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抱错文里当咸鱼》第2/166页


  陈宁宁微皱眉头,又说道:“那玉本就是我的,自然由我自主。娘您就别想那么多,往后家里,凡事有我顶着。”
  陈母听了这话,越发哭得像个泪人。
  她秉性温顺善良,向来以夫为纲,凡事都听她丈夫的。如今丈夫和长子伤的伤病的病,她才勉强充作了一家之主。
  却不想,小闺女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竟比她有心算多了。
  一时间,陈母心里又是欣慰,觉得这姑娘没白疼;一时又觉得心酸,姑娘小小年纪,就得为家里苦心谋划。如今连证明她出身的玉都要卖了。
  若是一个不好,不仅耽误了她的婚事,将来再想寻亲,怕是也不能够了。
  陈宁宁这会儿没空安慰她,回头对小弟说道:“还不赶紧去?你如今大了,我指使不动你了,是不?”
  陈宁信这才如梦方醒,瞪着猫儿似的大眼,看向她二姐。
  却忽然发现,二姐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往那双无辜懦弱的小鹿眼,如今却清凌凌的,像冷泉又像墨石。看他的时候,固执中透着几分决绝,却唯独没有半分犹豫。
  陈宁信被她看得莫名心慌,一句话也说不出,连忙撒丫子跑了出去。
  到了门外,又听二姐在屋里,温声细气地安慰母亲。
  “娘,咱们先把那玉送到当铺子应急。等兑了银子,给我爹我哥治好病,再倒腾出银子来,把那块儿玉赎回来就是。说不定,到那时,文大娘根本就没发现。”
  这当然是骗人的。那种宝玉一旦出手,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陈母也知道,因而哭得越发伤心。
  “到底还是家里亏待了你,那文婆子回头指不定怎么闹呢。”
  陈宁宁便笑道,“这些年,您和我爹一向娇惯女儿,总怕我出嫁后,在婆家受委屈。因而在家里,新衣服总是先紧着我,好东西我先吃。家里不曾亏待我半分。如今也该到我出力的时候了。至于文家,我这还没嫁过去,哪里就轮得到他家说三道四?
  倒是娘您这几日也没休息好,人都憔悴了不少,先把这碗蛋羹吃了补补再说。不然我爹还没好,您倒要熬不住了。岂不是还要花钱请大夫来看病?”
  陈母本来还在垂泪,一听这话,反而被陈宁宁气笑了。
  “你这小丫头,脑袋都破了,还只顾着胡闹。如今也只能弄这碗羹给你,你快快吃下,娘瞅着你呢。”
  陈宁宁大概是被母亲喂了蛋羹,便没再说话。
  宁信站在院中,又偷听了一会儿,不禁有些犯懵。
  这还是他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关起门来绣花,一门心思想嫁给状元郎,作官太太的二姐吗?
  谁成想家中突遭巨变,陈宁宁竟变得这般模样?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样一个理直气壮喊他跑腿的二姐,竟让宁信感到踏实许多。倒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第2章 拿玉 把我的玉还回来~
  文秀才说起来也算是个厚道人,他父亲早逝,由寡母一手养大。
  前些年文家不算太富裕,文母拼命省吃俭用,也要供儿子念书。
  陈父也是个惜才的,一早看准文秀才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平日里便没少帮他。
  文秀才也算争气,和陈宁远一道考中了秀才。因此也成了二牛村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自此文母算是挺直了腰杆子。她认定自己儿子是文曲星转世,将来定能中状元,光宗耀祖。又大着胆子,凑了十两银子,便跑到陈家来提亲。
  文母为人鲁莽,行事也没个章法。陈父颇有些看不上眼。
  可那文秀才到底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弟子。陈父觉得他为人本分,懂得感恩。将来必定会善待自家闺女。因而,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原主也是看好文秀才的前途,一心想当状元夫人,这才点头答应了。
  本来两家都定好了,等原主过了十五岁,就让两人成亲。陈父早早就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就怕闺女嫁过去受苦。
  谁成想,短短一二年,陈家接连遭难,彻底落魄了。
  文母不止目光短浅,还是个势力眼。她这辈子只为自己儿子盘算。生怕陈家连累了他家,便早有了悔婚之意。
  原著中,原主不愿意丢了这门婚事,便不断与文母斗智斗勇。
  无奈之下,甚至引诱了文秀才,行了不才之事。又威胁文母,若是不答应这门婚事,她就去官府告文秀才,毁了他的前程。
  文母到底还是答应了,却也生了一肚子气。
  陈父这时本就病重在身,偏偏他一生清白名誉,全被不孝女毁了个干净。最后还得拖着病体,去求那文婆子。
  文母本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泼妇,当面便指桑骂槐,把陈父狠狠羞辱一通。
  陈父忍气吞声,答应把卖田的钱,都填在嫁妆里。文母这才松了口,勉强同意让二人完婚。
  回家后,陈父越想越不痛快,最后竟被活活气死。
  原主却不愿意为父亲守丧,挺着大肚子,百日热孝内,便嫁到了文家。
  后来,她受尽婆婆折磨,可以说全是报应。
  *
  如今陈宁宁穿了过来,便打定主意,还是尽快想办法解除婚约为好。
  就算文秀才相貌端正,秉性善良,又有几分才气。可他在原主被文母逼着干活,累得落了孩子的时候,却不曾帮原主说半句好话。
  后来,文母骂原主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日日折磨她。文秀才也只是躲在一旁,闷不吭声。
  这人奉行百善孝为先,总说寡母独自拉扯他不易,事事不敢违背他母亲。
  陈宁宁觉得,与其嫁给这种愚孝妈宝男,在极品婆婆手下艰难度日。倒不如不嫁为好。
  只是这事还须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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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文秀才收到信赶过来,陈宁宁便找借口把陈母先打发出去。
  又耐下性子来,把陈家如今光景困难,都同文秀才说了。同时也表明了想要拿回那块玉的意思。
  文秀才也觉得,陈家实在太难了,便当场答应回家就同他母亲商量,把那块儿玉送还给陈家。
  就好像他回去一商量,他那抠门又蛮横的老娘便会答应似的。
  陈宁宁实在拿文秀才的木头脑袋没辙,便作势哭了一场,委委屈屈地说。
  “自从我陈家出事后,文大娘便一直在外面放风声,说我哥坏了读书人的气节,如今还被夺了秀才名号,只是白身。我们陈家也算犯了科,若当真有些自知之明,便该主动登门退婚才是。也省得妨碍了你的前程。”
  文秀才一见这小姑娘实在可怜,头上还有伤,脸上全是泪,顿时便有些傻眼。
  陈宁宁又继续说道:“我十三岁就同你定了亲,认定你是我相公。这些年,我们陈家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如今你倒给我个准话,到底还要不要这门亲事?若是不要,我立马登门跟文大娘把话说清楚。也省得她里里外外说我配不上你。”
  文秀才又是可怜她,又有点羞耻,连忙解释道:“这婚事早早定下,哪有违约的道理?我自然也认定了你,又怎会悔婚?你且放心,等回家后,我自会劝说我娘的?”
  陈宁宁又凄声说道:“如今我爹快病死了,我哥也急等着请大夫,我家已经没米下锅了。哪个还能等你回去慢慢说大道理?我如今只要你把那块玉拿回来,给我应急。你再跟你娘商量一二日,我爹我哥我们陈家,都要被硬生生拖死了。”
  文秀才见她这般哭,连忙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又开口说道:“这些银子是我跟同窗借的,你先拿去周旋应急。”
  陈宁宁再也顾不得其他,颤巍巍站起来,抓着秀才说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些钱根本不够。我不卖那块玉,我娘就要卖田了,我堂叔摆明了要骗她。村里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不会不知。
  如今我只问一句,能不能把玉给我拿回来?若是不能,下午我就去你家找文大娘退亲。只怕那时你娘又会说,让我家赔那十两银子定钱。我家如今哪来的十两银子给她?文大娘又会找借口,把我的玉给扣下,抵了那十两银子。这不是活活逼死我们一家吗?”
  文秀才听了这话,整个人呆若木鸡。
  只是想起他母亲以往的行事,恐怕当真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再想想这些年,陈先生待他一向不薄,说是倾囊而授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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