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难得》第30/104页


  良宵惊慌得不知该怎么办,将军很少进她的寝屋。此番,此番定然是听到她的呼唤,以为出了什么事才进来查看的。
  她不该慌乱才是。
  如是想着,良宵深吸一口气,硬逼着自己将那阵难言的羞涩难堪藏到心底。
  还不够,她不断告诉自己将军是她的夫君,本就是最亲近的人,她不该慌乱不该躲避的。
  饶是如此,那双紧张得微微发颤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此刻最真实的情绪。
  她犹豫着,说不出一句话,总觉现在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心里的顾忌太多了。
  在她默默无声时,宇文寂已经极快的去一旁的架子给她拿来襦裙穿上,神色认真,粗重的呼吸也变得极轻极浅,低沉的嘱咐声叫人没来由的安心:“下回换了寝衣才出来,也不能赤脚,方才可是出了何事?”
  说话间,他已经不太熟练的帮她穿好衣裳,就连长发也给她轻轻抚直了放平在背上。
  举手投足间,彰显了一个男人对本能.欲.望的表态,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切,他在梦里克制不住的,真正见到时却能眼观鼻鼻观心,恪守住底线不去冒犯分毫。
  良宵低头盯着脚尖,咬了下唇,不是慌的,是羞的。
  大将军成熟稳重,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的,给她穿衣服也是出奇的耐心细致,而她羞答答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太丢人了。
  “将军,”良宵伸出手,试探性的拉扯住男人宽大的袖子,而后手指搅紧,她又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员都是超级大阔爱!!!
  酒酒这回没有写虎.狼.之词,一星半点都没有!


第24章
  ――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这遥竺院究竟谁是主子?”
  只一下午, 遥竺院又变得反复无常,下人们整整齐齐的去夫人跟前回话, 个个耷拉着脑袋,内心惶惶不安。
  屏风后,小满和冬天各自拿了一个廉价的花瓶,时刻准备着砸出去, 良宵站在中间,叉腰提气, 拿出往时作天作地那股娇蛮劲,继续骂道: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明知晓我沾不得那油菜花粉还参杂进香料里,别叫我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 否则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若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草草敷衍了事,也休怪我不客气。”
  外头早已跪了一片, 齐齐整整的求饶:“奴婢们不敢, 请夫人息怒。”
  良宵伸手,朝小满要来花瓶, 狠狠砸出去, 厉声道:“别在这里假惺惺, 我瞧不得, 都下去吧!”
  冬天适时的将另一个花瓶砸出去,尽往小周那方向砸。
  顷刻间,瓷器碎片掉满地, 外头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饶是见多了夫人发怒的样子也不由得心神一震,毕竟这些天夫人可是……
  这还不止,门口一道冷冽阴鸷的低叱声却是更令人不寒而栗。
  “还不滚下去领罚?”
  身形修长高大的大将军负手立在门口,阴沉着脸听完这一出,背在身后的大掌早攥成拳头,青筋暴起。
  “是是是……”十几个丫鬟埋头快步退下。
  屋子里的良宵心里一个咯噔,她无措的低头瞧瞧自己的双手,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来。
  将军下午时才来过一回,她以为他夜里不会来的,这才召集了遥竺院的下人来听训。
  顿了好半响才回神,压低声音吩咐冬天小满:“小圆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只管去小周屋子里搜,定要人账并获。”
  冬天和小满应下,夫人佯装大怒就是为了大张旗鼓的处置小周,叫她再无翻身之地,她们心知肚明的,可外头真正发怒的将军大人不知晓。
  两人俱是叹口气,默默退下。
  一室沉闷。
  良宵迟迟不敢迈步出去,将军亦是停在屋子中央不再前行,隔着一张半透的屏风遥遥相望。
  良久,她听到将军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嗓音:“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
  良宵下意识的摸摸隐隐发.痒的脖子,踱步出去,低声细语,话里明显是底气不足了,“下午沐浴时不小心碰到油菜花粉,长红疹子了。”
  宇文寂黑眸里的火光霎时烟消云散,担忧的视线聚在在不远处的袅娜身影上。
  她只穿了一身素白寝衣,三千青丝自然垂于身后,脸色如袖口边的粉色桃花一般红润,含娇带怯。
  隔得远,他瞧不见,便往前几步,一边问:“下午怎么不同我说?叫郎中来瞧了没有?严重不严重?”
  “下午那会子……忘了说,我屋子里有膏药。”
  她从前也长过,小满谨慎细心,时常在屋子里备着药膏,至于下午那境况,太羞人了,她哪里还记得要说这茬
  良宵一直半低着头,就连男人走到身边都未察觉,直到余光瞥见他伸过来的大掌,慌忙后退一步,抬眸受惊的看向跟前的冷峻男人。
  “给我瞧瞧。”
  宇文寂不容拒绝的扳住她的肩膀,长指捏住小巧的下巴,抬起那张因受惊而有些发白的小脸,微微俯身,凑近了仔细瞧几眼。
  大片泛红的疹子,一直顺着她修长的脖子往下延伸,单薄寝衣堪堪遮住底下风光。
  他顿时呼吸一滞,极快收回探究的视线。
  良宵紧紧闭上的眼皮止不住跳动,纤长睫毛一颤一颤的,生怕被他掀开衣裳,可僵住的手怎么也不敢用力将人推开。
  这些小动作无一不落在宇文寂眼里,他轻轻放开手,忽的就缓和了语气,“方才不是还盛气凌人,你现今怕什么?”
  “没,也没有的。”良宵悄悄松了口气,睁开眼还是不敢正眼看他,只小心捂紧了胸前的衣裳,“你别打她们,我就是,就是太生气才骂人的。”
  宇文寂不予理会,好似透过她小心翼翼的动作探知到那寝衣之下该是多糟糕的情况,他脸色仍是不好,“才动这样大的气,还有心思替她们开脱罪名?”
  “药膏何处?可有上药?”
  良宵摇头,嘴里却下意识道:“上了。”
  宇文寂沉着气,一字一句问:“到底上了没有?”
  莫名的,良宵有点心慌。
  将军此番问,是要亲手给她上药么?
  她不敢深想,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发麻,发烫,甚至于,疹子带来的痒已经变得最微乎其微。
  并非她不愿让将军给自己搽药,只是这疹子前胸后背都零星布有,若真……便相当于扯掉那层遮羞布,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太难为情了,下午才闹了那样的误会,这会子就是知晓将军是真心关切她,也拉不下脸面啊。
  良宵这厢正神游天外,忽的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她蓦的抬头,看见耐着脾气又有些无奈的将军。
  “发什么愣?又不是要你吃了这药。”
  她只得缓缓抬手,指了指寝屋梳妆台方向,声若蚊音:“药放着,只上了一点。”
  话音刚落,将军大人便抬了脚。
  良宵浑身一个激灵,忙伸手拽住他坚实有力的胳膊,白生生的小脸红了个透,开口时声音直发颤:“其实不是很严重,你先去忙,我有小满和冬天她们……”
  宇文寂脸上极快的滑过一抹异色,手臂上的两只小手且细且软,跟前的女人更是且软且娇,他暗自思纣一番,又忽的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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