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娘子不销魂》第1/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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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娘子不销魂》 作者:秦若桑

【多情却被无情恼・洞房花烛夜】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蝶恋花》――北宋?苏轼。
扬州,花好月圆人双对。
  今个儿可是莫府大少爷莫子言娶亲成家的大好日子,莫府庭外的流水席排了整条街,但凡扬州城内有名的人家可全都到齐了,莫府甚至还请了知府老爷林大人过来做主婚人,这场面也算是难得一见了,谁让莫府财大气粗呢。
  只是外间再怎么热闹,新娘子挺着上身,端坐着的新房里却是安安静静,伴着红灯烛影隐约能听见外堂里觥筹交错的声响,透着缝儿房内还是能闻见一丝酒肉的香味混着几分炮仗的烟火味道。
  新娘子穿着一件锦绣坊的大红嫁衣,头上罩着一方红头巾,大红鞋面上绣着两只交颈鸳鸯,却是有些怯生生地坐在床沿上,盖过手背的水袖下,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捧着一个大红的苹果,指尖略显得冰凉。
  阿曼三更天时便被娘给叫起来拾掇这一身新嫁娘的行头了,可别说了一粒米,就是一口水都不让喝,娘告诫过阿曼,新娘子在掀盖头之前可是连茅房都去不得,不然带了晦气可是大不吉利的。
  喜帕下的阿曼转了转乌黑的眸子,咕噜,肚子实在是扛不住饿叫唤了一声,阿曼没见过新郎,但却知道对方是扬州城里出了名的公子哥儿,阿曼不是不害羞,只是比起从没受过饿的肚子,阿曼希望新郎倌能早些进来掀了盖头。
  就在阿曼小口小口吹着垂在自己面前喜帕一脚的流苏时,红帕下方斜过去什么时候竟停了一双精致缎面的靴子,身子一僵,阿曼画着胭脂水粉的脸上火烧一般的热起来,昨晚娘亲有教过阿曼一些闺房的事,此刻人真的停在了自己面前,脑海便就止不住想起那些个话,贝齿不自觉地用力,咬得红唇上的胭脂愈发的艳丽。
  头上的簪子轻轻晃了一下,阿曼微微别了下,眼角却扫到一个清俊的身影,实在是不敢细看,只能双手绞着苹果,正好喜娘推门进来,男子走到喜床一边坐下,喜娘嗓门挺大,说了一番吉祥话后就蹲着身子将新郎新娘的喜服下摆打了个同心结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阿曼等了许久,却没等到新郎有啥举动,饶是阿曼性格再温吞也不得不抬头看过来。
  果真是扬州城里知名的贵公子!!!阿曼这回却是将自己的相公给看了个仔细,喜服他都能穿出了一身清冷的俊气,更何况别的,如玉的面容,那一双墨色深潭一般,眸底却印着一层淡淡的光,温和的眉峰之间却滋生出一片潋滟风情,阿曼禁不住脸上一红,心头却禁不住一热,这般家世姿容的公子,从今往后真成了自己的相公呢,阿曼禁不住心神荡漾起来。
  衣裳悉悉索索轻响,阿曼身子一僵,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微微弯了下腰,修长的双手停在适才喜娘打了同心结的地方,几下功夫便将那个死结给解了开,阿曼不解,对上新郎倌的眼却发现新郎不在看自己。
  新郎将自己衣袍下摆抚平一些后站起身,阿曼发现,新郎个子挺高的,鼻梁很挺,唇很薄,娘说过,薄唇的男人也薄情的。
  新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面前端坐着的阿曼,然后慢吞吞地低下身,近到彼此连呼吸都交缠到一处后,阿曼记得娘亲说过,闭上眼,夫君若想怎样便怎样了,一咬牙就天亮过去了,尽管会有些疼。
  昨晚娘亲说的话叫阿曼隐约知道可能会发生着什么,身子却是自然地起了羞怯,腰肢一松正要软倒在喜床上时,温热的呼吸却已经从脸前移开。阿曼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新郎站直了身子,晓月风清的脸上没有半点欢喜或者恼怒,只是脚尖转了个方向,起身往门外走去。
  阿曼的手隐约颤了一下,娘说过,洞房夜新郎肯定会陪着自己的,她都不曾伺候过夫君,夫君这是要去哪里?
  阿曼记得娘说过,新娘子要等掀了帕子才能开口说话,“嗯,相公……夜深了,妾身伺候您梳洗……”
  阿曼脸烧了一下,说完话后便咬着唇微微偏了下头,一个声音略显清冷响起在门口,这是阿曼第一次听到莫子言说话。
  “子言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阿曼呆住,今晚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为什么相公要离开而不是留下来跟她洞房?娘说过,洞房夜要做的那些个羞死人的事情,为什么相公不对自己做?而且,阿曼听见,他叫自己姑娘,而自己刚才叫了他相公。
  吱呀一声。
  晚风含着一些烟火味儿散了进来,阿曼觉得温暖的新房里有些凉。门被带上之后,阿曼就听见一句话,不轻不重。
  “告诉娘,我试过了,还是不行。”
  阿曼捏在手心里的苹果却是再也捏不住,骨碌一声从手中掉落,滚到新房中间转到桌脚后才停了下来。
  阿曼想,不行,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府有子,名子言,年二十,娶妻苏记糯米铺小姐苏曼。
  
【多情却被无情恼・婆婆说,家法伺候】
  等阿曼由着丫鬟带路见到传说中的婆婆,也就是莫府现在的掌权者之后,阿曼才知道,相公那般俊美无涛像得是谁了,尤其那一双眼,墨玉一般生动。
  阿曼不知道为什么丫鬟会领着自己往祠堂这边来,却依然很乖巧地跟着走进来,然后就看到下人往自己面前摆了个缎面蒲团,一抬头就看见主位上一身褐色锦衣的婆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底一紧,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在蒲团上面。
  跟着就进来一个下人,手里端了个红木托盘走到婆婆面前,阿曼偷偷看了一眼,用红巾帕子盖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却听见吭的一声,阿曼心口跟着跳了一下,就看见婆婆重重地搁下手中的茶杯,一道凌厉的眼神直射到阿曼身上。
  “嬷嬷,去取家法来!!”
  疼哎。
  阿曼没有想到嫁进莫府第一天早上就被婆婆给教训了。
  刚才是因为有丫鬟在前头领着,阿曼不敢动,这会儿人也给打发了,她就寻着假山后头这块安静的地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大拇指粗的黑色藤条也不知是用什么制的,对着跪着的阿曼臀部就抽了五下。
  嬷嬷倒是没有下狠手,只是藤条蒙着衣裳的声响,带着风挥下来,鞭子真抽到身上后,阿曼眼睛里已经涌着泪花,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大少奶奶,得罪了。”嬷嬷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阿曼咬着唇憋着气,被抽到几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可是人却是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坐在上位上的婆婆姚氏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肯定,手一挥便将身前下人端着的盘子给打落在地上,阿曼终于瞧见那盘子里装的东西,只是一方白绸缎子。
  “三日之后回门,阿曼你必须有这回门锦红。”
  回门锦红,阿曼记得最后婆婆说了这件东西,而那块缎子此刻正被阿曼折得平平整整地藏在怀里。
  阿曼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块白缎子了,昨晚自己床上不就是铺着它么?当时阿曼还不大懂,只当是大户人家身子娇贵,需在高床软枕上添一方绸缎,自个儿睡得迷迷糊糊早上还是被丫鬟叫醒的。
  丫鬟伺候着阿曼梳洗绾了个妇人发髻,印着铜镜她瞧见随后来的一个丫鬟取走了这方帕子,可她还是不知啥叫回门锦红啊。
  将那方帕子又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怀里,阿曼直到臀上的火热褪去一些才稍稍挪了下身子,假山石后倒是长了不少野草,翠绿的叶秆子动也不动一下,阿曼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这大户人家就是毛病多,人倒是一个个都长得漂亮极了,可漂亮又有什么用,相公淡淡地丢下一句“我不行”就走了,这会子遇上个婆婆,没瞧见回门锦红就要抽自己,她只是个小户人家的闺女,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事啊?
  阿曼是苏记糯米铺子的老幺,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早两年都各自成家,大哥娶了个铁匠的闺女,二哥则是娶了书院先生的女儿,倒也算是两段良缘,娘总说是平日里烧了高香才得来的好福气,等莫家来提亲后,娘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见人就夸是祖上积德,家里的亲事可是一门比一门显贵啊。
  只是想到刚才无辜挨的几下子,阿曼鼻子就泛酸,继续蹲着身子,人开始一前一后摇摇摆摆着,双手不自觉地拔面前那几株野草开始出气,“叫你是野草,你要是人参灵芝我也就不掐你……”
  阿曼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莫府在扬州可是最赫赫有名的豪门富户,扬州最热闹那条街上有大半的商家都是姓莫的,而她家算什么?一家卖糯米丸子的小铺子,除了爹娘还有自己,铺子里就只请了一个帮佣,哪里比得上莫家的财大气粗?
  可既然是这样子,那又为什么要找他们苏家合八字下聘呢?阿曼嘴角忍不住噘起,现在整个扬州城都知道苏家的女儿嫁进了莫府做少奶奶,可她心里的真委屈得找谁说去啊。
  这样一想着,阿曼手上的力气就愈发地用力,扯着那几片草叶子就使劲地拽,她才进莫府,人生地不熟,想找个人说说贴心话都找不到,倒霉的只能是这假山石后的野草了!
  “叫你出身不够大气,叫你小家碧玉,叫你……可是娘,到底啥是回门锦红啊?”阿曼嘴巴不停地动着,眼眶底那一点泪痕早就干了,只是纤长的手指还是不停地绕着草叶子在撒气。
  莫子言昨晚就睡在书房里,一早就有下人说是大少奶奶被老夫人请去,甚至还动了家法,莫子言记不住那位姑娘的名字,但昨晚的事情毕竟全赖自己,他也知道身为莫家的独子,诺大的家产将来都得交给自己,可他却不想,只觉得伴着青灯古佛才是最快活的事情。
  只是娘不肯,找了看相的合了命数,便以死相逼一定要娶人家姑娘进门,他不想娘伤心,点头应了这门亲事,昨晚也真的想,可是对着那张脸,他就是不行。
  这一切都是他的事,连累到她的确无辜,所以顺着下人的指点莫子言寻到阿曼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阿曼躲在假山石后“辣手摧花”的样子,叹了口气,草木皆有灵性,这又何必。
  
【多情却被无情恼・爬墙来的色狼】
  “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躲在墙角哭呢?”
  阿曼蹲着身子拔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墙头竟然趴着一个男人,一个俊俏且邪肆的男子,宝蓝色的缎带绕着发冠,上面别了一颗黑宝石,挺直的鼻梁,肤色如蜜,唇角微微扬着,眼角处泛着几朵桃花。
  阿曼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扭过头,眼一眯,这是哪家来的贵公子,做什么腔调这么像……市井流氓?
  付书炜原本只是在自家院子里溜达的,这处院落他一个月前买下来的,因着不习惯北方的饮食起居,这才动手找好了屋子,整家南迁,选了扬州只是因为一句诗,烟花三月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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