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丁镇》第53/65页
鳞片闭上眼不再说话。
犯花心底里还是挺想跟鳞片和好的――尽管不知道鳞片干嘛要杀自己。不过,鳞片在地下好心好意的救自己出去,又差点被黑葫芦杀掉,他是好人这个想法就开始在犯花心底生根发芽,再看见连道士都能欺负这可怜的娃,那颗好人种子彻底长成参天大树。
好人就是好人,即使要杀自己,也只能说……唔,自己的问题吗?
和对黑葫芦的感觉完全不同,那家伙即使救过小犯花一命,可她还是觉得,嗯,这家伙是坏人,对,绝对是大坏蛋,还用剑差点杀掉自己呢。
傻乎乎的丝毫没分辨出对她而言,黑葫芦只是做做样子,鳞片才是真的下手,更有杀伤力的鳞片啊鳞片。
可是之后,犯花无论再问鳞片什么他都不予理睬,犯花蹲的累了,没人理睬又很无聊,便捶捶麻掉的腿站起来,可怜巴巴道:“……那我走啦。”
鳞片还是没理她,犯花不禁很泄气,走两步回头瞅他一眼,说一句:“我真的走了。”
如此两步一回头,直到走到大门口鳞片还是没理睬,犯花咬着嘴唇,忿恨的一跺脚,赌气道:“我再也不来找你了!”仍旧盯着鳞片看他是什么反应。
鳞片仍旧不理不睬。
犯花一怒这回二话不说的跑掉了。
鳞片终于重新睁开眼,呆滞的看着大门,想着纸上所写,出神的喃喃自语:“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不肯死掉。”说着,倒在地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你不知道白虎有多可怕,活着……不如死了。”
犯花坐在蒲团上生闷气,没多久,道士风急火燎的冲进来,瞥见犯花甚至没反应过来,直挺挺的要往后院走,犯花就那么凶巴巴的瞪着他:“喂,你甩掉我很开心吗,我回来你都看不见。”
道士猛地刹住脚步,僵硬的别过头来看着犯花,猛地一掐自己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又是哭又是笑,吓得犯花以为他被自己吓疯了直往门口逃要去找游医。没等她出去,道士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飞也似的冲过去把犯花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死抱着继续傻笑。
“走开啊。”犯花羞得满脸通红的使劲推他。
“完了,疯了。”含羞草连蹦带跳的从他俩身边走过,后面跟着一脸呆滞、游魂似的游医。
“你俩……见死不救。”犯花欲哭无泪。贞节,人家要贞节啦,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有什么关系啦。”含羞草爬上供桌盘膝而坐摇着小脑袋瓜,“小南找不到你,急得阴谋论,愣说是其他在苦丁镇和我们一样的族人给你拐走的逼他去死,差点没和他们打起来,你就当可怜他,抱抱又不会少块肉,随便他抱个够吧。”
含羞草说着,没来由的瞪了游医一眼,故意道:“不知道我要是丢了,某人会不会这么爱我也急吼吼的找我来。”
游医迟钝的看他一眼:“不是你保护我吗?”
含羞草气呼呼的一甩头:“我绝对不找你,随你去死。”
“无所谓,反正有你陪葬。”游医漫不经心道。
气的含羞草直咬桌子。
“有没有少块肉?有没有被饿着,有没有被虐待……”道士碎碎叨叨的念着,不时在犯花身上摸来摸去尽情的吃豆腐,犯花已经不争气的在道士暖洋洋的怀抱里改变为消极抵抗。
含羞草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挑准这个时机醋生生、阴测测的对犯花道:“你娘让道士告诉你赶紧回家,过年了。”
犯花“啊”了一声:“对哦,要回家过年呢。”然后用力的推道士,凶悍的威胁:“你不放开我我就上吊、跳河、吃毒药!”
道士只得不依不舍的放开她,却一副可怜相,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你刚回来就要走吗?不要抛弃我啊,我会很可怜、很可怜的。”
犯花眼皮一跳。
含羞草跳下地,不怀好意的拉着道士的袖子:“小南,不要寂寞哟,有爱你的我们在陪你啊。”
“你一个人爱就好。”游医忍不住吭声。
含羞草装没听见,冲犯花甜丝丝的笑:“你放心的去吧,有我们俩在这里陪你家道士,你完全不用怕他会跟别的女人跑了。”
犯花不在的时候,含羞草终于带领游医攻占了道士这一方净土。
犯花干笑,不愿意再听他调侃,扭头就逃,道士伸手捞她,被含羞草半途截住,刚想叫,又被含羞草一块不知道哪里摸来的脏抹布塞住嘴,悲悲切切的眼睁睁看着犯花跑掉了。
含羞草看着道士气闷的满脸通红,尴尬的松开他装没事人一样傻笑,飞快的蹭到游医身边,把他往前一送当挡箭牌,找别的话题:“庸医啊,什么叫过年?”
游医慢腾腾的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厌恶的丢掉抹布,同样一副不明所以傻瓜相的道士,老头子一样的唉声叹气捶捶腰,把供桌下的两个蒲团拽拽挨在一起,“唉……”一声蜷在上面打瞌睡起来。
含羞草挑着眉毛又好气又好笑的掐腰:“喂,你这是鄙视外乡人吗?”