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51/455页
“是吗?”妇人反问一声,随后又轻轻笑出了声,拂开韦嬷嬷的搀扶,慢慢走到屋外,口气平缓道,“把屋里能出得了手的礼备上,晚些时候随我到寂药走一趟。”
韦嬷嬷震惊了,愣在那儿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妇人则是迎着冬日的寒意走出前廊,走进了院子里。
另一处,冬暖故才与司季夏分开而行,才走了没多远,便见着前边有一个身穿淡蓝色小袄的婢子朝她小跑来,低下头朝她恭恭敬敬道:“世子夫人,小王妃请您到浮院用茶。”
哦?冬暖故微微挑眉,只见小丫头身后还有两名家丁跟着,这只怕不是单纯地请她去用茶,而是强行“请”她去用茶。
也好,左右无事,去陪柳漪玩玩也不错,也正好让她瞧瞧柳漪想要玩什么把戏,无缘无故请她去喝茶,她可不天真地认为柳漪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姐妹情才请她过去。
并且,上次在水月县遇杀手一事,目前除了柳漪、余氏与柳承集,她还真想不到谁会恨她恨到想要将她抹杀的程度,柳承集远在京畿,不可能知道她何时离开的羿王府,而余氏恨的是那个让她丢尽脸面的红衣蛇女,余氏并不知她就是那个蛇女,那么便只剩下柳漪了。
照司季夏到水月县去是为祭拜来看,他必是每一年都会在那几天离开王府,如此说来,柳漪不仅可以即时知道她与司季夏出了府,甚至可以从府中下人的口里知道司季夏这一趟会离开几天,倘柳漪真想取她性命的话,十天时间,足够她安排了。
而柳漪之所以会这么急着请她去用茶,一来可能是恨不得想要快快了结她,二来也可能是担心她自己的谋划已败露防着她与司季夏先发制人,所以急着在他们将事情说出来之前先让她没有开口的机会。
还有就是昨日回府时看到的假山石后的李一的身影,照说李一是司空明的人自然也会听命于柳漪,但是这个前提是司空明知晓她的谋划,不过从司空明的言行举止来看,他还没达到想要取司季夏或者她性命的地步,又或者他还没有胆想过要取司季夏的性命,可那日在水月县,那几名杀手可是没有要放过司季夏的打算,那便是说,那些杀手所听命之人有极大的可能不是司空明。
冬暖故在两名家丁及婢子的“跟随”去往浮院方向的路上时微微勾了勾唇,倘事情真如她所猜测一样的话,那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李一那个司空明的走狗背着主子听命于柳漪的吩咐,是不是有些太值得人假想什么了?
女人难免八卦,就算是冬暖故这样极少关注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人,偶尔也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就譬如现在,更何况这还是与她有关的事情。
不过柳漪这所谓的请她到浮院用茶倒可真是有意思了,只是婢子请她到花厅里坐下,给她端上一杯茶道是这就去请小王妃过来,却迟迟不见柳漪过来,就这么把她晾在那儿了。
冬暖故倒也不介意这柳漪出现还是不出现,却也碰都不碰那杯放在她手边的花茶,倒不是担心有毒,而是她觉得脏。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柳漪还是没有出现,只是那婢子去而复返,道是小王妃身有不适,不便出来陪世子夫人了,改日再到世子夫人那儿坐坐。
身有不适?冬暖故抬眸看向那传话的婢子,只见婢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在她定定的目光中显得愈来愈紧张。
婢子还以为冬暖故不相信她说的话,正要再说什么,冬暖故已经慢慢站起了身,朝婢子微微点头后走出了花厅,婢子见着冬暖故没有怀疑什么,一颗紧张得不能再紧张的心才舒了舒,与此同时吁了一口气。
不过这只是婢子“这么以为这么认为”而已,并不代表冬暖故心里也这么想。
柳漪请她来却又不出来见她,似乎目的不是见她,而是要一个她今儿来过浮院的事实而已。
呵呵……柳漪想玩她?那要看她的本事玩不玩得过她。
冬暖故心中思量着事情往寂药走,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反玩柳漪,而是想着回头也让司季夏给她泡些花茶喝喝,他可是有着一手养花养树的好本事。
走着走着,冬暖故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然她却不急着将那人揪出来,而是继续往寂药的方向走,直至走到去往寂药的僻静小道上,冬暖故才忽地停住脚步,迅速转身,看见了悄悄跟在她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瘦小,脸色有些蜡黄,但是一双眼睛却很亮很有神,只见他被冬暖故发现了也不躲,就那么直直定定地站在那儿,定定盯着冬暖故看,那双很是有神的眼睛有些凶煞,甚至还带着些恨意。
恨?冬暖故看着眼前这个被发现了也不躲不逃的奇怪少年,脑子里回忆着她是否在哪儿见过这个少年,照说她到这个世界来除了取过柳涟那条活该的命之外可没有滥杀过任何无辜,也没有与多少人有过接触,这少年眼里对她的恨意却是从何而来?
不过少年眼里的恨意很短暂,一会儿便消失了,只是凶煞还在,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冬暖故对这样的孩子没有兴趣也不想有兴趣,转身欲走。
“等,等等!”见着冬暖故转身要走,少年突然就急了,连忙冲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使得冬暖故不由再次停下脚步看他,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眼神有些冷。
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冬暖故眼里的冷意,却没打算把路让开,反是往四周瞧了瞧,然后梗着脖子有些磕磕巴巴道:“世,世子夫人,小的,小的有话要和您说!”
冬暖故稍拧眉心,府里哪一处的孩子,竟识得她?
冬暖故暂时不走了,停在那儿等少年接着往下说,只见方才还敢恨恨瞪她的少年这一会儿却是不敢睁眼瞧她了,只通红着一张脸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话还是有些磕巴,“我……小的刚才看见有人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袱偷偷,偷偷摸摸地进了夫人和世子的院子。”
嗯?冬暖故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似乎想了想后又补充道:“是一个男人,但是他出来后手上就没有包袱了。”
“那他出来之后去了哪儿?”冬暖故有话要问,暂时就不装哑巴了,就算在这少年面前说话了又如何,倘他去和别人说她会说话这事,只怕也没人会相信他。
少年似乎没发觉有何不对劲,只顺着冬暖故的问题答道:“去了刚才夫人走出来的那个院子。”
少年回答完后才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得不能再震惊地看着冬暖故,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竟是一时忘了礼数震惊得更加磕巴道:“你你你,你会,会说话!?”
姐不是说世子夫人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吗!?可可可,可这个女人会说话啊!
“你是谁?”冬暖故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只见少年愣了愣,本是通红的脸突地变得煞白煞白,方才那恨恨的眼神又冒了上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瞪了冬暖故一眼后飞快地跑开了。
少年跑开之后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是哭了,然他再抬头时眼神又是凶凶煞煞的。
冬暖故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一分,只是转了看了少年跑开的背影一眼便快步往寂药的方向继续走去了,不管少年说的话是否属实,都值得她回去证实一番,她必须在柳漪的游戏开始之前为她确定好结果。
一只黑色的包袱,里边装的会是什么?依柳漪那样在高门深院里长大的女人来说,最会玩的应当莫过于子虚乌有栽赃嫁祸,而栽赃嫁祸所需的是一张嘴及铁证如山的证据让人不得不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柳漪想给她定的是什么罪名?
而柳漪既然想以证物来给她定罪的话,放置证物的地方应首选她的卧房。
当冬暖故手里拿着一件男人锦袍一条男人腰带与一只白玉镯子时,她第一次觉得屋子里东西少可真是有好处的,就譬如现在,也不能说这藏东西的人不会藏,实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家什就这么点多,就算他藏在墙缝里,她也能给扒拉得出来。
冬暖故看着手里的男人锦袍和腰带只觉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司季夏正好在这时回来了,站在门外唤了她一声,“阿暖姑娘?”
听语气似在确定她有没有回来,有没有在屋里。
冬暖故抓着陌生男人的锦帕和腰带走出来,让司季夏看见她,随之张口就问:“倘一个已婚女子的屋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与腰带,通常会是什么罪名?”
司季夏不解冬暖故为何一见他就这么问,却还是回答了:“通奸之罪。”
冬暖故了然了,柳漪想给她定的是盗窃罪与通奸之罪,又或者说想要以盗窃罪来引出通奸之罪,毕竟倘要定通奸之罪的话,盗窃罪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司季夏在回答完冬暖故的问题之后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男人衣袍与腰带,眸光倏地沉了又沉,“阿暖姑娘手里……为何会拿着小王爷的衣袍和腰带?”
“……”冬暖故立刻将手里的衣袍扔到地上,而后二话不说跨出门槛就往后边院子走,司季夏怔了怔,也随她往后院走。
只见冬暖故打了一盆水,将手放在盆里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直搓到她两手手背都通红通红她似还不满意,抬眼就问司季夏道:“皂荚在何处?”
还不待司季夏回答,冬暖故便看见了放在厨房屋檐下窗台上的小陶罐,于是走过从陶罐里掏了一小本皂荚粉末来来回回地搓着自己的双手,直看得司季夏有些担心她会把她那双白净纤细的手给搓坏,不由道:“阿暖姑娘,别再搓了。”
“太脏,不洗干净不行。”她方才竟没有看得出来那是司空明那个脏东西的衣裳,而那衣袍是在她的衣服箱子里找到的,她那箱夏日的衣裳可以不用要了。
“莫再洗了,会伤了手。”见着冬暖故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司季夏微微拧了眉,随之竟抓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摁到盆里,而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洗掉手上的皂荚粉末,洗净后再将她另一只手也摁进盆里。
待冬暖故两只手都由司季夏洗净了之后,她的双手已是红得好似在冰水里冻过的一般,使得司季夏竟是想也未想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厨房后的小药房带,边走边道:“到后边,我帮阿暖姑娘上些药。”
而从司季夏方才将她的手摁到水里开始再到现下拉住她的手,冬暖故都是怔愣的,怔愣于他这突然之间的举动,怔愣于他举动间的温柔,更怔愣于方才他帮她洗手时五指穿过她指缝中的那股奇怪感觉,好似有一根羽毛在挠着她的心,有些痒,又有些舒服,还有些温暖。
司季夏握着冬暖故的手的动作很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举动里的温柔与小心,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若她真觉得疼了,他又会如何?
于是冬暖故微微蹙了蹙眉,轻轻道了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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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姑娘,你的小少年出现了,哈哈~
☆、069、当心,我等你回来
井水确实冷,加之冬暖故再这么使劲地搓洗自己的双手,她真觉得有些疼,一点点疼,而已。
而司季夏一听得冬暖故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竟握着她的手,一张脸先是白了白然后顿时红如火烧,连忙松开手,刚想要赔不是突然又想起在水月县时冬暖故说过的话,名声留给她是想让她好再嫁?
于是司季夏一张总是青白少血色的脸红得有些奇怪,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阿暖姑娘,我,我……”
我什么才好?司季夏不知接下来说什么才是好,万一说着不合适的了,又出现像在水月县那样的情况怎么办?
“公子,你什么?”冬暖故则似乎就逮住了他这不知如何往下说的话,嘴角有浅笑。
司季夏本就紧张,加上完全没想到冬暖故会这么反问,竟是连一个“我”字都说不出口了,他只能清楚地感觉得到他的耳朵滚烫得很是厉害。
“莫非在公子眼中,我是个娇弱无力风吹就倒的弱女子,稍稍搓洗自己的双手就会疼得受不住?”冬暖故盯着司季夏很是紧张的眼睛看,难道她看起来有这么娇弱?洗个手能把自己的手给洗疼了洗伤了还要上药才行?
“这倒不是。”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是这么认为,只是看着她的双手通红,就莫名地有些……心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