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本座的都得死》第10/172页


  林星夜也是个男人,要只是看到那东西的话,他根本不会惊讶,顶多觉得辣眼,再呵斥宁隋赶紧穿好衣服。可千不该万不该,那东西不该竖起来朝他致敬,连隔着被子都形状清晰。
  林星夜从来没受过这等冒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从宁隋现下对着他一个大男人都能有反应的情况来看,立刻便想到难不成宁隋喜欢男人?
  那么……之前宁隋心底那些想法实际不是羡慕他的容貌,而是什么意思?
  他当打败宁隋,给了宁隋好几剑时,宁隋背后看他,说他腰细。
  他从宁隋手中接过含羞草时,宁隋的眼神直接将他的手看得灼热。
  甚至他同宁隋比剑,剑都快刺到宁隋咽喉,宁隋还在关注他的衣襟。
  林星夜想到这些,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他不会认为只和他见了几面的宁隋会喜欢他,只能想到宁隋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看到点容貌好看的男子,就在心中想那些龌龊之事。
  尤其,宁隋所肖想的男子还是他。
  林星夜从来没感觉那么难堪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受人或敬仰或惧怕,而宁隋作为前世羞辱过他的敌人,此世对他居然不只是羞辱,还……
  宁隋真恶心!他拿剑指着他他居然都能想歪……
  林星夜再忍不住,碧空剑清啸一声,银光自空中一划,森寒的剑尖直指宁隋:“宁隋!你……”
  宁隋忙了一夜,不过在家好好休息,就遭受这等飞来横祸。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将被子一扯,盖住尴尬之处,同时也是真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杀意,五行生剑阵光华大作,灵力碰撞间,才算拦下了那一剑。
  林星夜气得握剑的手都在微颤,他还欲呵斥宁隋,却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人意淫的丑事,压低了声音,语气极凉:“宁隋,你身在归元宗清修之地,居然不知清心寡欲,反而做这种肮脏之事。”
  他不愿意直言宁隋是在肖想他,直接用语言艺术给宁隋扣了个大帽子。反正,宁隋做得出这种事,本就肮脏。
  宁隋百口莫辩,声音极哑:“师兄,你听我解释。”宁隋也冤,他不想让林星夜看到自己的状态,是因为觉得会让双方尴尬,他根本没想到林星夜不过隔着被子见了一眼,就对他拔剑相向。
  他们这是归元宗,又不是法严寺,师兄是从来不懂这些吗?
  宁隋一边驱动阵盘抵御剑气,一边道:“师兄,我这只是天地伦常之下,晨起正常的身体现象,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星夜盛怒之下也存有理智,闻言险些信了,结果他短暂地思考了一瞬,便瞧见宁隋……形状有所变化。
  林星夜瞬间没了理智,再刺过一剑,剑气映照着容光,光彩照人:“你再狡辩。”
  他怒恨极了,“若是正常现象,我倒也理解。但我现在将剑刺在你面前,而你对着我一个男人,居然也……宁隋,你当真无法无天。”
  宁隋也真不想这般,但是他师兄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吓人,但也真的可爱。
  本来就是清晨,宁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可他心理上当真没有一点龌龊的想法,“师兄,这当真只是误会。我若是真有那等想法,又为何见你要躲?我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般,之前又怎会提醒你整理衣物?”
  宁隋承认他不争气,看见这个师兄便心猿意马,但当真从未有个一丝涩情想法。
  他此时急于求得林星夜的谅解,一时之间心都凉完了,那等恼人的状态也终于消下去。
  林星夜还有些犹豫,一方面宁隋之前心中所想实在太出格,一方面宁隋前世便同他相识结仇,要是有点非分之想,他早都知道了,何必等到今日?
  林星夜陷入挣扎之中,冷若冰霜地握着剑。宁隋叹气,反省自己实在不够自律,不然今日也不会惹出这乱子,他想了想,壮士断腕般道:“师兄若还不信,可现在再看一眼来验证。”
  林星夜今日是来找宁隋比剑的,偶然撞到这种事情,已经算他倒霉,宁隋还要让他主动看一眼?
  可是不看的话,他又实在无法下定结论。
  林星夜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他仍端着脸,保持自己的风度,心中却早已纠结成团,冷冷道:“你先转过去。”
  他可以看,但是不能让宁隋观察。
  宁隋也想顺他的意,但――
  “师兄,我若转过去了,你如何看?”
  ……林星夜平时当真没那么傻,他只是被气昏了头,当下死死捏住剑柄,不让心中的屈辱透出来半分,想必宁隋此刻定在嘲笑他,冷冷道:“那你闭眼。”
  “是。”宁隋哪里会笑他,顺从地闭眼。
  心里默默想:【师兄这是什么习惯?他来看我,我不害羞,他倒反而羞起来叫我闭眼。】
  林星夜剑柄捏得更紧,可恨他又不能将宁隋如何,毕竟宁隋面上一派正经,这些心里的嘲笑之语,半点都没透露出来。


第12章
  林星夜是个理智的人,知晓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很快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再管宁隋心底的奚落,再做足心理准备,预备望向宁隋尴尬之处。同时,林星夜左手食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压低语气威胁宁隋道:“我看之前,先说好,若我再见到它……冒犯我,即便是渎剑,我也会令它后悔来到这世上。”
  林星夜难以启齿,只能用“它”来代替。
  宁隋却听得他声音如清雪,说到“它”字时刻意的挺缓也极为缠绵。宁隋在这一瞬间觉得脑子发热,像是极欣喜师兄唇齿间滞留他的气息。
  “任师兄便。”宁隋闭眼,心中什么都不想,只牢牢地压制生理反应。
  他这时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心怀坦荡,一身正气。
  林星夜快速看了一眼,见到并无之前的异状,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活了那么大,还是头一次主动去看男人的那种地方,林星夜现在既无法面对自己,也更不想看到衣冠不整的宁隋,他暂歇了今日要折磨宁隋的心思,长剑一收,欲要离开。
  宁隋闭着眼也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走远,不舍地出声:“师兄,你便这样走了?”不是说好要找他比剑?
  林星夜脚步一顿,不知道宁隋为什么要留他?
  许是刚才受了刺激的缘故,林星夜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思路也不在线上,他想:现在是清晨,宁隋衣服都没穿好,卷着被子裹住重要部位挽留他,说的话还是质问他“师兄,你就这样走了?”
  这样的套路,像极了修真界流言中的渣男和纯情修士春风一度后,无情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不顾纯情修士被糟蹋得像个破布娃娃的身体,绝情离开。纯情修士捂着自己受伤的身心,发出质问的嘶吼:“你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抛弃了我?你还是不是人?”
  ……林星夜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他之前从不是胡思乱想的人,想必是这几日被宁隋折腾得有些疯魔。
  他高冷着脸,一副高不可攀的闲适之态,只有握剑的手指关节泛白,泄露了他的心绪,“为何我不能走?”
  他看了宁隋几眼,也不是故意的,宁隋难道还要他给钱不成?
  林星夜并不缺钱,只是不乐意拿钱给宁隋,仿佛就像他真的和他的宿敌宁隋有了首尾,还要付给宁隋女票资一般。
  宁隋则是诚恳道:“师兄不是说要比剑?师兄可稍待一会,我穿好衣服便来。”
  林星夜握剑的手顿松,他哪还有比剑的心思,大清早来寻宁隋,人没欺负成,龌龊的东西看了满眼,什么心思都歇了:“不比,之后再提。”
  宁隋心中按捺不住的失望,但他也的确累了整晚,当下和林星夜道别,重又休息。
  林星夜原本要回去修炼,归元宗云雾丛中却飞来一只通体灰白的灵鹤,灵鹤振动着翅膀,细长的尖嘴叼着一只玉简。
  林星夜伸手,自灵鹤嘴中取出玉简,却是他极少相见的师尊的传书。
  不管林星夜来归元宗是为了什么,他挂了清虚真君徒弟的名义一日,就得一日尊师重道,眼见清虚真君传召,便御剑朝他主峰而去。
  灵鹤本来在旁边等着载人,见人自己就能飞,也不愿意骑它,鸟眼里划过不满,毫无尊严地想去蹭林星夜的衣角。
  林星夜低头看了它一眼,碧空剑疾速而前,远远将灵鹤甩在后面。
  “星夜,你来了。”清虚真君是个法修,和荣虚真君的年纪不相上下,“你同荣虚徒弟的比斗我看了,你习剑的天赋卓然,为师一个法修,虽有爱才之心却无教习之力,为师再问你一遍,你真不选择拜入哪位剑修门下?”
  林星夜是清虚真君白捡的徒弟,这个徒弟明明是个剑修,却选择他一个法修做师傅,性子实在太拧。
  林星夜身姿挺拔,站在清虚真君面前:“是。”
  清虚真君皱眉:“星夜,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古怪。修真一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剑修,如果有个剑修带领你,你的路途会顺畅许多。便如和你比斗的宁隋,别看他开始败给你,但他有荣虚教导,万千阵理都有荣虚循序渐进说给他听,他要胜过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又是这种话,林星夜握住碧空剑,“弟子说过,不拜剑修为师。”
  清虚真君被他又冷又硬的态度气得抚额,只觉这个天仙似的徒弟,比他一生所收所有徒弟加起来还要难管教:“原因呢?几年过去,你还像之前一样短视不成?”
  林星夜闻言,冷澈的桃花眼一抬,直视清虚真君:“于剑一途,无人可做我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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