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第36/103页
俞千龄正要夸,谁知时怀今很实诚,直言道:“我什么都没猎到,正想一会儿努力去猎一只兔子。”
俞千龄一听瞪向俞大,俞大默默地离远了一些。
众人又打起精神来看好戏,这时怀今果然草包,大皇子好心包庇他,他竟自己当面揭穿,这回有好戏看了。
时怀今还不知“悔改”,又道:“大哥是好心帮我,你别怪他,只是我想亲手去猎猎物,毕竟自己猎来的,才能证明你这几日没白教。”
众人等俞千龄发火呢,但俞千龄可心疼自己男人了,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点头道:“这就是好样的。走,我陪你猎去,正好给你猎个白毛狐狸,等入了冬可以当围脖戴。”说完先一步往围场走,看都没看旁人一眼。
时怀今小媳妇似的跟在她身边。
众人觉得无趣,四散开了,心中皆有些不平:不过是个以色令人的男人,能得意几日?靠着女人风光,也不嫌害臊!
精武侯看了眼一旁的夏亦忱:“六爷?”
夏亦忱握着缰绳的手绷得紧紧地,青筋都浮现出来。自那日以后,任他如何邀约,俞千龄都没再见过他,时怀今也不再与使团来往,偶尔遇见了,他就当做没看到他的样子,全然没了之前的客气,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得夏亦忱想立刻就宰了他泄愤。
他不知道那日俞千龄碰了他没有,可眼下他们这副“恩爱”的模样,让夏亦忱狠得牙痒,之前是他低估这个病秧子,这病秧子装起病来真是一绝!可他不会再让他继续得意了。
他沉声道:“准备好了没有。”
精武侯低声回道:“好了。”
夏亦忱目光沉沉,向着俞千龄和时怀今离去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完上一章咋这么希望直男龄去找夏白花干仗?直男龄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
闻此喜讯,得先和驸马大战三百回合啊,具体大战内容,请自行脑补~
第36章
第三十七章
两人走出没多远,前面便跑出一只野鸡,俞千龄冲着时怀今指了指:“射它。”
时怀今举起弓来,姿势十分标准,他瞄准了一会儿,一箭射了出去,箭擦着野鸡的尾毛而过,也将野鸡吓跑了。
这样的事情这一上午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时怀今本来没有很丧气,可现下有俞千龄在一旁看着,他难免泄气了一些:“大抵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已经很多次都射不中了。”
俞千龄却不这么觉得,对他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你才练了三天而已,每天只一个时辰,能碰到尾巴毛便已经很不错了。”她说着翻身上了他的马,坐到他后面,环上他的腰,“来,我们慢慢来。”
狩猎什么的根本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和她男人培养感情嘛。
时怀今握着缰绳,夹了下马肚,缓慢前行,没头没尾道:“六爷上午射到一只鹿。”
俞千龄不以为然:“他六岁就跟在我和我爹身边,别说鹿了,黑瞎子都不知道射了多少只。”
“他能得你重用,想必昔日在你身边之时十分出众吧?”
俞千龄一听这话回过味来,她男人这是又跟夏亦忱攀比呢,她怎么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男人志气呢?
“比起我来还不是差远了,不值一提。”
时怀今声音还是有几分失落:“可我连只鸡都射不到,是不是丢你的脸了?”
俞千龄继续哄他:“这有什么的,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此次狩猎你就当是散心的,在乎这个做什么?你射不到,不是还有我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射什么,旁人哪有这种待遇。让我替他射,脸大的他!也就你有这种殊荣~”
时怀今听了终于笑起来:“如此说来,我倒是比旁人厉害许多了,竟能指使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为我狩猎。”
俞千龄在他腰间不安分的摸了摸:“可不是嘛,你这多大面子,谁比得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四周那么多人,时怀今可不能纵容她使坏往他裤子里摸,按住她的手道:“别闹,在外面呢。”
“行行行,不闹,不闹。”俞千龄两手圈着他的腰,手在他腰带上绕着结,“万一一个把持不住,总不能在外面野|战不是?”
时怀今被她这荤话说的脸皮一红,不理她了,骑着马往前找猎物。
俞千龄自己在后面暗自捉摸着。明明早上走的时候时怀今心态还挺轻松的,说了不在意射到多少猎物,怎的她下午一来,他就开始攀比起来了,还不高兴了?
她觉得这里有事,问他道:“夏亦忱是不是又找你事了?”
时怀今这次没瞒着她,如实将夏亦忱之前的话复述给俞千龄听。
俞千龄一听,怒气就上来了:这不是故意吗?明知道他男人不会武,还说这种话,明摆着是当众给他男人难堪。看来他脸上挨了一拳,还是没学乖,又想着整幺蛾子,真是反了他了!
俞千龄气冲冲道:“围场深处有两只老虎,我帮着你射一只砸他脑袋上,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说!”
时怀今觉得不好:“那也是你射的,不是我。”
俞千龄可会瞎掰了,问时怀今道:“你说,咱俩成了婚,我是不是你的人。”
时怀今总听俞千龄说他是她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是他的人。
他有点受宠若惊:“是。”
俞千龄又道:“那我猎的猎物是不是就算你的了?”
这什么歪理啊,时怀今扑哧一笑,继续点头:“是。”
俞千龄嘚瑟道:“这不就得了吗?走,猎老虎去,猎完回去给你做虎皮垫子。”
两人往围场深处走,走到半截路上,俞千龄喊停:“那边有几只兔子,先猎只兔子练练手。”
时怀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很远的地方有几只毛绒绒的东西在跳动,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兔子。
俞千龄翻身下马,冲他招手:“下来,近处射去,骑马过去会把兔子惊跑。”
时怀今随着她下马,两人小心翼翼到了近前,蹲在草丛后。
俞千龄让他把弓拿起来,手把这手替他瞄准了其中一只灰毛兔,信心十足道:“瞧见那只灰色的没,就它,放箭。”
时怀今怕兔子跑了,她一说放箭,他便把箭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另一方向同时射出两只羽箭,将那只灰毛兔一旁的两只兔子射中,自然也吓走了灰毛兔,他们的箭便扎进了土里,落了个空。
俞千龄一看这个急了:我头一回在自家男人面前露脸,说这么没长眼出来搅局?
两人站起来,两个夏国侍卫去拎了被射中的兔子,夏亦忱与精武侯从另一边草丛里走出来,见到俞千龄拱手道:“公主殿下,真是巧了,你们也在这?”
巧个屁,当她傻子吗?
俞千龄早就察觉到后面有人远远跟着,只是没搭理罢了,果不其然又是他们两人。她屡次三番避而不见,只是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毕竟他们现在代表的是两个国家,而不是所谓朋友,不必要的冲突还是尽量避免,可这两人却非要送上门来,是找骂还是找打?
俞千龄理也没理他们,拉过时怀今的手:“走了,去那边看看。”
后面两人还不识相的跟上来,精武侯喊道:“公主殿下,不如结伴而行啊?”
俞千龄与时怀今上马,仍旧是同乘一骑,俞千龄自己的马在后面跟着,只是这次俞千龄在时怀今怀里,低头给他调试弓箭:“弦有点紧了,你自己调过了?”
时怀今摇摇头:“没有,侍卫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俞千龄皱皱眉头:“哪个混小子手欠,竟擅自给你调试了弓弦,我知道都已经调好了。”
精武侯不死心的行到他们一旁,道:“公主殿下,我们知道你不爱听,可我们还是要和你解释清楚。上次的时候确实并非我们所为,而是那两名妓子欲要引诱驸马,擅自给驸马下的药,我等若是知道驸马中了药,绝不会眼瞅驸马入套的。”
夏亦忱看着时怀今手握缰绳,手臂圈着俞千龄的腰,如此亲密无间,他心中酸胀难忍,一下子横到两人面前:“千龄,那日我也中了药,只是不及他体弱,所以未显,我们相识那么多年,我骗没骗过你,你还不清楚吗?”
以前俞千龄可能不清楚,但她现下清楚的很,她看向他,目光如炬:“你敢说你从来没骗过我?”
夏亦忱笃定点头:“我从未骗过你,否则天打雷劈!”
俞千龄冷冷一笑:“哦,那快劈死你吧。二年前,太归楼,你可真会编,我差一点就要信你了。”说完握住时怀今手中的缰绳,调转马头去往别处。
夏亦忱闻言整个人一僵,俞千龄离开一段他才回过神来,再看向时怀今的背影,眼中像含了刀子:他居然真敢……真敢……
那么多年的陪伴,那么多年的守候,那么多年的患难与共,他一直小心维护这份感情,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病秧子夺去了!夏亦忱怒火中烧,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抽出腰间的剑便冲着时怀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