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淮》第132/194页


白蛇没想,这一喝,却将喝出个极大的命变来。

……

九重天。

月阳宫内,半月拈着棋子与司命莫生对坐,棋盘旁摆了一壶银色镂空香炉,袅袅檀香熏得二人有些昏昏欲睡。

莫生率先扣了扣棋盘边沿:“还下不下呢?你这一子拈了半个时辰还没落下。”

“……下,当然下。”半月半响做出反应,看着棋盘想落下这拿了太久的一子,却猛然发现已失了绝佳的位置。恍惚片刻,半月无奈耸耸肩,将手中黑棋一丢,看着它稳稳当当落入司命面前的小盒中:“不下了,不下了,莫生咱们出去喝酒吧。”

“这时辰,月伯定会唠叨。”看眼窗外微微亮的天,莫生摇头拒绝。天界这时辰还是大清早,而他做为朋友需得小心好友那尚未痊愈的身子。

半月心烦,心心念念着酒,想如凡人那般解忧一番,正欲再言,轻合的房门被从外推开。

“仙君!”被其少主子吩咐,随时注意天帘殿动静的月伯迈着步伐急急走入,脸上带着难得的震惊。

见状,两人均是正了神色,半月近来关注的只有天帘殿的事,知晓月伯的震惊定是与此相关,于是直入主题:“天帝那里有什么状况?”

莫生先抬手阻止月伯作答,朝门一击,先紧闭房门,施了层结界以免隔墙有耳,这才示意月伯开口。

月伯赞同点头,稳了稳声音,言:“那燕妃娘娘落胎了,有传言说是她自己亲自动的手!”

“亲自?”

月伯叹口气,感叹皇族未降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具体不知,作为母亲是不会狠的下心害自己孩子的,毕竟是传言吧。哎,现下天帘殿重重天兵把手,将军亲自在燕妃寝殿周遭巡逻,不过据殿里流出的消息说,或许是天帝自己的旨意,亦可能是其他后妃施的手段。”

半月与司命显然排除了后一种想法,均默然站起身。

过不了多久,他们都该走趟天帘殿了,这棋这酒怕是都下不成喝不了了。

……

天帘殿,燕娘所居的后妃内殿。

静静躺在床上的燕娘面色惨白,裙摆上染着的血一大片一大片的,床边两个宫婢手脚麻利的处理着污血,眼里倒是藏着活该。

未出生便胎死腹中的孩子没能在殿内见到踪影,看来该是早就因血污有辱皇族贵气被急急处理掉了。燕娘睁眼看着宫婢忙碌的眼神呆滞无声,惨白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悲伤。

孩子……终于没了呢……

脏污的血气溢了满殿,苍孤刚行至殿大门,便皱眉捂了口。身后时常跟着的狗腿跟班卫德示意他主子一声,亦捂了嘴巴,领路跨进了殿中。

挑帘的声音惊扰了两宫婢的动作,二人手上停下,身子均是一弯,恭恭敬敬一声:“陛下。”

苍孤一身冷肃的黑色劲装,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他理着自己的袖口,不看那床上共枕过无数次的女人,直径走到两宫婢面前,道:“人,怎么样了?”

“回陛下,道恒宫来的医者说娘娘身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后续需要很长时间的静养调理。娘娘这是头胎,养不好的话,恐怕……”

苍孤也无感那宫婢欲言又止的话,挥挥手让两人下去,行至放着金盆的木架前,亲自拧了拧红水中已染了色的白绢帕,几步走至床前。

孤自是知道那宫婢想说的是什么,他是神,堂堂天界之主,不是什么弱小凡人,何况,他若想要子嗣,能替他生的后妃多得是!

在床边落座,俯身擦去床上女人脸上突然冒出的冷汗,苍孤勾了笑:“孤屈尊降贵亲自照顾爱妃,爱妃落胎有功,怎就受宠若惊出了一身冷汗?”

薄被下的手屈成拳,燕娘不动声色的握得死紧,嘴作势张了张,最终只给了苍孤一个愤恨毕露的恨绝眼神。

“呵!”将白绢帕轻轻落在燕娘脸上,刚好遮住了她可怕的颜色,苍孤能引起燕娘冷颤连连的手指轻轻柔柔的刮在她的脸侧,然后是下颔,一下一下,再缓到让人想凝固呼吸的到了她纤细的脖颈处。脖颈之上的血脉毕现,因身体主人的的颤动,那处的血管异常突出,苍孤就是停在那处,缓缓的划着,一下又一下的折磨着,而脸上神情则是方才一冷笑后的始终一言不发。

站在帘子前的卫德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识陛下的狠劲,却难得看见苍孤如此时一样,颇有耐心的慢慢与对方熬着耗着,他那陛下做的最长久的便是一针见血,这样的费劲是有多大的怒气啊!

燕妃与陛下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甚清楚,再说陛下的心思也是越加的难猜了啊。卫德缩缩脖子,正欲悄悄退出帘外,候于外间。一来是为自己小小的心灵着想,二是为他主子留下个更私密的空间。他可遭不住陛下杀人不见血的折磨啊。

没想,自作主张的刚一出帘外,苍孤便有意识的开了口:“卫德,站住。”

“……是,是。”卫德一滴冷汗落下,乖乖领了命,步子又移了回来。

苍孤满意的勾了笑,放回视线于燕娘身上的同时,直起了身,已有要走之趋势。这一动,卫德自是求之不得,而绷着身子横躺在床上的燕娘则是不明状况,正欲忍不住的厉吓一声,完完全全与之摊牌,苍孤却是再次抢先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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