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第2/179页



眼看乔必信的长枪迎面劈来,直取萧魅面门,北面却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一排排劲气十足的羽箭精准地穿过焚邱兵士的胸膛。

“见鬼了,是林逐流!”乔必信回过身,面容扭曲地指着北边飞扬的黄沙。

焚邱兵士听到了这个名字如遭雷殛,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还愣着作什么?杀过去!”乔必信一声大吼,焚邱兵士这才醒悟,忙提起兵器抵御渐行渐近的来人。

那是一支仅有五个人的队伍,却在数以百计的焚邱兵士黄总杀出了一阵血雨腥风。

五个人全部着银盔银甲,背后披着紫色的披风,脚踏墨黑色骏马,拿着一看便知极重的兵器。他们挥动兵器的姿势是那样的爽利,片刻间,便使整个战场充斥着血红色。可在这大片的血红中,却仿佛只有一个发光的亮点,那身影夹在刀枪的金戈交错声中,周身蒸腾着滚滚杀气,一支银蓝色的斩马刀舞得熠熠生辉。

那人杀开重围来到他面前,左手勒马,右手将斩马刀往横在背后,颔首看向他的眼神深邃而璀璨,有如天边耀目的星辰。

他轻易斩下两名焚邱兵士的首级,而后轻舒长臂,拉他骑上自己的马。

“坐稳!”那人开口,竟是女人的声音。

萧魅这才看出这个人裹在战袍中的身形比男子纤瘦许多,拿着重兵器的手也比其他人纤细不少。

一个女人,骑在玄墨色的战马上,带着他同数以百计的焚邱兵士周旋,举手投足间那样的气宇轩昂,雄姿英发。萧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眼看乔必信的长枪刺向萧魅,这女人便挥动斩马刀精巧地挡开。她横起兵器往乔必信的枪柄上巧妙一震,那杆枪竟应声落地。

“林逐流!”乔必信气得眉毛倒竖,却见林逐流的刀刃又挥到了他的鼻尖。他勉力躲过来人的攻击,便驱马全力逃离战圈,其他焚邱兵见主帅兵器被震落,一个个心灰意冷,逃的逃,降的降,竟没有人再战。

待焚邱的兵士逃散后,骑着黑色骏马的五人聚在一起,扛着殊公主的那人首先翻身下马,对林逐流说道:“头儿,乔必信的运气还真背,我们从前可没来这条路上遛过马。”

“有没有人受伤?”林逐流扫了一遍马上的另外三人。

那三人皆是摇头,翻身下马。

“头儿,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韩小四仰头看着马上的林逐流,“老子被封暮的狗啃掉了一块皮!”

林逐流也纵身跳下了马背,才站稳,便看见一只苍鹰落在她的肩头,另一只落在黑马的马鞍上。她看了小四肩头的殊公主一眼,将斩马刀往地上一插,边拍掉衣服上的血尘边问她:“小鬼,你是端月的公主?”

“大……大胆!你难道不知,见到本殿,你……你该如何?”殊公主眼神惊惧,但仍努力保住自己帝脉的尊严。

“哈!”韩小四嗤笑一声,将背上的殊公主扔到地上。

林逐流眯起眼睛,走进浑身是血的小公主身边,用滴血的关刀挑起她的下颚,对她摇了摇头,“小鬼,见到你这一殿该说什么,我竟然不知。”

“你……你应该说:殿……殿下,末将惶恐。”

林逐流收回关刀,拉起南风的缰绳纵身上马,低头朝小公主玩味地笑,“殿下,末将征战沙场许多年,从不知什么叫做惶恐。”

殊公主极力向后瑟缩,直到脊背碰到萧魅的膝盖,整个人才像找到了依靠。

林逐流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满身血尘的萧魅,又看了看其他死去的隐羽,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先随我回戈锁城,我会叫人送你们到北篱关。我叫林逐流,双木林,随波逐流的逐流。”

这天,说出这句话的身影是如此炫目耀眼。

2晴天霹雳

戈锁的十月总是忙碌的。

冶铁、秋收、练兵、御敌,一年中所有的大事在这时接踵而至,忙得城中的将士恨不得将一个时辰掰成两半花。

城郊金黄的麦田间,一位身着玄黑劲装的青年骑着同色的骏马,背后鲜红的披肩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所行之处,田间忙碌着的人们便会停下手中的活计,躬下身子向她合掌行礼。若能见得她回眸浅笑,便是终日劳作也不觉辛苦,只盼那璀璨夺目的笑靥能在那人脸上多停留一分。

这个人,便是端月武魁,戈锁城的紫营首将林逐流。

南战神北武魁,东剑皇西拳圣。这是裂川四境隐雩、端月、遥溪、封暮的武之极端。

南战神是指隐雩的护国大将军秦描玉;北武魁是端月紫营首将林逐流;东剑皇是遥溪皇帝傅遥烛;西拳圣是封暮的旻山拳师钟离相澜。

林逐流的老爹是端月的镇北老将军,十年前与他那从一而终的副将一同壮烈了;她大哥是镇北大将军,两年前死在遥溪那个哑巴皇帝的剑下。逐流的老娘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家小女有朝一日能成为端月国的镇北将军,最次也应是个镇北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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