬓发,随即低头留下一吻,额头,眼睛,鼻尖一处都舍不得放过。
  她面儿上羞涩地躲开,两只纤细的手臂却下意识将他颈脖搂得更紧,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每一寸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着看着忍不住再次献上,接着又是一番热烈的纠缠……
  虞昭昭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气,额间渗出许多细汗。
  她又梦到这个男人了。
  这个梦她从一年前就断断续续的做,最近越发频繁,梦是美梦,让人身心愉悦,让人流连忘返。
  可梦里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她作为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多年来打了无数次照面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虞昭昭心里很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说,这个梦的确很刺激,身体的高度契合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可惜。
  这么一想,这辈子注定要留一点遗憾了。


第2章 重回十五
  虞昭昭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香艳又让人毫无抵抗力的梦里,并未注意到周遭的环境,等她反应过来时――
  整个人都懵了。
  陈旧发黄的床幔,被褥上还有几个零星的破洞,一眼望去空落落的屋子,别说昂贵又精致的摆件,就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找不出来……这哪里是人人艳羡又望而止步的昭阳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未出阁前在侯府住的院子。
  是还在梦里吗?
  虞昭昭用力掐了下自己,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嘶”的声音,痛得她直接坐起来了,仔细观察了会儿。
  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梦。
  就在这时,掩着的门发出“吱嘎”的声响,虞昭昭忙抬头看去,只见进来一个身着半旧的绿绒绣花袄女子,身形消瘦,梳着双丫髻,手里端着一瓷碗,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走近了,才看清那不是二十几年前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紫苏吗。
  虞昭昭怔怔的看着她。
  “小姐,你怎么起来坐着了?风寒还没好呢,这寒冬腊月的,屋子里又不能生火,夫人糟蹋咱们,咱们才更应该好生照顾自己。”紫苏进来看到虞昭昭穿着里衣就坐起来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她来不及问忙把瓷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哄着人再睡下,把被褥掖了又掖,生怕透了一点风进去。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是小姐你常挂在嘴边的。无论夫人多么过分,总归小姐到了年纪就要出嫁,往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紫苏端上瓷碗再返回来,轻声:“小姐,赶紧起来把姜汤喝了,身体热乎风寒自然就好了。”
  多少年没听过这般无奈的话了。
  恍若隔世。
  虞昭昭眸子微垂,盯着自己纤细嫩滑的手,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顿时震惊不已,又摸了摸脸,似乎摸的不是脸,而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一点瑕疵,怎么回事??她音色颤抖的问:“紫苏,现下多少年?”
  紫苏这才察觉到虞昭昭的异样,不解:“小姐,你怎么了?”
  “如今永熙十七年啊。”
  不是元启二十三年吗?
  永熙十七年……太久远了,那年她才十五岁,还住在侯府的偏僻小院无人问津,除了嫡姐虞娇娇时不时过来显摆一下,或是不开心了过来找她麻烦出气。
  日复一日,看不到光,她有时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敢奢望嫡母或是林姨娘会大发善心给她找个好夫婿,有时又觉得应该养精蓄锐,若又朝一日,她从这儿活着爬出去了……
  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虞昭昭记忆尤深。
  为什么又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太离奇了。
  还能回去吗?什么时候回去?饶是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这般荒谬的事虞昭昭还是头一次遇到,忽地联想到了那个春/梦。
  一年前她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梦到跟摄政王那个,两人没有过丝毫交集啊。
  想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罢了,只能当做巧合。直到后来她接二连三的做那个梦,每次的姿势都不同,越来越激烈,虞昭昭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恐慌。
  到底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想过,是不是被皇后下了西域的蛊毒。也让御医来检查过身体,得到的回答是无碍,虞昭昭不敢把那个梦说出来,也不能,再后来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她才不得不放宽心。
  至于那个梦,就让身体沦陷吧,理智保持清醒就行。
  没想到问题出在这,一觉醒来回到了十五。那么,为什么要让她回到这个时候呢?又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虞昭昭想清楚了,整个人也平静下来了,在紫苏的催促下喝了姜汤,躺下再好好睡一觉,进行梦乡前还在想,静等那人露出马脚再做打算。
  这一等就等了十天。
  从二月的严冬到三月的初春,等啊等,始终没等到人露出马脚,就莫名重回了及笄之年,回到这个日日清汤寡水,可以说是没一点油水,且床榻咯背,仅有的两床被褥陈旧不堪,一点不暖和的窘境。
  虞昭昭自嘲,她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当年、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上辈子居然坚持下来了。
  那这辈子她不想坚持了。
  总归多活了几十年,到底是多了点长进,还是人上人的日子适合她。等着半年后再次被当成物品送给太子?
  不不不。
  这赚来的一辈子,若还跟上辈子走一样的路,那多没意思。
  可如今爹不疼,姨娘不爱,嫡母刻薄,嫡姐嫉妒,这日子怎么过呢。
  货真价实的小可怜啊。
  爹不疼可以理解,本就不重视女儿,哪怕是嫡出的虞娇娇也没见得他有多喜欢。更何况是她这个庶出的,又生得过分好看的女儿呢?说难听点,就是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不够端庄,不够贤淑,跟大家闺秀不沾边,让他老人家脸上无光。
  嫡母刻薄也可以理解,平日里那渣爹爱极了林姨娘那朵温柔似水的小白花,沈珍珠奈何不了林姨娘,也就只能在跟林姨娘有一分相似的她身上出点气。
  虞娇娇就不说了,跟她娘一样,国字脸当道,山根微塌,脸颊上还有不少小雀斑,能不嫉妒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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