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第307/451页


寒风吹过,管平波再次跳下树,对孔彰道:“风大,我们回屋聊。”
孔彰慢慢的跟在管平波身后,笑道:“你每常算计人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高处呆着。今日又打什么坏主意?”
管平波掀帘子进了屋,边拆斗篷边道:“什么叫坏主意?我想的是插秧之后怎生南下吞并岭南三郡之事。”
孔彰怔了怔:“三郡?琼涯也要么?”
管平波道:“先打岭东与岭西,琼涯靠渗透的,不急一时。不过岭东还好,气候温热,植被丰富;岭西却有大半拉石头山,自古以来的穷乡僻壤,土客家打的一塌糊涂,大概只取东部与首府,其余的挂个名,只待日后再收拾。如此,算上老爷子那边,我们便有七郡之势,可与姜戎打持久战了。”
孔彰道:“我以为你们会想着北上。”
管平波苦笑:“北边一马平川,打游牧何其艰难。宋时没有能养马的河套,足足被动了大几百年。我们休说河套,稍微平点的地方都没有呢。”
孔彰点头道:“高山牧场也够宽广的,过几年马群繁育,就方便了。何况姜戎未必能持久,中原繁华迷人眼,过几年再打反而容易。只可惜百姓要遭殃了。”
管平波道:“终究还是得把西域抢回来。我记得史书有记载,马群一到南边就容易种群退化。西域那片广袤的土地,于产马方面,真的是得天独厚。”
孔彰做梦都想带着骑兵驰骋沙场,故用期寄的眼神看向管平波道:“若有西行一日,我愿为前锋!”
管平波笑着摆摆手道:“早多着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游荡,李恩会呢?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么?”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大抵是寻莫日根去了吧。”孔彰也问道,“将军怎么也是一个人?大姐姐和谭大哥呢?”
管平波笑道:“好容易过个年,到底我们也跟着老爷子得了体面,他们爱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去岁石竹营之事,闹的大家夥好几个月都没怎么开笑脸,该就此揭过了。”
孔彰突然道:“元宵姑娘你就打算放着她在学堂里教书?”
管平波惊奇的看着孔彰:“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孔彰见管平波误会,忙撇清道:“别看我,李恩会问的。”
管平波神色一凝:“他什么意思?”
孔彰一脸便秘的表情道:“据说元宵姑娘是唯一一个不嫌他丑的……”
管平波抽抽嘴角:“我忙了几日没照管,我们的小元宵就眼瘸了么?”
孔彰摸摸鼻子:“那个,将军要是想打死李恩会,还请看在我的份上,留他一口气……”
管平波轻笑道:“何至于?营里追元宵的多了,元宵也到了年纪,只要她自家愿意,我可懒得管。”
孔彰有些惊讶的道:“我还以为将军会把把关。”
管平波嗤笑:“这有什么好把关的?漫说李恩会不敢作死,他便就是图的元宵的身份,又能如何他能哄的元宵高兴呢,就过。哄不了了,一脚踹了就是。我眼皮子底下,我家弟子还能吃了亏不成?”不养后宫已经很给男权社会面子了好伐!
孔彰:“……”
说着,管平波轻轻叹道:“何况那孩子死里逃生,谭城之战的梦靥一直挥之不去。她那般重的心结,能有人带着她慢慢走出来,也是好的。”
孔彰再次:“……”母老虎想法果然清奇。忍不住问道:“要是窦二老爷惹得你不高兴了,你也踹么?”
管平波挑眉:“你以为我不敢么?”
孔彰愕然!
管平波似笑非笑的道:“孔将军何必揣著明白装糊涂。”
孔彰闻言不由放下心来,他并不想去窦家手下混日子。管平波打着拆夥的主意,再好不过。于是笑道:“你们巴州的堂客啊……”谭元洲惧了内就能获得问鼎天下的机会,一腔心意付出的太值了!

第205章 排队
第2章 排队

白雪皑皑,一抹红影蜷在雪地里, 尤其的扎眼。李恩会悠然的走到近前, 便见红影身旁还有只圆润的白底黄花猫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听见沙沙脚步身由远及近, 带着兜帽的人不由回头看了看, 忙起身见礼:“李游击新年好。”
李恩会驻足, 笑道:“元姑娘新年大吉。展眼一年未见,姑娘的伤势应该痊愈了吧?”
元宵笑了笑没说话,潘志文那一箭射断了她的肩胛骨, 虽得军医及时救治,到底难以康复。如今右手半分力气都无, 连筷子都拿不住, 不独不能挥刀舞剑,但凡遇上阴雨潮湿, 总要发作一番, 故而一直呆在北矿营游手好闲。心里万般焦虑自己的无用,不过不便对生人诉说。
李恩会是个自来熟, 自顾自的说道:“姑娘甚是消瘦, 可要多多保重,省的将军担忧。”
元宵岔开话题道:“李游击怎地不去寻孔将军说话?”
李恩会无奈笑道:“苏姑娘方才去找他拜年, 我不好打搅的。”说着长长叹息一声, “专程刺我个孤家寡人的眼呐!”
元宵噗嗤笑道:“军中那多姑娘,游击没有看得入眼的么?”
李恩会心道, 所以我来了啊。这年头寻个眼瘸的姑娘多么不容易!要知道李家世居边陲,他大概有些异族血统, 长相不全是中原人的模样,偏生倒霉催的没混好。如果说孔彰是捡着两族的好处长,他就是捡着短处生。
孔彰若不是日日操练晒的狠了,那叫一个肌肤似雪,配上清澈的绿眸,端的是颠倒众生。他李恩会呢?不知像了哪位祖宗,黑的跟煤炭似的,眼睛小成一条缝,厚嘴唇歪牙齿,一个高鼻梁支棱着,怎么看怎么奇怪。两边都嫌他丑,从小受尽了打击。
可巧元宵脸盲,记人脸是她最痛苦的事,李恩会这张混在人群里也能叫她一眼就认出来的脸,着实倍感亲切。去年初李恩会瞎扯淡的自嘲时,元宵很认真的说:“很丑么?不觉得,生的挺精神的。”把李恩会险些感动的哭出来,从此就打上了元宵的坏主意,只可惜军务在身,来不及多说两句话,他就得走了。年底述职,又一直忙碌,直到今日才寻到了搭讪的机会。
有孔彰在北矿营里呆着,元宵的情形李恩会了然于胸。元宵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习武那般辛苦,她硬是坚持了多年,且在受伤后依旧尽可能的练习,可见呆在学堂里轻轻松松的教书,并非她本意。
然她当初在石竹营尸位素餐,纵然是潘志文欺瞒她在前,失职之过也难让她翻身。她想要摆脱终其一生无所事事,谈何容易?李恩会是个人精,能让人精老老实实跟随的主将孔彰亦不是只长了个好看的皮囊。略微试探两句,单纯的元宵就清澈见底的呈现在孔彰面前。孔彰不理解李恩会上蹿下跳找媳妇的心情,但不妨碍他告诉好兄弟元宵心中的不甘。
李恩会并没有多少献殷勤的功夫,他过的几日还得回高山营,再见面或许就是下一年。而军中想追大小姐的不计其数,须得抓紧一切机会。故而他缓缓开口道:“元姑娘去当先生,有些可惜了。”
元宵垂下眼睑道:“别的事我干不好。”
李恩会笑道:“将军常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虎贲军重教育,做先生自是有大功劳的。只是元姑娘,请恕我直言,在学里教孩子们识字拳脚,你会,旁人也会。过得几年,孩子们长大了,他们能比你教的还好。你是将军的弟子,又受了许多委屈,谁都不好意思慢待你,可也容易看轻你。”
元宵脸色发僵,李恩会可谓一语中的。军中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她,但没有一个人认得的是元宵,他们只是认得将军的弟子。元宵从来就很想自己能有点用,不说自家功成名就,至少能为管平波做点什么,才不枉顾她多年的维护疼惜。
可元宵悲哀的发现,她一无是处的那么彻底。教书的确能帮管平波分忧,但就如李恩会所言,那是人人都能做的事。多少战兵的家眷想图这一份清闲?所以,她真的是分忧,还是管平波的另一桩麻烦?
李恩会观其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元姑娘看不看的上。”
元宵疑惑的看了过来。
李恩会笑道:“姑娘何不学学姜戎话?将军是听不懂姜戎话的,她又没空学。你好生学了,日后替将军做翻译,岂不甚妙?”
元宵不由道:“你们不都会么?”
李恩会道:“我们要打仗,做不了将军的随从。”
元宵眼睛一亮,她伤势刚好的时候,给管平波做过一段时间的文书。然而她身体未恢复,且左手写字又慢又丑,几乎做不了什么,才被管平波扔去了教育司。可若是做翻译,她只要会听会说会看就可以了,字丑一点无妨。
管平波想要西域,她是知道的。西域各族语言亦不同,但既然伊德尔势大,他那部族的语言必定就如同中原的官话,差不多的人都要学。而营中的异族皆来自昔日的西姜部族,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是条明路!忙吃力的抬起右手,冲李恩会行了个礼道:“多谢游击指点!”
李恩会笑着摇头道:“什么指点?随口闲话罢了。你果真要学,择日不如撞日,我横竖闲着,能教你几句。待我回营后,你可以请教孔将军。他原先父兼母职,亲带了几年孩子,与怎么同时教人说几种话颇有心得,比我强的多。”
元宵有些迟疑的道:“那我会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李恩会怅然道:“怎么说呢?他恨了那么许多年,一心想着报仇。还未等到机会,陈朝覆灭、仇人惨死,谁都会有一脚踩空的失落。我提议你学姜戎话,一则的确是有用,二则便是我的私心。想托你去搅和一下他,省的他陷在泥里爬不出来。事到如今,前尘往事,都尘归尘土归土,他还年轻,该想想将来,而不是如今的茫然。再不济,也得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吧?”说着对元宵作了个揖,“拜托姑娘了。”
元宵笑了笑,道:“我试试吧,与我自家也有好处,该我感激你才是。何况当日有救命之恩,游击有什么吩咐,只消不违背军规,我定然义不容辞。”
李恩会哈哈大笑:“我就这件事最愁,你愿帮忙,两清!”
孔彰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元宵觉得自己去缠着他学姜戎话,的确是要命的差事,遂笑道:“心伤难愈,我只能尽力而为。”
李恩会道:“姑娘的心伤甚时候能好呢?”
元宵一窒,陷入了沉默。
李恩会叹道:“姑娘还记得当日统计烈士之事?”
元宵低声道:“那时太乱,必然有疏漏的。”
李恩会却道:“然而他们那时候才反击,本来就已经是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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