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春梦》第6/54页


  田暮把轿车开到了一处林间空地,车灯照耀下尽是仓皇逃窜的田鼠,那些小东西如林宝儿一般对未来陷入恐慌。熄了灯,在眼睛短暂适应后,便是深沉苍穹下洁白的月光。
  她可能天生不属于都市,林宝儿喜欢原野。她在那迷人的月光下蹦蹦跳跳。群带飘飘,靠在一棵钻天杨上,仰望晴空,几乎忘记身边情绪阴郁的田暮。他习惯性的靠在车头上,点了支烟,那红艳的火光,随着他的手臂勾勒出美丽的轨迹。她走了过去,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示意林宝儿上车,起初不肯透露原因,只说她从不勉强他。后来才说起他平生的故事,儿时坎坷,少年得志,感情混乱,婚姻失败。总之除了钱他一切不如意。
  他的毫无隐瞒让她十分感动,田暮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麻木,而眼中分明有泪。
  当他眼角的一行清泪倾泻而下,林宝儿心中充满疼惜,她确定这个男子已完全俘虏了她的灵魂。她轻拥田暮入怀,希望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温暖。丰唇吻上他冰冷的泪痕。如水的温柔触动了怀中男子,他的唇缠绵追寻着她的唇齿。很久没有投入的吻了,林宝儿觉得燥热虚软,田暮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昼,我心如止水。”她感到他的心跳此刻的确没有澎湃,“我只是需要安慰。好吗?给我吗?”
  他是在告诉她今夜的欢爱与情感无关吧,可林宝儿已经不在乎用身体安抚这个自己认为是夙命的男子。他要求去后排,林宝儿没有拒绝。很快便结束了他们平淡的初次:“你身上的味道和我很象,我不排斥。”田暮递过来一块毛巾,告诉她很干净。林宝儿擦了身体,递还给他。田暮拿到毛巾刚想扔到前坐,忽然簇眉:
  “你应该早告诉我。我伤害你了,不是吗?你让我有罪恶感。”他望着毛巾上一抹鲜红的血迹,“你是头一次,你不该骗我你有情人。”他的口气象是抱怨。林宝儿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月光。
  “还疼吗?”田暮很温柔的抚着她幽香的长发。
  “一点都不。”林宝儿说她的真实感觉。很奇怪书上原来都是瞎掰的,根本没什么撕心裂肺,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困难,只是有点怪怪的。或许自己是个天生的荡妇吧,她心中暗自咒骂。此刻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子是别人的丈夫,而却得到了她的身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她鄙视自己。
  “不需要负任何责任。”林宝儿一脸玩世不恭,仿佛一个饱经风霜人尽可夫的婊子。
  礼貌性的温存后,田暮忽然奇怪的说:“我怎么感觉是跟自己作爱。”他的评价可能不怎么样。林宝儿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可能田暮希望她象A片中的放荡女子吧?
  午夜,田暮送她回家,他没有说晚安,看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林宝儿站在暗夜中陷入沉思,今后会怎样谁知道呢!最多就是他在她生命中胜利逃亡,就此消失掉。她告诉自己即使这样她也必须坚强的承受后果。或许真的离去最好,毕竟他家中已有他的娇妻,毕竟他已为人父。
第十四回 故人重逢
第十四回 故人重逢
  固执的结束了21年的少女生涯,对于那个仓皇而逃的田暮,林宝儿无法做到潇洒放下,不解他离去时的匆匆,更不敢奢望他会负责任。林宝儿明白自己在他生命中无足重轻的地位。对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未必是件轻松的事。她甚至在幻想,他们今生的缘分可能就只有一夜吧,也许昨夜风月之后他就此消失。田暮到底心如止水,她却决绝无悔馈赠。那夜的云雨或许真的与爱无关。
  依旧担心错过田暮打来的电话,几乎有些神经过敏,几次幻听折磨着林宝儿。断了吧,忘了吧,她脆弱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压力之下不如逃避,断然关掉手机,踏上旅途。
  再次来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大都市,重温很多熟悉的地方。工作过的第一个美容院店面重新装修过,员工几乎都是新面孔。曾几何时,每日固执的陪她走两站地铁的美发师已经不在。在后来工作的休闲中心,见到了小雪。她早早结婚了,嫁给一个地道的本地人,伤透了曾经为他们介绍工作的阿牛。
  涛涛的出现让林宝儿不甚意外,必定是小雪短信通知了她。涛涛依旧美丽,只是身边不是从前包养她的广东老板,而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老外把她送到门口,吻了她便开车离去。涛涛现在的梦想就是出国拿绿卡。她的男人不是“山姆大叔”,而是“纳粹”。涛涛邀请林宝儿吃了顿丰盛的午餐,闲聊谈起陈臣,据说他有了个文静的情人。
  曹操总在别人谈他时到来,与陈臣同行的是涛涛的“前夫”,以及陈臣传说中的情人。涛涛的确是老辣的,她笑靥如花和拥着美女的旧爱打招呼,仿佛她们从来不曾有过去……陈臣同一时间看到林宝儿,林宝儿却急于避开对方诧异的目光。
  涛涛回到座位上,林宝儿表示很佩服她的从容。“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只是合同到期了。”她的话冷静的让林宝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原来他们曾经的如胶似漆不过是一张花钱买色的合同。
  女人有女人的庸俗,是爱攀比的,即使明白对方与自己无关,林宝儿还是偷偷的观察陈臣的情人。严格的说她不是很美,只是瘦削赢弱。突兀的锁骨,尖刻的脸颊,三分娇弱大概属于国人眼中的“黛玉”。这便是陈臣心目中的标准类型吧,难怪他总嘲笑她“胖”。
  餐后下楼,林宝儿在酒店门口看到陈臣,看的出他是专程为她等在这里的。“来了就应该联系我。”他过分熟落的轻轻捏了捏林宝儿的鼻子。“她呢?”她关心他如何安排他的情人。
  “我叫司机先送她回公司,接下来安排你。”陈臣笑着说:“我秘书。”
  “近水楼台。”林宝儿调侃,全然不理会他的轻描淡写的敷衍,陈臣只能无奈的呵呵一笑。
  陈臣替林宝儿重新安排了宾馆,然后打电话交代了他公司工作,专心致志的陪林宝儿转街。步行在国内外知名的商业大街上,陈臣提出要送她一样礼物,趁她买哈根达司冰淇淋的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了惊喜。
  礼物是一块漂亮的手表,他仿佛责怪林宝儿的表情没有他预料的开心,而事实上那时林宝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帝舵”。他郑重的告诉她,从现在起她有了手表,不可以再人间蒸发,记得一定按时联络他。陈臣是怪她离开两年从来没有消息吧。不是林宝儿薄情,她从来不想破坏他正常的幸福生活,陈臣不是她疗伤的金疮药,这对他不公平。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么在乎家的男人现在居然也有了情妇。
  在古典幽雅的教堂前,林宝儿觉得走累了,踢掉鞋子,解放脚丫。陈臣坐在她身边一手攀着她的香肩,仿佛情侣。他语调温柔:“宝儿,你这样会吓到老外,影响中国人的形象,累了我背你。”林宝儿居然爽快答应,只想象孩子般对着陈臣撒娇:“你不怕我把你压死吧。”说着不客气的跳上他的背。他故意气她:“真沉,你不能少吃点吗?”
  林宝儿赖在他背上不下来,丢掉了鞋子。陈臣把她一直背回宾馆的房间。他满头汗水,趴在床上:“要命,出租车不能慢点开吗?我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我帮你松松筋骨吧。”林宝儿按摩的手艺不是吹的,那还是在美容学校时和同室的按摩学员学的,而且她业余喜欢钻研中医经络,算他赶上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一上手,就得到陈臣少有的表扬。林宝儿示意他闭目养神,陈臣这次出奇的听话。不久,轻柔温和的安抚把床上疲惫的男子送入梦乡。
  “陈臣,我明早会搭最早一班列车离开”,林宝儿把崭新的手表摘下,放在他枕边。看到陈臣胸口皮绳栓住的金属项坠,轻轻取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留做纪念。倚着他身上巴宝丽的淡香,一夜无眠。想到白天陈臣曾提起她用的香水太过辛辣,不太适合书卷气很重的她。林宝儿却很想坦白的告诉他,那不是她的香水,那辛辣的味道来自另一个男子“田暮”。
第十五回 若即若离
第十五回 若即若离
  林宝儿在陈臣的睡梦中离开,回到只有父女两人的家中。父亲板着扑克脸告诉她最近总有电话找她,并且强调对方是男性。林宝儿打开手机,出现的信息是“看到信息速回电。”重复几遍,留言不是同一个日期。田暮在找她,如父亲所说,几乎每天晚上都往家里打电话。林宝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心,也不知道这个意外得到她的男子究竟做何打算。她往后该怎样?万事随缘吧。感情的船,能航行多远不是她自己能把握的,舵手是田暮,被动的她只是船上的旅客而已。
  田暮接到回电,只说了一句“老地方等我,我马上过去。”就收了线,能从背景中听出他正在和朋友打牌。
  当看到失魂落魄的林宝儿时,他用力揽她入怀,包裹了她娇嫩而冰冷的唇瓣,轻抚着她身后如瀑的长发,长久注视着她藏着一丝哀怨的眼睛道:“你不可以这样消失,我会很担心。”此刻林宝儿能深深感受到田暮脉脉的温情。
  “宝儿,你会怀孕吗?”他暗指几天前的欢爱,略显惶恐的问。“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对你,我,小孩都没有好处。”林宝儿知道制造一个孩子对一个有妇之夫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而她也还没糊涂到把做未婚妈妈当做理想。
  “我们的孩子会很聪明。”他仿佛很遗憾的低叹。
  “我们不会有孩子。”林宝儿从田暮怀里坐起,把脸转向车窗外。多么可笑的话题,她很想告诉他,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绝不苛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予,只因为她爱。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她管不了。
  田暮托起林宝儿的下巴转回她倦淡的容颜:“你太特别,换做别的女子可能会提出上百个条件。我会告诉她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宝儿,你可以提要求?”
  “让你失望了,我什么都想不要,你只是我今生男人中的一个。仅此而已。”林宝儿不愿接受田暮的施舍,付出的感情用再多的物质能够弥补吗?她同时也是在极力说服自己,不想让处女情节纠缠一生。
  “去哪了?”田暮忽然问她这几天的去向。她混乱的脑海中顿时全是陈臣。林宝儿忽然觉得自己好象哪里出了问题。爱情,什么才是爱情?自诩爱着田暮,那对陈臣又是什么呢?难道都是爱情?她的情感在两个男子间纠缠,她害怕她这样会下地狱。转念一想,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其实都不属于她。
  “我妈那儿。”林宝儿习惯了扯谎,一点不脸红。她跟父亲也是这么讲的。
  田暮的手伸向她的领口,轻轻拽出那个皮绳穿的金属吊坠。
  “蒂梵尼。”他的话让林宝儿不知所云,“挺奢侈的,多少钱?”他表情邪邪的问。
  “很贵吗?”林宝儿心里在掂量偷了陈臣这么贵重的东西,他醒来后盛怒的样子:应对田暮瞎话已脱口而出,“我妈的。”
  “你妈太有品位了。”他半真半假没有继续追问,不过脸上写着两个字“不信”。很久之后林宝儿才知道,母亲那两个寒酸的工资买那条绳子还差不多。
  临别时,田暮轻轻在她耳边叮嘱:“我的莫逆之交,以后不要再骗我,这是最后一次,你小我让着你。”
  林宝儿生长的这个城市永远有个凉爽的夜晚。仲夏之夜依旧有丝丝寒意。她下了出租车,站在刚刚在电话中约定等待的街角,不由抱紧身体,素灰色吊带群外薄薄的白色针织外套对保暖几乎没什么作用。
  田暮出现在昏暗的夜色中,只穿短裤背心,林宝儿初次见他这样轻松随便的装扮。他熟落的用手臂揽过林宝儿的圆润的肩头。“宝贝儿,我心里很难过,出了点事,陪陪我。”他坦白述说着他满心的不快。接到电话,他珠海的家下午被抢劫了,好歹孩子保姆都没出意外。他太太回家时发现3岁的孩子在一边哭,保姆被绑在椅子上,损失了一些首饰和3万多现金。他言语中深深责备自己无力翼护妻儿,情绪懊悔低落。他明天必须得回家去看看。沿着本市最繁华的街道前行,人影寥落。
  走到林宝儿日前刚开业的小店旁,她请他进去坐坐。他欣然答应,畅谈之后还给了些经营的建议。关了门,正准备离去时,天空竟飘落起雨点,大滴大滴。田暮拦了辆出租,两人上了车。他示意司机走林宝儿家的方向。让她以为他此时是要送她回家,直到车子经过她住的地方,才想起问:“去哪?”
  “家。”他干脆的回答。
  “那刚才你从哪里来?”几小时前他明明在家上网的,林宝儿不解的问。
  “那是另一处房子。”田暮解释,“那里没有女主人所以不是家。我每天也说不定住哪里。反正一个人。”
  万万没想到田暮会带她回家,万万没想到她会跟他回家。林宝儿望着他的全家福发呆,房间的墙上找不到一张结婚照,他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我没有婚礼,她怀孕四个月,我才知道。以后照也没意义了。人不对,心情也不对。”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失败。”
  开始复述他的平生。十九岁,他在赶去为女友过生日的路上出车祸住院,他挚爱的女友却没有照顾他一天。他气急败坏的放纵自己既招惹了他目前的妻子,她那时是他的医生。他纵欲的结果就是他的女儿。然而悲剧并没有结束,他来到这个城市发展事业,遇到了一个美貌女子,也就是从前让林宝儿自惭形秽的那个佳人。可惜他们的相逢是在最不合适的地方“夜总会”。她是个买春女子,他慷慨买了她的初次后,把她据为己有。他宠她,可他不会娶她。一日为妓,终身的烙印。他若娶她定会被所有的人嘲笑一辈子。
  接到父亲“责问”的电话他才知道,那个女医生的肚子里怀了他四月的孩子。他被勒令立即回家结婚。父亲认为女孩家事清白,工作体面,高等学历,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儿他应该负责任。他却始终觉得自己被这个大他一岁的女人算计了,作为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该如何处理这个孩子,鬼才相信她4个月才知道自己怀孕。老父亲很执拗,孩子全然没有过错。作为母亲她身份体面,他将就娶了她。他调侃自己初中没读完娶个硕士回家该是高攀了。婚后一个月,他从珠海回来,竟然听说他宠溺的女子,竟然红杏出墙。他近乎崩溃,大概仇恨掩盖了爱,她的三根肋骨被他打断,就此做了了断。即使她苦苦哀求,他也绝不回头。
  他继续放纵自己,出入桑拿,歌厅,夜总会,接触行行色色的女子,除了钱,他淡漠一切。他坦言几年前对林宝儿的诱惑正是处于这种扭曲的心态,只是她不肯买他的帐。
  夜已深沉,田暮问她要睡哪个房间,是他的,还是他太太的。林宝儿才知道他们居然是分房的。她怕进那个女人的房间,自感羞愧难当,已经偷了别人的东西,怎么还能妄图占有人家的地方。
  她占领田暮的床铺,疲惫的迅速入睡,恍惚中看见他关上房门出去了。
  许久,感觉他的身体与她的重叠,忽然被惊醒,欲轻呼出声,嘴却被他的唇封住。他今夜无限温柔,开启她每一个压抑细胞,他的指尖,唇舌巡视她每一寸肌肤。林宝儿冰凉的身体在田暮的挑逗下变的炽热,悸动的心仿佛烈焰侵袭的原野。他们融为一体,后来她无法控制的战栗,代替理智的是如丝的轻喘和娇软的低吟。抱紧他的肩背,任他把她带进极乐殿堂。不似那夜浅尝,今夜该是品味吧。
  天微亮,林宝儿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看窗外浓云。“宝贝儿,你属于我,不要给别人。”他望着她秋水般的眼睛,说的很郑重。林宝儿细吮着他的胸口没有回答,心中懊悔前几日与陈臣的亲密。
  “我可以去隔壁睡吗?我习惯自己。明天还要坐火车。”
  她强势得把他按回床上:“没有结束了就把我自己扔在床上的可能。”林宝儿做了一个用刀切断他脖子的动作。田暮轻笑:“拿你没办法。陪你聊天吧。反正睡不着。”
  清晨送她离开时,田暮嗅着她的长发叮嘱:“乖,等我回来。”
  一夜未眠,回到家中没有疲惫,反到很兴奋。林宝儿怀疑自己被情色冲昏了头脑,回忆着昨夜与田暮的如胶似漆。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的细语,他的太多太多。很色情的想法,他那个方面很不一般吧,不似书上说的一次之后要多么久才可以。他是个很好的“性伙伴”。这个词顿时吓到自己。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前卫。竟然是“性伙伴”,不是“情人”吗?依旧不敢确定,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感情这种东西。拜托了,林宝儿,你这么容易就堕落到只寻找一个性伙伴了吗?
  午后答应和方方出去玩。方方结识了新男友,大概是叫林宝儿出去当“保镖”吧。打开包包,看看带没带钥匙,却意外的看到包里多了500元钱。林宝儿紧张起来,猜测田暮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把她也当成卖春的女子。
  她情绪很激动,打了田暮的手机,对方是已关机。这样的情况下,意外断了联系,林宝儿不知所措了,仿佛已经失去了心爱的男子,猜测他可能是不想再接触她了,心里象堵着什么东西,连喘气都困难。
  推了方方的邀请。林宝儿反复拨打田暮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她头脑有些失控,胡乱猜测他关机的原因,情绪也跟着不断恶化。他或许是回到家里,不方便开机吧,他毕竟有他的家庭啊。林宝儿说服自己选择等待,不要主动打他的电话,不然可能会给他找麻烦的。
  也或许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林宝儿目前根本不能确定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他想摆脱她,只需要把手机号码一换。
  那包里多出的500元又究竟是什么?是过夜费,还是分手的代价。她可能卖的太便宜了,林宝儿无奈的苦笑,嘲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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