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3/462页


  但不论如何吧,蒋璃性格直率随性,曾有人来砸谭耀明的场子,听说蒋璃一个人愣是把几个大男人打趴下过,从此谭耀明的江湖地位立住了。
  所以,就是这样一个亦正亦邪、救人于水火又不能轻易得罪的蒋璃,成就了大家口中“蒋爷”的称号。
  蒋璃将符包挂在桑尼的脖子上,短短半分钟,就瞧得桑尼停了摇晃,看得众人啧啧称赞。
  阿谷嫂上前一把搂住桑尼,连连唤他的名字。
  桑尼安静了一小会,眼神总算有了焦距,扭头朝着阿谷嫂叫了声妈,阿谷嫂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孟阿谷见儿子没事总算松了口气,对蒋璃感恩戴德了一番后又呵斥桑尼,“混小子,你喝什么不好非要偷喝酒,那酒是你能喝的吗?”
  蒋璃上前查看桑尼的状况,见他恢复正常,对阿谷嫂说,“符包三天不准离身。”
  阿谷嫂连连点头,又把桑尼扶起来让他跟蒋璃道谢。
  “他不能起来。”蒋璃冷不丁说了句,“跪着,直到太阳落山。”
  孟阿谷两口子面面相觑,桑尼这时神志清晰,见平日对他善笑的蒋璃肃了神情自然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一脸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
  蒋璃看着桑尼,“人活一世要讲规矩,偷喝酒事小,对天地不敬事大,你今天就在这里,只准跪着不准动,听到了吗?”
  桑尼咬咬嘴,点头。
  孟阿谷两口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再加上偷喝冬祭的酒的确非同小可,所以也只能由着去了。
  人群将散的时候,蒋小天偷偷拉住蒋璃,紧张地问,“蒋爷……冬祭的酒真不能偷喝呀?”
  蒋璃一听这话里是有事啊,笑了笑,双臂交叉环抱,“你长眼睛是用来喘气的?桑尼刚才什么样你看不见?我见过比他严重的还有呢,弄不好一整年都要倒大霉。”
  蒋小天立马慌神了,“蒋爷救我,我、我偷喝了五月醉。”
  他是汉人,平日里也没啥信仰,破天荒坏了规矩只因为那酒太香忍不住偷抿了一小口,他可不想就因为这么一小口遭来祸端。
  “五月醉啊。”蒋璃好笑地看着他,“谭爷用在冬祭的酒你也敢偷喝,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五月醉是她酿给谭爷的酒,采了早春苍山上的五种花蕊,填了远在长白山山头经过寒冬之后的冰霜水,再经过一个四季的发酵这才酿造而成。
  少而精贵,所以谭爷总会留一些出来用在冬祭。
  蒋小天哭丧着脸。
  蒋璃一声不吱回了屋,再出来又是一枚符包交给他,“别说我不疼你,跟桑尼一样去那跪到太阳下山,符包不离身三天,不准沾水。”
  “可洗澡……”
  “那你就三天不洗澡。”
  蒋小天乖乖地跑到桑尼身边跪着去了,还有些看热闹的人没散,见这一幕后又开始指指点点。
  “蒋璃!”
  不远处有人叫她。
  蒋璃回头一看,是谭爷。
  他身边还有一男子,打远就可瞧见身形挺拔高大,洇在光线里,深灰色半长羊绒大衣衬得那人风度潇洒。
  两人身后有一长排的车辆。
  车辆后面,是匆匆赶来的记者群……
  林客楼是沧陵古城有名的茶庄,是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字号。
  牌匾上“林客楼”三个字还是当年嘉庆帝亲笔题写的,源于柳宗元在《溪居》里的那句“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希望此处可以茶会友,逍遥避世。
  只可惜到了后辈茶庄经营不善,店家就动了卖祖产搬家的念头。
  谭爷不想让这一老字号被拆就接手经营,他原本想着哪怕留一空壳也算是保留了历史遗迹,不曾想经过一番环境翻新和茶品改良,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了。
  今天林客楼比往日还要热闹,就像蒋小天说的,对方的人把门口围了个瓷实。
  保镖里三层外三层不说,就连媒体也都像是凭空出来似的。
  再加上闻风前来凑热闹的群众,各个都抻着脖子往里瞅,瞅不见的就在暗自议论林客楼里来了什么大人物,一时间吵吵嚷嚷的。
  林客楼内,两方对面而坐。
  对方的保镖虽说不少,但谭耀明的人也可与对方相媲美。
  “陆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天际酒店驱邪?”蒋璃坐在谭耀明身边,手里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间打量了对面。
  如此近看就将对方的容貌看得真切。
  五官深镌,眉间有些冷峻,上下唇薄厚相等,说明他情欲两开。
  通俗点说就是他不喜欢你时他是柳下惠,他喜欢你时可倾出所有。
  下巴的弧度倒是性感的很,会惑了女人的眼。
  看似温淡如松的男人,但看人看眼,此人眼深似潭,不可随意亲近,于是就平添金属质感的疏离。
  都说富家三代才能出贵族,陆东深,赫赫有名的陆门集团副总、天际实业的总经理,身上自然流淌着陆门贵公子内敛矜贵的血液,可在她没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赴约时,他竟可以劳师动众随着谭耀明前来迎接,这人,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陆东深也在打量蒋璃。
  生得英气又漂亮,这是第一眼印象。
  深棕色夹克衫略是中性,咖色贴身内搭却显女性妖美,尤其是腰身纤细,黑色牛仔裤更是衬得腿修长。
  显眼的当属脚上那双黑色中筒纯牛皮重工军靴,做旧处理,帅气得很,可不是一般女孩能够喜欢得来的。
  一袭短发干脆利落,她五官精美,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眼,黑白分明得很。
  可最英气的也是那双眼,似笑非笑间有不羁有邪气,就跟她手腕上那只眼睛纹身一样,诱人又危险。
  这样一个人,说她是女人,她还有女人之外的帅气;说他是男人,他还有男人没有的细腻。
  而谭耀明,资料显示40岁,虽风度翩翩,但眼睛里藏了江湖习气。
  这习气不同于商场上的文明厮杀,同样富贵险中求,商场求富贵靠的是谋,江湖求富贵拼的是勇。
  “我的意思是,请蒋小姐到天际酒店驱邪。”陆东深声音低沉,重点强调了一个“请”字。
  “请啊?”蒋璃故作思量,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茶楼的服务人员留了两位,其中一位上前给蒋璃添了茶。
  蒋璃端起茶杯,轻抿了口,陆东深好耐性,始终等着她开口。
  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茶,蒋璃这才反问了句,“陆先生想怎么个请法?”
  陆东深看了一眼身边的特别行政助理景泞。
  景泞会意,从保镖手中拿过两只黑色密码箱放到茶桌上,密码锁一开,箱子一转面朝蒋璃。
  成摞的现金,铺满两箱。
  “来谭爷的地盘上请人,没有诚意怎么行?”陆东深道,“这是我给二位的见面礼。”
  蒋璃起身上前,绕到密码箱旁,堂而皇之地坐在桌上,左手随意拿起一摞钱,右手的手指从纸币边缘扫过,崭新的钱。
  她回头看了一眼谭耀明,笑,“大手笔啊。”
  谭耀明笑而不语。
  “天际酒店现在落得怨声载道,这事可不是那么好平的。”
  蒋璃扬着那摞钱拍打着另只手的手心,“当初不听劝,你们挡住的可是鬼门关,把你回家的路给挡了,你照样也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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