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一古剑》第22/138页


  二夫人还未回答,秋云却抢着接口:“郑文祥的话甚有道理,他能挣到今日的地位,当然有他的一套。因此,这个人对我们或许真有点利用价值呢!”
  “此人贪生怕死,不惜卖主求荣,全无骨气可言,我要他来何用?”二夫人的口气甚为坚决,一听而知全无挽回余地。
  郑文祥出道以来,经过无数风浪,见识了不知多少人物,经验极为丰富。他一听之下,已晓得二夫人必下毒手,任是如何求情,亦不中用。
  当下凶性勃发,决意捞点本钱。
  只见他猛一提掌,疾向秋云秀丽的面门劈落。
  这一掌迅疾威猛,“砰”的一声,已击中秋云的头顶。
  原来他掌势劈落之际,秋云一急之下,用力抬头,因而本是击向她面门的铁掌,落在她的头顶。
  二夫人的剑沉腕之际,已贯穿了郑文祥的心脏,剑尖几乎透胸而出。
  她这一剑刺的是人身中的第一要害,所以郑文祥就立即死亡,连惨叫之声也来不及发出。
  二夫人剑势一挑,郑文祥的尸体应剑而起,坠向地上。
  但见秋云双目半闭,面色苍白。她中了郑文祥垂死前所击出的一掌,居然不会脑浆迸裂,确属奇迹。
  二夫人看了她的情形,不但不急,反而微微一笑,收起长剑,迅即将地上的尸体提起,向舱外走去。
  片刻间,她从岸上回到舱房,刚才她顺便查看过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密探。她将灯光剔亮一些,再走到榻边,只见秋云已睁开双目,茫然地瞧着舱顶。
  二夫人伸手在她额上摸了一下,道:“你没有事吧?”
  “啊!我没有事……”
  秋云目光转动,移到主人的面上:“只不过头脑昏眩了一阵,我还以为我练的‘玉顶功夫’挡不住他这一击呢!”
  “哪有挡不住之理?要知他出手虽快,但我早已有备,内力早一步从剑尖透出,攻入他经脉中,所以他那一掌,力已锐减,对你构不成威胁。”二夫人笑道。
  秋云听了这话,马上就恢复过来,坐起身子,自觉果然并无异状,心中大为放心,离榻下地。
  原来她自知所练的玉顶功夫,一定挡不住郑文祥的铁掌,所以头脑一阵昏眩之时,便以为受伤甚重,所以也爬不起来。
  等到二夫人解释之后,她晓得一定没事,顿时连那一点点昏眩之感,也不放在心上,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常态。
  其实,这是心理作用影响,世上往往有很多人,自以为生病,结果身体果然出现这种病症的迹象。
  相反的有些人坚决自信不会生病,往往有些小病,亦自动消失。
  秋云打了一盆水,很快就将地板上的血迹洗去。
  二夫人坐在铺着锦垫的扶手椅上,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冷月回来,她才转动眼睛注视这个俏婢。
  “怎么样?有什么痕迹没有?”她淡淡地问。
  “有!”冷月迅快答道:“在他被擒时背脊所靠的墙上,有一个暗记。”
  暗舱中的沈陵听得清清楚楚,那颗心顿时一沉,忖道:“这些女人,厉害得叫人不能不害怕,这一下可糟啦!”
  只听二夫人道:“是个什么样的记号?”
  “是一个向上的箭头。”
  二夫人唔了一声,道:“这个暗记,已可以证明那家伙是那个集团中人。秋云,将他揪出来,我有话问他。”
  秋云走入暗舱,揪住沈陵一只胳膊,拉到外面。好在地板光滑得很,所以不致磨损衣服与皮肉。
  这些女人的手段,从郑文祥事件上,可以看出她们的毒辣。
  因此,沈陵已作了决定,为了免除不必要的侮辱,他将在态度上表现与她们合作,但为了保守秘密,他决定找机会自杀。
  他躺在明亮的船舱中,全身僵硬。
  他自知形状甚为狼狈,可是对此却无可奈何。
  “冷月,撬开他的嘴。”二夫人下令。
  冷月应声蹲在沈陵头部旁边,伸手去捏住他的下巴,卡嚓一响,整个下巴脱了臼,掉了下来,那张嘴立即大张。
  “弄开他的嘴巴干什么呢?”冷月讶异地道。
  “瞧瞧可有毒药没有?”二夫人道:“据我所知,这个集团之人,全都备有毒药,一旦被捕,如果自知受不了毒刑,便吞药自杀。”
  “他岂敢将毒药预先含在嘴内?”冷月不信道:“若是致命的毒药,他含在嘴中,不是老早就中毒而死么?”
  秋云走过来,探头向沈陵嘴巴里张望,一面道:“是呀,他嘴巴里干干净净,没有东西。”
  “你们将他的牙齿,逐颗查验一下,可能有一颗是假的。”二夫人再下指示。
  “啊!原来如此。”两名俏婢却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们仔细的逐颗检查沈陵的牙齿,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秋云一面长身而起,一面摇头道:“没发现假牙,每颗牙齿都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二夫人轻声自语,接着向秋云道:“你把此人穴道换一换,让他得以开口说话。”
  秋云应声动手改变穴道禁制。
  冷月则搬了一张靠背椅,让沈陵坐在椅上。
  这时候他不但能够说话,同时身子也不像刚才那般僵硬如木头,可是全身仍然没有气力。
  冷月在舱角找了一条布带,将他绑在椅背,以免他倒下来。
  沈陵泛起笑容,在他面上不但找不出一丝敌意,反而显得甚为潇洒,以及亲切和气的态度。
  二夫人右眼角的那块胎记,使他不敢多看。
  因为她的轮廓、皮肤、以及五官等,都非常好看,可惜这块胎记把所有美感都给破坏了。
  秋云和冷月都惊讶地端详沈陵。
  
 


 
第 六 回 舟中较量
 
  谁都没有说话,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瞧,这家伙一点也不害怕呢!”冷月首先打破沉寂。
  “他一定以为我们都是女人,而不敢下手杀人。”秋云接口道。
  “这是什么话?”沈陵正色道:“刚才你们杀死郑文祥,我虽未亲眼目睹,但也听到经过情形,岂能如此幼稚,认为你们不敢杀人?对了,顺便奉告一声,在下姓沈名陵。假如没有其他忌讳的话,请以姓名称呼,别口口声声叫我家伙……”
  “好吧!我们就称你沈先生。”冷月道:“你是大名府衙中的书吏,称你为先生应颇为适当吧?”
  “不敢当,你们就直呼在下姓名好啦!”
  “沈先生,你可是不怕死么?”秋云突然接口问道。
  “恰恰相反。”沈陵坦白地道:“我既害怕又不愿意遭遇死亡的命运,但怕又如何?不愿又如何?这生死之权,现在是操在你们手中。”
  秋云看了主人一眼,见她没有不耐之色,便接着道:“假如你有问必答,从实供出我们想知道之事,我家夫人可能会饶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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