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第15/103页
众侍卫立刻压着鬼哭狼嚎的五人到了戏台上,逼迫五人跪在地上,啪啪啪掌掴起来。
俞千龄自阶梯上往下走,轻慢的脚步显得她身姿婀娜,华贵的气质与生俱来。众人都有点怔忡,那公主貌丑无盐的传闻到底是哪里来的?
钟霖跟在她身边,频频看她,却不说话,有些欲言又止。
等到了戏台前,俞千龄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道:“停!要我说你们什么好?这位钟公子还没开始计数,你们便打上了,这之前打的算还是不算?”
那五人已经受了十来下掌掴,脸都肿了起来。这些侍卫可都是习武之人,手劲不容小窥,这若是真打一百下,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有不想死的喊道:“公主殿下,我们品级虽不高,却也是朝堂命官,您无权擅自处置!”
俞千龄一听,不以为然道:“我就擅自处置怎么了?左右不过是被御史台弹劾几句,我不在乎,继续打,打死了算他命不好。”命不好那三个字,她咬的很重,显然是听到他们说驸马命不好的话了。
她话音一落,啪啪啪的掌掴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惊肉跳。片刻便有人口吐鲜血,可侍卫却视而不见,继续掌掴,煞有打死不偿命的势头。
想必此事一过,阎王公主这个名号是彻底被俞千龄坐实了。
俞千龄寻了个位置坐下,周围的人立刻四散开来,掌柜亲自上前奉茶:“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俞千龄接过茶抿了一口,好脾气道:“不碍事,我也是微服私访而已。倒是我此举太过唐突了,扰了掌柜开门做生意。”
掌柜惶恐道:“公主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公主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俞千龄满意的点点头,道:“去给我打扫一间厢房,上几道好菜,我要宴请贵客。”
掌柜的闻言立马下去了,俞千龄听着掌掴声,撒气不少,冲陈让勾勾手指头。
陈让附耳过来:“大将军。”
俞千龄冲钟霖努了努下巴,问道:“那钟霖不是钟国公的孙子吗?怎的和这些兵部小吏混在一起?”
陈让回道:“他确是钟国公嫡孙,只是鲜有外人得知,说是小时候伤了脚,无法入兵营,才在兵部谋了个八品的小官。”
俞千龄闻言点了点头,见那钟霖老实数数的模样,微微一笑。这钟霖当初也在她的备选之列,了解了几次,觉得他为人有些木衲,太好欺负,便没上心,如今看来倒还是有些脾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猜钟霖是什么角色!猜中有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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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台上砰地一声响,侍卫上前禀报:“大将军,晕了一个。”
俞千龄哦了一声,端起手中的茶杯递给他:“泼醒了继续打,只要不死,一个都不能少。”
围观的众人闻言皆抽了口气,台上那些人已是满脸的血迹,惨不忍睹,就算是男人都不忍再看,而那位公主,明明是个娇美的女子,却面不改色,果然是传闻中的活阎王!
俞千龄才不管旁人如何看她,有些好奇的盯着钟霖侧脸看。昔日同僚血肉模糊,他倒是很淡定的数数,莫非她之前看人看走眼了?这钟霖有那么几分意思啊。
俞千龄问陈让道:“这钟霖在兵部如何?”
之前俞千龄选驸马,陈让将她筛出的几个人选都细细打听了一遍,对钟霖自然略知一二,回道:“做事勤恳,行事谨慎,并无名门之后的好高骛远,只是同僚之间关系处的不大好,为人有些太过刚正不阿,所以言辞上总是得罪人。”
俞千龄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思琢着什么:“这样啊,倒是一把好刀……他脚伤很严重?”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只知他走路并无大碍。”
俞千龄嗯了一声,正巧台上的掌掴声也停了,钟霖向她走过来,一板一眼禀道:“公……公主殿下,一共一百零三下,我叫停的时候,那些侍卫又多打了三下。”
俞千龄悠闲道:“多那么几个不碍事,只要不少便行。”
钟霖应了一声,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不敢说。
俞千龄对他笑笑:“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钟霖踌躇片刻,问道:“殿下真是于七吗?”
俞千龄点点头:“正是,钟公子好记性。”她见钟霖的时候一直是男装,奇的是第三次见他,他都没记住她的名字,现下怎么记住了?
钟霖听了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还有什么没问完。
俞千龄正想让他继续,掌柜这时走了过来,道:“公主殿下,厢房已经装备好了,菜也上齐了。”说罢手往楼上指了一下,“就在那边。”
俞千龄顺着他手臂抬起的方向看去,一华服男子趴伏在栏杆上,见她看过来遥遥一笑,有着一张对于男子来说异常美艳的脸。
俞千龄站起身对钟霖道:“我有贵客要见,改日再与钟公子叙旧吧。”说罢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步向楼上走去。
钟霖追了几步,被陈让拦下了:“钟公子请回吧。”
钟霖看了看陈让,又抬起头看见俞千龄与一男子并肩入了厢房,问道:“那人是谁啊。”
陈让不回他,只是道:“钟公子请。”
钟霖有些丧气的往外走,听到有人议论纷纷道:“哎,那是不是宁园戏班的名旦柳飞仙吗?”
“是啊,就是他!卸了妆果然俊美不凡,不负飞仙这名字。”
很俊美吗?钟霖又回头看了一眼,门阖上,早就看不见人影了,他皱了皱眉头。
*
柳飞仙真名向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飞鸿楼的楼主,和俞千龄也是多年的旧交。
向泽坐在俞千龄身旁,软骨头似的靠在桌上,托腮看着俞千龄,上挑的眼尾,带着股子媚气:“我这才来京城,公主殿下便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将我这戏班的风头都抢去了。”
俞千龄给他斟了杯酒:“给你谢罪还不成,这不是巧了吗?来听你唱戏,碰到这么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我若是不教训一下,该当我是纸老虎了。”
向泽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闷下,几滴溢出唇边,他探舌舔了一下,看着俞千龄的眼神带着丝丝缱绻:“殿下看不过眼,便砸我场子,看来我在殿下心中也不过尔尔。”说罢还撅起嘴来。
俞千龄暗骂他一句风骚,直白道:“要多少,出个价吧。”
向泽一笑,风情万种,伸出五个手指头,那双媚气的眼睛里都是市侩。
俞千龄又骂他一句小人,从怀里掏了个荷包扔给他,他打开看了看,眼睛都亮了,妥善收进自己怀里,揽住俞千龄的手臂道:“奴家的好殿下,真是一如既然的阔气~”
俞千龄挑挑眉头,拍开他的手:“说正事吧。”
向泽揪着她不放,清清嗓子,凑在她耳边道:“殿下果然神机妙算,六爷继位了,就这几天的事,估计很快便会传到各国了,奴家还听说他打算派使臣出使俞国。”说着他咂咂嘴,“这才登基,便迫不及待的出使俞国,一定是对殿下您贼心不死!”
俞千龄闻言皱皱眉头,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你派人盯紧了,若是他真派人出使俞国,便将人拖住了,我大婚之前不能让他们进京。”他手下的人都敢对她驸马下手了,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
“您就放心吧。”说罢向泽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里画着圈,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殿下,驸马好看吗?比奴家还好看吗?这才几日啊,殿下便连跟了您那么多年的六爷都不要了,还把六爷留在您身边的人清的一干二净,真没见过您这么绝情的~早知道您看不上六爷,奴家说什么也要缠着您,说不定也能混个驸马了~”
俞千龄呵呵一笑:“驸马不仅美,还没你那么风骚,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成日里娘们唧唧的,你就不能正常点?”
向泽哼道:“殿下懂什么?奴家是戏子,还是旦角,人戏合一,这是境界!”
俞千龄懒得理他,斟了杯酒自斟自饮。
向泽又贴过来,冲她眨着眼睛道:“殿下,您真的不考虑把奴家收进后院吗?那驸马再美,哪里有奴家知情识趣?奴家还能办你做事,成了自家人,奴家自会更用心,还不会再收您银两了。”
俞千龄伸手推开他的脸:“然后你便能直接搬空我的金库了是不是?就你那点心思,想瞒过谁?”
向泽不乐意道:“殿下这么说,可是错怪奴家了,奴家一片丹心照日月!”说着还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一副真情实意的模样。
俞千龄白了他一眼,正想顺势捏他一把,突地听到窗边有异动,转头看过去:“谁!”
钟霖从窗外冒出头来,见到屋里的场景一愣,片刻回了神,从窗子翻了进来:“公主殿下,微臣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事要说。”说罢他看了旁边的向泽一眼,颇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俞千龄推开向泽,没先问他什么事,而是先道:“你怎么进来的?”
钟霖回道:“我想从门进来的,但是侍卫拦着,我看窗下无人把守,便爬上来了,请公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