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说它想认识你》第32/53页


  她在想什么七七八八。
  蒲桃内心掩面。
  电梯上行,金属墙壁里影绰绰映出一高一低的身影。
  蒲桃偏移视线,面颊熏热,找话讲:“我听锦心说,你昨晚就过来了?”
  程宿“嗯”了声。
  蒲桃问:“那怎么没跟我讲?”
  程宿说:“怕你紧张失眠,CD都不敢来。”
  蒲桃抗议:“我有这么胆小吗?”
  “没有吗?”他垂眸问她。
  蒲桃声音提高,以显理直气壮:“没有。”
  程宿笑而不语。
  走出轿厢,穿过长长回廊,蒲桃一直新奇地四处打望,末了评价一句:“我发现,你开的店,你住的地方,都跟你很相配。”
  都绅士,冷静,体面,有种浑然天成的俊雅。
  程宿看她一眼:“我牵的人呢。”
  蒲桃脑袋宕了一下:“啊?”
  程宿问:“要再问一遍吗?”
  “不要了不要了,”她有听清,只是很羞耻:“还……还行吧。”
  耻到深处自然熟,她不介意说大话。
  程宿哼笑,停下身,松开她手,从裤袋里取出房卡。
  这就到了?
  蒲桃望着那扇木门,心再次七上八下。
  嗒一声,程宿拧开房门,往里走去。
  蒲桃缩在门边迟疑,在纠结要不要跟上。
  程宿注意到,回头看她。
  蒲桃探头探脑,却也畏手畏脚:“我要进去吗?”
  程宿没讲话。
  蒲桃歪头,无辜笑,装不想打搅:“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吧,毕竟是你的私人空间。”
  她从来没跟异性单独待过同一间房,难免迟疑心慌,不敢越界。
  程宿也不动,只淡着声说:“胆子真大。”
  他在讲反话,蒲桃一下明了。
  她摸了下后颈,不自在时就会这样。
  程宿走回来:“进来,站门口像什么样。”
  话罢捉住她小臂,把她扯过来。
  “哎,喂……”蒲桃没想到他手劲这么大,险些扑到他怀里。
  勉力维持住身姿,蒲桃搭住胳膊,强作镇定。
  程宿盯着她发笑:“怕什么,门又不关。”
  蒲桃挺胸直背,声音却听不出多少底气:“我没怕啊,奇奇怪怪,有什么好怕的。”
  程宿不戳穿,下巴示意屋内的一张墨蓝丝绒沙发:“坐那等着。”
  “喔。”蒲桃乖乖待过去。
  程宿果真没关门,拐进了盥洗室。
  等男人完全走出自己视野,蒲桃这才左右摇摆起来,无声蹬腿。
  她急需发泄!
  不知何故,光是跟程宿置身同一空间,她就觉得耻度爆表,内心不断尖叫,呜呜嗷嗷。
  等他再出来,蒲桃已经端正坐好,只是眼神乱飘。
  他们目光短促地接触一下,程宿就走回床头,理好数据线,跟洗漱包一并揣入行李袋,而后利落拉好。
  收拾个东西怎么也这么帅。
  蒲桃瞧得心旌摇荡。
  可惜她胆太小,有丛生想法也不敢冒昧实践。
  “好了,下去退房。”程宿回头,提醒她收神。
  蒲桃怔了怔:“这么快?”
  “嗯,没多少东西,”他停在她面前。
  蒲桃坐着,只觉压迫感惊人。她迅速起身,敛目到他手里找:“有需要我帮拿的吗?”
  程宿拎行李的手一动未动,另一只空手反倒悬到她跟前:“拿吗?”
  蒲桃挑唇,接奖杯般双手去捧:“知道了,马上拿。”
  第多少次牵手了。
  她没数,也不想数,可能也数不清了。
  ―
  程宿本想就在酒店门口叫辆车送蒲桃回家,无奈她非要跟来送他。
  依依不舍送男人进站,直到他没入人海,蒲桃才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蒲桃怅然若失,这大半天如坠幻境,唯独手上残留的触觉证实着,这不是梦,她真的见到了他,云间宿,程宿,一个有血有肉的他。
  蒲桃旁若无人地咧唇笑起来。
  好开心。
  好开心。
  要说多少个开心,才能确切表达这种开心。
  还没来得及开心完,手机响了。
  蒲桃看见上面的名字,越发止不住笑。
  “回去了吗?”
  “上车了吗?”
  他们经常同时说话。
  又同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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