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褪红妆》第2/10页


苏念恍然,歉意地勾勾嘴角:“妈妈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了。不过,小叮当,可不可以请你下次别这么喊,否则我得追究你可爱秦姨的错误引导,到时候,你们俩都跑不掉。”
小叮当做出苦瓜脸,可怜兮兮地求道:“亲爱妈妈,真的忍心欺负您可爱无敌的儿子吗?”
苏念无奈一哂:“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自恋?”
小叮当挺直背,轻哼一声:“那是因为小叮当天生就可爱呀!”
王伯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小姐,孙少爷真是聪明的紧,老爷定会喜爱。”
苏念一脸平静地颔首,没再说话。魂兮归来,而今我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苍老的心早就不知归处。仰止,也许你永远都不愿意知道我是如何有勇气离开的,以前你不在乎,现在,我更不会说与你听。有了小叮当,此生无憾。
路旁的梧桐树挺拔屹立,油绿的叶随风摇摆,为这热闹的街道添了分静谧的俏皮。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落地面,斑斑点点的,颇为有趣。
不远处一对小情侣在争吵,眉眼间却没有丝毫怒意,不久,相携而去。
活着,真的很好。








第二章 苏苏,欢迎回家

拒绝了王伯的一再挽留,苏念他们打车直奔秦涓涓家。
秦涓涓是她的幼时玩伴,二人向来感情深厚,即便苏家变故都未曾影响到。这三年,虽然隔了大半个中国,可他们一直电话联系着。
以往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店面、广告牌分外华丽,记忆中的残垣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繁荣的都市。
不是我不明白,确实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苏念暗自腹诽。
刚按响门铃,防盗门应声而开。
披头散发的女子一把抱住苏念,嘴里念叨个不停。
“苏苏,你终于肯回来了,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嫁人,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看我,真伤心。对了,小叮当呢,快让我瞧瞧。”
小叮当张开双臂,夸张地扑过去。
“小叮当好想好想秦姨哦,来,让小叮当亲一个。”
秦涓涓惊喜地抱起他,揶揄道:“苏苏,看看,你儿子都比你会讨人喜欢,多向人家学学,懂不?”
苏念连连答应,就怕她一个起意又折腾人。
说了半天话,秦涓涓才想起让他们进门。
嫩黄的墙壁点缀着精巧的壁灯,错落有致的客厅被沙发占去大半,却也不觉得突兀。一眼望去,温馨而舒适。
“涓涓,你依旧深谙享受之道。”
涓涓撇嘴:“那是一定,我这人一贯不会亏待自己。”
收拾停当,苏念母子俩品尝了涓涓的厨艺,吃得满面红光,油乎乎的手高高翘起大拇指,把涓涓骄傲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跟墙角那只吃饱喝足的猫一个憨态样。
饭后,苏念安顿儿子睡下,掖好被角,关了灯,走进客厅。
涓涓整个人陷进软软的沙发,拍拍腿,说:“过来吧,苏苏,枕头都给你准备好了。”
苏念嗤笑一声,走过去趴到她腿上,蹭了蹭:“涓涓,这腿上的肉可比三年前厚实许多,看来你应该尝试减肥。”
推了她脑袋一下,涓涓佯作生气地回道:“怎么一见面就提这茬,当初是谁领着我吃遍大街小巷,现在倒好,你瘦骨嶙峋对上我这一身肥肉,哎呦,上天偏心哪,我这小心肝儿拔凉拔凉滴啊。”
“I服了you,投降总可以吧?都不知道你这怪强调从哪里学来的,莫非是你那位Mrt Right?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甚是有理。”
涓涓嗤之以鼻:“他可没有这样的灵活劲儿,我可是从网上名人那里偷师的,费了不少功夫。”刚说完,话音一转:“苏苏,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困难就知会一声,和我不用客套。还有,苏妈妈的事别再介怀了,毕竟他是你爸爸,血浓于水,难道真打算一辈子不见他吗?”
苏念苦笑,那个很早之前就不属于她的家,现在又何必回去。坐起身,摇摇头呢喃:“涓涓,那里不属于我,回不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我并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妈妈临终前不肯闭眼,就为了让我承诺好好活下去,她说,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很多事,退一步便可以海阔天空。现在,我有小叮当,有你,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要懂得适可而止,只是我明白得太迟。罢了,不说这些有的没得。涓涓,别担心我,你这个要做新娘的人,可不许愁眉苦脸的。”
涓涓怜惜地搂住她的肩靠过来,长叹一声。悦耳的萨克斯曲《回家》在小小的客厅里徜徉,令人没来由的放松下来。
“苏苏,欢迎回家。”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第三章 苏老爷的烦恼

王伯回到苏宅,立刻汇报苏念一事。苏老爷极力克制心中翻腾的喜悦,细细盘问,可一听说她并未回来,脸色便凝重起来。
“原来,到现在,她还是不想见我。”苏老爷叹道。
狠吸几口烟,又问:“老王,她可告知你去处?”
王伯摇头:“大小姐只问了我家老婆子的近况,其他的并未提及。老爷,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何事?讲了便是,无需犹豫。”
他来回搓手,神色紧张。
“老爷,大小姐她领着一个男孩,两岁模样,说是孙少爷。”
“什么,老王,你说什么,她在外面嫁人生子了?”苏老爷猛地站起身,失声叱问。
“应该是了。”
苏老爷被烟呛到,激烈地咳嗽。王伯上前为他捶背,才勉强止住。
装潢简洁的房间,肃穆沉闷。墙角一辆脚踏车,油漆斑驳,颇有些年份的样子,在这个房间里显得分外突兀。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上面并没有灰尘,应该经常被人擦拭。
五味参杂的苏老爷仿佛全身失了力气,踉跄坐下,摆摆手让王伯退下,一个人对着脚踏车发呆。
那车是苏念四岁生日时,苏老爷特地订做的礼物,整天骑来骑去,深得她的喜爱,每一位来家里的客人都被她炫耀一番。苏念长大后,车便被放进仓库,几乎被所有人遗忘。和卓溪离婚后,她毅然追随而去,什么都没有带走。前年有个佣人打扫仓库,发现了它。幸亏他瞧见,否则定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时光匆匆流逝,他已渐渐分不清对女儿是愧疚还是思念。人老的时候,总会很念旧,花很多时间回忆往事,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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