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总裁强娶妻》第2/151页


  “下一个!”
  当轮到他们时,唐颂很干脆地填好资料,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抱怀等着沈略。沈略握着笔的指节泛白,微微抖动着,迟迟未签。
  “这位同志,你怎么了?不是自愿的吗?”工作人员狐疑的询问道,这个姑娘的表情着实奇怪。
  “我……”沈略抬头,红唇微动,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说“不”。只是,她刚开口,唐颂就靠了过来,伸出长臂圈着她的腰。
  “是不是手太麻了?没关系,别着急。”他状似深情地看着她,四两拨千斤地替她解释了为何迟疑,笑得一脸和煦温柔。然而,只有沈略看得出他眼里暗含的警告有多浓,扣着她腰的手掌使了多少力。
  认命吧,逃不掉的,这么多年了,还不明白吗?从那个高三的暑假开始,从父亲含着眼泪求她开始,或者,从他们的初遇开始……
  那个绝望的声音在心底回荡。沈略闭了闭眼,一咬牙,签上了自己娟秀的名字。
  程序结束,当拿到那本鲜红的证书时,她整个人仿佛虚脱了般。唐颂则敛了刚才的深情样子,一脸嘲弄地看着她。
  “走吧,唐太太!”他扬了扬自己手上的红本,不顾一脸苍白的沈略,率先举步往外走。然,没几步,跟某个一脸富态的中年男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唐少!真的是您?!”男人腆着脸弯着腰,一幅恭维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撞着?”
  “陈局?!”唐颂低咒了声,摆出那副淡漠疏离的冰山脸。
  陈局长瞅了瞅唐颂身后的沈略,配着他那地中海发型,笑得像朵凋谢的向日葵,谨慎的道:“我看您的车停在外面,所以来看看。您来这是……?”其实来干什么,瞎子都懂,只是,最近没听说唐家二少要结婚的消息啊。
  “你最好忘了今天的事,别在老爷子那儿多话。”唐颂气息幽冷,语气略带不耐。
  陈局长一怔,笑容冻在了脸上,本来想过来帮忙安排安排,恭维一下,谁知道刚好撞在枪口上,人家并不想熟人看见。不过他也是圆滑的人,见状马上换了脸色,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绝不多嘴,绝不多嘴。”
  懒得再多说,唐颂略一点头,步出大门,身后却传来几不可闻的嗤笑声。他突然定住步伐,旋身将身后的女人捞回自己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笑什么?!”
  “我笑了吗?”沈略装傻,淡然的直视他的眸子。是,她想笑。笑自己,不愿却还要忍受,也笑他,不爱却要纠缠,笑他们刚刚建立的婚姻,从落笔之时便要准备隐瞒。他瞒父母家族,她瞒同学朋友。
  他也凝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底。两人就这么暗暗较着劲。忽的,沈略心一慌,挪开视线,下一秒却被他吻住,这个吻霸道、粗暴、恒久,仿若要到地老天荒,至死方休。
  手机叫嚣着震动着,他却不管不顾,直到她快窒息,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按下接听键。
  “唐少?‘炫’今天新来了不少漂亮姑娘哦,我可都给您留着呢。”女人妖媚的声音,说着暧昧的话语。离得太近,一字不漏的飘到沈略耳中。
  唐颂看了眼沈略,她不咸不淡的样子让他火气狂飙,撂了句“等着!”便挂断电话,扬长而去。
  沈略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银色车影,只觉恶心。她抹了抹红肿的唇,拔下手上的戒指,给佟佳佳打了个电话。
  “沈略?哎呀,资料我们已经整理好了,我都忘了今天你生日了。”末了,又小声嘘道:“快来吧,我们补你一顿生日大餐,嘿嘿,我保证,绝对让你难忘哦。”
  沈略抹去眼角的湿意。生活还得继续,回学校吧,至少那个男人不常打扰她的学校生活。
 


001 撞破“好”事

  沈略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好好学习,考一个还不错的大学,打打零工离开这个家,毕业后找一个平凡老实的男人嫁了,然后加入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行列。连心底那隐隐的暗恋都被她视为奢侈。
  然而,她微苦却还算平淡的人生在十七岁这一年彻底翻天了,命运不可逆转地向未知的深渊奔去。而悲催的源头,便是遇见唐颂。
  那是高二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沈略拿着一条牛仔裙比划着,对即将参加的生日会犹豫不定。
  “哼,即便穿上最昂贵的礼服你也是个土村姑!”凉凉的嘲讽声在身后响起。
  沈略倏地放下裙子,懒得搭理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如果不是周末,她根本不想回家,来接受继母和继姐的冷嘲热讽。
  章美意却不罢休,窜到她的跟前,踢了踢她的裙子,脂粉堆积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隐约显露着鄙夷的神色。
  “瞧这磕碜的,要不让姐姐借你啊?”她盯着牛仔裙磨白变薄的部分,眸中闪着可疑的光芒,异常积极地说道。
  “不用。”沈略把被她踢脏的裙子拍了拍,瞅了眼章美意身上的衣物,黑色镶金线的低胸背心,超短裙上悬着一圈叮叮当当的金属环,早早辍学步入社会的她,一点十八岁少女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更似个风尘女子,或许……就是。
  “切,不要拉倒!你可别后悔。”说完,章美意邪恶地咧了下嘴,扭臀离开。
  沈略皱了皱眉,把被章美意掀开的帘子重新挡上,蓦地倒在床上,一个不察,背部被硬实的床板硌得生痛。
  她仰望着发霉的天花板,又环视了下泛着油污的帘布,这就是她的房间,客厅一角用帆布辟出的临时房间。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沈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是跟着父亲沈如海长大的。小时候她也问过母亲的事情,街坊们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奶奶总是恨恨地骂“那个贱女人”。而父亲则沉默,有次问烦了,恼怒地揍了她一顿,才撇下一句“死了”。
  后来,懂事了,也不再执着这些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下岗,那时家里还有点积蓄,却由于他的不善经营很快败光。最窘迫的时候他们三餐不继,在叔伯和奶奶家有一顿没一顿的混饭吃。然而,毕竟是成年男人,还带着个小拖油瓶,亲戚们的不满与不耐连小小的她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父亲?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们被房东赶出出租屋,硬是在天桥下跟流浪汉们挤了一夜。以后的日子,父亲也试着振作起来,重新做生意,也许是实在没有经商的头脑,连投入的本钱都无法收回。最后只好放弃高傲的自尊心,到工地搬石头。
  所幸,父亲有一张英俊的脸,颇有女人缘,女朋友不断,小学的时候沈略随着他感情的分分合合跟着他搬进搬出,直到遇到章天秋,这才算稳定了下来,却总归是寄人篱下。每次争执,章天秋都会叉腰嚷道:“老娘养着你爸不行,还得养着你,你们父女俩都是白吃啊。”
  不愿做章天秋口中的“白吃”,所以沈略尽量打零工赚钱,很少找他们要,买衣服什么的更是奢侈。她提起那件先前准备穿的裙子,又颓然地放下。挥掉心中隐隐的涩意,还是决定像往常那样,不去参加生日会了。
  以往也有同学相邀,考虑到要筹备生日礼物,还要回请,她都作罢。在这个家,办生日会是章美意才有的特权,从来不是她沈略。
  在厨房忙碌晚饭的时候,叩门声响起。她挑挑眉,章美意刚出去,父亲和继母在楼下的杂货店,肯定也不会这么早上来。
  门一开,陶圆圆就跳进来了,咋呼着道:“沈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呀,生日会快开始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呃,”沈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有些尴尬地说:“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儿的开心,替我向monkey说声生日快乐。”
  “呵,我可不替你说。monkey不知道你的电话,怕你不去,专门打电话让我顺道叫你呢。”说着,陶圆圆推着她进屋换衣服,然而,看到客厅里那方帘子后,也有些窘,忙道:“不换也行,来,围裙解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拗不过她的热情,沈略简单地拾掇了下,就穿着平时穿的T恤和牛仔裤,便跟着她出门了。
  果然同学们都到了,monkey身着白色的雪纺裙,绣着典雅的荷叶边,像个公主似的被众人环绕着。见到她后,热情地招呼道:“沈略你来了,过来坐。”
  monkey的本名叫蒙忻,是高二才转入瑞德高中的,才来便被誉为瑞高的校花,引入注目。更难得的是,在第一次期末考试中,成绩斐然,又捕获了大堆苦读学子的心,彻底成为瑞高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沈略淡淡地笑,轻声道了句:“生日快乐!”把准备的礼物递出。是她自己编的手链,银色的鱼线串着诸色的珠子,成本不高,倒也漂亮。
  monkey亦笑着接过,后面沙发上的少男少女们瞅着沈略窃窃私语,被她瞪了一眼,随意地介绍道:“这是我以前在三中的同学,比较爱玩儿,你别介意。”
  沈略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班上的同学不多,除了陶圆圆,还有几个平时跟monkey走得近的。
  有人大呼肚子饿,要切蛋糕,被另一个胖胖的女生驳了回去:“monkey的心上人还没来呢,多饿一会儿会死呀。”
  monkey娇羞地瞠了她一眼,柔声道:“等等,我打电话问问啊。”
  大家会意偷笑。可是,不一会儿,她便失落地回来,“不用等了,顾允丞有事不来了。”
  沈略心里一惊,monkey喜欢顾允丞?
  也是,那种校园王子,不喜欢的能有几个?可是,她为什么……
  来不及细想,便有人吆喝着来点新鲜刺激的,给寿星消消气,几人一起哄,商量着去夜店玩玩儿。
  monkey喝了点酒,转瞬忘了之前的郁闷,兴奋地拍手赞成。
  “呃,我还是回去吧。”听他们说得越来越离谱,沈略赶紧提出想撤退。
  “沈略你太不给力了,生日会的主要节目还没开始呢,走,一起去,今儿我请客!”寿星豪爽地说道,又换来一堆男生的口哨声。
  “我……”沈略还想推脱,却被monkey止住了,她凑到她的面前,晃悠悠地道:“机会难得,余风的舅舅正好开了一家,虽然可以放我们进去,但沈略你得变变装了。”瞧这些男男女女,就她素面朝天,T恤长裤的最像学生妹。
  然后,monkey不容拒绝的帮她涂涂抹抹,正准备让她换衣服时,被沈略给推拒了,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衣着有什么可悲的,不需要别人同情施舍。monkey只好作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果然没受到保安的盘查,在标榜着“未满十八岁禁入”的木牌下,大大咧咧地嚎叫着奔了进去。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彩灯,在昏暗的室内扫射着,第一次进来的同伴们如蚊子见了血似的,激动地朝群魔乱舞的舞池里冲去。monkey和她以前的死党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给他们这些不会跳舞的点好饮料,便很娴熟地滑入舞场,借着酒性狂热地舞着。
  声音嘈杂,人头攒动,沈略不知道该干什么,初时的好奇很快淡去,她无所事事地喝着手中的饮料,到后来只是无意识地啜着。酒吧里的饮料或多或少的含着点酒精,不一会儿头便晕沉沉的。她想去洗手间,顺便透透气。刚起身,旁边一起来的一个男生便紧张地问:“你去哪儿?”
  沈略不以为然,随意地答道:“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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