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魅邪皇》第64/105页


话一出口,两人齐齐一愣,多久了,多久他们没用这般亲昵的口气说话了?再一听,竟恍如隔世。
有人提了冷水来放到屋子里的浴桶中,这冷水也真够冷的,是烧开的开水兑上雪弄得,里面几乎都能捞出冰渣子来,南宫吟就那么和衣坐在里面,满身的燥热顿时轻了不少,只是这水的温度,着实让他吃不消,身子本来就虚着呢,哪儿受得了这个。
倚屏默默地抓过南宫吟的手,从袖中取出银针,在他中指上一刺,食指与中指伸出,在他肩膀,腹部与脖颈处轻点,略微用了些内力,像是缕着什么般,缓缓来到指间,黑红色,略带些腥气的血液流出来。
待血渐渐成了鲜红色,倚屏才收了手,塞了一粒药丸给南宫吟,让他吞下,这才是关键呢,光排血不行的。
处理完,倚屏拿帕子擦了南宫吟指间上的血迹,有些无语,她本是下毒的好吧,怎么就跑来给他解春?药了呢?幸好黎红袖那个蠢货不识货,只是下了些低级的是醉春宵而已,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
“好了吗?”秋若舞仍按着南宫吟,他以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也对,被迷药折磨了几天,还没吃东西,这次再那么一放血,不虚弱才怪。
“嗯,没什么状况的话一个时辰后再给他吃粒药就好,但是要是还是解不了的话,恐怕就得麻烦一下主子您了。”
秋若舞脸红了,娇嗔着瞪一眼倚屏“说什么呢?谁要给他解毒。”
倚屏也笑了,狡黠的像只狐狸“主子您想什么呢,我是说实在不行的话让您去找个妓子来,帮他。”呵呵,没想到主子也有那么有趣的时候。
“……”这还是她那个纯洁的倚屏吗?怎么去了次绝杀门就变成这样?
最终,南宫吟还是好了,一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体素质就不错,二也是因为倚屏的药丸确实有用,还有那冷水的缓解作用,不然就算放再多的血,也是不行的。
南宫吟被捞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绛紫色衣襟紧紧贴在身上,裹着他越发单薄的身形,秋若舞眼中有些心疼,南宫吟以前虽然精瘦,但绝不是现在这般单薄的样子。
他还昏睡着,秋若舞和倚屏便将他抬到了床上,他的衣襟湿透,秋若舞便让倚屏拿了绝杀门众的衣服来,自己给他换上,替他更衣本是极其自然的,毕竟以前在东离的时候南宫吟也经常偷懒,非得拿了衣服让秋若舞给他穿,可此时南宫吟竟死死地揪住了秋若舞的手,神志不清,却在喃喃着她的名字。
秋若舞几番挣扎,都没挣开,谁能想得到南宫吟昏睡后的力气竟那么大,秋若舞不忍将他吵醒,便和衣在他身侧躺在,这是他们在三年后,第一次同睡一张榻,也许是为了南宫吟的锲而不舍,也许是为了他此时的虚弱,秋若舞不知怎的,心便软了下了。
不管怎么说,她对他还是有情的吧,一段刻骨铭心,怎么可能随便就能忘记。
现在看来,她之前的坚持似乎都成了笑话,秋若舞心中有些不舒服,看着他那张不成样子的俊脸,恨不得就一巴掌挥下去,大骂一声混蛋,让他再骗她,让他再把她当傻子耍,可手掌举了几次,到最后秋若舞还是颓然将手放下,改为一点点的勾勒他脸部的线条。
南宫吟的五官都是极美的,美这个字用在男人身上或许不合适,但你看着他的时候,也只能想起这个词,他精致,却不女气,他铁血,可这铁血是隐藏在那妖娆的面容下的,他身材欣长,却不失那份男儿气概,他能与你虚与委蛇,也能跟你血气方刚。
这便是南宫吟,秋若舞自嘲的笑笑,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南宫吟有那么好呢,难道一切,就非得等到失去之后才能知道它的好吗?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南宫吟的身世

这便是南宫吟,秋若舞自嘲的笑笑,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南宫吟有那么好呢,难道一切,就非得等到失去之后才能知道它的好吗?
南宫吟紧闭着眼睛,神色很是憔悴,可他唇畔却挂着笑,安宁而安心,鬼使神差的,秋若舞抚上它的唇,一点一点感受他唇上的温度。
“主子。”倚屏悄悄推开门,看秋若舞这样,微微一愣,道“主子,黎红袖怎么办?”
秋若舞拂了衣襟站起来,脸上没了之前的些许柔情,“先出去吧,我亲自‘问候’一下她,毕竟也是南宫吟的师妹,不是么。”
黎红袖与竹筱被关在古宅中,秋若舞沿着楼梯上来时,便看到竹筱在那里挣扎,兀自做着困兽之斗,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哪儿还有之前在绝杀门时清淡冷然的样子。
“秋若舞,你个混蛋,你把我放开,把我绑在这儿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咱们真刀真枪打一场!”
她的发丝已然凌乱,眼神怨毒的看着秋若舞,都是她,毁了她的一生,断她左臂,逐她出山门,让她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这让她怎么不恨。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你一个丧家之犬,配吗?”秋若舞笑的邪肆,轻轻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眉看向黎红袖“怎么?你不要说些什么吗?”
难得黎红袖还能保持那么淡定,只是瞥了秋若舞一眼“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叫吟哥哥过来,有话也是我们两个说,你一个妃子,配吗?”
黎红袖用秋若舞方才的口气反问她,一股子傲气流露出来,秋若舞也不恼,抿着倚屏递上来的茶“我至少还是他的妃子,可你算什么,师妹而已,黎红袖,若你自今天起断了南宫吟那念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让你回去找你父亲,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呵,父亲?秋若舞,你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我父亲早就死了,就在三年前,三年前呵,我做了三年孤儿了,你说我还会怕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字极其妖娆,却让秋若舞怔住了,怪不得黎红袖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她嚣张跋扈,可她现在却懂得了隐忍,懂得了用心机,原来,原来。
秋若舞知道,一个被宠爱之极的人突然从云端跌入泥土中的感觉,她之前又何尝不是?突然,她可怜起了这个女孩儿,这算是同病相怜么?
“没什么,吟知道黎天死了吗?”她忽然很想知道答案,若是南宫吟知道,他师傅早已仙逝的话会怎么样,会伤心的吧,毕竟黎天对他的恩情那么重。
“呵,哪里会知道,之前我去叶城,却怎么都进不了宫,我怎么见他?我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爹爹好好学功夫,不然也不会连将他的丧事都无法跟吟哥哥说。”
“你说什么?”南宫吟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红袖,你说师傅他……他已经……”
秋若舞忙过去搀住他,有些不悦“你起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很虚弱么?”真是的,总喜欢逞强。
“我没事。”南宫吟安抚的拍拍秋若舞的手,让她搀着自己走到了黎红袖身边“红袖,师傅他怎么了?是不是已经……”
黎红袖愣住,不知南宫吟怎么会突然从暗室中出来,秋若舞却已经了然,他本来便浅眠,稍有学风吹草动便能醒过来,何况是倚屏进来叫她的声音。
黎红袖点头不语,默默垂泪的样子颇让人心疼,南宫吟忍不住过去解了她的绳子,伸手拥住她“红袖没事儿,你还有吟哥哥呢。”师傅没了,照顾红袖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就算舞儿会不高兴,那他也得照顾她,师傅对他恩重如山,红袖是师傅他老人家唯一的子嗣,他怎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流落。
秋若舞微微眯眼,让人拎着竹筱便转身朝外面走去,不打扰他们两人说话,她保证,她真的不是吃醋了。
屋子里的一切被隔绝,秋若舞深吸一口气,挥手让倚屏将秋尧带下去,再找两个人将她送回绝杀门给秋泽西处理,这个竹筱,她实在是懒得处置了,还是给姐姐的好,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竹筱的命运一定会是很“美好”的。
秋若舞的眼角突然瞥到那棵在院中的大榕树底下,一架秋千静静的立在那儿,仿佛不受尘世的喧嚣般,身畔开满了鲜花,像极了绝杀门中她与姐姐做的那一架,秋若舞嘴角有了笑,径自过去坐着,稍稍用了些力气,秋千便晃起来。
“红尘初妆,嗟叹红颜泪……”
秋若舞不知怎的,竟想起这首歌来,轻灵中带着淡淡哀伤的曲子从喉中溢出,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愣,自己何时有这么细腻的感情了?呵,真是笑话了。
她的歌声南宫吟也听到了,他与黎红袖齐齐一愣,这歌声……是出自秋若舞的口?
黎红袖是觉得有些有些好笑,秋若舞哪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也会有这么哀怨的时候?南宫吟则是觉得心疼,莫名的心疼,若不是黎红袖还紧紧抱着他哭,他是真想冲出去将她纳入怀中,别管她什么反应,他只想好好的抱抱她。
三年了,他们连个拥抱都没有呢,他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黎红袖见南宫吟要离开,手劲儿更大了些,紧紧抱着他,貌似自从吟哥哥伤好回到东离后,她便不曾那么亲近的接近他了,此时再这样,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身上,总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心醉。
“唉……”南宫吟低叹,伸手抚着她的背,之前就算再怎么讨厌又怎样?她不还是他的师妹。
“吟哥哥,爹爹临终前有东西要我交给你。”黎红袖仰头看着南宫吟,眼中还有泪水滚落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袋子来,交给南宫吟“爹爹说见到你的时候,让你亲自打开。”
黎红袖微微嘟着嘴,有些不悦的样子,不知道爹爹到底怎么了,临死都不要她看这个东西,非要她交给吟哥哥。
南宫吟笑笑,伸手拆了那纸袋,一块莹然的玉佩掉落出来,南宫吟与黎红袖皆愣住,那是……黎天最最宝贝的东西,据说是他妻子给黎天的,黎天从未离过身。
展开信纸,南宫吟的脸色越看便越是难看,到最后似乎都能滴的出墨水来,信上赫然写着――
“吟儿:
这是为师最后一次跟你讲话了,请你将为师说的一字一句都记住。记的帮我照顾好红袖,她有时候虽乖张了些,但心地是好的,你平日里多包容她一点。
为师这一生,无愧于天地,却单单有愧于你母亲,若不是为师懦弱无能,也不会让她落下个孤独终老的地步,你现在可能开始怀疑了吧,很对不起,为师必须告诉你个消息,曾经,我是想把他烂在心里的,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吟儿,你父皇并非是你亲生父亲,我幼时便与红袖母亲有婚约,可我偏偏又与你母亲相遇,这便是孽缘吧,中间的纠葛我也不说了,相信以你的头脑,会想清楚的,我不奢望你能叫我一声父亲,但我希望,你能别恨我,也别恨你母亲,我有留下给你调养身子的药房,还有一本医书,那是我毕生的心血,把那交给红袖吧,她若愿意学就学,若是不愿意,就让她再觅一个人来继承为师的衣钵,玉佩我留给你了,记的,千万别恨。
你若对红袖有情,可以娶了她,你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若你不爱她,就放开她吧,红袖太单纯,不适合宫廷中的生活。
好了,为师就说这些了,呵呵,祝你们以后幸福,儿子。
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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