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10/455页


“叹气是因为你唇。”炎陵嗤道,“若是你不放心你媳妇儿,你会放心走开?暗处有影卫保护着殿下,这一会儿少你我两人也不见得有什么。”
炎之听完炎陵的话后深深拧起眉,一脸的不苟同道:“可她还没和殿下成亲呢!”
“……”炎陵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重重叹了口气,“炎之你这蠢货直脑子,亏得你媳妇儿会看上你嫁给你。”
冬暖故则是看着司郁疆的背影,轻轻冷冷一笑,柳姑娘?他知道她是左相府的小姐?他查过她?
为何查她?而他,又是什么人?
冬暖故将手里的蛇脸面具捏得紧紧的。
没过多久,两双抓满了糖人的融雪蹦回来了,很是大方地将手里的糖人一个劲儿地往冬暖故手里塞,秋桐也跟在她后边回来了,正巧春荞也在这时回来。
炎之与炎陵只瞧着有人来接冬暖故了,也没仔细瞧那是何人,转身便走了。
冬暖故抬眸看了方才炎之与炎陵站过的地方一眼,眼神微黯。
春荞察觉到冬暖故的异样,关心道:“八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冬暖故微微一笑,又是一副寻日里浅浅淡淡的神情。
春荞注意到她手里的蛇脸假面,便又问道:“八小姐拿了这个假面?可是还没有付钱?”
春荞说着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下,正要给老板付钱,老板却笑呵呵道:“给过了给过了,前面一位公子已经替那位姑娘付过钱了,连着那个王八假面的钱也给够了。”
听到“王八假面”这四个字时秋桐又笑了,春荞却是没有笑,而是躬身去拿放到地上的大包小包,对冬暖故道:“八小姐,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嗯。”冬暖故微微点头,捏着她手里那个蛇脸面具及融雪塞给她的糖人转身迈开了脚步。
融雪听到要回去了有点蔫吧,但她向来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今夜她玩得很开心,对于要回去也没有意见,反是不好意思地揽春荞手上的东西,春荞也不客气,全让她自个儿拿了。
然回去的路上,莫说融雪自己手上,便是春荞与秋桐手上都提满了东西。
她们回到右相府时,已是即将子时。
皇宫,碧心殿。
碧心殿是王上司皓垒的起居之所,而近半年来,他出过这碧心殿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更莫说早朝了。
早朝,也已有半年未升了。
不为什么,因为王上半年前突然旧疾复发,而王上这一倒下便是日日卧榻,吃遍良药也未见其病况有任何好转之象,反是一日比一日更严重了,若非王上还时不时召见几位近臣到碧心殿,就算说王上驾崩了只怕也没几人不相信。
只是,没人有这个胆而已。
而这王上卧榻这半年来,虽是鲜少召见太子却又将朝堂决事权都几乎交到了太子手里,尤其是楼远不再京的这两个月,王上竟是一反常态的时常召见太子,而太子几乎是日日都到碧心殿探望王上的病情,亲自给王上喂服汤药。
太子这样的孝行莫说在宫里传开了,便是在坊间也传来了,人人皆夸赞太子孝心可鉴,都道南蜀国有这样太子是天降福泽于南蜀。
此时的碧心殿殿门紧闭,门外除了值守的侍卫外,还站着一个手捂手炉的楼远。
只见他看着漆黑的苍穹,眸光沉静,脸上是寻日里绝不会有的冰冷。
碧心殿内很是安静,静得显得龙榻上传来的轻微咳嗽声都尤为清晰。
因着燃着大燎炉的缘故,殿内很是温暖,而在这温暖之气中弥散着的是汤药的苦味,浓郁的,似化不开一般。
挂着明黄帐子铺着明黄被褥的龙榻上,王上司皓垒背靠着软枕坐着,手搭在床沿上,由诡公子把着脉。
只见他面色蜡黄,眼神灰败,眼袋如卧蚕,满是乌青,唇色发白,双颊瘦削,颧骨高突,神色枯槁,倒是与坊间的传言相差无几,一副半截入土的模样。
“陛下的脉象与诡某预想的未有出入,陛下根本不用再见诡某。”诡公子只是轻号司皓垒的脉象少顷,便缓缓收回了手,声线淡淡无起伏。
诡公子说完,抬起左手去拿放在一旁的书奁。
“公子且慢。”司皓垒坐直身子颇为急切地唤了诡公子一声,因着急切,他低头掩嘴咳嗽起来,待他将手放下抬起头时,只见他本是灰败无神的眼眸这一刻竟是明亮如镜,便是连声音都清亮了几分,“此番费尽辛苦再请公子来,实是我想听听公子的意见。”
“听听公子对南蜀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意见。”字字坚定,似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
沉默。
“呵……”片刻之后,诡公子轻轻的冷笑声打破了沉默。
*
夜色浓黑,北方刮面。
半个时辰后,碧心殿厚重的门扉由里缓缓打开了,一直在仰望漆黑夜空的楼远也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正走出碧心殿来的诡公子。
只见诡公子并未言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张递给楼远,楼远笑着接过,打开,只看一眼后便将纸张合了起来,收进了怀里,朝诡公子微微躬身,客气道:“楼某定当亲自会将公子的方子交到太医手里。”
诡公子未作反应,只是抬脚就要往前边的石阶走去,只见楼远缓步走到他身旁,浅笑道:“楼某还有事要禀报王上,便不能亲自送公子出宫了,不过楼某备了软轿,公子可乘软轿出宫,邓公公――”
楼远说到最后扬手唤了一声一直候在碧心殿外的王上的近身太监,正要说什么时,只听诡公子冷冷道:“诡某从不乘轿。”
诡公子说着,已步下了殿前的石阶。
楼远面上未显被拒绝的尴尬,仍是笑得客气道:“既然如此,楼某也不能强求公子,邓公公,替王上与本相送公子出宫。”
“奴才遵命!”邓公公躬身领命,迈着小碎步跟上了诡公子,跟在他后边的还有四名带刀侍卫。
“公子,请恕楼某不远送了。”楼远看着诡公子的背影,又是客客气气地半躬下身。
少顷,楼远才直起腰,若有所思地再看一眼诡公子的背影,转身敲响了碧心殿又已闭上的殿门。
然他只是轻轻敲着殿门,并未出声禀报,反是殿内传来了颇为苍老黯哑的声音,“可是楼卿?进来吧。”
楼远眸中有一道冰冷的白芒闪过,而是还是挂着一脸的浅笑,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而送诡公子出宫的邓公公,说是送,其实是一路小跑着追在诡公子身后,明明见着那诡公子并不是走得很快,然他不论怎么跟都跟不上,便是那四名侍卫也亦然。
不用那邓公公在旁领路,那诡公子像是已清楚了皇宫的路一般,一路走往宫门竟是一条错路都没有走过。
就在诡公子正要走出宫门时,一顶软轿由两名轿夫从宫门外抬了进来,软轿旁跟着两人,从怀中取出什么递给值守的侍卫看了后,只见侍卫低头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将软轿让了进来。
诡公子的脚步在看到那走在软轿左右的两人时有一刹那的停顿,却又在任何人都未有察觉到他这细微的举动时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看似没有变化,然那一直跟他身后不远不近跑着的邓公公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边用手背抹抹自己的额头边气喘吁吁道:“公,公子,前边就是宫,宫门了,请容奴才,先向守卫出示腰牌,公子再走。”
诡公子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邓公公气喘吁吁地跟上诡公子时,那迎面而来软轿旁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诡公子,先是诧异,再是震惊。
邓公公也见到了那顶软轿,又朝诡公子躬身恭敬道:“前边好像是五殿下的轿子,请容奴才先上前请个安。”
邓公公明明觉得自己往前跑了,谁知却见着诡公子不疾不徐地走在他身侧,这令他莫名地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到了软轿前,只见邓公公停下脚步朝软轿方向请安道:“奴才邓河,见过五殿下,奴才,奴才正替王上送客,奴才稍后再来向五殿下请安。”
诡公子是王上都礼让三分的尊贵客人,邓公公虽然觉得五殿下在前他就只匆匆请了个安就走很不安,但是他觉得这个诡公子更让他觉得不安,他宁可选择怠慢五殿下,也不敢怠慢这个贵客。
软轿往前移了几步后被轿中人喊停,只听轿中的司郁疆带着疑惑道:“贵客?炎之炎陵,你们可见着了是哪个贵客?”
软轿中的司郁疆眼神有些沉,似是不相信邓公公的话,因为他一没听到车轮声二没听到轿夫该有的脚步声,且还是能以“贵客”相称,要知道,能当得起一国之君这么来称呼的,绝不是皇亲近臣,那会是谁?
“回殿下,见着了。”炎陵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谁?”司郁疆声音微冷。
“似乎是……”炎之看向宫门方向,“诡公子。”
下一瞬,轿帘被忽地掀开,司郁疆从轿子里踏了出来,眼神冷冷地看向宫门方向。
然宫门处只见值守的侍卫和正往回走的邓公公,哪里还见着其他人影。
诡公子?
司郁疆渐渐蹙起了眉心,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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