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童养夫》第2/63页


  “好像确实挺难得的。”听完他的话,沈怀风心中却有微微的失落感,这样的礼物虽然贵重,可却不是她所想的,看着她的表情似有些许失望,阮云墨浅笑着从袖中又拿出一颗与她手中差不多的透明玉石。
  见沈怀风有些吃惊,他解释道:“寻常的定情物多是一块玉石一分为二,咱们的这个定情物却是能够合二为一。收下我这礼物,以后便是要做我妻子与我终老的了。”说罢将两块玉石并拢,却只见那两只勾玉能够完美的呈现出满月状,沈怀风愣了愣神才懂了他是何意,她捏紧手中的玉石,低下头笑出声来,脸颊酡红,似那八月天边流火的晚霞,心中像有许多小泡泡,噗噗往外翻腾出一种叫幸福的感觉。
  阮云墨也有些不好意思,怕沈怀风抬头看见他有些发烫的脸颊,轻轻伸出手臂将她环在自己怀中,怀中的小人先是一僵,很快便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那甜甜的香气似有似无萦绕身边,让这一切变得有些不真实,他在她柔软的耳垂边低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只听后头传来一声娇嗔道:“姐姐怎么在这?及笄礼刚结束怎么就跑着躲懒了。”
  二人回头看,却只见一身穿紫烟罗轻纱长裙的少女,亭亭玉立似一株风中云英,面若夹桃,目似明珠,尤其那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只见她袅袅而来转眼间便已经到了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妹沈卉云。当年两人辅一入府,感情也还算好,可就在那年女儿节,府里的大人们邀请来一些少年公子哥一起和府里的小姐们玩闹,其中便有阮云墨,沈卉云打小就喜欢这个待人温和的大哥哥,因看不惯阮云墨和沈怀风的关系比自己亲密,便发狠将沈怀风一把推下了楼梯,还好楼梯不算高,沈怀风并无大碍,但有仇必报的沈怀风怎会由得她这么无法无天,两人便大打出手,事后两人均被叔父罚跪,至此,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你有什么事?”沈怀风对这个表妹是一向不敢大意的,这个女孩年纪虽小,可心眼却不少,处处与自己作对。
  细长的眉直入鬓间,沈卉云扫了一眼两人手中的玉石,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无声无息,脸上笑道:“没什么事,只是礼后不见姐姐,本想着要给姐姐道喜呢。”
  “道喜就不必了,心领了。”说完就要拉着阮云墨离去。
  “这怎么行,姐姐不日就要成为皇后,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妹妹可特意为姐姐找来了礼物打算送给姐姐呢。”粉色的樱唇勾出一个令人背脊发寒的弧度。
  听到她的话,沈怀风一个转身瞪着她,而此时阮云墨也傻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卉云。
  “你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新皇即将登基,你便要被送进皇宫做皇后了,你大可自己去问你父亲或直接去问叔父。”沈卉云的那张娇俏的脸瞬间在沈怀风看来变得如巫婆般恶毒,似一只吐着信子的黑蛇,游走在眼前。
  “卉云,你别乱说,当今皇上健在,你这样乱说可是要被骂的。”云墨赶紧制止卉云,但心下亦觉得有些不安,想到这几日城中四处都是重兵,父亲带着他和一队亲兵去了一趟兖州接来了一位少年,父亲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城中形势的确是不容乐观的,新皇?难道那兖州的少年便是新皇?那么皇上他已经.....想到这里阮云墨那紧缩的眉头愈加深沉了。
  “傲哥哥,我没有乱说,真的是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说是叔父要将姐姐嫁给小姐姐三岁的小皇帝呢。”卉云不依不饶的重复着这些话,她不想在傲哥哥心目中成为一个乱说话的人。
  怀风甩开云墨,顾不得他们在身后的呼喊,径直跑向了叔父的书房,她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这个沈卉云是不敢拿这样的事情乱说的,这样大不敬的话是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口的,除非这事确实.....只是即便真的要将她送进皇宫那她也抵死不从,大不了远走高飞,毕竟也是受了那么多年社会主义教育的人,哪会这么容易屈服。

  ☆、对弈

  很快,便来到了叔父的书房,算算时辰此刻叔父也该回来,她问了门房的小厮叔父可在,小厮恭敬的答道,大老爷正在房内。
  沈怀风点了点头,在屋外叫道:“叔父,我是怀风,可否进去?”也不等屋内人回话,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叔父正坐在花雕金丝楠木的大桌前翻阅着一本书,一室幽香,寻眼望去,只见一口黄铜雕双虎戏珠的香炉放在屋中央,四边的鹤口中悠悠散发出袅袅青烟,这气味大约是沉水香的味道。这个书房并算不上华丽,却也颇具读书人的风范。
  沈怀风缓步走到大桌前,盈盈屈礼道:“侄女给叔父请安。”
  “方才在门口也没见这么多礼。”沈弼言放下手中的书,脸上并无半点慈爱之色,只威严的坐着,并不叫她起来。
  “侄女只是怕叔父不愿见,所以才斗胆,不通报就闯了进来。”沈怀风依旧不卑不亢,保持着刚才的屈礼,想起刚进沈府,因为总是淘气所以经常被夫子罚屈膝礼,所以多屈一会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呵,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愿见你。”仔细打量着自家侄女,只觉得这个侄女与自己那二弟真是如出一辙,这更加坚定了让她入宫的心。
  “怀风听闻叔父要将怀风嫁入皇宫,所以特来问询,可有此事。”
  “如有此事呢?”沈弼言招招手示意她起来,毕竟将来她是一国之后,此刻也不好苛待与她,谁成想沈怀风并不起身,反而直直跪了下来朗声道:“那么还请叔父收回成命。”
  “怀风,你可知,新皇即将即位,你将是沈家出的第二位皇后?”沈弼言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叔父,怀风资质平平,礼数不悉,自认并无皇后的懿德风范,也没有那母仪天下的能耐。如果叔父真心疼怀风,只求叔父将我许配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安稳度日即可。”新皇即位?她不知这事件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怎么才能改变他的心意,只能从自身入手,一味的贬低自己,这是她唯一想的出的办法。
  桌前有长久的沉默,沈怀风大气也不敢出,只得静静的等待叔父的回答。良久,沈弼言从桌边站起,命沈怀风起来,端来一张棋桌,两人各坐一边,沈弼言执黑子,让沈怀风执白子先行,这样的发展让沈怀风是一头雾水,刚才不还跪着在求情,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开始博弈了?
  索性她的棋艺不算太糟糕,平日闲着没事总会拉着云墨下两盘,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自娱自乐她也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一开始她下的并不用心,脑中还在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眼前这个老顽固的想法,可很快她便没有这个空闲去想棋局以外的事情了,沈弼言落子快狠准,擅长使用声东击西法,令人自顾无暇,沈怀风一开始只守不攻,却发现这样很容易陷入他的步局之中,于是便转守为攻,兵分两路。但这个老狐狸往往总能料事如先,打乱她的阵脚,将她一路杀得片甲不留,不过所幸她经常闲的没事会去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棋局,时日久了也会对局势多有自己的见解,这老狐狸走棋虽然杀伤力很强,但局限性却很小,布局只在小范围内,于是她从外部出发,依旧兵分两路混淆他的思绪,两股合围成包围之势,但最终还是被他识破败下阵来。
  这场棋下得极为吃力,此时她已经是满头大汗,却只见那个老狐狸依旧面不改色,心中不由暗叹。
  “怀风,你可知老夫为何与你对弈?”沈弼言轻捻起那枚墨如黑夜的棋子细观的问道。
  “怀风不知。”老实说,她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就管他叫老狐狸了。
  “你与你父亲非常相像,老夫还记得小时候常常与你父亲对弈,年少时总觉得与你父对弈最是无趣,因为总赢。”回想起年少的种种,不禁泛起一丝回忆的涟漪。而沈怀风并不作声,只静静听他说道:“后来才知道,你父不是不赢,只是无所谓输赢,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赢,于是便一直输。”
  “他就是这样的重视家人,在乎别人的感受。”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沈怀风那墨玉般剔透的双眼继续说:“而且老夫知道,怀风你并不愚钝。相反,你非常聪慧,因为你知道收敛锋芒。”其实他这话只答对了一半,她并不是真的那么聪慧,只因带着前世的记忆,导致她的心智也会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结合前世的记忆学习上也会轻松很多,虽然无法与大家相比,但和同龄人比较自然是会优秀些。而她也一直在避免被别人发现自己与普通孩子有何不同,她可不想被其他人觉得她是个怪物。“叔父你是觉得我一定会听从你的话,嫁到皇宫去么?”
  “你不日便要入宫,新皇的年龄比你小,你若有心里有些什么大可派人来我府上召你母亲进宫陪伴,反正你的母亲和族人都在京城,方便的很。”并不回她的话,自顾自的说完这些话后,沈弼言能够完全肯定,她沈怀风是绝对是听他的话的。
  他的话一出口,沈怀风便不在说些什么了,他这是告诉自己会母亲在他手上即使嫁给了新皇也要老实听话为他效命.....她抿了抿嘴唇,恭顺的低下眉眼,轻声回道:“侄女谢叔父,日后进宫后自然谨言慎行,为光耀家族门楣尽心尽力,不让叔父失望,侄女先行告退。”说完不等他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望着离去的那一抹樱红色的身影,沈弼言低头看着那一盘棋局陷入了沉思,他突然开始想,将这个女孩嫁与新皇是不是一个错误,自己早年曾拜在棋圣门下,棋艺自然是不用说的,这女孩走棋虽然怪癖,却险些被她胜了去,她能够当机立断瞄准时机变换自己的战略,思绪如此清晰并不像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只怕不日棋艺就能超越自己。所谓观棋如观人,她像她的父亲,却又不像她的父亲。如若她进宫后不受控制?倒时反咬自己一口......想到这里沈弼言笑了笑,笑自己高估了这个女孩,不过下了盘棋,又能说明什么,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罢了,还能翻天不成,只要她母亲和族人在他手中,就不怕她敢如何。
  出了老狐狸的书房,沈怀风心中气极,却有没处发泄。正准备回房,却只见阮云墨静静伫立在不远处,见她来便冲了过来,急切的问道:“怀风,沈世伯怎么说?”
  一见到阮云墨那张焦急的脸,沈怀风满心的委屈只想一吐为快,却又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这样做了,只是红了眼眶,那泪水盈盈溢满眼眶,眼前那张自己所倾慕的脸也变得不再清晰,以后怕是想再见他也难了。
  阮云墨一看她这样便知道卉云说的是真的了,他忙道:“我去求我父亲,我明日就来提亲,我明日一定来提亲,我不会让你进宫的。”他一把将那哭泣的泪人拥入怀中,抱的那般紧,他这话不是在安慰她,是在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求父亲来提亲,怀风是不是就不用入宫了,是自己迟了么?如果他早点说出来,早点告诉她,早点提亲,此刻要入宫的一定就不会是怀风了。
  “云墨,你我缘尽于此。今生,只怕就只能到这里了。”怀中的人将他轻轻推开,那泪一滴一滴似滚热的水,滴入他的心头,痛得他无法呼气。
  “不,不是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与我终老。”阮云墨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推开自己,时至今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嘛?他不是不知道沈丞相的手段,朝中也多有耳闻他的行为,将自己的女儿子侄嫁给朝中官员,只为巩固自己官场上的实力,如果只是将怀风嫁与朝中任何人他都自信能将她抢来,可为什么偏偏是皇上,为什么。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静静对望着,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谁都舍不得将彼此放开。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谁先放下了手,两个失落的灵魂就这样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再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窗外失了神。

  ☆、夜半来人

  就这样呆坐着到了晚膳,沈怀风只说胃口不好想早点睡,没有吃些什么菜,就让人把晚膳撤了。侍女们将菜撤了下去,莲花和莲心开始为她卸妆梳洗,想到这一天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只觉得累得不得了,沈怀风长长叹了口气。莲心戏谑道:“今日小姐可是拿阮公子的礼物拿到手软,累着了。”
  只浅笑回道:“不是,只是今日这及笄礼的簪子有些多,戴着觉得有些重。”少女成年礼多以簪子结发以示成年,今日来的女眷不少,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各自送的礼物插在她的头上,刚插没什么感觉,可一天下来却也是有些重的。
  “小姐今日便觉得重了,若来日要戴金凤冠,着五彩霞帔的可怎的好。”莲花也笑着说道,莲心大呼,那可不是要重死了,可别乱说话,那可是皇后的规格。莲花也不回话,只笑了笑。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沈怀风先是也跟着笑,可随后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金凤冠是皇后才有的规格,她将要入宫的消息大约除了几位叔伯外还没有被许多人所知道,莲花她一个小小的内房伺候的丫鬟是怎么知道的?除非.....自己的房内有老狐狸的人。
  低头骂了声老狐狸,就爬上了床睡了,莲花和莲心见她睡了,二人便为她灭了蜡烛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睡到半夜,沈怀风被一熟悉的声音唤了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床头摇着她的肩头。
  “怀风,快醒醒。”
  “母亲?这大半夜的,怎么不点灯?”借着零星的月光,沈怀风才注意到自己的床头是母亲姜烟雨。
  “嘘,小声点。别把别人吵醒了,快把衣服穿上”姜烟雨伸出手指示意她噤声,将一件粗布的衣服塞给她,让她穿上。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也不等她多问,姜烟雨又将一个包袱放在她的手边道:“怀风,你一会从后园的后门出去,那里有一辆牛车在等你,细软都拿好,可别丢了。”
  见沈怀风还是一脸茫然的一动不动,她更急了,忙道:“你叔父要把你嫁给皇上,我与你父亲绝不能看着你被叔父利用,现在你快坐那牛车到城外去,过几日自然会有人把你送到廉州。”
  听到这话,沈怀风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她一把抓住姜烟雨的手急切的问:“那你和父亲呢,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姜烟雨沉默了一会将女儿从床上拉起道:“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吧。”她和弼轩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如若不将女儿送出去,只怕会和以前那些被强迫嫁出去的女孩们一样,嫁给从未见过的男人为妻或为妾,一生都在为沈家的仕途而奉献牺牲着自己。那些鲜衣怒马的沈家男儿,可曾有过一刻的不安,他们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荣耀傍身,是用多少沈家的女儿幸福换来的。
  沈怀风抓住拉着自己的那双手,此刻她的心因为愧疚而颤抖,这个给了她全新生命的女人,此时正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着她的自由,她不知道自己将她送走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是她知道,她如今的命早已牢牢捏在沈弼言的手中,权倾朝野的沈丞相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只有两个亲侄女,不是她便是沈卉云,无论是她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在她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这样被她们白白溜走。
  “母亲,我要入宫。”沈怀风轻轻从口中吐出这一句,姜烟雨似不可置信一般,猛的回过头,抬起手一巴掌挥向沈怀风怒骂道:“你疯了嘛?”沈怀风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颊因为顿时滚热了起来,月光下的姜烟雨脸色惨白,似被人一下子抽干了血一般,摇摇欲坠一个踉跄险些要跌倒,沈怀风顾不得脸颊的疼痛赶紧站起身扶住她。
  她紧紧抓住沈怀风的胳膊,那细长的指甲狠狠的嵌入她的肉里,她带着哭腔道:“怀风,你别傻了。沈弼言是在利用你,你答应母亲,快走吧。”
  沈怀风将姜烟雨扶到桌边的矮凳上坐下,自己跪在她面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母亲,恕女儿不孝,我知道叔父是在利用我,可是我逃掉事情就能解决么?难道我们都忘记穆姨娘的事了么?”沈怀风不敢忘记那年被从井中打捞出来的那一具被泡发的巨大尸体和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穆姨娘是叔父和父亲的异母兄妹,早年丧夫,只留下一个女儿与她相依为命,她们常年生活在沈府,由沈府供养。直到那一年,叔父为笼络朝臣,想要将年仅十四的穆姨娘女儿嫁给朝中一官员为妾,穆姨娘的女儿宁死不依,连夜和情郎私奔离开了沈府,正当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解决的时候,家里人才发现穆姨娘因不堪忍受女儿失德而投了井。过了两日才被人从井中打捞上来,没过几日,穆姨娘的女儿也回到了沈府乖乖嫁给了那个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大上几岁的男人,在府中做了几年小妾,最后郁郁而亡了。那时沈怀风曾因为好奇而偷偷去看过那穆姨娘的房间,那房中凌乱,桌椅都已打翻在地,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寻死的人,倒像是半夜被人强行绑起来带出去的。这件事她只悄悄告诉了父母,而父母却再三叮嘱她将这件事情忘掉,并且永远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姜烟雨小声的抽泣着,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小主意就大,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聪慧机敏,可当她听说她的怀风将要被送入宫中,她就没了分寸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让她离开,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沈家仕途路上的石子。但静下心来细想,沈弼言权倾朝野掌控朝权,他们又能将怀风藏到哪里去呢?而她和弼轩又会有怎样的命运,她连想都不敢想。
  沈怀风安慰着她,劝慰她不要多想,又让她把后门的牛车和车夫驱走,至少今晚的一切能保证在没发生一样,交代了一些事,姜烟雨很快就从门房内悄悄离去了。
  看着姜烟雨离去,沈怀风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今后的命运会变成怎样,父亲和母亲会怎样,她和阮云墨会怎样?这样的无力感就像是从前与血癌抗争一样,明知必死无疑,却还是不断安慰自己也许会出现奇迹,也许命运不会对自己那么糟糕,幻想着病好了要做些什么,实现什么样的理想。她想了想又觉得好笑,现在还幻想着所谓的自由后要做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只是牺牲自己的幸福,能够保一家平安,那么她愿意,只是被利用而已,她不会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自由而无视他人性命,不管如何只要活着,活着就会有转机不是么,她只有一个目的,毫无疑问那就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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