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一古剑》第4/138页


  第二次发作的时间,是在七日后的午正时刻。
  腹痛的程度和第一次一样,但欲火焚身的程度更为强烈,逼不得已,他只好去当地的勾栏院花银子发泄。
  浪迹江湖多年,见闻广博,他明白是被人下了手脚。
  而这个人可能就是李媚。
  世人皆知苗女多情,亦善下蛊。
  李媚是威震苗疆的红花峒峒主李法的次女,在苗疆可称得上第一美女,苗人皆称她为二公主,她精于蛊术,乃理所当然之事。
  当他与李媚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李媚曾要求他留在苗疆作二附马,他不愿留下,只好偷偷一溜了之。
  他很清楚,只要掉头返回苗疆与她长相厮守,一切灾难皆可化为尘烟。
  可是他不能,中原有他的希望与梦想,他不甘心老死苗疆。
  也不知经过多少次的痛苦折磨,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反正每隔七日就来上一次,他几乎麻木了。
  这天上午。
  他终于快到家了。
  说是家,倒不如说是房子来得恰当。因为那儿没亲人,也没有爱,只能叫房子。
  坐骑懒洋洋地在踱步,行至一座宅院门口时,突然止步不前。
  他缓缓抬头一瞧,敢情那正是他朋友叶明辉的家。
  他暗忖:这趟出远门快半年了,好久未与朋友叙旧。应该找他聊聊。
  在这位朋友面前他不必谦抑深藏,可以意气风发地谈天说地,可以随便东拉西扯,毫无顾忌,因为叶明辉是圈外人。
  何况听众之中还有个美丽可爱的云娘。
  进了门,使他感到失望与难过,叶明辉竟然于四个月前病故了。
  在朋友的灵前上过香,正准备走人,却被云娘给拉住了。
  原本美丽的云娘,此刻娇靥上平添些淡淡哀怨神色,那一袭素服穿在她美好的娇躯上,更显出一种不可言传的风韵。
  难怪俗话说:“若要女人俏,需带三分孝。”此话颇有道理。
  此刻,她的神情,就有一股恬静的,却又含着哀伤的美与一种无所适从的迷惘。
  那种哀伤与迷惘的神情,令人既爱且怜。
  云娘准备些茶点,并陪他喝了些酒,哀愁的气氛总算渐渐消散。
  两人谈些别后之后,尤其是他,将苗疆一些奇风异俗如数家珍般说给她听。
  云娘是很好的听众,尤其此刻他束起长长秀发,露出那截雪白的颈脖,有时俯低身子,隐约可见半挺乳房的一部分。
  这种景象,沈野几年来已经看过不知多少次,他早已不以为怪了。
  两人谈得入神,忘了时辰,午正时刻,沈野的腹痛又发作了。
  因为今天恰是发作周期。
  他又痛得弯腰抱腹,冷汗彻体。
  事出突然,云娘吓得六神无主,半晌才慌乱地将沈野扶入卧房,躺在床上。
  她坐在床口为他按摩,希望减轻其痛苦。
  半盏茶时间,腹痛渐渐消退,欲火将升,沈野示意仍在替他按摩的云娘离房。
  她怎知沈野的用意?根本不予理会。
  欲火渐渐烧得他全身躁热,理智则与欲念成反比迅速减弱。
  突然,他粗暴地拉她上床,并撕下了她的衣裙。
  老天!那具曲线起伏雪白胴体,以及纤纤欲折的柳腰,丰满的乳房,修长雪白滑润的大腿……轰然一声燃起他更强烈无比的欲火。
  云娘没有叫,亦不挣扎,更不急于拉锦衾掩藏赤裸的身体,面上反而泛起暖昧迷人的笑容……。
  他的动作十分粗暴激烈,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云娘梦呓式的呻吟,身体起伏中不时有退缩的动作等等,这些,似乎都足以证明他的激烈程度。
  好久好久……
  他们忽然都停止不动。
  他埋首在温暖香滑的乳沟中,内心充满奇异的满足,以及发泄后的轻松。
  但随着理智的清醒,愧疚感突然汹涌而起,像毒蛇般狠狠咬啮着他的心灵,使他悔恨不已。
  “唉!”他暗自叹息,假如她不是朋友的妻子,满足后,便不会有如此这般的愧疚感了。
  然而这个被自己压在底下的赤裸美女,却的的确确是朋友的妻子,自己也的的确确做了很糟的事情。
  他再次深深长叹,抬起头深深注视她,玉面朱唇依然那么醉人,使他又一阵心动。
  她没有疲乏地朦胧睡去,也像他一样,睁大了眼睛回视对方。
  她的眼光也像他一样,深不可测。
  她连自己都认为她的身材丰满适度,乳房坚挺,腰细腿长,尤其是皮肤雪白娇嫩,滑不留手,面貌更像仙女般漂亮动人。
  但这只是她现在的相貌身材。
  七年之前,她十五岁时,却只是个面黄肌瘦矮小难看的小丫头。
  那一天她好无聊,无精打采走人一个房间,房间里堆放着许多杂物,还有很多古旧不用的家具。
  她正在东瞧瞧西看看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吃吃的笑声,那是嫂嫂的声音。
  嫂嫂为什么跑到隔壁那间空房?
  她为什么发笑?
  又为什么笑得如此奇怪?完全不像平时的笑声!
  接着听见一个男人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话的内容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家中雇用的长工张旺。
  他为何跟嫂嫂躲在空房内?
  他如何能使嫂嫂发出那么奇怪的笑声?
  她找到一条缝隙悄悄望去,只见有两个人在那张只铺了草席的床上,景象令她脸红心跳。
  因为那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穿衣服,像两只大白羊。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张旺和嫂嫂,她看见张旺健壮高大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嫂嫂白嫩丰满的裸体上。
  她还看见嫂嫂抱住张旺,一面娇笑,一面呻吟,一面又用牙齿咬着张旺的肩胛……
  云娘看得又心跳又头昏又脚软。
  但自此以后,她的日子便好像没有那么无聊,她觉得人生似乎有某些事可以追求或期待……
  洞房那一夜,就是她期待的一刻,但叶明辉笨拙的动作,让她生气,她既没笑,也没有发出呻吟,刹那间就结束了。
  心中的渴望在期待中落空,反而变成隐藏内心深处的失望。
  洞房的初夜固然如此,往后的日子亦然,每次她脱光衣服躺在黑暗中,等到身上的男人滚落下来,便在他呼呼睡声中,承受那无尽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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