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说它想认识你》第44/53页


  ……
  过去这些年,蒲桃潜意识里总会认为,男欢女爱是与白纸一般的自己道别割裂,伴随着少女时代的悲壮与成人念想的激狂,是罪与恕,肮脏与圣洁。
  但她发现自己理解有误。
  这是个美丽新世界,从被动到主动,她逐渐寻回自我。或许是他的嗓音自带止痛效果,她竟未生出一丝惧意,反在那一瞬真切品尝到爱恋,全身心占有了他与生俱来的权杖。
  这个过程中,她不断被发掘和重组,也在吞噬与容纳,她完全解放自己,在高频的跌宕间纵情攀至崖顶。
  ……
  蒲桃气喘吁吁地搂住程宿,与他相贴。男人肩胛紧绷,将她打捞起来,变换姿势。
  接下来的感觉就更加妙不可言,相见恨晚。
  也不知道绞缠多久,他们依依不舍也情难自禁地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
  房内冷却下来,两人相拥着,都如在热浪里滚了一遭,汗水淋漓。
  蒲桃称心埋在他胸膛,偷偷笑,最后越笑越开,以至于笑出了咯咯声。
  “笑什么。”程宿摸着她脑后头发。
  蒲桃胳膊搭在他腰上,感慨万分:“好爱你啊。”
  程宿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唬住,闷笑:“我看你就是爱我的身体。”
  蒲桃仰头,脑袋直击他下巴:“不行吗,我这是在夸你。”
  程宿避了一下,整个被取悦,他手圈过去,在她咯吱窝挠了一下。
  蒲桃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要~我怕痒。”她假意求饶,反手偷袭他。
  程宿动了动,制住她作恶的小胳膊。他压低声音,与她耳语:“别招我。”
  蒲桃缩起脖子,挑唇问:“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程宿说:“还不错。”
  “像新手上路吗?”
  “像。”
  “后半程呢。”
  “有一点进步。”他口吻刻意,如导师威严,透着股禁欲感,搔得蒲桃心痒痒。
  “啊……只是一点吗?”她有些不服气:“程教练,你要不要再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程宿低眸,从他角度来看,她仰头眼巴巴瞧他的样子,是无辜引诱,又欲又纯。
  他喉间涌动一下,扳下她肩头,重新欺身过去。
  大条不是只夜猫,这一晚她完全没睡好,可耻的人类,真是擅长制造各种奇怪声响。
  —
  蒲桃睡到了自然醒,起床时已日上三竿,身旁已没了人,床褥上过量的褶皱是昨夜留下的犯罪痕迹。
  蒲桃面上浮出一丝赧色,她双手捂住,仅剩嘴唇露在外面,不能自已地发笑。
  她侧了个身,摸到自己手机,先是看了眼时间,而后拨通程宿电话。
  她不想通过大喊大叫来辨认他位置。
  通话很快被他接听:“醒了?”
  蒲桃缓和着要破口而出的笑意,怕自己的嘚瑟太堂而皇之,有些不矜持。
  见她安静着,程宿:“嗯?”
  蒲桃终于开口:“你在哪?”
  程宿说:“客厅。”
  蒲桃问:“几点醒的?”
  “八点多。”他说:“生物钟就这样。”
  “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
  程宿问:“肚子饿吗,我叫吃的。”
  蒲桃提议:“我们出去吃吧?”
  程宿:“那你起床收拾。”
  蒲桃得寸进尺,不为所动,平摊在床上撒娇:“钟情里面的女主初夜之后就下不了床。”
  程宿哼笑,从沙发上站起来。
  听见门锁动,蒲桃火速用薄毯蒙头,躲里面欲盖弥彰。
  程宿走了进来,停到她床边,居高临下:“你也下不了床了?”
  因为毯子的阻隔,蒲桃声音嗡嗡:“还没试验。”
  程宿掀掉她毯子,直接把她捞抱起来。
  蒲桃得偿所愿,自觉跟树袋熊一样挂到他身上。
  他倾低颈项亲她一下。
  一夜过后,这种简单的啄吻依旧能让她心颤,蒲桃脸一下热了。程宿留意到她的羞怯,她的外强中干,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弯了弯唇,再次找到她的唇。
  蒲桃咬紧牙关,口齿不清抗拒道:“我还没刷牙。”
  程宿不再勉强,直回上身,把她放到盥洗室。
  落地后,蒲桃抽出牙刷,挤好牙膏,一抬眼,男人的上身与面庞仍停留在同一片镜面里。
  蒲桃有些不自在:“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继续去忙你的事好了。”
  两人在镜子里有了目光接触,程宿说:“我没事。”
  蒲桃轻“哦”了声,连点两下头。
  余光里,男人还是在看她。
  哎呀看什么啦,蒲桃有些无措,顶着满嘴泡沫道:“老看我刷牙干嘛。”
  他讲冷笑话:“看标不标准。”
  “……”蒲桃鼓了下腮帮子,手上力道加重,把刷头使得擦擦响:“我可是严格遵守巴氏刷牙法。”
  程宿脸上有笑意浮现。他也奇怪,怎么就是看不够,睡前在看她,醒了也在看她,起床的原因无他,担心自己一个没忍住,要把睡美人亲醒。
  蒲桃漱完口,又仔细洗了下脸。
  再回头,程宿还是站在原地,她嚷嚷:“不无聊吗?”
  程宿眉梢略微挑动一下:“不啊。”
  蒲桃捋了把沾有湿气的碎额发,回去走到他身边:“我好了。”
  程宿“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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