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堪折时》第23/24页



楚随心闪了过去,拨开了萧言使的手,却因为孟子怨恨的一瞪和楚天舒身上重新渲染的飞红血菊,止住了从孟子怀中抢人的动作。

用衣袖轻沾楚天舒唇角的一丝妖娆红缕,孟子与渡人笑的甜蜜悲伤。

“天舒,你给我吃了什么?!”一时不察吞了下去后,萧言使惊呼。

“天丹。”楚天舒断续的说,“在我还是天人时候做的,做的不多,用了些,还好有剩余。”不然,就又欠下了。“义父可以不必在担心劫难和违反常礼了。”

萧言使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楚左见接稳。

笑的力气都没了,也没有了收起笑的力气,就保持了唇角微挑的面皮,没有动作,只是念咒,胸口再次泛上的腥甜,被渡人『插』入的手掌轻柔的压下。

楚天舒小小的掌心的光中琉璃璀璨的,是一颗夺目却悠然的白『色』珠子。

“爹,你会陪义父是吗?”

楚左见坚定的点头,“小天舒。”他说,后面的话却吞掉了。

“那你自己吃好不好。”她的眼睛眯眯,已经再无力气,嘴唇都动的艰难。

离歌自古最消魂,闻歌更在消魂处。

楚左见接过那颗光滴,看着楚天舒。搂紧怀中的人儿,张口,吞下。

孟子警惕的看着安置好昏睡的楚左见和萧言使后,又转过来并且靠的很近的楚随心。渡人则笑着一手一只的抓住楚天舒的手,大咧的横在他和她之间,无言的阻止着楚随心的继续靠近。

是我不够坚持,还是其他。

弦犹在耳,凉襟犹在,情事自古悲凉。长,恨长,忍霜,飘零何处。

难诉。

“我原有好些话想问你,也想告诉你。”是天容我笑容,在楚天舒脸上。就像当年偎依在极目怀中微笑的绝『色』无奈,只是,再有没有了碰触,更没有了冰凉的唇浅浅的吻。“可是我正在忘记。”

忘记就不再记起,绝不记起,绝不。

天容我喜欢坐在圣殿打不开的窗前,不喜欢做那被称为圣品的天丹。所以,天容我做的天丹,只有七颗。让天晃奇给剑楚一颗,给了冷梨一颗,给了楚左见和萧言使各一颗,剩下的三颗,他自己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为了可以转世,生生的用来把自己的元神和原体撕开。

论心,掩泪,零落风味。情深,是怨,梦中亦不见。

“开始有效果了。”渡人托着腮,痴痴的看着楚天舒的脸,对孟子说。

“当然,我熬赶了多山川的水,才熬出这碗。”轻轻的把楚天舒放平,“是时候了,该带他走了。”

抬起头,渡人之前装傻作怪的表情全部不见,“极目大人,容我大人有话给你。要……”停顿。皱眉,喘粗气,可恶!“要你好好对待能够冷梨!”真是的,孟子她脖子一昂,说她不屑说,所以,就只有苦命的渡人张口。

“我刚刚给他灌了忘川的提纯水。针对你,冷梨是忘的干净了。”孟子瞥过去一眼,“随便你要怎样。至于容我大人的两位父亲大人,他们自然也不会记得什么。”将窗外飘『荡』的雾气拧起,化成一片云。

渡人轻柔的抱起楚天舒,放在上面。

“极目大人。”站在床前,孟子冷着脸。渡人犹豫着,还是开口,“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在天界的时候,容我大人曾经告诉过我们,忘记的人是幸福的。”转头看孟子,“就为这句话,孟子才会不眠不休的熬。这里,还有一份,是对天人也有效的,孟婆汤。”咬咬嘴唇,“极目大人,容我大人的下一世,在四百七十年后,是个男生。”

天晴了。

楚左见、萧言使、冷梨,三个人并排睡在铺在地上的毯子上。醒来后,世上就没有了楚天舒,孟子和渡人把所有为她存在的东西,都毁去了。

楚随心环视四周,风中的树叶摇曳着,将斑驳的阳光铺洒。伸出手,打翻了一杯剔透萦绕的水。

我第一次见到冷梨时,他正因为我在恶吏府上的『骚』扰,被请去趋鬼。白衣散发的他,坐在阴暗空『荡』的大堂里,背后看,与你很像。

你是善良的人,虽然冷淡,但一定会安排好身边的人们。所以,我不想你出手伤了人,然后在厌恶自己,你已经对自己太苛求了。

我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舍弃身体,改变容貌,变成女子,却还是只看着我,但是现在的我是精怪,身体的原形是兽,会弄脏你。

…………

后院的雏菊干枯的一支不剩,只有空气中有纠缠的辛辣香味,幽怨不休。那本就是天界的植物,移去了忘川深处,只属于记忆深处的花。

花时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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